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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精選完結文:貌美女主VS深情男主,男二上位,步步為營

作者:溫月雅
古言精選完結文:貌美女主VS深情男主,男二上位,步步為營

簡介:女主出身名門,嫁給了青梅竹馬的男二,在外人看來女主和男主夫唱婦随,隻有女主知道自己的夫君心裡另有他人,之後由于叛亂,在流亡時候遇到男主,之後男主把讓她再一次風風光光嫁給他!

【文章選段】

四姨娘的瘋病有些日子了,沒人将她的話當真,除卻陸卿婵,甚至沒幾人能聽懂她滿口的河東腔調。

  遲來的嬷嬷快步走來,滿頭大汗地向衆人請罪,将四姨娘哄着誘着扶抱下去。

  陸玉的面容微僵,謙恭地向柳乂說道:“使君突然大駕光臨,怎麼不令人通傳一聲?”

  這幅恭敬姿态與他方才在趙崇面前大相徑庭,饒是趙崇這等極擅長見風使舵的人也愣怔片刻。

  趙崇咬緊牙關,緊忙跟了上去,他谄媚地說道:“使君大駕光臨,恕在下有失遠迎。”

  陸卿婵看得想笑,心中的緊張也消減許多。

  她領着弟妹,向柳乂行禮問好:“見過使君。”

  他沒有理會陸玉和趙崇,倒是向着她低聲道:“不必多禮。”

  柳乂的神情從容平靜,帶着幾分兄長般的謙和,氣質裡如蘭般的纖麗悄然流溢,難免會叫人生出錯覺,誤以為這是個平易近人的好脾氣青年。

  陸卿婵攏在袖裡的腕骨顫了一下,她低垂着眼睫,輕聲說道:“多謝使君。”

  庶妹們年紀同趙都師相差無幾,都還未曾見過幾個外男,好在嫡母管教得嚴苛,才沒有失了禮數,暗裡卻忍不住紛紛投以目光。

  陸霄笑容真摯,朗聲說道:“使君怎麼過來了?”

  柳乂的手指落在腰間,輕撫着劍柄:“今日端陽,在下難得入京,自然是要來探望世叔的。”

  陸玉是萬萬當不起他這聲“世叔”的,柳乂的父親是開國元勳,而陸玉則是佞臣張商的黨人,被免官賦閑三年,靠着女婿的聲威才勉強維持體面。

  可柳乂這番話說得周全圓融,還帶着幾分情誼,很能将人哄騙過去。

  陸霄也有些動容,唇微微地顫動着。

  唯有陸卿婵低着頭,一言不發。

  陸玉暗裡急忙向下人使眼色,他到底做過高官的人,乍然接待起柳乂這等權貴也極是妥當,三言兩語就将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

  衆人緩緩移步花廳,趙崇向落在後面的陸卿婵暗聲說道:“你怎麼心不在焉的?”

  她絞着指頭,慢聲說道:“沒什麼。”

  趙崇嗤笑一聲,在她耳邊說道:“你父親不愧是張商最得意的學生,這做派還真不是尋常人學的來的。”

  張商是先帝欽點的輔政大臣,可如今太後當權,張商早就成為權佞的代名詞。

  趙崇深知陸卿婵将親人看得重,最會戳她的痛處。

  “閉嘴。”陸卿婵的臉龐氣得泛紅,眸光顫動。

  她死死地盯着趙崇的眼睛,強忍住掴他一巴掌的怒意,隔着衣袖重重地掐了他一下。

  若非被氣得極緻,她鮮少會如此。

  “說兩句而已。”趙崇倒吸了一口冷氣,嘲弄道,“在自己家裡就是不同,都敢來掐我了。”

  兩人冷嘲熱諷不斷,落在旁人的眼裡卻是親熱無比,走在路上都要打情罵俏。

  “過來,卿婵。”陸玉揚聲喚她,“有客人在呢,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他帶着笑意向柳乂說道:“真是讓使君見笑了,卿婵這都成婚三載了,每每還跟新婚燕爾的小姑娘一樣。”

  柳乂但笑不語,指節屈起,輕落在腰間的長劍上。

  陸卿婵提着羅裙,快步走了過去,她的面頰泛着薄紅,像是有些羞澀。

  趙崇跟在她的身邊,體貼地撫平她肩頭的褶皺。

  陸卿婵擰着眉,将他的手打開,趙崇又不厭其煩地将手伸過去。

  女使和侍從們都看笑了,溫婉賢淑如大姑娘,竟也會在夫君面前展現出小性子。

  “好了,好了。”陸玉溫聲說道,“過來,卿婵,還認得使君嗎?”

