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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公道》第四百二十四章 投案自首

作者:直爽虎勇

第四百二十四章 投案自首

真正是人生無常,生命無常,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輕飄飄的一句話真成了魔咒,當場應驗,經曆了大風大浪的老江湖,嘗遍了人生之苦的魏場長,果真就暈倒了,所有在場的人一下子吓懵了,羽隊長更加是緊張的無以倫比,沒想到一句戲言變成現實,至于嗎?

老首長不是經受過戰火洗禮立國之戰,保家衛國的抗美援朝戰場嗎?承受能力如此不堪,實在是有待商榷。說時遲那時快,機警靈敏的羽隊長一個餓虎撲食,殘影一閃,撲過去抱住體态臃腫的魏場長沒有栽倒,出手如電掐住了他人中。

羽隊長長時間在野外生存的能力,還是有些門道,知道些皮皮毛毛的急救措施,更知道如何應對突發事件,心理素質還是說得過去,關鍵時刻還是能淋漓盡緻發揮出來,讓望聞問切的大夫,都有些暗暗稱贊。

眼睛還沒有閉實的魏場長,隻是刹那間心肌缺血瞬間眩暈,打了個擺子而已就過去了,眨眼一看羽隊長掐他人中,恨嘟嘟推開他說:“臭小子想謀财害命嗎?” “啊?你你,老首長沒事吧你?吓死我了?你可不能尋死覓活害我啊?不就是一句話嘛,至于你如此大驚小怪嗎?你也是大漠深處的老麻雀了,什麼樣的世面沒有見過?什麼樣的風浪沒有經受過……” “滾犢子?哎呦呦,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嗎?你你,你小子做事說話都讓我出乎意料,語不驚人死不休,老漢我能不吃驚嗎?” 說着話掏出手絹,抹掉帽子擦汗。

搶救室裡的護士醫生有兩三個,還有農場政治部主任,和好幾個低級官員,一個個驚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兩個領軍人物的對話,就像是聽天書一樣吃驚不已,對李海生這樣石破驚天的獎勵,從有這個農場以來,就沒有過這樣的先例,這樣破天荒的大手筆,不經過農場黨委會集體讨論,報請上級準許,就這麼當場拍闆定案宣布了?一手遮天的魏場長,是不是有些獨權專制,忽視了集體上司制度的存在搞一言談?

人生最不确定的就是不确定,時來運轉的魏場長,高升的消息不胫而走,農場的每個人都心知肚明,夏收過後他就走馬上任了,再次光臨農場的時候,就成了夾道歡迎首長莅臨視察,讓人仰望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了,哪能像現在這樣和你平起平坐稱兄道弟,拉家常倒苦水?天上人間的感覺油然而生,還有羨慕嫉妒恨,各種滋味無以言表,隻有默默地品嘗。

大漠的艱辛苦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仿佛是沒有圍牆的監獄拘于一隅,有一種被流放的感覺,身臨其境的人,更是有切膚之感。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渴望着有朝一日神靈眷顧,時來運轉,能活在光鮮亮麗的大城市,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東張西望都是車水馬龍,體會一把城裡人的生活,是每個生活在這裡人夢寐以求的夢想。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羨慕别人也是觸景生情的自然反應,無可厚非。

打點滴的李海生,更像是做夢一般回不到現實,怔怔看着羽隊長,怯怯的說:“隊長,你你,你說的是真的?” “呵呵,李叔,你還不相信我嗎?今天你的女子就從北京坐火車回來了,你姑爺的病也治好了,你以後就不用為女子的生計發愁了,你就高高興興喝着小酒,哼着小曲過你的日子,好好為農場多做貢獻,就是為國家做貢獻。” “這個?這這這這,我我,我不會是做夢吧?我的姑爺他真的好了?你你,你怎麼知道啊?” “哦,看看我這風風火火忙暈了頭?忘記告訴你了,對不起?這個?前幾天晚上兩點多鐘北京來電話了,是你女子告訴我,本想叫你聽電話,太遲了就沒有叫你。”羽隊長說道。

“嗨嗨嗨——這就好了啊?吸吸吸,我女子好命苦啊?疼碎了我的心,我卻不能為她減輕痛苦,隻能恨老天爺不長眼睛,天理公道還有沒有啊?沒想到老天爺派你來救苦救難,遇上你這樣的好心人,這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呀?嗨嗨嗨——讓我怎麼感謝你啊……啊嗨嗨嗨……” 李海山激動不已的哭訴道。

