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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三千年唯一飛升者 飛升後卻被安排為承歡仙女 職責是安撫神君

我本是三千年唯一的飛升者。

飛升後卻被安排為承歡仙女,職責是安撫神君。

衆仙皆稱白虎神君對我愛重。

無論是否被妖氣侵染,每日皆宣我安撫。

僅我一人知,他夜間肆意索取,與白日裡判若兩神。

還時常羞辱于我:

「挽星,你比别的仙女皮實得多,合該受得住。」

可是憑什麼?

憑什麼我受得住就該受着?

憑什麼我要放棄修煉千年的體宗改修魅術?

憑什麼舉戰斧的手要握紗絹?

後來,妖界入侵仙界,綁了我威脅白虎神君。

白虎神君摟着琳琅仙女,連眼皮都未掀。

妖族心知綁錯了仙,惱羞成怒殺了我。

再睜眼,我回到了剛飛升仙界那一天。

我本是三千年唯一飛升者 飛升後卻被安排為承歡仙女 職責是安撫神君

我剛緩過神,就聽有小仙激動喊道:

「這裡有個新來的仙女,快送去廣場。」

「太好了,不然少一位承歡仙女,神君怪罪,你我都要遭殃。」

我被衆人簇擁着送去了選神台。

台上立着白虎、騰蛇兩位神君,以及琳琅仙女。

「這位仙女初來乍到,不如你先選?」

前世,琳琅仙女也是這樣問我。

我在下界修的是體宗,與一群斷情絕愛的苦行僧一起長大。

就像白虎神君說的,我确實比别的仙女強健不少。

我初入仙界,不通人情世故。

是以讓我選,我便選了。

後來我方知,白虎神君與琳琅仙女早已情投意合。

不然四大戰神之一的白虎神君相貌堂堂,怎會被留到最後。

衆仙皆知,獨獨我這個剛飛升的小仙不知。

誤打誤撞破了他倆的姻緣。

「我……選他。」我頭也不擡,指着騰蛇神君。

「胡鬧。」頭頂傳來了白虎神君的怒喝,「你怎敢如此兒戲,看都不看就選了?把頭擡起來看仔細了,再選一次。」

衆仙嘩然,這白虎神君今日怎麼為難起一個新上界的小仙。

琳琅仙女也摸不清白虎神君是什麼心思。

打起了圓場:「既然白虎神君這麼說了,小仙女你就再選一次吧。」

我乖順地擡起頭,随意看了眼身着銀铠,打扮隆重的白虎神君。

這一世他怎麼還盛裝打扮起來,這套仙帝送他的戰铠,他不是一直舍不得穿嗎?

再扭頭,瞧見騰蛇神君身上僅有一襲玄袍,站得筆挺。

上一世我選了白虎神君後,還是騰蛇神君一句「是本尊配不上琳琅仙女嗎?」為我解了圍。

騰蛇神君,乃仙界四大戰神之首。

三千年前誅殺上一任妖皇時,被大量妖氣侵入仙體。但他拒絕上選神台,也不接受偷偷送去殿裡的承歡仙女。

仙帝多次勸說,仍無功而返。

今日不知何故,竟主動登上選神台。

故而缺了一名承歡仙女。

至于今日為何無人選他,皆因他妖氣已入識海,發作時暴戾嗜血。若是安撫時發作,承歡仙女法力低微必将血濺當場。

「我想選騰蛇神君,小仙仰慕已久。人間界至今還傳頌着您斬妖皇的事迹呢。」我滿臉崇拜,羞澀地低下頭。

說罷,向騰蛇神君走去。

沒走兩步,手腕就被白虎神君拽住。

「你要選騰蛇?你為何不選我?你是不是也……」他一臉不可置信。

「那便過來罷。」

騰蛇神君施展法術定了住白虎神君,并向我伸出手。

我掙脫後,小跑着過去險些跌倒。

「别急。」騰蛇神君扶住我。

我将右手放進騰蛇神君手掌,十指相交與之結契。

結契後,騰蛇神君收起神通。

白虎神君面色鐵青,拂袖而去,琳琅仙女亦追随而去。

02.

