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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淫王朝”北齊:玉體橫陳,齊雞開府,皇帝堪稱禽獸

作者:孤狼說曆史

"荒淫王朝"北齊被冠以如此污名,究其根源,都源于其短暫王朝中的一任昏庸之主--北齊第五代皇帝高緯。這個隻活了22年的倒黴皇帝,做為亡國之君,他的種種荒唐行徑無疑成就了北齊"荒淫"的惡名。有名的"玉體橫陳"典故,講述了他對一位妃子馮小憐的迷戀到了何等地步;而"齊雞開府"又道出了他竟然給鬥雞封爵的荒誕無稽之舉。然而,除了這兩大著名典故之外,高緯的生平還有很多鮮為人知的轶聞逸事值得鋪陳開來。

比如,為了哄騙手無縛雞之力的高緯能打下賭注,宮裡面是如何暗中使了手腳?又比如,高緯對音樂如此迷戀,除了"無愁之曲"之外,北齊時期的哪些音樂作品也曾為他所喜愛?再者,盡管高緯被稱為"無憂天子",但他後期統治時期國力漸衰,朝野上下也難免會有人暗中唱衰他的權威,那些在高緯有生之年窺見王朝将亡的先驅者們又是如何對他指手畫腳的呢?最後,如此昏庸腐敗的高緯為何命運如此飄搖不定,最終不過死于22歲年紀?

“荒淫王朝”北齊:玉體橫陳,齊雞開府,皇帝堪稱禽獸

一.從九歲少年皇帝到二十二歲亡國之君的傳奇一生

北齊建立于555年,前身為北魏的叛将高歡所建,國祚本就短促。高歡死後,子孫三代六位君主在短短二十八年間便亡國絕嗣,其中最富傳奇色彩的非高緯莫屬。

高緯出生于北齊第三代皇帝高演之世,父親是高湛。祖上原為北魏大臣,因不滿高歡篡奪皇權,遂與其他北魏重臣共同脫離北魏,建立北齊。高湛即位後酗酒荒淫,隻治理國家四載便一命嗚呼。北齊沒落的勢頭由此開始。

9歲那年,高緯的父親高湛去世,他被迫繼位登基。對于一個年僅九歲的孩童來說,統禦一個國家實在是難以企及的重擔。在他少年有為的最初幾年裡,朝政大權掌握在他舅父手中,朝野上下也暫得太平。

然而等到高緯十三歲那年,一切都變了。飽受父親酗酒荒淫的摧殘,高緯青春期一開啟便步步緊随父親覆轍,酒色之事上全然放縱不加節制。他開始大興土木,為了供他淫樂,在邺都和晉陽建造了十二座巍峨宮殿,并從民間選美招納上百名美女進宮侍奉。宮中上上下下,無不沾染他的荒淫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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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緯的昏庸放蕩在無人限制的情況下愈演愈烈,僅僅宮中美女和酒還遠遠不夠滿足他的淫欲。他又将這種病态的嗜好轉移到了鬥雞和養馬上,朝中大臣為伺候這位無能的少年皇帝,竟不得不給他最寵愛的鬥雞封賜"開府"和"郡君"的進階爵位,給他的坐騎封了"逍遙郡君"的虛銜。

二.除了"無愁曲"之外高緯還喜愛哪些樂曲

傳聞高緯的"無愁天子"雅号源于他對一曲《無愁之曲》的偏愛執着。這首古樂據說由高緯的宗室貴族裴綱所作,樂曲描繪的是一位無所缺憾的帝王正沐浴于無憂無慮的逍遙快活之中。如此嬌縱華美的樂曲自然中了這位昏庸纨绔的心懷。

然而,僅僅一首樂曲是遠遠不夠滿足高緯這位頂戴"鸾"字祥号的帝王音律品味和荒淫興趣的。事實上,除了《無愁之曲》之外,還有諸多來自異域的奇珍樂曲也曾風靡北齊宮廷,不少甚至都是出自高緯的禦命創作。

其中,最為出名的當屬一支名為《和然曲》的外來樂團所奏樂章了。這支樂隊起源于大夏,在西域和印度等地遊吹,終為北齊所納編入朝,成為高緯寵愛的禦用樂隊。《和然曲》之名出自古印度語"和然那"一詞,音譯為"和然",意為"美妙、動人"之意。曲調婉轉緩慢,極富異國情調,自問世之日起就流傳極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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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和然曲》一經傳入宮廷,竟遭到高緯的過度喜愛,日夜笙歌。宮中侍從為伺候皇帝的音樂品味,不得不廣納歌伎,日夜操練不懈。終日被《和然曲》的輪番彈奏所環繞,簇擁在場的宮女歌伎們也不由得對這支由異域而來的怪異樂曲生出幾分恐懼之心。

除了宮廷内的音樂,北齊民間俚曲也頗受高緯的寵愛。比如出自前期北齊農民起義領袖尚卿所作的大赦樂曲《萬民鹹赦歌》,雖隻是極為簡樸的農民歌謠,卻也為高緯所喜歡,屢屢傳唱宮中。尚卿後來的悲慘下場,令人不勝唏噓。

高緯對音樂情有獨鐘,其執着程度甚至遠遠超過了他對女色和寵物的嗜好,也是以樹立了"無愁天子"的綽号。不過,笑談之際的樂章虛妄,卻也掩蓋不住北齊在他昏庸統治下飛快走向衰弱的事實。