羽隊長無所謂的說:“呵呵,李叔,這不是我的功勞,我沒有那麼大能耐,是那個女記者有能耐,她一見你女子猶如天女下凡,兩個人情投意合,相見恨晚,把你女子認成幹妹妹了,她在北京的朋友,把你女子喜歡的不得了,稀罕你女子就像仙女下凡一樣,讓他們驚喜不已,舍不得留在這裡,要把她們兩口子調到北京去,你願意嗎?” “啊?這個?我太願意了啊?北京城我們想想都不易,還還,還能調到北京去?” “切,這有什麼?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事在人為,條條大路通羅馬,機遇到了擋都擋不住。北京城是全國人民的北京城,每個人都有份,憑什麼你的女子就不能去?”

“啊嗨嗨嗨——這話說地?我我,我是什麼人我知道?我告訴過你,我活了這麼大歲數,沒有去過一天回不來的地方,我女子要是能去北京城,我可就能去看看偉人了啊?三叩九拜達成心願,嗨嗨嗨……”他泣不成聲說不下去。

在場的人,驚駭的無以倫比,窩囊透頂的李海生何德何能?苦死累活在農場默默無聞,更是混不清楚,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受人欺辱,隻有流淚的份,怎麼會一夜之間交了狗屎運喜從天降?女兒去北京看病,就已經是天方夜談不得了了,還能調到北京去?這不是今古奇觀嗎?神話傳說不過如此,這一切變故都是沾了鄰居的光。

地不逢時草木不生,人不逢時籍籍無名,再才華橫溢牛掰的人,時運不濟就一事無成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其貌不揚的羽隊長,成了大家的焦點,始作俑者就是他。

想想他自己都窩在這裡,猶如龍陷淺灘遭蝦戲不能自拔,整天家憋悶無處消遣,還為别人搔癢癢?既然有能力為别人解困濟危,有本事先把自己解放了?怎麼還困在這裡拘于一隅、困獸猶鬥?這個人的心胸肚量令人歎為觀止,宰相肚裡能撐船,不過如此啊?

回不過神來的魏場長,咽了口吐沫說:“啧啧啧,臭小子,你你,你讓我老漢佩服之至,你這麼古道熱腸幫助我職工,你不是讓我這個當家人無地自容知道嗎?”

“老首長說什麼話?一家人怎麼說兩家話?我們兩個人不是有言在先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嗎?農場是你的家,也是我安身立命的家,我生活在這裡,沐浴着農場的陽光空氣,吃農場喝農場,怎麼能吃爺喝爺不謝爺呀?你日理萬機,鞠躬盡瘁縱觀全局,顧不上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我為你保駕護航不應該嗎?應當應份的事嘛?小事一樁何足挂齒?讓你這麼一說,别有用心的人意為我搶你風頭了?可能嗎?你是黑手高懸霸主鞭,執掌乾坤的一家之主,總得有人為你鞍前馬後擡轎,搖旗呐喊助威不是?我也是見風使舵,能者多勞,為你分擔些也是職責所在,這就是強将手下無弱兵,狠人面前無慫人是不是?”羽隊長真摯的說。

魏場長一聽,瞪了一眼說道:“去去去,這是兵強将弱,老漢我自歎不如啊?” “呵呵,又錯了老首長?怎麼能自堕威風?沒有你這個火眼金睛,慧眼識英雄的伯樂,哪裡來千裡馬呀?用人如器各取所長,你知人善任量才使用,八仙過海各顯其能,農場才有了蒸蒸日上的大好局面,都是你英明上司的結果。常言說籬笆靠樁,人要靠幫,關老爺靠周倉,沒有了大家同心協力、群策群力的團隊精神,什麼事都辦不成不是?”

