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建國,今年52歲,是一家建築公司的項目經理。妻子叫張素珍,女兒叫李夢璃,今年已經20歲了。"我踱步在客廳,望着牆上的全家福,腦海裡浮現出過去的一幕幕。
"爸爸,你最近怎麼老發呆啊?"女兒從房間裡出來,打趣地說。
"沒什麼,就是老了,經常想起從前的事。"我笑着回答,卻掩飾不住内心的憂傷。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家裡老家的号碼。我心裡一沉,顫抖着按下接聽鍵。
"小建啊,是媽媽。"那熟悉的聲音傳來,我的心再次被恐懼籠罩。
"媽,什麼事?"
"我老了,身體不好,打算去城裡你那兒住幾個月,你可得好好招待我。"
"媽,您哪兒不舒服啊?要不要去醫院檢查檢查?"我心中犯嘀咕,暗自慶幸婆婆沒有直接來我家。
"哪有什麼不舒服,就是想住你那兒而已,反正你那房子那麼大,也用不着我自己花錢住旅館。"婆婆理直氣壯地說。
"可是什麼?我這把老骨頭要在兒子家住幾個月怎麼了?你還想把我趕出去啊?"婆婆的聲音突然拔高,像是下一秒就要破口大罵。
我無言以對,心中的恐懼和憤怒在肆虐,手足無措地望向女兒,見她也是一臉驚恐。
幾天後,那個可怕的一天終于來臨。婆婆風風火火地出現在我家門口,依舊是那副霸道的樣子。
"媽,您就打算這樣住我家嗎?也不先打聲招呼。"我小心翼翼地說。
"哎呀,你兒子還想怎麼着?我就是來住你家的,用得着先說嗎?"婆婆理所當然地說,就像這裡是她的地盤。
"媽,我們家條件有限,您要不要住旅館或者養老院比較好?"我鼓起勇氣提議。
"胡說八道!我就要住你家,誰敢不讓我住誰就給我滾蛋!"婆婆暴跳如雷,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低下頭,垂頭喪氣,根本不敢再反駁。
就在這時,我女兒夢璃從房間裡出來了,看到婆婆後,小臉上寫滿了驚恐。
"你這孫女,看到奶奶都不高興了?我就要在你家住上一陣子,你給我乖乖聽話!"婆婆對她呵斥。
"可是什麼?難道你也想把奶奶趕出去不成?"婆婆上前一步,高舉手掌就要扇她。
"媽!"我吓得大叫,趕緊上前拉住婆婆的手。
"你們都是白眼狼,都以為我老了就可以欺負我了是嗎?"婆婆歇斯底裡地嚷嚷着,一掌狠狠地扇向了夢璃的臉頰。
我沖過去扶起夢璃,隻見她捂着左耳,鮮血從指縫中湧出。我的心涼透了,萬分後怕。
"夢璃,你沒事吧?快,我們去看醫生!"我焦急地說。
我連忙扶着她上了車,直奔最近的醫院。一路上,我的心如同針紮般痛楚,眼淚一直在流。
醫生檢查後,臉色凝重地說:"這一掌打得很重,夢璃同學的左耳已經失聰了,恐怕短時間内無法治愈。"
我的心像被巨石砸中,渾身無力。夢璃聽到後,更是淚如雨下,痛哭不已。我緊緊地抱住她,卻無法分擔她的痛苦。
出院後,夢璃變得沉默寡言,整日閉門不出。看着她日漸消瘦的身影,我恨不得将婆婆千刀萬剮。
"你到底做了什麼?害得閨女如此!"我狠狠地斥責妻子素珍,"都是你慣着你娘,才會釀成這種慘劇!"
"我哪裡慣着她了?是你太怕她,才會這樣對夢璃不聞不問!"素珍也狠狠地反駁。
我們兩個就這樣大吵了一架,把所有的不滿和怨氣都發洩了出來。最後,素珍哭着離開了家。
我坐在客廳裡,望着夢璃的照片,無助地流下眼淚。我該怎麼辦?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
就在這時,夢璃走了出來,眼神黯淡無光。我急忙擦幹眼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婆婆開始了她的橫行霸道,對我們的欺淩和羞辱從未停止過。
有一天,她突然叫住了我:"小建啊,我要在你家長住了,你可得把自己的卧室讓給我。"
"什麼?那我們住哪兒?"我吃驚地問。
"你們睡客房不就成了?還是說,你要把我這把老骨頭趕出去?"婆婆怒目而視。
"怎麼?難道你要不孝順嗎?我就要住你們的卧室,你給我乖乖聽話!"婆婆破口大罵。
我咬着牙,拼命忍住了怒火。可是,她怎能這樣欺負我們?這裡明明是我的家啊!
