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你還不熟悉瘋狂小楊哥到底是誰，但應該或多或少聽說過這個名字。
2022年11月1日，瘋狂小楊哥成為抖音第一個粉絲數破億的素人部落客。目前，他的首頁粉絲數停留在了9999萬＋——這是他與抖音商議過後的顯示結果。
根據飛瓜資料，目前瘋狂小楊哥的粉絲數已達到1.2億。抖音月活使用者為7.42億，幾乎每6個抖音使用者，就有一個關注了小楊哥。
今年五一，小楊哥舉辦的電音節再次賺足了眼球，但也因售賣高價水惹來不少非議。5月6日，#三隻羊參與舉辦電音節被指宰客#的話題登上熱搜第一。
對此，小楊哥否認宰客，并憤怒又無奈地喊話媒體“是想蹭流量，還是想故意抹黑我們”。
這已經不是瘋狂小楊哥第一次遭遇輿論危機了。從被職業打假人王海盯上，到被中消協點名批評低俗帶貨，危險一次次緊逼這位超級網紅。
在這個時代，網紅的宿命似乎要麼是塌房，要麼是迅速過氣。
小楊哥想帶着他創辦的三隻羊公司走得更長遠，他正在謀劃着如何逃脫快速隕落的網紅宿命。
2023抖音電商作者峰會上，小楊哥一襲黑色西裝上台，發表題為《不忘初心》的演講。演講的開頭，他将自己描述為“一個普通的抖音電商創作者，一個普通人”。
這确實是一個普通人瘋狂暴富的故事。
1995年，哥哥張開楊和弟弟張慶楊這對雙胞胎兄弟出生于安徽六安農村的一個工薪家庭。據小楊哥稱，當時由于家境不好沒有查B超，生孩子時以為就一個小孩。
生完大楊哥後，母親才發現肚子裡還有一個。等到小楊哥出來時，臉都憋發青了，醫生一個巴掌拍到屁股上，他這才哭出聲來，平安出生。
由于父母在外打工，大小楊在老家由爺爺奶奶帶着。兄弟倆的“瘋狂”基因，從童年時就有所顯現，誰家被搞破壞，都覺得是他倆幹的。最後因為實在太過調皮，兄弟倆又被送到了父母身邊。
大小楊哥和父母合照
2000年，小楊哥一家四口擠在浙江嘉善的一個十幾平方米的小房子裡，父母每個月加起來賺四千多塊錢。
父親在上海當赤腳醫生，母親在工廠負責擡闆子的體力活。親眼目睹了父母掙錢的不易，賺錢的決心從小便在兄弟倆内心生根發芽。
在一次演講中，小楊哥透露，上國小後，他們就已經開始盤算各種賺錢方法；到了高中，他們開始每周末批發小商品，賣了賺錢。
小楊哥在一次采訪中回憶稱，上高中後，母親為了供他們上大學，主動選擇更累的工作，“我就想趕快掙錢，我不想我媽再在那個工廠上班了”。
大一，女友告訴小楊哥，自己的朋友在短視訊平台上發自己畫的明星畫，通過約稿賣畫就能掙錢，建議他也去短視訊上找找機會。
抱着每個月賺幾百塊生活費，減輕家裡負擔的想法，小楊哥開始闖蕩網際網路。
目前，快手平台顯示瘋狂小楊哥的第一條視訊，是2016年1月釋出的一則機械舞視訊，名為《脫臼》。他一個人站在客廳生澀地跳着舞，背景由于逆光過曝，顯得有些刺眼。
瘋狂小楊哥的早期快手作品
之後，他又釋出了多條自學舞蹈的相關視訊，資料反響一般。
大一寒假，小楊哥拉上哥哥張開楊一起想内容，抓不準流量偏好的他們，開始模仿。
有一次，他們刷到一個人拿着一個炮，說着“輕按兩下點贊加關注，明天給兄弟們放了，看看這個炮多大”。
兄弟倆如法炮制，做了一個更大的炮。這條短視訊突然就爆了，漲了好幾萬粉絲。不過第二天，炮放了，粉絲也跑了。
真正改變命運的，是一則宿舍炸墨水的視訊。視訊中，小楊哥把點燃的炮放在墨水中後想要逃走，結果門卻被舍友反鎖住。這條成名之作給他帶來了三十多萬粉絲。
小楊哥的炸墨水視訊