“哈哈哈……好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咦,你是說梅梅要調到北京黨校了?” “嗯。” “真真,真的假的?” “呵呵,老首長還在懷疑我人品哦?沒根沒據的事情,我怎麼能胡說八道擾亂視聽?說到做不到,不是自己給自己扇耳光嗎?這麼大的事絕非易事,我估計十天半月搞不定,個把月還是要要的。” “哎喲喲,你你,你這不是讓我的……” “哦,怎麼啦?有什麼不妥嗎?”羽隊長不明就裡質問道。

欲言又止的魏場長是久經沙場的老将,生活經驗豐富,遭受過社會毒打的過來人,具備敏銳的嗅覺,一點點風吹草動,就能預感到不利于自己的危險來自何方?就會有趨利避害的應激反應,大難臨頭預感到了什麼,慌慌張張說道:“嗯,這個?走走走,我和你當獨談。李海生,你好好休息,我和隊長有點事,其他人各忙各的,何醫生,你照顧好李海生。”

“知道了,魏場長放心。”何醫生說。

出得門來烈日當空,驕陽似火,就像是跳進了火爐子,渾身的汗腺就像閘門一樣打開了,本來就汗流不止的身體上,更加是汗水蔓延。羽隊長抹下帽子扇涼,魏場長神情緊張一言不發,惶恐不安,急急忙忙一直把他帶到了自己家裡坐下來後,他老婆就忙着沏茶倒水,客氣的說:“羽隊長大忙人,稀客——稀客。” “呵呵,阿姨别這麼說,我們隔壁鄰居一家人,你這麼客氣,讓我受不了?” “你是我們家的大救星,請你過來吃頓飯,你都不給面子。” “啊?阿姨,千萬不敢這麼說,這不是折殺我嗎?我連我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咬牙堅持受煎熬,大救星怎麼能擔得住啊?”羽隊長驚駭地說。

魏場長夫人說道:“擔得住,擔得住,要不是你,我們家的老鬼,就老死在這裡了不是?還能有機會到軍區去嗎?我兒子還能上軍校嗎?你是老天爺派來的福将,讓我們沾大光了啊?” “呵呵,老太婆,你都不知道?他把李海生的姑娘,調到北京黨校了,你想想是個啥概念?那可是首都黨校啊?黨的最高學府,培養上司人的搖籃啊?說一說都讓人熱血沸騰,還能調進去?” “啊?這這這,這可是真的?哎喲喲,以後我們去北京,不是有熟人了嗎?梅梅那個丫頭長得俊俏,惹禍招災讓人不放心,這下可好了?” “好什麼好?有人就遭殃了啊?”魏場長翻了白眼,狠嘟嘟的說。

羽隊長一聽,就像踩了尾巴似的渾身一顫,怔怔看着魏場長,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這是任何人都夢寐以求的大好事,挖空心思,找關系走後門,上蹿下跳都是無功而返,白日做夢,竹籃打水一場空,長籲短歎之間,抱怨老天爺不公平,現在能有這樣的好機會,就是自己去不了,身邊人能去,除了匪夷所思之餘,心裡面都覺得暖烘烘,隐隐的還有自豪感,他怎麼不合拍唱反調?這是招誰惹誰了?難道說他不高興?

羽隊長何許人也?一看魏場長的反應,腦子裡立刻旋轉起來,把到農場的所作所為,所有發生值得記憶的事情想了一遍,有些刻骨銘心的事,更是難以忘懷,有一個畫面突然定格在了腦海中,分析了一下說:“咦,老首長,你不會是為了你老首長的兒子不高興吧?” “啊?你你,你怎麼知道?” “哼哼,這件事我是付出了代價,想不起來也就無所謂了,至今想起來我還是義憤難平,如鲠在喉,不是你高風亮節獨當一面承擔了責任,我就挨處分了?”

魏場長一聽,張了張嘴巴說道:“這個?這些過去的事情,現在說起來,就是陳芝麻爛谷子了,你為了李海生姑娘,和當地地頭蛇大打出手,地方政府和上級首長,就不能坐視不理,護犢子的心理誰都有,地方政府偏袒了肇事者,軍隊上卻執法如山不留情面,你一個最基層的帶兵人無力承當,人微言輕扛不住,我不承擔責任你就遭殃了。農場是我當家,你為了農場的尊嚴,得罪了當地政府,說起來也是我無能的表現,沒有你血氣方剛、殺伐決斷的魄力,讓當地的地痞流氓欺負的顔面無從。再加上那個混蛋,是我老首長的兒子,更讓我投鼠忌器。唉,這件事到現在就嚴重了,李喜梅如果去北京,把這件事捅出去,我的老首長和他兒子就……” “哦,你想包庇嗎?” “不——不不不,我想?”他說不出話來了。

魏場長老婆,自然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曾經也搖旗呐喊為李喜梅的遭遇鳴不平,主持正義,懲治肇事者,礙于老公的威嚴不了了之了,現在舊事重提,她覺得機會來了,就和顔悅色說:“我說當家的,老首長的兒子為非作歹,魚肉鄉裡危害一方,不是個好東西,天怒人怨人神共憤,你想護犢子我了解,你沒有聽說過地方上是怎麼說的嗎?” “呃,沒有人給我說過地方上說什麼?你聽說了什麼?”