騰蛇神君一路牽着我,引我回騰蛇殿。

「你剛從下界飛升,曆經雷劫,不如沐浴休整一番。」

我點頭應好。

銅鏡映出我的相貌,長發被天雷劈得亂糟糟,臉上也焦印斑斑,白衫破損得也就勉強還能護體。

内心有些奇怪,為何我如此狼狽還要我選神君,仙界就這般缺女仙?甚至無一人詢問,我是修的何種仙道飛升的。

我脫下髒污的衣衫,施展法術絞下焦黑發尾,緩緩步入浴池。

仙界神君皆用仙泉水沐浴。仙泉水可起死人肉白骨,重生焦發更是輕而易舉。

上一世,我修剪後的短發觸怒了白虎神君。說我把長發絞了,連當替身都不夠格。

騰蛇神君應該不需要一個長發的替身吧?

算了,觸怒神君有何了不得,頂多是被磋磨一頓,安撫的時候費些勁兒罷了。

都怪長老說,仙女皆是長發及腰。在我飛升前撺掇我留長發,其實一點兒也不适合我。

天下哪有這麼多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飛升了。

沐浴完發現,騰蛇神君并沒有給我替換的仙女服。

轉念一想,或許騰蛇神君想直接進入正題,不喜那些霧蒙蒙的透紗、腳踝的鈴铛、神獸的尾巴?

我決定尊重神君癖好,用浴巾一裹便步出浴池。

走至浴房門口時,與端着一疊衣服的騰蛇神君撞了個滿懷。

浴巾悄然滑落,一向凜若冰霜,不怒自威的騰蛇神君,竟不自然地别過臉,耳尖泛紅。

連他周身經久不散的肅殺之氣也消散了不少。

果然是千年不近女色的騰蛇神君,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穿上。」神君将仙袍遞來。

我沒接,手臂還攀上了騰蛇神君的脖子,對着他耳朵輕輕吹氣。

「穿上還要脫,那多麻煩呀,神君~」

還沒等我繼續挑逗,就發覺自己被定住了。

騰蛇神君小心翼翼地拿下我的手臂,閉着眼将我扶正,確定我不會跌倒後,逃似的離開了。

神君走出浴房那一刻,我便重新能動了。

我展開仙袍,不似白虎神君前世給我穿的那種薄紗款式。這件是由兇獸皮制成的,算得上頂級防禦道袍。

待我換上仙袍跨進寝殿,騰蛇神君招呼我過去,我順勢坐上了他大腿。

「你!」

「我?」我故作疑惑。

「罷了,你想坐就坐吧。」

看吧,我就知道神君口是心非。

早點開始,早點結束好睡覺。

「神君不必送我這麼貴重的仙袍,萬一脫的時候撕壞了,我會心疼的。」我靠在他脖子來回蹭動,努力暗示他,想趕緊完成工作。

騰蛇神君輕柔地把我的臉闆正,四目相對。

這雙眸子「真好看。」我脫口而出。

神君似乎不擅長應對這樣的對話,咳嗽了幾聲想掩蓋住他的不知所措。

「不會的。」他握住我的手,「我不知道你為何這樣想。但我能承諾,騰蛇殿不會有任何人勉強你做任何事。」他放慢了語速,神情認真。

「可我的職責是安撫你。不肌膚相親,你體内的妖氣要怎麼辦?我不想你變成嗜血怪物,我說我從人間起就仰慕你,是真的。」

我從他大腿上滑落下來,坐在他腳邊,頭倚靠着他小腿。

「我想起個故事,想講與您聽。幾百年前,我好友門派所在的城鎮受妖物所擾,大一些的教派早就搬走了。也就我好友的門派太窮了,實在無法另立山頭,便一直硬扛着。後來,來了位大仙人,除盡了那一片的妖,也救下了我好友的師長。我好友自那以後,便一心修仙,期盼飛升想要報恩,想像那位大仙人一樣滅妖救人。但……」我頓了頓,