多年後，小楊哥在采訪中頭頭是道地分析這條視訊的走紅原因：炸墨水反被反鎖的戲劇效果，是自己早就構思好的，而成功的秘訣，就在于“有反轉”“有共鳴”“看到你的視訊，能看到自己”。
不過，在當時狠活頻出的快手，小楊哥的土味搞笑隻能算是餐前小菜。相比起生吃蛇等近乎自虐的吃播挑戰、鞭炮炸褲裆和喊麥社會搖，反倒顯得過于清新脫俗了。
在快手時期，小楊哥隻能算是搞懂了這網際網路該怎麼玩的入門選手，還遠遠算不上是大網紅。
到了大二，靠廣告賺了幾萬塊錢的小楊哥已經可以自己負擔學費，還租了房子，把父母接過來一起住。
然而，他的決心，遠不止于此。
2017年，已經擁有300萬粉絲的大小楊哥來到廣東尋找機會無果，待了兩天就回去了
2018年，是中國兩大短視訊平台發展的分水嶺。
2018年3月31日，央視報道快手上存在大量早孕網紅視訊。4月4日，廣電總局和網信辦先後約談快手，要求整改。
随後，以楊清檸為代表的一批未成年媽媽賬号、以牌牌琦為代表的一批社會搖賬号被封禁，不少主播因收緊的平台審查政策而出走。
這次整頓對于快手的打擊不小。兩個月後，作為短視訊領域開創者的快手，日活躍使用者數首次被抖音超過。而在半年前的春節期間，抖音的日活量還不到快手的三分之一。
在短視訊平台競争局勢的變化之下，小楊哥做出了轉移陣地的選擇——入駐抖音。
有了在快手起号的經驗，小楊哥的抖音之路要順暢許多。抓住反轉和共鳴兩個流量密碼，入駐抖音一年，小楊哥就又創作出了一條讓他的網紅之路更上一層樓的短視訊。
2019年9月6日，小楊哥釋出了“絕望周末”系列的第一則視訊。這一系列視訊中，小楊哥一家人都有鮮明的人設：“網瘾少年”小楊哥，經常被哥哥大楊哥整蠱捉弄，楊爸是憨厚老實的妻管嚴，楊媽則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小楊哥的“絕望周末”系列視訊，基本每條都有超200萬的點贊
靠着拍攝這種普通家庭的搞笑瑣事，2019年，小楊哥的抖音粉絲突破千萬。一年後，當粉絲數達到4000萬時，兄弟倆覺得夢想可以做得再大一點。
2021年，兩人和一位在大學教了15年書的老師杜剛，一起創辦了合肥三隻羊網絡科技有限公司，同年9月，正式開啟電商直播事業。
其實在此之前，小楊哥也嘗試過直播帶貨，不過當時的效果平平，在粉絲數超過4000萬的情況下，一場直播中多款單品銷量隻有1000多單。
網紅安妮，被認為是為小楊哥在直播帶貨道路上指點迷津的引路人。
在一次連麥PK中，安妮問小楊哥：“還賣貨呢？”小楊哥躲閃着說：“不賣不賣。”
安妮給出了自己的建議：“業績不好的時候嘗試一下反向帶貨，那比正向帶貨還好。”
小楊哥看上去隻是淡淡地回了句“嗯，行”，如今回過頭來看，他确實把安妮給的建議牢記在了心底。成立公司之後，瘋狂小楊哥在反向帶貨賽道上瘋狂前行，一往無前。
賣垃圾袋，就把10升的水扔進袋子裡，拎着左右搖晃，直到垃圾袋破裂；為了測試拖鞋的品質，兩人直接上牙撕咬，直到把拖鞋咬下來一塊，才罷休。
小楊哥帶貨面霜，試圖用泡沫球證明面霜不油，結果翻車
相比起介紹産品優點的正向帶貨，反向帶貨看上去生怕把貨賣出去，實際上，各種奇葩的翻車現場既為直播間積攢了人氣，還赢得了觀衆的信任，誇張的測品方式也從側面驗證了産品的品質。
兄弟倆奠定下來的瘋狂帶貨風格，也使得無厘頭的笑料成為了他們直播間的一大特色。諸如“沙琪瑪是公馬還是母馬？”“黑人牙膏是不是黑人才能用？”等奇葩網友評論與大小楊哥的無奈回應相配合，達成了絕佳的效果。
一時間，瘋狂小楊哥直播間的搞笑切片遍布全網，有些人把他們的直播片段剪輯出來，再挂上自己的商品連結賣貨。