魏場長夫人說道:“嗯嗯,自從羽隊長帶兵,打了老首長兒子後,都認為地方政府會秉公處置,懲治兇手,沒想到部隊上和羽隊長過不去,要嚴肅紀律追查到底,而地方上卻人情大于法不了了之,偃旗息鼓了。老子是當權派,兒子是公務員,這樣的權勢誰能動的了?群衆敢怒不敢言,希望解放軍能主持公道,沒想到也是雷聲大雨點小,肇事者逍遙法外,依然作威作福。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的老首長也不是不倒翁,不是不報時候不到,蒼天饒過誰?總有一天會讓人們拍手稱快,隻是個時間問題。”

魏場長一聽,說道:“這個?老婆子,你知道老首長和我有知遇之恩,我入黨提幹,都是老首長一手操辦,我不能忘恩負義,不圖回報吧?唉,這件事要是追究下來,父子兩個人絕對沒有好下場,撤職查辦都是輕的,牢獄之災都在所難免,你讓我怎麼辦?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不幫忙吧?” “也就是,可話又說回來?天作孽猶可活,人作孽不可活,這也由不得你了。當家的,你沒文化,看問題看不透,羽隊長有文化,你問問他怎麼辦?” “唉,這個小子剛正不阿,膽大包天,眼睛裡揉不得沙子,見不得欺強淩弱的社會醜惡,你問他不是與虎謀皮嗎?不如不問。”魏場長無奈的說。

羽隊長抽了根煙,看着魏場長說:“老首長,你是我老前輩,你為了什麼當兵入伍,流血流汗不怕犧牲?我為了什麼當兵入伍,吃苦受累無怨無悔?不就是為了打拼一個沒有欺辱,沒有壓迫的和諧社會嗎?這是我們黨的理想,也是追求。推翻封建落後四分五裂的舊中國,犧牲了那麼多先烈,多少仁人志士抛家舍業,把一腔熱血灑在了祖國大地上,建立新中國這麼多年,掃除一切害人蟲絕不留情。這裡還有氣焰嚣張,逼得人活不下去投河自盡?這是我們黨的恥辱,也是國家恥辱,有這樣的人存在就是毒瘤,就是社會公敵,就絕不手軟,一定要殺一儆百,讓污泥濁水沒有生存空間,維護良好的生态環境,展現天理公道,我就不相信?誰的脖子能硬過法律了?”

魏場長一看他情緒激昂,附和道:“對——對對,你說得對?老婆子,準備好了沒有?羽隊長不來,你叨叨叨要請他喝酒,現在人來了,你卻沒表示了?” “嗤嗤嗤,老糊塗了不是?這才什麼時候呀?” “嘿嘿,喝酒還講究什麼時候?高興了喝就是了,趕緊的。” “啊?好好好,都是現成的,立馬就得,你稍等。”她轉過身出去了。

血氣方剛的羽隊長說話,讓魏場長有些羞愧,年輕人年輕氣盛,說起話來自然就充滿理想意氣風發,理想和現實随着年齡增大,就會變得務實了。魏場長為了掩飾難為情,打發老婆去準備酒菜,羽隊長蹙眉說:“老首長,喝酒早了些吧?大家在揮汗如雨勞作,我們在這裡喝酒,有些說不過去,我還要去巡視部隊……” “臭小子說什麼呐?老漢我也是為了幹好工作,才和你對飲小酌?” “哈哈哈……對飲小酌也是為了幹好工作?這樣的工作可太惬意了?嘿嘿嘿——老首長,你把我帶在身邊,天天這樣搞工作多好呀?” “哼哼,我這個廟小,你這個神大,怎麼能容得下你?你不要挖茬我了好不好?嗯,今年要不是你鼎力相助,解除了我的後顧之憂,我可就困難重重了知道嗎?把你擺平了,農場的夏收就沒問題了。”

