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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線下滑,澳洲恐慌排除!

作者:澳洲财經見聞

近日,關于“澳洲年内還要加息3次”的一些說法傳遍了各路媒體,央行繼續加息帶來的恐懼造成了澳洲工薪階層的不安和外彙市場的動蕩。

發表這番言論的Warren Hogan博士曾任澳洲新興銀行Judo Bank的首席經濟分析師,此前還在悉尼科技大學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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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中國儒家思想來評判的話,這位博士在澳洲第一季度通脹資料超預期的節骨眼上,特别是澳洲數百萬家庭承受利率高壓長達一年多之後,突然發表一番有害澳洲社會穩定的長篇大論,怎麼看都有失知識分子的底線。

但是澳洲作為一個現世主義國家,拘泥于道德反而顯得做作,是以,從經濟學的角度來正面看待這一事實,才是符合國民利益的做法。

那麼從經濟學、貨币市場和國債市場的角度來分析,這種“年内加息3次”的說法是否會更合理呢?

答案是,這番虎狼之詞同樣站不住腳。

我們用最新的資料,從幾個不同角度來剖析一下為什麼年内加息3次的機率微乎其微,主要原因有3個:

  1. 澳洲家庭消費連續6個月下降,消費端驅動的通脹持續回落
  2. 居民和家庭的必要支出項目(商品和服務)難以受到利率調控
  3. 澳洲與美國房貸以及經濟現狀天壤之别,用美聯儲貨币政策作為參考毫無價值

我們先來看第一個原因,澳洲居民消費的垂直下降。

在本周二上午11:30公布的澳洲零售資料顯示,3月的零售總值再次下降0.4%,與已經連續5個月下降的家庭消費(household consumption)相呼應,證明了高利率環境以及高通脹造成的家庭收入負增長(negative real wage growth)已經顯著限制了居民和家庭的消費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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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在聯邦銀行(CBA)最新公布的《全球經濟及市場調研報告》中一目了然——從2022年第三季度開始,也就是加息周期啟動不久後,澳洲家庭和居民的消費水準就逐漸下降,并在2023年第三季度創下了最低水準。

通脹的速度超過了工資增長的速度,自然而然腐蝕了老百姓的消費能力。與此同時,加息以及澳洲稅務政策的調整,進一步限制了消費力。

從這點來看,澳聯儲的貨币政策已經發揮了關鍵作用,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并不存在加息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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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裡,一定會有人問:既然發揮了關鍵作用,那麼為什麼通脹不降反升呢?

這就是我們的第二個原因:居民和家庭的必要支出項目不下降,注意關鍵詞,是“必要消費”。

那麼必要消費都包括哪些呢?這些項目的費用不下降和加息有什麼關系呢?

我們先來看這些項目都有哪些。

按照澳洲統計局(ABS)的規則來甄選,其中最頑固的幾個“必要消費”項目分别是:房屋建造成本、房租、保險費用以及教育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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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建房成本的激增是大部分澳洲富有家庭那本“難念的經”,那麼居高不下的房租就是年輕一代澳洲人的阿喀琉斯之踵。

造成建房成本激增的不僅是建築勞工和材料的長期短缺,同樣為其增壓的還有澳洲州政府大興土木工程,一方面進一步增加了對資源的競争,另一方面的财政支出也在驅動通脹反彈。

房租,這個老生常談的問題就更加膠着,因為房屋供應量的不足和破紀錄淨移民的入境(去年共入境50萬人)加劇了租房危機,而利率的上升又導緻房東将大部分新增的按揭成本轉嫁給了租客,造成了惡性閉環——越加息房租越高。

然後就是保險成本的增加,建房成本的增長自然導緻了保險費用的攀升,加上一些氣候環境變化帶來的自然災害,同樣也推動了局部地區的保險成本上漲。

引用澳聯儲在2月份的聲明,這個問題就變得非常清晰:“保險行業面臨的問題(價格上漲)屬于行業特有問題,(我們的)貨币政策無法難以有效幹預,這需要靠政府的政策幹預。”

最後一個膠着的必要消費項目就是教育成本,按照統計局的分類,學前班、國小、國中和高中都屬于必要消費,隻有高等教育屬于非必要消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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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問題非常簡單,無論是住房、租房、保險還是教育,都不是澳洲老百姓能說不消費就不消費的。

這無關意願,而是生存和發展。

換句話說,繼續加息并不會因為扼殺對必要消費商品和服務的需求,造成通脹回落。如果澳聯儲硬着頭皮一意孤行,那麼更多居民的流離失所,以及基礎教育的缺失,又或者是保險的空白,反而會成為破壞澳洲社會安穩的一顆巨大定時炸彈。

是以,加息3次,而且是年内加息3次,就屬于殺敵二百自毀一千。

最後一個因素,也是很多經濟學家最喜歡參考的——美聯儲貨币政策的變化。

沒錯,從貿易、資金流向和國債融資成本等方面來看,美聯儲的政策對于全球各國央行都有巨大的影響力,但絕對不是唯一一個變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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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美國的勞工市場強度遠遠高于澳洲,最近一次出爐的非農業就業資料(NFP)再次大幅超出預期,達到了30.3萬的驚人數字。相比之下,澳洲的就業早已持續疲軟。

其次,在澳洲家庭消費持續6個月下降的同時,美國居民消費卻持續上漲。值得注意的是,消費占到了美國經濟總産值的70%左右,是以持續上漲的消費必然将輸入到通脹當中,那麼美聯儲着急,也就情有可原。

第三,美國的居民房貸最長可鎖定30年,而澳洲通常隻有4~5年。這樣一來,澳聯儲加息對澳洲貸款家庭的影響力就遠遠大于美國家庭,那麼美聯儲加息次數和速度高于澳聯儲,同樣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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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澳聯儲和美聯儲在貨币政策方面的考量存在巨大差别,利率隻是一個結果,而不是起因。

總結來看,“年内加息3次到5.10%”是一個極小機率的事件,特别是考慮到中東局勢在近期趨于穩定,兩油價格也開始回落等樂觀因素。

澳聯儲長期維持目前利率,并在2024年第四季度或2025年第一季度降息,才是最符合事實和邏輯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