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消費品質報接到消費者林女士投訴稱，其遊玩的一款手遊《食物語》即将停運，官方宣布将删除全部遊戲資料，遊戲停運之後造成的虛拟财産損失也沒有法定貨币補償，引發廣大玩家不滿。
曾單月收入過億
《食物語》遊戲宣布将停運
《食物語》停運公告截圖
4月17日，由廣州百田開發、騰訊遊戲營運的手遊《食物語》在其官方微網誌釋出《食物語停運及完結更新告示》，宣布由于遊戲的代理協定即将到期，《食物語》将于2024年6月18日11:00正式停止在中國大陸地區的營運。消息釋出後引起軒然大波，“食物語停運”的詞條随即登上微網誌熱搜。
據了解，《食物語》于2019年開服營運，是一款養成類型手遊，憑借獨特的中華美食拟人設定和精美的畫風，在開服之初就成功吸引了大批玩家，曾創造過單月收入過億元的“高光”成績。
“停運這件事，其實我們玩家早有預感。”林女士介紹，在《食物語》官方宣布停運前，遊戲已經有将近一年沒有産出過任何新内容，且陸續下架了部分遊戲常駐充值禮包。正式停運消息釋出後，不少玩家都有一種“懸着的心終于死了”的感覺。
遊戲資料将删除
引發大批玩家投訴
雖然停運一事并不算令人意外，但官方給出的後續解決措施卻引發廣大玩家強烈不滿。
《食物語》官方表示，将在遊戲伺服器關閉後對玩家的賬号資料及角色資料等資訊進行删除。同時，制作組在改編動畫官博宣布将上線完全免費的《食物語陪伴版》，承諾保留遊戲内所有重要功能，并永不關服。但陪伴版不繼承原版遊戲資料，玩家需要建立賬号。
“删除了原版的遊戲資料，這個陪伴版對玩家來說根本毫無意義。”林女士告訴記者，4年間，很多玩家都為遊戲傾注了大量的金錢和精力，遊戲資料承載着玩家的心血和回憶，即便有陪伴版，但從頭再來顯然讓人難以接受。此外，截至目前，官方所謂的陪伴版也并無任何實機畫面，很難不讓人懷疑其真實性。
《食物語》停運補償方案截圖
讓玩家感到不滿的，還有官方對于付費玩家的補償措施。針對進行付費行為并且賬戶中有付費代币留存的使用者，《食物語》官方提出，玩家可以依照一定比例兌換為騰訊旗下其他遊戲的相關禮包，并表示：“一旦您參與補償活動，即視為對補償/替換方案的認可。若使用者未在前述期限内參與補償活動，則視為自動放棄補償/替換的權利。”
記者在網絡搜尋發現，中國消費者協會官方微網誌評論區、黑貓投訴平台以及多個社交平台上，均出現了大量《食物語》玩家的投訴。
林女士告訴記者，據不完全統計，目前參與維權的玩家人數超過6000人，維權玩家累計充值金額上千萬元，其中單人最高充值達70萬元，充值上萬元的也不在少數。“我們目前的訴求是保留玩家資料，并且以法定貨币，即人民币退還玩家賬戶内剩餘的付費代币。”
4月26日，消費品質報在官方微網誌“@消費品質報社”釋出《食物語》停運的相關報道後，大量玩家進行了轉發評論。截至微信發稿，該微網誌閱讀量已達到8.4萬，評論超過600條，大批玩家呼籲官方保留資料。
官方微網誌相關報道截圖
玩家評論截圖
缺少法律依據
遊戲資料損失維權難
針對玩家訴求，記者采訪了四川恒和信律師事務所律師彭瑜。
彭瑜表示，玩家的資料主要是指與消費者權益高度相關的遊戲虛拟資産類資料，具體包括遊戲角色、道具、等級、進度等遊戲中遊玩所産生的使用者資料。目前大陸《中華人民共和國網絡安全法》僅對與網絡運作、安全狀況、網絡行為相關的網絡日志規定了最少6個月的儲存期限，但現行法律未就遊戲停運後玩家資料的儲存期限進行明确約定，主要取決于使用者與營運方和制作方的約定，雙方有明确約定的應當從其約定，沒有約定的一般由遊戲營運方和制作方決定。是以，玩家要求保留或轉移遊戲資料的訴求很難實作，維權難度很大。
但彭瑜認為，玩家資料是玩家心血，裡面往往傾注了玩家的感情，出于對玩家利益的保護，遊戲營運方和制作方應當給玩家預留充分的期限，供玩家通過截圖、錄屏等方式保留、存檔遊戲資訊和圖像。
關于《食物語》給出用騰訊旗下其他遊戲相關禮包補償有付費代币留存玩家的方案，彭瑜表示：
根據大陸《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第一百二十七條的規定，具有财産利益屬性的遊戲道具、付費代币等屬于網絡虛拟财産，應當受到法律保護。
《文化部、商務部關于加強網絡遊戲虛拟貨币管理工作的通知》第十一條也規定，網絡遊戲營運企業計劃終止其産品和服務提供的，須提前60天予以公告。終止服務時，對于使用者已經購買但尚未使用的虛拟貨币，網絡遊戲營運企業必須以法定貨币方式或使用者接受的其它方式退還使用者。
本案中，《食物語》停運後強制要求玩家根據付費代币餘額依照一定比例兌換為騰訊旗下其他遊戲的相關禮包，不僅違反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消費者權益保護法》規定的消費者具有自主選擇商品和服務的權利，還侵害了玩家的财産權利。玩家有權拒絕并采取向市場監管部門、消費監管部門投訴或者提起訴訟的方式維護自身權益。
遊戲停運屢見不鮮
“停運不停服”有先例
近年來，遊戲停運事件屢見不鮮，《食物語》玩家所遭遇的問題也并非個例。
記者在網絡調查中發現，2022年2月，由騰訊與西山居聯合研發的《雲裳羽衣》宣布停運，并将删除遊戲内的賬号資料及角色資料等資訊，使用者遊戲賬号内未消耗虛拟貨币及未失效遊戲服務也可通過一定比例兌換為騰訊旗下其他遊戲的虛拟貨币禮包。這與此次《食物語》停運事件幾乎如出一轍。
在玩家大規模投訴維權後，2022年3月18日，中消協在官方微網誌表示，已關注到消費者留言集中反映的“雲裳羽衣”遊戲問題。同年3月30日，《雲裳羽衣》釋出公告回應，決定中止停服，遊戲将不再開啟付費，使用者仍可正常體驗遊戲。
此外，手遊《掌門太忙》也在玩家投訴後采用了類似的“停運不停服”方式，取消停服計劃，伺服器及遊戲資料将保留，但遊戲内容停止更新，專屬客服停止服務。
全媒體記者 李靜玮
來源 | 消費品質報
編輯 | 陳蕊妮
校對 | 李星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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