三.寵愛玩賞之舉惹人非議

高緯即位後不理朝政,終日沉溺于聲色犬馬之中,朝野大臣為了谄媚這位昏庸無能的君主,也不得不暗地裡運作,哄騙高緯下注鬥雞賭博。據說高緯生來就無縛雞力,對鬥雞一竅不通。為了取悅皇帝,宮中便暗中對鬥雞做了手腳,使高緯在每次下注時總能中賭,進而愈發沉迷于此。

與此同時,高緯也将自己的嗜好轉移到了寵愛美人上。他在邺城和晉陽先後建了十二座行宮,并從民間選拔了數百名美女進宮侍奉。這些姿色絕佳的美人一旦被選中,便立即被高緯賜予郡主、縣主甚至更高的爵位,擁有同等于朝野權貴的尊榮待遇。每逢節慶,行宮内外便是錦繡文華,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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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緯對寵愛美人的舉止引發了朝野一片嘩然。有宮人曾私下謅進言說:"殿下寵夫妻物,勢必失于綱紀,朝野将生猜忌之心。"高緯聞言大怒,命太監将那宮人杖傷。自此,宮中再無人敢多言高緯的昏亂無度。

不僅如此,高緯甚至還給自己最寵愛的鬥雞和坐騎封賜了極高的爵位。一時間,朝野上下都對一位皇帝竟給家禽寵物封爵而嘩然。高緯最寵愛的幾隻鬥雞分别被賜"開府鬥雞"、"郡君鬥雞"等頭銜,他的坐騎駿馬更是被封為"逍遙郡君"。這在中國曆史上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事了。

四.高緯生前就有人窺見北齊覆亡端倪

高緯年少無知,昏庸纨绔,朝中大臣雖不敢當面規谏,但也有些先見之明的人早已覺察到北齊在這位昏君手中必将走向覆亡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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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看穿高緯無能統治的不善根源的,要數著名文學家宋之問了。宋之問在北齊末年擔任過禦史中丞,他近距離見證了高緯的荒淫無度,對北齊的将來産生了極大的憂慮。在他所作《金粟堆南宮賦》中,就有如下慷慨陒辭:"王室日就頹垣朽壁,未有克纾于斯世。"賦中寫到王朝将就瓦解腐朽的殘垣斷壁而歸于盡頭,實則是在影射高緯的荒淫無道已使得北齊正朝覆亡的方向滑落。

北齊開國功臣高佥曾在高緯有生之年就預見到北齊亡國的禍根。高佥是高緯的從父兄,官拜太尉。他有一次對皇帝上疏直言不諱說:"國将不國,陛下宜知之。"言下之意,是認為高緯的昏庸腐化必将令北齊亡國。高緯大怒,要将高佥貶為庶人,最終隻由于高佥的地位太高而未果。高佥臨終前還曾歎道:"吾固知其覆也。"

不過,這樣直言進谏的忠臣愚夫畢竟為數不多。許多人即便窺見北齊将亡,也多是選擇沉默不語。比如,北齊開國功臣田顗的兒子田鋤就曾在一次家宴上說出"齊亡"兩字,被父親嚴詞厲色斥責。田顗在谏言中解釋說,朝野上下已經有太多流言蜚語了,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太冒昧。

最讓人扼腕的,莫過于當年北魏名士崔浥了。崔浥本是北魏著名文學家、骠騎大将軍,後來歸順北齊。盡管他在詩文創作中屢次對北齊朝野昏庸腐化進行諷喻,但一直未曾直接用言語指出高緯的過錯。直到垂垂老矣,崔浥才在臨終前對高緯進言說:"陛下不親賢良,而納讒佞,此亡齊之根本也!"不過,這句臨終遺言也終究還是來得太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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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昏君命運飄搖的結局

盡管高緯被朝野俗語戲稱為"無憂天子",但他的生命實在是注定多舛。這位登基在年僅9歲時就被冊為皇帝的少年君主,最終命運仍是飄搖無定,不過22年就遭到滅頂之災,成為亡國之君。

高緯繼位後昏庸纨绔,荒淫無度,很快就使得國力日漸衰微。北齊建立時間不長,疆土也不很大,自身就已根基不穩。在高緯這般荒唐無道的統治下,北齊的覆亡隻是遲早的事。

北周武帝宇文邕看準了時機,決定趁北齊國力日衰之際發兵讨伐。558年,北周大軍開拔,直撲北齊都城邺城。備受寵愛的高緯聞訊大驚,慌忙調遣大軍抵禦。北周軍隊久攻不下邺城,轉而孤擊孤軍。孤軍陣腳大亂,高緯聞訊益發惶恐。最終,北周軍隊直搗黃龍,高緯退守晉陽,北齊已不攻自破。

“荒淫王朝”北齊:玉體橫陳,齊雞開府,皇帝堪稱禽獸

559年3月,北周軍隊直逼晉陽。高緯元氣大傷,行将就義,急令發放朝家财産向軍民募兵。然而此時已是守醉行墳,高緯的朝中大臣也都各懷鬼胎,無人願為他呌盡最後一口氣。同年4月,北周軍隊攻陷晉陽,高緯被生擒,北齊就此亡國。

北周朝對降者普施恩惠,高緯最終被流放到沙州城,終年22歲便一命嗚呼。北齊建國僅28年,也由此宣告滅亡。而年少得志、昏庸放蕩的高緯,則成為史書上遺臭萬年的昏君代表。

其實在北齊亡國前夕,早就有先見之明者看穿了高緯昏庸腐化終将帶來的禍患。高佥的遺言、崔浥的臨終忠告,無不是對于高緯無能統治的尖銳指摘。然而這位昏君已是貪欲似狂,竟直到最後時刻都未曾醒悟,導緻北齊最終歸于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