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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常曌宇 耿鴻偉
縱覽新聞記者 呂若汐
滹沱河的4月，屬于第一批回歸的崖沙燕。
為了迎接這批特殊的“客人”，石家莊野生動物保護志願者邢世傑早在3月初就開始整修崖壁、修補圍欄。果然，剛進4月，成群結隊的崖沙燕就“拖家帶口”地從東南亞趕了回來。
正定縣054縣道滹沱河交通橋附近的沙島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崖沙燕巢穴。 解保童攝
“今年它們來得早，你看，現在都有上萬隻了。”4月17日上午，記者跟随邢世傑一起來到正定縣054縣道滹沱河交通橋附近的沙島。隻見大約7米高的崖壁上密密麻麻布滿了拳頭大小的洞穴，出外覓食和歸巢的崖沙燕來來往往，熱鬧異常。它們時而在空中一個俯沖，準确地飛進洞口；時而拍打着翅膀，箭一般射向高空，吸引經過者駐足觀賞，不少人拿起手機捕捉崖沙燕的身影。
為了拍攝到日出時的崖沙燕，攝影愛好者張浩一大早就趕到這裡。“現在城市邊上，數量這麼多、這麼震撼的崖沙燕群并不多見。很美，很震撼。”張浩一邊給記者展示着手機裡的照片，一邊啧啧稱奇。
“從外貌和鳴聲來看，崖沙燕和家燕沒有明顯差別，都是嘴短而扁、背部羽毛呈灰褐色。最大的不同就是，崖沙燕喜歡在河流或湖泊附近的沙質懸崖的崖壁上，鑿洞為巢。”随着太陽升起，來觀燕的遊客越來越多，守護崖沙燕多年的邢世傑，便當仁不讓地充當起“講解員”的角色：“崖沙燕是有生态價值、科學價值和社會價值的‘三有’保護動物，專門捕食空中飛行的昆蟲，尤其善于捕捉地面和水面低空的蚊、蠅、虻、蟻等。巢穴的深度大多在50厘米至130厘米之間。它們一般4月歸來，5月産卵孵化，9月以後就會舉家向南方遷徙……”
崖沙燕在滹沱河畔築巢。 解保童攝
春來候鳥歸，崖沙燕緣何偏愛滹沱河？
“我想，是咱們這個‘房東’當得好。”邢世傑笑着說，崖沙燕對栖息地的要求十分苛刻：土壤黏度适中，保證燕子既鑿得動，又不會坍塌；崖壁足夠陡峭，最好是垂直90度，以避免黃鼠狼、野貓等動物靠近；附近500米内有水源地，為它們提供蚊蠅等食物來源。而滹沱河沿岸陡峭的沙丘滿足了崖沙燕對土壤和水源的全部要求。
“這裡，非常适合它們築巢。”邢世傑回憶，他是2017年春天無意中發現很多崖沙燕在滹沱河沿岸安家的。此後，每年春暖花開之時，他都會前往此處，看望這些“老朋友”。
4月15日，石家莊市正定縣054縣道滹沱河交通橋東側，成群的崖沙燕繞着沙島飛翔。河北日報通訊員 張海強攝
然而，這一切在2021年發生了改變。當年4月的一天，邢世傑看望崖沙燕時，發現原本散落在滹沱河畔的一個個小沙丘被圍擋擋住。仔細打聽才知道，按照規劃，正定縣054縣道滹沱河交通橋項目恰好要在沙島上方經過，沙島面臨被鏟掉的風險。
“這些崖沙燕怎麼辦？來年春天，它們還有‘家’可回嗎？”邢世傑十分擔心，他輾轉聯系到施工方，了解到他們也在為此事煩惱。“當時，相關部門都特别重視，邀請我們列席了多次現場會。經過反複讨論，最終決定留住沙島，保護好這些鳥兒。”
就這樣，一條500米長的跨河大橋向西挪移了40米，工期推遲了兩個月，為這些崖壁上的“小精靈”留下了一片甯靜祥和的生存空間。
不僅如此，這座半個足球場大小的沙島還成了崖沙燕們的“專屬家園”。石家莊市滹沱河生态工程運維服務中心專門豎起固定警示牌，拉起圍擋，在崖沙燕回巢期間安排從業人員定期巡邏，充當起“貼身保镖”。
“從來鳥兒最聰明，偏向好山好水停。去年有3萬多隻崖沙燕回來，預計今年更多。”石家莊市滹沱河生态工程運維服務中心維養三科科長王辰感慨地說：“我們計劃在滹沱河沿線打造5個鳥島和11處鳥類栖息地，期待更多崖沙燕來此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