女兒結婚，她找了老公年輕漂亮的秘書代我上台喝茶。
“媽，你又老又醜，站台上多難看，人家賓客都要笑話我，不如讓小崔阿姨替你上台。”
我轉身就坐飛機去了國外。
等女兒和老公找到我時，我一邊享受着旁邊帥哥的按摩，一邊甩給她全部清零的銀行卡。
看着他們三個人崩潰大哭，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1
女兒出生時，我大出血昏迷不醒。
在一片黑暗中，支撐着我醒來的唯一念想，就是想抱一抱香香軟軟的女兒。
在搶救一天一夜後，我如願以償。
對這個女兒，我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可能是因為我的百依百順，才養成了女兒對我頤指氣使的态度。
在家裡，她對我的态度和對仆人差不多。
女兒很喜歡老公的秘書小崔，年輕漂亮又溫柔，和我對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每次我和她一吵架，她總是生氣地說，“如果小崔阿姨是我媽媽就好了。”
我既悲傷又無可奈何，總不能因為女兒兩句氣話真的放任她不管吧。
直到女兒新婚前兩天，她敲開我的房門。
“嬌嬌？”
我打開房門的一瞬，有些驚訝。
她似乎有些緊張，雙手緊緊捏着衣角。
我看出她的局促，微笑着拉過她的手，“先進來吧。”
她任由我牽着，走到床前，輕輕叫了我一聲。
“媽。”
“怎麼了？”我以為是她快要辦婚禮了，有些緊張，來找我說說話的。
我耐心地看着女兒，她的神色明顯掙紮了一下，但還是開口道，“媽，敬父母茶的時候，你能不能别去。”
我差點以為自己耳背了，“什麼？”
蔺嬌又說道：“我覺得小崔阿姨更合适。”
我臉上的笑容早在她說第一句話出口事就已消失殆盡。
我做夢也想不到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女兒明明知道，我有多麼看重這個儀式。
為此，我還悄悄去做了這麼多年都舍不得去的醫美項目，還報名了健身房，三個月減重了四十斤，快和我結婚前的身材差不多了。
“媽，你又老又醜，就别去了吧，小崔阿姨年輕漂亮，她更适合去。那場合那麼多人呢，你去了，别人都要笑話我。”
我隻覺得一股氣血上頭，指着門大吼道，“你給我滾出去。”
她似乎被我的反應吓到了，一時沒有吭聲。
我見她不動，拽着她的手臂就要往外拖。
蔺嬌似乎被我抓疼了，大罵起來。
“你這個老潑婦，一把年紀了還想上去丢人現眼，什麼毛病。”
被我推到門外後，蔺嬌在外面用力敲着門，我倚靠着門緩緩坐下。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前段時間去幹嘛了，跑去美容，健身。呵呵，半截身子入土了還搞這些有的沒的。你把這錢省下來我還能多買好幾個金手镯。”
我聽着女兒的怒罵，心中一片悲涼。
我什麼都想都給女兒最好的，不求回報，但求真心。
可她的做法真的讓我寒了心。
這不止是一個結婚儀式，更重要的是，她不想承認我是她的母親。
蔺嬌罵完後，故意把我從黑名單中拉出來，還在朋友圈發了她和老公還有小崔秘書的合照。
她們就好像一家三口，而我才是這個家最大的笑話。
2
我窩在沙發裡，沉默地回想着過去的點點滴滴。
突然門鈴聲響起。
我起身去開門，站在門外的是一個穿着深紫色緊身連衣裙的女人。
骨架纖細，身材飽滿，一舉一動都散發着成熟女人的魅力，她就是崔麗俜。
“你怎麼來了？”
我站在門口，沒有請她進來的意思。
崔麗俜看了我一眼，扯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你還真是可憐，老公不要你，女兒也不要你。”
她說出的話就像深冬的冰淩，直直紮進我心裡。
我曾經也和老公恩愛過，我們倆相識于微末，一起創業，一起吃苦。
公司發展到一定規模後，我懷孕了。
我的孕反很嚴重，隻好退居幕後，不再上班。
等孩子出生後，婆婆遠在老家，說什麼都不願意幫我帶，我父母又早逝，無奈之下，我隻好自己帶孩子。
日常的雞零狗碎把我折磨的痛不欲生，老公也和我漸漸離心。
當我知道老公挑了個這樣的女秘書時，我就知道曾經的誓言都不作數了。
我管不住他的身，隻想管住他的錢。
有時候我也納悶老公的卡都在我這兒，為什麼還能找到小三。
一開始我以為是他偷偷藏了不少錢，後來看到他們倆聊天記錄我才知道，老公一直在承諾，但從未實作。
她和我老公的事情我都裝聾作啞，可是我女兒對她的偏愛深深刺痛了我。
在這個女人面前，我不想輸。