“好說好說,老首長是看不上我啊?我還得自謀生路,自食其力,你是指望不上了?” “小子,你可是大富大貴之人,福星高照神靈護佑,有手眼通天的後盾仙人指路,還怕沒有出頭之日嗎?嗯,李喜梅的事,是不是女記者操辦的?”魏場長質問道。

羽隊長一聽說道:“切,除了她還能有誰?” “嗯,這麼說來,首長的千金,已經知道李喜梅的遭遇了,過不了多久,調查組就會下來了,我的老首長就完蛋了,唉——” “嗯嗯,老首長你不要可惜,革命勝利了,有些人就忘乎是以,忘記了自己是什麼人?貪圖享受私欲膨脹,不限制自己,不限制子女為所欲為,給我們黨抹黑,淩駕于人民至上作威作福,這樣下去,我們國家還有什麼希望?我們黨還能在人民群衆中立得住腳嗎?自古以來貪官污吏,就是人民公敵不共戴天,人神共憤,你和我不是一樣深惡痛絕,同仇敵忾嗎?你的老首長也是咎由自取,自掘墳墓怨不得别人。”羽隊長說道。

魏場長一聽,挪了挪身體說道:“嗯嗯,說得是,哪哪,你覺得有沒有别的選擇?” “呵呵,你剛才說了,我是嫉惡如仇的秉性,去年我要是知道你老首長,是那個王八蛋的爹,我就不會從翻下山溝的吉普車裡,熊熊大火中救他出來?為了救他,差一點把我十幾個兵報帳了。” “呃,很很,很危險嗎?” “切,吉普車着火了火勢兇猛,随時随地都有爆炸的可能,吉普車裡的四個人,已經燒糊了,手一扒就是一把肉,十幾個兵不顧生死燙壞了手,才把他們救了出來,剛剛離開吉普車就爆炸了,把好幾個兵都震暈了。”羽隊長心有餘悸說道。

魏場長一聽,驚愕的說:“呃,好玄乎啊?我老首長老是提起你,還想和你喝一場酒……”

“打住打住,去年和他喝酒,是看在你面子上,再加上也不知道他是那個混蛋的爹,如果知道他是誰?我是絕對不會和這樣得人喝酒。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是起碼的責任義務,身為一屆官員,就是父母官,不為民生民計考慮,不為嗷嗷待哺的黎民百姓、勞苦大衆着想,看着自己兒子為虎作伥,為非作歹魚肉鄉裡不作為,他這不是自掘墳墓嗎?不知道黨紀國法不容嗎?和這樣的人為伍沒有共同語言,太不值當了,道不同不相為謀,真正是無效社交浪費時間,有辱斯文。”他直言不諱說。

魏場長一聽,有些挂不住臉,催了一聲酒菜,他老婆麻利擺上了幾個自産自銷,來自于自家門前小菜園的時令蔬菜,采摘上桌分分鐘搞定,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勤儉持家的賢内助。

自作主張的魏場長霸氣十足,啥活不說提起電話說:“要車隊——通訊員嗎?我是魏場長,你隊長在我這裡,你稍等,他有話說。” 把話筒遞給他說:“讓韓班長媳婦和你的女朋友過來,還有你兩個死黨……” “啊?首長——這……” “怎麼?我的話不好使嗎?你不會看不起我吧?” “呵呵,首長說的什麼話?你的話就是聖旨,我怎麼敢不執行?” 他接過話筒說:“我是羽虎佳,你把韓老六老婆和他大姨子,送到魏場長家裡來,讓一排長和三排長也過來,讓六班長李國強帶隊。” “是——曉得了。”通訊員張亞夫答道。

羽隊長心裡面雖然覺得不是滋味,可官大一級壓死人,魏場長是最高長官,即便是有想法也得屈從。大熱天喝酒,就像是自殘遭罪,魏場長一定是别有用心,才這麼強人所難喝酒,想想也覺得可憐楚楚。

沒有人的生活是一帆風順,誰都有過不去的河,到達不了的高度,不如意的一地雞毛。敬若神明的老首長徇私枉法,不能嚴于律己潔身自好,革命了一輩子晚節不保,對誰而言都是件沒面子的事,借酒澆愁,就成了無可奈何的選擇。