「我那好友眼瞎還無用,上界了不僅沒認出恩公,還一事無成,最後蹉跎一世。」

我憋回了眼淚,努力用輕快的語氣說道:

「但我就不一樣了,我認出了神君。安撫神君,我是願意的。」

騰蛇神君将我從地上拉起來,抱着我放到床上。

「你呀,連安撫是什麼也沒搞明白吧。也是,你才剛上界,就讓你選神君,難為你了。」

騰蛇神君的一句「難為你了」,讓我頓感鼻頭酸澀。

上一世的白虎神君總嫌我這也不會,那也不知道。讓我覺得自己廢物至極。

「肌膚接觸是可以安撫,但起作用的其實是内心的歡喜。妖氣乃人之怨氣所化,仙者本就有抵抗力,加之心寬意爽,自然能化解體内妖氣。」

騰蛇神君拉起我的手,貼在他的臉上。他耳尖的泛紅,已蔓延至整張臉。

「你瞧,本尊體内妖氣已然盡除。」

我推開他,一臉難以置信:「怎麼可能?」

「你一探便知。」神君抓起我的手按在丹田上,并繼續補充,「除了肌膚接觸,撫琴作畫,甚至出遊,都能起作用。安撫其實更偏向陪伴,你所了解的那種安撫,也有神君那般做,但大多是情投意合。」

觸及神君的丹田,内無一絲妖氣。

竟然是真的,那為何我前世被那樣對待?

從沒有人告訴我這些。

我幾近崩潰。

騰蛇神君看出我狀态不佳,急切解釋:

「或許……是本尊比較容易歡喜。」

啊?

是以你是說,我摸了下你側臉,你就歡喜極了?積攢的妖氣一下子就沒有了?

我從崩潰中緩過來,騰蛇神君這番話的意思是,他心悅我?

我不知該如何回應,決定先佯裝不知。

「那你為何要裝妖氣已入識海?」我不解。

「一來想引出妖域的内應,二來為了讓女仙們知難而退。我蔔了一挂,卦象說,我的命定神女,今日就能再見。」

他說再見,好生奇怪。說得好似我們見過一般。

「将來若有機會,我帶你去個地方,定能解你所有疑惑。」

對于神君說的去某個地方,我内心毫無波瀾。

上一世白虎神君心情愉悅時,總會許諾要帶我去人界妖域看看。

不過至死,我也沒踏出過仙界一步。

不抱希望,便不會失望。

「好。」我利落地靠牆躺下,「那歇息吧。」

神君也靠着床沿躺下。

過了許久我仍未能入睡,便悄悄往神君那挪了挪。

不知為何,總覺得騰蛇神君身上的氣息熟悉又好聞,靠近了就會感到心安。

我睡熟後,騰蛇神君睜開雙目,金色豎瞳閃着幽光。

他輕緩地摟住我,下半身化為蛇尾,圈住我的周身,将我置于他的保護圈内。

我一夜無夢。

03.

騰蛇神君極度自律,每日五更天就起了修煉。

我發現不論我是否靠着牆睡下,醒來時總墊着神君的枕頭,還蓋着神君的被子。

估摸着是我的睡相太差了。

沒過幾日,神君遞給我一本冊子。

我以為是什麼會讓人臉紅心跳的人間春風小冊子。強裝見多識廣,一臉我都懂的樣子翻開了冊子。

我怔住了。

這是一本煉體功法。

飛升前我還曾天真地設想,飛升後我要努力修煉,成為仙界女戰神,與騰蛇神君共伐妖域。

可上一世飛升後,就再無人關心過我的天賦根骨,我不過就是仙界人人可欺的最低階小仙。

面對妖族我尚不能自保,更何談征伐。

我……做得到嗎?

不!我做得到!