崔麗俜看到我面無表情的模樣，有些氣急。
“不過是一個被抛棄的可憐人罷了，裝什麼。我要是你早就随便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省的出來丢人。”
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崔麗俜一聽，用她鮮紅的美甲抓住了我的胳膊，指甲深深紮進肉裡。
我一下甩開了她，“你幹什麼？”
她順着我的力道往後倒，還特地擺出了一個看上去柔弱又賞心悅目的姿勢。
老公和女兒匆匆趕來，看到的就是我對崔麗俜怒目而視的場景。
“蕭楚燕你幹什麼？！”
老公沖上來，一下抱起了摔倒在地的崔麗俜，眼裡滿是心疼。
女兒站在兩人面前，張開雙臂，盡顯保護姿态，就像我曾經保護着她一樣。
“我現在還叫你一聲媽，是看在你曾經懷過我的面子上，但是你對小崔阿姨出手，我可就不客氣了。”
我捂着帶傷的手臂，嗤笑一聲，“你要怎麼不客氣？”
“我要報警！”蔺嬌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我拽着她的手腕，奪過了手機，往樓梯間扔去，又騰出一隻手一巴掌甩在蔺嬌臉上。
她愣神一瞬，臉上的刺痛傳來，随即大聲尖叫起來。
“啊，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我失望地看着女兒，這一巴掌算是斷了我和她的母女情意，從此兩不相欠。
老公和崔麗俜站在後面，驚訝萬分，似乎是不相信我這個女兒奴竟然會做出這樣的動作。
回過神來的兩人頓時怒不可遏，“蕭楚燕，你找死。”
意外的是，崔麗俜這個裝慣了柔弱的人竟然比老公更加氣憤，沖過來想要打我，被老公攔住了。
我看着女兒望向崔麗俜露出感動的表情，心裡還是有些不好受。
“蕭楚燕，你趕緊滾過來給俜俜和女兒道歉。”
老公怒斥道。
我沒理會，轉身去廚房拿了把菜刀。
“蔺遠敬，我這輩子沒有對不起你。你和這個女人的事情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我頭發淩亂，雙眼通紅，臉色煞白，手裡還拎着刀，活脫脫一個女鬼模樣。
對面三人看我這副模樣，有些害怕。
“你給我等着。”
蔺遠敬撂下這句話，快步帶着崔麗俜和蔺嬌走了。
3
也許是因為婚期将近，我也沒有什麼大動作，他們三人沒有來騷擾過我。
婚禮當天，我站在酒店外，遠遠看着蔺嬌和她老公的海報，心中有些怆然。
片刻過後，我帶着雇來的二十個小夥子沖進了婚禮現場。
蔺嬌和她老公正在敬酒，恰好輪到他們給崔麗俜敬。
台下衆人原先還在誇贊崔麗俜漂亮有氣質，但看到我帶着一群人風風火火闖進來，大廳中變得一片沉寂。
還沒等人開口，我帶來的的大喇叭開始播放，兩個人快速将幾塊橫幅拉開。
“今日特來我蕭楚燕特來為丈夫蔺遠敬納妾崔氏，崔麗俜。”
台下的竊竊私語聲響起。
“這些人是哪裡來的，保安，快轟出去。”
蔺遠敬率先回過神來，臉上青紅交加。
我端着假笑，反問道。
“我女兒的婚禮，我為什麼不能來？”
女婿那邊的人一片蒙在鼓裡的模樣，親家母壯着膽子問我，“您是？”
我從懷裡掏出了結婚證，照片上我和蔺遠敬很年輕，兩人幸福的過往猶在昨日。
“我是蔺遠敬的妻子，是蔺嬌的親生母親。”
女婿蹭一下站起來，看向蔺嬌的目光滿是錯愕，他指着崔麗俜問，“那是你媽，這是誰？”
蔺嬌在我剛進場時就已經呆住了，聽到未婚夫的質問，才驚聲尖叫起來。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毀了我最幸福的時刻！”
她紅着眼向我大吼，全然不似剛才那個知書達理、溫柔大方的新娘。
我心髒鈍痛，臉上再也挂不住笑容。
“嬌嬌，就因為她比我長得好看，能讓你有面子，你就連親生母親都不願意承認嗎？我隻是想來見證我女兒的婚禮，你不讓我來，我隻好自己來。”
蔺嬌起身，想要沖過來推我，可惜裙擺太大，她不慎踩到，摔了一跤。
“你才不是我媽，你這個又老又醜的女人，你就是個控制狂，惡心死了。”
她精心設計的發型因為摔跤不慎散開，兩眼通紅，表情猙獰，向來在别人面前維持優雅大小姐人設的蔺嬌此時狼狽的模樣恰好被錄影機記錄了下來，映在了大螢幕上。
新郎從司儀手裡奪過話筒，語氣憤怒，“我原以為你就是脾氣大了點，本性不壞，沒想到你居然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願意承認，認小三為母親，你對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嗎？這婚我不結了，自此我們一刀兩斷。”