“轟隆隆”汽車馬達聲由遠而近駛過來,“噼嗤”一聲刹車聲過後,就聽見叽叽喳喳吵鬧聲,就知道是宋桂花姊妹兩個人到來了,通訊員張亞夫在門口打報告,應了一聲進來後,汗流滿面說:“報告隊長,任務完成,請訓示?” “回去告訴韓老六,我們幾個人不吃飯,讓他少做些飯,西瓜開水綠豆湯,要保證供應,送到田間地頭。” “是——隊長再見?” “再見,慢點開車,注意安全。” “曉得了撒——謝謝隊長,少喝點酒撒——” “謝謝提醒,去吧——”他說。

宋桂花姊妹兩個人進來後,顯得有些局促,魏場長站起來熱情招呼,他老婆也熱情讓座沏茶倒水,宋桂花坐在羽隊長身邊,嬌滴滴的說:“你看我臉上的汗水多不多?”

他壞惺惺的說:“流汗放屁打噴嚏,是人之三寶,說明你身體好。”

“嘎嘎嘎——咯咯咯——哈哈哈……”大家一聽忍俊不住,一個個都笑彎了腰,不自然的氣氛一掃而光。

宋桂花滿臉通紅,羞澀地說:“嘻嘻嘻,你壞死了?怎麼什麼話都敢說?不知道人家難為情嘛?” “哈哈哈……這有什麼呀?我隻是實話實說麼?老實人說老實話。” “你你,你還老實呀?賊裡面不要的賊,還在這裡自吹自擂?嘎嘎嘎……” “同志,說話要講良心,我哪裡賊了?難道是偷你什麼了嗎?” “當然偷了,多了去了,你不知道嗎?” “呃,還還,還多了去了?你不要危言聳聽?擾亂視聽哦?這裡可有我頂頭上司,你不能信口開河栽贓陷害,制造冤假錯案?” “嘎嘎嘎,就是要你頂頭上司上司在,我才要揭發你這個賊?賊心不死,做賊心虛,賊不走空,還還,還有賊什麼?” “哈哈哈……這個女同志好厲害,來——來來,嗑瓜子,吃水果”魏場長老婆笑呵呵的說。

“噼嗤——”刹車聲連續響起,“砰砰”的車門子聲音過後,黑子一馬當先跑進來,忘記了打報告,羽隊長瞪了一眼說:“老同志了,有點素質好不好?這裡是什麼地方不知道嗎?懂不懂規矩?” “呃,對不起首長,我從頭來過。”他笑呵呵出了門,轉過身來喊報告,魏場長哈哈大笑着說:“進來進來,這是家裡無所謂,别聽你隊長胡咧咧。”

劉曉強卻是一本正經喊報告,進來後立正敬禮,已經知道了他是什麼人的魏場長,心裡面還能不高看一眼,豈敢慢待?熱情尤佳招呼着坐下,斟滿酒杯端起來說:“呵呵,有日子沒有請你們來家裡做客,今天正好有這兩位遠道而來親戚,借此機會我聊表心意,薄酒一杯不成敬意,希望各位多包涵,多包涵,我敬大家,走一個。”

“謝謝首長,謝謝叔叔——”大家一起舉杯。

本來就汗流浃背,火龍一樣的三杯酒下肚,更加是火上澆油,一個個面紅耳赤汗流滿面,來而不往非禮也,羽隊長漲紅着,臉端起酒杯子說:“感謝老首長熱情款待,今天來的倉促沒帶人事,空手紮拳不成禮儀,希望魏場長不要介意,有情後補,借花獻佛謝謝你,走一個……”

“哈哈哈……臭小子說什麼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能來就是給我的面子,喝酒。” 幾個人輪番敬酒,兩瓶酒過後,魏場長就有些語無倫次了。

清炖雞、紅燒魚,紅燒肘子是主打菜,還有各種蔬菜,林林總總一大桌子,兩個美女蜻蜓點水應酬着,便宜了三個大快朵頤屬狼人。黑子撕下一條雞大腿,吸吸溜溜就白骨森森了,劉曉強也是不示弱,偌大的肘把子是主攻陣地,和羽隊長兩個人夾擊下,就剩下白骨一根了,唯有紅燒魚,還完整擺在那裡無人問津。