  陸霄側過身,将柳乂身邊的位子讓給她,去和被忽視了的趙崇攀談。

  陸卿婵硬着頭皮走過去,她幹澀地說道:“自然是記得的,幾日前弟弟還請使君教習過卿婵書法。”

  柳乂忽而低笑一聲,淡聲說道:“不記得也無妨。”

  他腰間的那柄長劍名貴,劍穗是雪白色的,瞧着是漂亮,但用的絲線卻很尋常。

  這是陸卿婵的手筆。

  但她的手不巧,這是柳乂握住她的手,教她一下下編出來的。

  陸卿婵沒說話,眉眼低垂,指間卻漸漸地沁出熱汗來。

  柳乂也沒有多言,繼續和陸玉溫聲說着些什麼。

  日光灼眼,陸卿婵的視線有些模糊,劍柄上墜着的分明是雪色流蘇,她看過去時卻總覺得像是蛇的嫣紅信子。

  *

  花廳裡光影斑駁,陸卿婵一瞧見垂落到地上的厚重桌布,心裡便有些慌亂。

  柳乂卻似看穿她心中所想似的,向着離她最遠的座椅走去,隻是還沒落座,陸玉便急匆匆地請他到了上座。

  陸卿婵夾在他和趙崇之間,隻覺得渾身都不舒坦。

  他們一聊起政事,她更覺得腦中昏昏,那些人名、官名,她都記得不清晰,也不明白宮中的人事安排,對許多東西都是一知半解。

  陸霄剛入朝時,陸玉就仔細地跟他講到徹夜。

  而陸卿婵在長公主身邊兩年,也沒人跟她講過什麼。

  弟弟是去做正經官的,而她說得不好聽些,的的确确就是幸臣,虛挂個女學士的頭銜罷了,實際上做得都是閑事,還不如棋待诏、畫待诏這些有實在本事的人。

  “你們先聊,我去看看母親。”陸卿婵輕聲向趙崇說道。

  “再等會兒,卿婵。”趙崇皺起眉頭,“使君才剛剛過來,你懂事些,再說你弟弟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陸卿婵咬住唇,将一聲細碎的低吟咽下。

  她的面容溫婉,唯有唇瓣嫣紅,透着幾分濃豔。

  趙崇沒有留意到妻子忽然流露的绮媚,繼續與丈人高談闊論:“父親說得對,那段明朔狼子野心,絕不肯甘為人下,如今太後這般重視他,不過是看重他能禦邊,總不至于真昏庸到對他全然放心。”

  “倒也未必。”柳乂擡眼說道,“昔年末帝不也這般信任高祖嗎?”

  晉國承前朝而立,高祖本是前朝重臣,靠扶持幼帝踐祚奪權。

  這是一樁晦澀的史事,但距今不遠,或許能瞞得住黎民,卻瞞不住權貴。

  陸卿婵絲毫都聽不進去,她隻覺得荒誕。

  她認識的那個柳乂表裡如一,是如蘭般的高潔君子,而眼前的這個人卻能一邊斯文地談論政事,一邊在旁人丈夫的眼底欺辱他的妻子。

  “你瘋了不成!”陸卿婵的聲音又細又低,微微打着顫。

  “乖一些,阿婵。”柳乂安撫似的揉了揉她的手背,之前被貓抓過的傷處已經完全愈合,但那處的皮肉還是更為柔軟,更經不起摩挲。

  陸卿婵的手指被一根根地掰開,然後強硬地緊扣住。

  劍穗像一團雪,在兩人的指縫間悄無聲息地流動。

  流蘇柔軟冰涼,陸卿婵卻像是要被燙傷似的,指尖都熱得要灼燒起來,她的眼眶微紅,喉頭也開始滾動起來:“放開,柳乂!”

  趙崇忽然打着官腔,手肘撐在桌上,半邊身子傾過來向柳乂套近乎:“使君,您覺得如今這局勢,到底怎樣走才算穩妥?”

  陸卿婵的心弦緊繃着,不得不稍稍向柳乂那側坐過去些。

  陸玉也認真聽着,補充道:“太後操刀殺李太傅的手段太差,皇帝年幼,可也早不是稚童,恐怕早就知道真相。”

  太傅李岷居然是太後殺死的!

  陸卿婵心底駭然,可下一瞬她的全部注意都移到了腰間。

  腰肢被扣住時,陸卿婵差些要驚叫出來。

  柳乂不着痕迹地将她往自己身邊拉了少許,好使趙崇的身子不會碰到她。

  仿佛他才是陸卿婵的夫君。

  柳乂漫不經心地說道:“依柳乂看來,眼下更要緊的是成德。”

  他既沒說是,也沒說否,直接将話題轉向了别處。

  趙崇和陸玉面面相觑,也明白過來這話問得出格了,能同柳乂共坐在花廳,都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再妄圖往深裡去探,就太癡太貪。

  兩人含笑向柳乂道謝,趙崇也是這時才發現陸卿婵一直低着頭,那張婉約的面孔泛着薄紅,眼尾也紅紅的,像是受了委屈。

  他低聲問道:“卿婵,怎麼了?”

  總不會因他方才不讓她走,鬧了脾氣吧?

  陸卿婵的嗓音微啞:“我沒事。”

  柳乂溫和地問道:“陸姑娘是有什麼不适嗎?”

  “使君,是卿婵想去看看母親。”趙崇笑着應道,“上回回來時母親去了莊子,卿婵有些日子沒見過老夫人了。”

  “那便一道去吧。”柳乂若有所思地說道,“我也未曾拜會過老夫人。”

  當指尖從流蘇和柳乂的禁锢中徹底剝離時,陸卿婵的心弦才終于放松下來,她正要起身,随着父親和趙崇離開,忽然被柳乂按住了肩頭。

  他擡手輕輕地撫過她的眼尾,輕聲問道:“怎麼哭了?”

  花廳裡光影斑駁,柳乂的面容再度與她記憶裡的溫雅故人重合。

  前方就是父親和丈夫,他們随時都會回身,陸卿婵卻像被釘在原地一樣,動彈不得。

  她仰起頭,眼眸通紅:“容與,你到底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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