聽到新郎的聲音，蔺嬌這才轉身，哭着奔向台上的新郎一家。
我從未見過這個女婿，不過蔺嬌每次提到他，都會露出一副甜蜜的表情，也許是真的喜歡這個男孩吧。
我突然又湧起了濃濃的愧疚，說到底，疼了這麼多年的女兒，不心疼是假的。我剛往前邁了一步，就聽見蔺嬌哭倒在崔麗俜懷裡，喊了一聲“媽”。
崔麗俜心疼地擁着蔺嬌，柔聲寬慰。
霎時，我愣在原地。
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從我腦袋裡蹦出來。
越是細想，越是感到呼吸一滞。
回憶蔺嬌和崔麗俜有三分相似的面容，她們恍如一體的親密，還有我生産前蔺遠敬頻繁的出差次數。
我迅速逃離了現場，回到家在蔺嬌枕頭底下拿了一根發絲，又匆匆趕往親子鑒定中心。
做完這一切的我沉悶地坐在公園座椅上。
就算不是親生的又怎麼樣呢？蔺嬌已經把崔麗俜當媽媽了。
我自嘲地笑笑。
如果蔺嬌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又會在哪兒呢？
我打通了當初我生孩子時給我做手術的醫生的電話。
她是蔺遠敬的一個好朋友，這些年來，我和她也一直有聯系。
“五百萬，買一個真相。”
我率先開口道。
“你，知道了？”
電話那頭，女人的聲音飄忽，帶着明顯的心虛。
“隻要你告訴我真相，我保證不會報複你，還會給你五百萬。”
自從那個女人的丈夫出車禍死掉以後，她家裡的情況一直不太好。
她既要工作，又要帶兩個孩子長大，還要贍養自己的父母，經濟壓力和身體壓力都很大。
這筆錢，足夠她們家平安度過這一段困境，撐到孩子大學畢業了。
終于，那邊糾結了一會兒後，嗯了一聲。
我讓她發夾号，用蔺遠敬的卡給她轉賬。
“先給三百萬，剩下的等你說完我再給。”
在醫生确認收到轉賬後，緩緩開口。
“蔺嬌比你女兒早出生三天，我給換了個手牌。你女兒也是我給送去福利院的，前些年我一直有去看這孩子，這孩子争氣，讀書很拼命，去年剛收到了津牛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就算給自己做了很久的心裡建設，我仍感到痛苦萬分，對着話筒嘶吼道，“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
那邊似乎是被我吓了一跳，聲音也愈發輕。
“我那也是剛好遇上家裡有困難，蔺遠敬告訴我能給我一大筆錢，我也就昧着良心幹了，是我對不起你啊。況且一開始你大出血，蔺遠敬是不想救你的，也是我良心過不去，把你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我沒有再聽後面的辯解，憤怒地挂斷了電話。
我沒有把剩下的錢打給醫生，而是把剛才的錄音檔案打包發給了警方。
半天後，這個醫生就落網了。警方順藤摸瓜，還牽扯出了一樁真假少爺大案，不過這些都與我無關了，法律自會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4
原本蔺嬌婚後，我給她安排了出國度蜜月，我也想跟着女兒去出國玩玩，是以提前辦了護照。
蔺遠敬為了在業内維持自己好丈夫的人設來拉攏女性客戶，也是堅持把存着大部分現金的銀行卡放在我這兒。
我趁着他們三人忙于處理婚禮的事情，還沒反應過來，去銀行提出了蔺遠敬卡裡所有的錢，存到了另一個賬戶上，買了最早一班的飛機飛去了津牛大學所在的城市。
臨走前，我還打電話給了和我有着長時間合作關系的華僑商人楚老闆。
我知道他之前和蔺遠敬因為一個合同糾紛問題鬧得滿城風雨，當時楚老闆看在我的面子上隐忍不發。現在兩個人都在競标同一個項目，蔺遠敬可以抽調的所有現金幾乎都在我手裡。
楚老闆接到我的電話後，撫掌大笑。
“蕭小姐，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5
機場落地後，我迫不及待住進了學校旁的一家旅館，花大價錢從服務生那裡得到了接觸學校華裔圈子的途徑。
在離學校五公裡的地方，有一個中國餐館，很多接受不了國外飲食習慣的學生都會在那邊一起吃飯。
久而久之，那邊也成為了一個華人聚集的小會址。
我即将到目的地時，一個穿着服務員衣服的女孩被人從門内一把推出來，她摔在地上，幸好司機刹車快，不然又會釀成一個慘痛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