對于這種被侵犯版權和薅流量的行為，小楊哥非但沒有舉報，反而從中窺見了新的商機。
2022年，三隻羊順水推舟開放小楊哥直播内容的授權，創作者可以自行剪輯帶貨，并與三隻羊分成傭金。
目前，在抖音上存在一個數量龐大的“小楊哥宇宙”，它們都是三隻羊授權的切片賬号。這些賬号背後的切片剪輯師達到了約1萬人，他們在抖音上釋出的大量視訊片段，成了助推小楊哥粉絲破億的重要因素。
瘋狂小楊哥和他的切片分身
4月，三隻羊更是推出了專注直播切片授權生意的“衆小二”APP，在小楊哥之外，還整合了交個朋友、郝劭文、朱梓骁等賬号的切片授權。
開放直播切片授權，不僅能讓小楊哥轉瞬即逝的直播，成為重複傳播的片段，不斷增加其曝光度，還幫助三隻羊實作了躺着賺錢。
據億邦動力報道，2022年小楊哥僅靠直播切片的傭金分成，就賺了1.7億。
在抖音，小楊哥成為了流量和号召力遠勝明星的超級網紅。每當張柏芝、孫怡等明星做客直播間，小楊哥都會一聲令下，讓兄弟們點波關注，展示幾十秒讓明星漲粉數萬的号召力。
NBA球星哈登做客直播間帶貨自己品牌的紅酒，5秒就賣了1萬瓶，聽到消息的哈登先是表示不可置信，确認背景資料後激動地現場翻了個跟頭。
有人說小楊哥走紅抖音，靠的是“接地氣、真實、幽默”，但在另一波人眼中，他們看到的是“劣質、低俗、無聊”。
或許時至今日，仍然有人不了解到底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愛看小楊哥。在算法的助推下，小楊哥有自己的市場。這個市場很大，并且在當時十分饑餓，而小楊哥就成了那一批最早喂飽市場的人。
2018年，由于“快手”、“内涵段子”被下架和關停，抖音承接了大量下沉市場的使用者，日活量一躍成為短視訊老大。
但當時抖音的内容生态中，面向下沉市場的那一塊是相對空白的。此前，抖音的定位是“新生代音樂短視訊社群”，主要面向一二線城市的年輕人。
在抖音，你能刷到各種潮流時尚的特效、酷炫卡點的運鏡，但卻很難看到快手老鐵那般粗粝、原生态的内容。
為配合平台擴張期的轉型需求，2018年3月，抖音将智語從“讓崇拜從這裡開始”改為“記錄美好生活”，強調更加貼近普通人生活的内容。
在這一時期，小楊哥帶着他那粗糙卻生活化的搞笑内容入駐抖音，不僅滿足了龐大的下沉市場閱聽人，也契合平台當時對于生活化内容的需求。
據媒體報道，小楊哥的粉絲主要為三到五線城市的小鎮青年。
基于這樣的粉絲畫像，2021年正式開啟直播帶貨後，小楊哥主打成本效益，直播間的産品集中在日常消費品，多為中小型品牌，和由中小産商生産的無品牌産品。
而這一路線又與當時抖音電商的發展政策不謀而合。
2022年，抖音電商成立了商家發展部，主要服務于中小商家，并推出了一系列扶持政策。在這一背景下，小楊哥的直播間也間接得到了更多的流量傾斜。
一些人眼中小楊哥的“low”和“俗”，恰恰踩中了平台發展的風口，造就了他在抖音的成功。就連直播切片生意，也隻有夠瘋狂的小楊哥才能玩轉。
因小楊哥直播風格足夠誇張、吸睛，單獨剪出來傳播，能收獲不俗的流量。相比較之下，董宇輝、羅永浩等需要人慢下來聽講的風格，在短視訊資訊流中很難脫穎而出。
小楊哥的一則切片短視訊也能收獲超過10萬的點贊
并且，對于走高端路線的東方甄選而言，它的閱聽人也很難接受這種帶貨模式。
去年，抖音突然冒出了2000個“董宇輝”賬号，都在用東方甄選的切片短視訊賣貨，引發争議。
最終，東方甄選的這一嘗試以俞敏洪在個人抖音賬号上緻歉，稱切片業務推進過程存在問題而終結。