北方人吃魚怕刺,有别的選擇就不吃魚,把沒見過世面的兩個美女,看的驚愕不已,能吃能喝就是有口福,福大命大造化大。

羽隊長一看魏場長喝酒不是對手,再喝下去就會出洋相,給兩個死黨使了個眼色自斟自飲,宋桂花不亦樂乎倒酒,正喝到盡興處,魏場長卻突然莫名其妙痛哭流涕,依依呀呀說:“吸吸吸,這這這這,這可怎麼好?李喜梅到北京之時,就就,就是我老首長終結之時,讓我怎麼面對呀?嗨嗨嗨……”

劉曉強一聽不明就裡,驚駭的看着羽隊長要答案,他把前因後果說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一聽高興地說道:“呵呵,魏姐姐夠仗義啊?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真正的女中豪傑,太讓人刮目相看了?這下李姐姐就能揚眉吐氣?活出人來了,不枉我們為她拼命一場。”

黑子不知輕重的說:“老首長,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你老首長那個兒子忒壞了,差一點就把我們整個車隊毀完了,我徒弟不是我拉得快,一梭子子彈打出去,就把他打成馬蜂窩了,你想想?把他打死了都不解氣,我們卻成了殺人犯,不就完蛋了嗎?你說是不是?”

“你們說的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莫名其妙的宋桂花,不了解前因後果,一頭霧水的說。

羽隊長簡明扼要,大概給她說了說,她一聽就柳眉倒豎,氣血翻湧說:“哼哼,這裡再落後,也不至于強搶民女吧?還是不是黨的天下呀?這樣的地痞流氓,應該槍斃才對?叔叔你傷心個什麼?為這樣的惡人傷心流淚不值當,喝酒,喝酒——”

魏場長醉眼朦胧,唯唯諾諾說:“吸吸,姑娘說的對,我不是為他傷心流淚,我是為了我的老首長,因為兒子就晚節不保了,老無所依不說,弄不好還有牢獄之災,嗨嗨嗨,太可惜了啊?”

“這是他自作自受,養兒不教父之過,從古至今都是如此,父母官縱子行兇,逼人投河自盡,就應該罪加一等。”她不依不饒說。

羽隊長一看,魏場長成了衆矢之敵,就擺了擺手說:“喝酒,老首長為他的老首長痛心不已,也是人之常情嘛,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遇上誰都一樣,喝酒,再不要說了?” “說說無妨,說說無妨?大家都是一片好心好意嘛?咦,臭小子,你你,你腦子好使,有沒有辦法幫幫我老首長啊?” “這個?再怎麼幫,他也是罪責難逃,如果認罪态度好,還能輕發落?” “呃,怎怎,怎麼就算是認罪态度好?”魏場長質問道。

“嗯嗯,自查自糾是關鍵,現在就應該到紀檢部門去投案自首,送子伏法,負荊請罪,争取寬大處理,組織上會看在他是老革命,在解放戰争和抗美援朝中不怕流血犧牲,為新中國誕生立下過汗馬功勞,槍林彈雨中勇往直前,悍不畏死,看在功勳卓著的份上,會從輕發落。如果倚老賣老,執迷不悟,僥幸等着調查組來了,還想欺下瞞上,蒙混過關狡辯,那就大錯特錯了?人在做天在看,蒼天有眼,天道昭昭,法網恢恢疏而不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等到污點坐實蓋棺定論了,那就是自尋死路,罪有應得了。正義雖說是遲到了,卻從不缺席,一直在路上,

自古以來都是民不告官不究,大漠深處山高皇帝遠,貧窮落後民不聊生,這裡的官員們官官相護作威作福,互相包庇,像李喜梅這樣的遭遇,都不算是驚天大案,還有A錢盜竊、假公濟私,欺壓百姓草菅人命,違法亂紀的事情皆皆比是,更有危害國家安全的惡劣行徑,一旦激怒了中央引起重視,下決心整治這裡,拔起蘿蔔帶起泥,就是一溜串啊?順藤摸瓜捉賊捉贓,觸目驚心之下,就會痛下殺手。自認為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自鳴得意的一大批官員,就會塌方一樣落馬了?你的老首長,我估計不僅僅是這麼點事就能打住,還會有其它事情浮出水面,哪可就新帳老帳一起算了,查個底朝天沒有死角,大白于天下,你想想是不是?”羽隊長據實而說。

“哎喲喲,哪哪,哪可就一鍋端沒活路了啊?啊嗨嗨嗨……”魏場長痛心疾首,毫不掩飾哭出聲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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