"媽,我真的做不到,那是我們夫妻的卧室,您還是住客房吧。"我鬥膽反抗。
"你小兔崽子,敢頂嘴!我在這住多少年你還沒數嗎?"婆婆怒不可遏,開始罵罵咧咧。
"夠了!您老人家就是這麼欺負我們嗎?您有什麼資格在我家指手畫腳?"我終于忍無可忍,爆發出來。
就在這時,素珍也趕了回來,一看到這騷亂的場面,立刻沖上前來。
"你這個賤女人也學會頂撞我了?都是你們這些白眼狼,把我當外人!"婆婆對着素珍又是一頓罵。
可是,婆婆的話戳中了我的痛處。是啊,我們就是把她當外人,因為她根本就不把我們當家人!
"夠了!"我終于爆發出來,"您根本就沒把我們當家人,隻是把我們當傭人而已!您有什麼資格在我家指手畫腳?"
"我頂撞您有什麼錯?您憑什麼可以這樣欺負我們?您根本就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和婆婆!"我終于把心裡的怨氣全部宣洩出來。
"小建,你說什麼呢?"素珍驚呆了。
婆婆也被我的話驚呆了,瞪着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不起,素珍。但是,我真的受夠了。我們就這樣被她欺負一輩子嗎?"我轉向妻子,眼神堅定。
"夠了!從今天起,我們斷絕關系,我們的家不歡迎她!"我下定決心,指着婆婆厲聲說道。
"好啊!我走就是了!"婆婆破口大罵,扭頭就走。
"媽,你就這樣走了?"素珍追了上去。
"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我冷冷地說,看着婆婆的背影離去。
從那天起,婆婆徹底離開了我們的生活。雖然一開始,素珍對我很生氣,但漸漸地也釋然了。
最難熬的是夢璃。她失去了一隻耳朵的聽力,在學校常常受到同學的奚落和歧視。有一次,她被人當面恥笑"你是個殘障人士",回到家後,我看到她紅腫的眼睛,心如刀絞。
但就是從那一次開始,夢璃變得堅強了起來。她告訴我:"爸爸,我不想再被同情,我要用行動證明自己!"
從那以後,她如餓虎般努力學習,她的成績節節攀升,很快就超越了所有同學。大家見她如此拼搏,也不再奚落她,反而開始敬佩她。
高中畢業時,夢璃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市重點大學。看着她驕傲的身影,我熱淚盈眶,覺得所有的苦難都是值得的。
夢璃考上大學後,我也重新振作了起來。我開始認真工作,很快就升任了公司的項目經理。有了穩定的收入,我們的生活終于有了改觀。
那些黑暗的日子終于過去了,我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就像從未經曆過苦難一般。偶爾想起往事,我也不會那麼痛苦了,反而會對自己的勇氣和堅強而感到自豪。
就這樣,一晃十多年過去了,轉眼間夢璃也要畢業了。看着她自信逼人的模樣,我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有一天夜裡,我獨自坐在客廳,手中拿着夢璃從小到大的照片,看着她一點一點長大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
從那個懵懂無知的嬰兒,到被打擊得遍體鱗傷的少女,再到現在自信張揚的青年女性,我的閨女經曆了太多苦難,但也愈加堅韌。
我不禁開始反思自己的人生,對婆婆的憤怒和痛恨也漸漸平複下來。是啊,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她也隻是一個可憐的老人罷了。
我鼓足勇氣,拿起手機,給她打去了一個電話。
"喂,是小建啊,好久不見了。"素珍的聲音有些陌生,但依舊親切。
"嗯,是我。你現在過得怎麼樣?"我問道,心中忐忑不安。
"還好吧,一個人過得很自在。你呢?女兒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吧?"
"對了,你娘那邊還好嗎?"我壯着膽子問道。
幾天後,我懷着忐忑的心情,來到了素珍所在的小城。她領着我來到了一座簡陋的公墓前,婆婆就葬在這裡。
"媽她走得很安詳,臨終前一直在忏悔。"素珍說,"她說,後悔當年對你們太嚴厲了,但她也是被舊社會的思想給迷惑了。"
我默默地點點頭,心中的怒氣已經消失了大半。
我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終于流下來了。是啊,她其實也很可憐,被封建思想所禁锢,卻又對我們懷有深深的愛。
出殡那天,夢璃也特意趕來,我将婆婆的罪過和最後的遺言都告訴了她。
"爸,奶奶她雖然做錯了很多事,但她也是被舊思想所迷惑。我們應該寬恕她,讓她在天之靈也能放下心中的遺憾。"夢璃說着,眼神堅定。
我點點頭,心中釋然了大半。是啊,舊社會的陋習讓多少人被禁锢,我們更應該去寬恕和原諒,而不是永懷怨恨。
就這樣,我們一家三口團聚在了一起,圍繞着婆婆的墓地,肅穆地燒起了最後一捆紙錢。
"婆婆,我們原諒您了。希望您在天之靈也能寬恕我們,不要再懷有遺憾。"我虔誠地祈禱着。
從今往後,我們将徹底放下過去的仇恨,開啟新的生活。有了寬恕和原諒,我們一家人将重新走到一起,共同分擔人生的苦與樂。
我深深地看了妻子和女兒一眼,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盼。是啊,新的生活已經開始了,我們定将幸福安康!