俞敏洪就東方甄選的切片業務道歉
然而，随着生意越做越大，小楊哥也不甘心于隻賣獨幕喜劇牌和客單價較低的日常消費品，他開始将目光瞄準那些利潤率更高的産品。
要想讓大牌品牌方接受他的“瘋狂”，是不容易的，這之中橫亘着的，不僅有閱聽人群的錯位，還有所謂“雅與俗”的分界線。
2022年雙十一，歐萊雅第一次出現在小楊哥的直播間。對着鏡頭，小楊哥不容易地歎了口氣說：“我們談了半年多，從4月份一直談到11月份，人家品牌才終于讓我賣了。”
2023年，三隻羊和歐普康視成立合資公司孵化美瞳品牌，由小楊哥線上賣貨。合作公告釋出後的下一個交易日，歐普康視的股價就出現了暴跌，一天内蒸發37億市值。
最為破圈的一次沖突，是去年雙十一期間，徒弟紅綠燈的黃低俗帶貨YSL（聖羅蘭）事件。
作為三隻羊的一姐，紅綠燈的黃靠着整活搞笑，在抖音擁有900多萬粉絲，因在直播中語出驚人、動作大膽，經常被封禁，獲得了“封号鬥羅”的稱号。
紅綠燈的黃帶貨YSL氣墊，被指低俗
平日裡兄弟們喜聞樂見的直播片段被傳播到微網誌、小紅書後，引發了完全相反的輿論效果：
“哪個正經品牌去這種直播間我都會覺得掉價掉到地上了。”
“我會買地攤貨，也會買聖羅蘭，但是不會去地攤裡面買聖羅蘭。”
這次低俗帶貨事件引發的争議，表面上看，是因為小楊哥選擇了和自身調性不比對的品牌，進而觸達了錯位的閱聽人群，實際上，它也在警示着小楊哥，成為超級網紅後的他，終究要接受“兄弟們”之外目光的審視。
5月6日，潇湘晨報報道，瘋狂小楊哥參與舉辦的合肥電音節一瓶純淨水賣到20元一杯，被指宰客。
電音節現場的飲品售價
一天後，小楊哥發視訊回應稱，在特定環境，定價較高是正常的，電音節現場的所有食飲均為明碼标價，不存在欺詐行為。并且，自己在發現有攤位定價高之後，就迅速把價格降低到了10元，為曆屆電音節最低價。
視訊中，小楊哥憤怒又無奈地喊話媒體多關注正能量的内容，質問媒體“是想蹭流量，還是想故意抹黑我們”，并在視訊結尾豪氣地表示：“兄弟們，以後我們的電音節水免費，我看看某些媒體還黑什麼。”
雖然小楊哥選擇正面硬剛，但話語中無不流露出他對于樹大招風的恐懼。
當初粉絲破億後，他便找平台清除了70多萬被封禁、不再使用的粉絲賬号。然而沒兩天，粉絲就又漲回來了。
最後他主動和抖音商量，讓前端顯示的粉絲數最高隻停留在9999萬+，這才放松下來。
小楊哥看似應激的緊張像是一個預言，自從2022年成為全網唯一粉絲量破億的抖音素人部落客後，麻煩一個個地找上門來。
先是被職業打假人王海盯上。粉絲數破億僅十多天後，王海在微網誌上爆料瘋狂小楊哥出售的破壁機和絞肉機虛标功率，如果按照退一賠三，那麼小楊哥和商家賠付的總金額将高達一個億。
商家和小楊哥先後釋出聲明和質檢報告，也沒能就此平息風波。
職業打假人王海多次舉報小楊哥直播間售賣商品涉嫌虛假宣傳、品質不合格等問題
在這之後，王海至少打假了小楊哥直播間出現的十多款商品。至今他的置頂微網誌仍然是舉報小楊哥出售毒童鞋的報告。
深陷假貨風波中，小楊哥雖然下架了相關商品，并對部分商品進行了退貨退款補償，但還是在一次直播中稱王海“嘴上挂着消費者，實際想要一棟樓的錢。”
今年315晚會，央視直接點名三隻羊等賬号直播帶貨的“禦徽緣梅菜扣肉”涉嫌違規使用槽頭肉原料。一時間，三隻羊相關賬号的評論區被“梅菜扣肉”刷屏。
在與大衆輿論、職業打假人纏鬥多輪後，小楊哥顯得有些疲憊。
去年10月的一次直播，瘋狂小楊哥向徒弟小黃發問：“我如果宣布退網，你會支援我嗎？”