這個天大的機會放在我面前,我要抓住,我該抓住。

再擡起臉時,我的眼神已不再千嬌百媚。

「謝神君。」我也不再掐着嗓子細聲細語。

騰蛇神君他笑得暢快,他贊許:

「這才是挽星,這三千年人間界唯一的飛升者。你本該如此。」

神君拂過我的短發,撥走了兩根黏在臉頰的發絲。

「自上一任妖皇血污染人間界起,靈氣稀薄,人族再難飛升。你本就是個奇迹。隻是這衆仙迂腐淺薄,他們不願承認這奇迹竟是個女子。是以将你打發為承歡仙女,讓你從此無寸進,便可心安理得稱你不過如此。甚至還有可能誇你擅長以色侍人,讓你迷失道心。」

神君停頓了片刻,「你可明白?」

他從儲物戒中掏出一柄巨斧:「此斧名曰劈天」

我接下巨斧,重重地點下頭。

我在人界用的也是巨斧,隻是遭天雷時劈碎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

怪不得我一登仙門蓬頭垢面便被拉去選神君,怪不得軟硬兼施規勸我改修魅術,怪不得不讓我進藏書閣不準學習任何功法。

原來是他們怕我,怕我強于他們。

我内心豁然開朗,道心澄澈。

04.

騰蛇神君給的功法非常适合我,修煉入定後的時日過得飛快。

一閉眼一睜眼便是幾個月後。

是騰蛇神君喚醒的我,據說是抓住了妖域内應。

抓住内應的人竟是白虎神君。

上一世直至妖族成功入侵,也未聽說有誰抓住過内應。

也不知這内應是何許人也。

出了騰蛇殿,我謹小慎微地跟在神君身後。

昨夜,神君特意提醒我:

「明日去天武宮,切不可暴露功法。」

轉眼便入了天武宮大殿。

神君去往上座,我則是與承歡仙子們一同落座末端。

少頃,白虎神君押着名女仙進殿。

女仙低垂着頭,長發遮面。四周好奇的小仙都抻長了脖子,想一探究竟。

我隻覺那女仙衣着單薄,渾身不過幾層薄紗,内裡肚兜若隐若現。這顯然不是白日裡出門時,該有的打扮。

但這滿座仙人并無一人提出不妥,反而在那兒指指點點。

他們擡起的手指,仿佛盡數落于我身,恍惚又回到了上一世。

我藏在桌下的拳頭,攥了又攥,低頭默念心決,意圖平複心中郁氣。

直到一雙銀色戰靴,闖入我的視線。

擡眼隻見白虎神君又穿着那套禦賜戰铠,志得意滿地站定在我面前,手上牽着捆仙繩,另一端捆紮在那名女仙的纖纖細腕上。

「白虎神君。」我迫于無奈,起身作了個揖。

「挽星,殿會結束後,來萬花園一會,本尊等你。」

我不做聲,從儲物戒中拿出一件普通仙袍,披在女仙身上,替她系上帶子固定。

女仙仰頭看我,秀發散落,露出一雙寂若死灰的杏眼。她僅看了一眼,便又重新垂下頭,任發絲遮面。

竟是她!怎麼會是她?

見狀,白虎神君脫口而出:「她是本尊抓下的妖域内應,你大可不必如此。噢……」他一臉恍然大悟,「你放心,哪怕她全光着,本尊也絕不會多瞧上她一眼。」

說罷,白虎神君扯着捆仙繩,昂首闊步向上座走去,全然不顧女仙腳步踉跄。

白虎神君一走遠,周遭便響起竊竊私語,嘁嘁喳喳不絕于耳。

「這挽星仙女可真了不得,聽聞騰蛇神君對其愛重,每日宿在正殿呢。」

「那可不,你瞧白虎神君不也被迷得神魂颠倒嗎?」

「聽說那日白虎神君并未結契,你說是不是在等挽星仙女?」

「你這麼說也并無不可,以前不也有位承歡仙女一人結二契,一人侍二君嘛。」

「呵,那也要她有這樣的本事,那兩位殺神,可都不是好相與的。」

「……」

這言談聲比五月裡淅淅瀝瀝下不盡的梅雨,還要令人厭煩。

索性閉上神識,等殿會結束。

不多時,便讓小仙們先行出殿,仙帝神君們留下繼續商議。

離天武宮不遠有個亭子,臨水而建,我在那兒候着騰蛇神君出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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