從婆婆的墳墓前離開後,我們一家三口重新開始了新的生活。夢璃很快就找到了一份令人滿意的工作,雖然聽力有缺陷,但她的能力卻出類拔萃。
不久,她就遇到了她的同僚小王,兩人一見如故,很快就确立了戀愛關系。看着他們恩愛有加,我由衷地為夢璃感到高興。
終于,在一個金風送爽的秋日,夢璃帶着小王來到了我家,兩人單膝跪地,鄭重地向我們求婚。我望着夢璃幸福的面容,眼角不禁濕潤了。
"爸爸、媽媽,我們決定結婚了。小王人很好,你們放心就是。"夢璃開心地說。
我看着小王誠懇的眼神,由衷地點了點頭:"好啊,你們就準備吧,我和你媽媽全力支援你們。"
就這樣,夢璃的婚禮籌備工作如火如荼地展開了。雖然隻是一個簡樸的家庭婚禮,但我們都傾注了無限的心血。婚禮當天,看着夢璃穿上雪白的婚紗,我熱淚盈眶,覺得前塵往事都是值得的。
新郎新娘在全場的祝福聲中,舉案高歌,喜氣洋洋。我緊緊地擁抱了女兒,替她感到無比驕傲和幸福。
"爸爸,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支援和關愛。"夢璃在我耳邊低語,"我一定會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我用力點點頭,眼淚奪眶而出。是啊,女兒終于長大了,我的重擔也可以卸下了。
夢璃出嫁後,我和素珍開始了兩個人的新生活。雖然有些許寂寞,但我們也樂在其中。
有一天,我突發奇想,對素珍說:"聽說海邊的空氣很好,要不要去那裡定居?"
"好啊,我們就去吧,反正也沒什麼牽挂了。"素珍爽快地答應了。
于是,我們很快就賣掉了城裡的房子,買了一處海邊的小别墅,開始了嶄新的退休生活。
每天清晨,我都會帶着素珍在沙灘上散步。看着潮起潮落,我們都感到無比的輕松和自在。偶爾,夢璃和小王也會過來小住幾天,一家人其樂融融。
就這樣,我們度過了幾年祥和的日子。素珍的身體一天天好轉,我們的生活也越來越有滋有味。
有一天夜裡,我們正躺在沙灘上看星星,素珍突然說:"小建啊,你還記得我們新婚時的情景嗎?"
"怎麼會忘記呢?"我笑着說,"那可是我們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是啊,那時我們多麼單純、多麼快樂啊。"素珍歎了口氣,"如果一直保持這種單純就好了。"
"不過,我們現在也很幸福啊。"我說着,緊緊地握住了素珍的手,"從今往後,我們就這樣慢慢變老,永遠在一起。"
"嗯,一起變老,永不分離。"素珍笑着應和。
我們相視一笑,在皎潔的月光下緊緊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溫暖,期盼着未來美好的生活。
就這樣,在海邊的小别墅裡,我們渡過了幾年祥和的退休生活。偶爾也會有些許煩惱和不如意,但隻要想到我們一家人其樂融融,就會煙消雲散。
有一天,夢璃帶着她的孩子來看我們了。看着她懷中香噴噴的嬰兒,我的心中湧起一陣暖流。
我小心翼翼地抱起這個小生命,看着他天真無邪的睡顔,眼角不禁濕潤了。多少年的苦難終于迎來了這個最好的饋贈。
"孫子,你好啊,我是你的爺爺。"我輕聲說,生怕吵醒了他。
小家夥突然睜開了眼睛,天真爛漫地朝我笑了笑,我的心都要被他融化了。
"他真乖啊,一定會是個很優秀的孩子。"我由衷地說。
"是啊,我們一定會好好教導他,讓他健康快樂地成長。"夢璃笑着說。
我點點頭,将小家夥輕輕地抱在懷裡。是啊,這就是生命最寶貴的饋贈,我們定會用盡全力去呵護它、珍惜它。
從今往後,我們一家人會更加其樂融融,在這片海邊小鎮上,安度餘生,直到年華老去。有了彼此的陪伴和後代的延續,我們的生命将變得更加圓滿和幸福。
我深深地凝視着眼前這一幕,心中充盈着對未來的期盼和祝福。是啊,新的生活正在開啟,我們定将幸福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