之後，他更是多次在直播中吐露自己當網紅的疲憊和不快樂：
“别發大财，發那麼大财幹什麼，我和你說發小财是最快活的。我現在要是去買個輪船的話，有輿論了，我能買嗎？我啥都不能幹，我以前還喜歡去酒吧蹦迪，我現在能去嗎？一去又被别人說。”
作為三隻羊公司的核心資産，他開始謹言慎行，不敢有更多的越界。
“我稍微說一句話，都會被過分解讀，不關注我的、不了解我的，他就信解讀的了，是以我現在直播間是有的東西不能說，兄弟們，沒辦法，過得太累了。”
小楊哥沒有停留在嘴上發發牢騷，他已經行動起來，試圖去除掉自己身上的網紅标簽，為自己的三隻羊公司創造一個更安全的環境。
首先就是減少在公衆面前的曝光。
從2023年下半年開始，他的直播頻次便從一周7場，減少為一周3場。兄弟倆通過時不時的串場，把自身的流量引流給徒弟們和三隻羊垂類直播間。
飛瓜資料顯示，近一個月瘋狂小楊哥僅帶貨直播8場
這樣的做法顯然是吸取了行業前輩的教訓。
2021年，薇娅的丈夫，謙尋董事長董海鋒曾在采訪中表示：“謙尋要做直播行業的水電煤。即便有一天薇娅由于種種原因不能直播了，謙尋依然是一個持續發展的企業。”
一語成谶。
失去薇娅這個超級IP後，謙尋這才加快孵化了“蜜蜂喜社”“蜜蜂歡樂社”和“蜜蜂心願社”三個直播賬号。
薇娅最近一次公開露面，是去年4月作為嘉賓出席杭州一老字号嘉年華活動，分享電商直播經驗
無獨有偶，李佳琦背後的美ONE曾經解聘了上百名主播，将所有資源傾注在李佳琦身上，但在曆經停播風波、“哪李貴了”事件後，也開始意識到過分依賴超級主播暗藏的巨大風險，大幅減少李佳琦的直播時間，豐富旗下的主播矩陣。
走得最決絕的是羅永浩。
2022年6月，羅永浩宣布退出交個朋友管理層，未來三年将僅以“客座主播”身份參與交個朋友的數十場直播。
2022年11月，經曆李佳琦停播風波後，美ONE推出了“所有女生直播間”
有了前輩們的案例做參考，已經多次處于風口浪尖上的小楊哥，顯然意識到了做出改變，刻不容緩。
去除網紅标簽，不僅是在規避風險，也是順應抖音網紅的生命周期規律和抖音電商的發展趨勢。
一方面，在抖音去中心化的流量機制下，很難有人長紅。曾經的張同學、于文亮、聞會軍，現在的關注度早已大不如前。
曾經刷爆朋友圈的聞神，現在的短視訊點贊量多僅為數萬
另一方面，直播電商行業的流量傾斜，也不再青睐頭部達人。
據《晚點 LatePost》報道，達人直播占比已經由2018年的占近七成，降低到和店鋪自播平分秋色。當下，直播平台更想推動店鋪自播，減少賣假冒僞劣貨品，賺快錢的現象。
對于粉絲已經破億的小楊哥而言，随着直播電商步入下半場，流量增長見頂，開辟更多元的業務，才是更優解。
4月，三隻羊開通了“三隻羊劇場”賬号，并釋出了首部短劇名《傅爺，你的替嫁新娘是大佬》的物料，短劇中的主演包括三隻羊小七、三隻羊周琦峰、三隻羊何瑞等，均為三隻羊網絡的員工。
三隻羊首部短劇開機現場
有網友問小楊哥為何沒有參演，三隻羊的主播回應稱他正在忙公司的工作。
小楊哥正将自己的身份從一名網紅，逐漸過渡為隐于大衆視野的企業家。
繼續抛頭露面也許還能日進鬥金，但同時也要承受上億雙眼睛的審視。直播中一個不小心，崩塌的不僅是個人形象，還有公司的核心資産。
對于已經可以掏出1個億買樓，一年繳稅2億的小楊哥而言，是繼續戰戰兢兢地賺快錢，還是激流勇退，平穩地運作公司？選擇似乎不難做出。
如何才能逃過快速隕落的網紅宿命？小楊哥給出的回答是，不再當一名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