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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少雲事迹被質疑,一老人寫信給記者:我是他的老班長,我能作證

作者:十柒曆史
邱少雲事迹被質疑,一老人寫信給記者:我是他的老班長,我能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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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少雲犧牲48年後,一老人給報社寄身份證明:我親眼看着他犧牲

不管是1952年,還是他犧牲的66年後,都曾有人對邱少雲烈士的事迹産生疑問。

真的有人能在20多分鐘的燃燒中一動不動嗎?甚至還有人懷疑過這位烈士是否真的存在。

新舊世紀之交的千禧年,一位老人曾給一家報社寄信。

這位老人說他是邱少雲烈士的老班長,當年烈士犧牲時,他就在旁邊。

那封信裡還附帶了證明身份的影印件,還有立功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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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另一位記者見到他後,老人還說到1981年,有一位武裝部部長和記者,借走了他跟邱少雲的照片。

然而,照片一直沒有歸還,他也不知道去哪兒找。

說到這裡,老人的眼睛有些濕潤了,他又講起了當年的往事。

這名老人是誰,當年他又如何見證了邱少雲同志犧牲的全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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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一個大信封

這位老人名叫鎖德成,就在千禧年的秋天,他向蘭州晨報社寫去了一封求助信。

在信中,他自述生活在甘肅隴南徽縣,是一名參與過抗美援朝的老兵。

寫這封求助信,是因為他因為戰争,身上落下多處傷殘,生活困難,這才向報社求助,詢問他們能否幫助他獲得傷殘補助。

令這位記者驚訝的是,這位老人在自述中,對于自己的傷痛說得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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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多地在感歎,曾經與邱少雲同志并肩作戰,甚至眼睜睜看着人犧牲了。

另外,這個沉甸甸的信封裡,還裝有老人的身份影印件和立功證書。

很快,他們驅車,不遠千裡到隴南見到了鎖班長。

那時,關于邱少雲烈士,因為他本人生前沒有給自己留一張照片,紀念館内僅有模棱兩可的畫像。

但他的故事确實在全國廣為流傳,成為幾代人心中難以忘懷的故事。

當得知烈士的班長還活着,還清楚記得當年的情形,大家心中是激動的、忐忑的。

如果是真的,那他們能了解更多當年的細節,而出于記者的職業習慣,他們對于這樣的事情也保留了一些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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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抵達鎖班長家中後,他們都驚訝萬分,邱少雲的老班長,曾獲得“一等功臣”的他,生活在一個破落的屋子裡。

他家裡有三個孩子,大女兒是後代裡唯一一個發育正常的,已經成家立業,而剩下的兩個小的,都有不同程度的問題。

他的老伴瞎了12年,而他自己有一隻腿傷殘嚴重,行動不便。

鎖班長從舊皮箱裡拿出了一件件認真儲存的資料,他們坐下來,聽老人家講起年輕時的往事。

關于鎖班長,他的早年經曆很苦,同邱少雲同志一樣,出生在貧寒的家庭中。

1930年,他原本出生在徽縣一戶姓成的人家裡,但這家人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沒有辦法,隻好忍痛将孩子過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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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過繼的這戶人家姓鎖,正因這段經曆,他被取名為“鎖德成”。

1949年11月,19歲的他毅然加入了解放軍隊伍,他曾在劉鄧大軍的二野10軍87團裡,與戰友并肩作戰。

在抗美援朝之前,他曾在陽馬河剿匪表現出色,獲得了三等功,并升任為3營9連6班的副班長。

解放戰争不久後,1950年6月25日,北韓戰争爆發,3個多月後,志願軍戰士們浩浩蕩蕩地穿過鴨綠江。

他所在的第十軍整編,其29師被編入了15軍,他與邱少雲同志都在29師87團,還在同一班同一個戰鬥小組裡。

值得一提的是,在踏上北韓戰場前,他們兩人就已經認識了,是親密無間的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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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的夏天,他正在四川銅梁縣上趕集,恰好撞上國軍四處抓壯丁,他就這樣被抓進了川軍劉義的18團。

一直到1949年12月,他們部隊投誠,二野10軍29師接管了這支部隊。

他決定留下來,解放軍隊伍,而後他被配置設定到了鎖班長所在的班,兩人一來二去認識了。

1951年3月25日,這天上午10點,他們坐着“悶罐子”,正式踏上了前往北韓的征途。

坐在火車上的鎖班長和邱少雲同志,他們不知道未來會是怎樣,但他們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保家衛國。

不久,他們投入到了戰鬥中,那麼,當年鎖班長又是如何親眼看見邱少雲同志的犧牲的,他那時的心情又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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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烈火中永生

邱少雲烈士犧牲48年後,一老人寄信,稱自己是烈士老班長,曾親眼看着邱同志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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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具體情形是什麼樣,老班長心情如何?

關于邱少雲同志犧牲經過中,令人産生困惑的點,主要集中在敵人投擲燃燒彈,還有烈士燒傷後的反應上。

當年作證的李元興、李世虎同志,還有後來的張子雲同志較長的描述了全過程。

他們的描述在細節上,尤其是敵人投擲燃燒彈上有着細微差别。

但這些見證者至少能證明,邱少雲同志是真實存在的,這些說法也能幫助探索烈士經曆的細節。

那麼,在鎖班長眼中,當年的情形如何?

曾有人說邱少雲同志是犧牲在上甘嶺陣地上的,實際上,他犧牲的地方是391高地。

上甘嶺這一陣地戰前是牢牢掌握在我軍手裡的,而391高地不一樣,那裡其實是美軍的陣地,其行動難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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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班長所在的3營接到指令,需要他們前往陣地右側的蔓山,進行潛伏突襲,為部隊總攻做準備。

1952年10月11日下午6點,按照計劃,我方炮兵向敵人陣地火力攻擊,敵軍措手不及。

趁着敵方慌亂,1排52名戰士匍匐前進,按時進入了指定地點,鎖班長他們則進入了391高地前沿。

他們的任務是在第二天晚上,找到機會拿下391高地。

選擇在前沿陣地潛伏,是因為那裡有一片茂密的茅草,沒有遭到炮火的侵襲,直接沒過膝蓋。

上級要求他們每個人要挖一個土坑藏身,再披上茅草僞裝。

戰時任副班長的李元興同志的回憶文章中曾提到,那時,他看見鎖班長右邊是李世虎同志,左邊正是邱少雲同志,每個人相隔3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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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身後有一條水溝,而前方60米遠就有敵人,他們的說話聲聽得一清二楚。

鎖班長等一衆戰士,就這樣待在土坑裡一動不動,等待上級下令進攻。

而就在那時,意外出現了,當年敵軍投擲燃燒彈,也是因為這一突如其來的小插曲。

據鎖班長回憶,當年他們是從早上開始埋伏的,到了中午吃過飯,有敵人從山上走下來。

他們掃一眼估計有2個班的人,走得很匆忙,好像非常害怕。

他們隻顧着往上看,卻忽略了腳下的情況,再加上大家的僞裝無懈可擊,根本沒有發現。

但是,走在最後面的敵人剛好一腳踩進了鎖班長的土坑裡。

他眼疾手快,立馬擰住敵人的腳脖子,拖下來刺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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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班長立刻上報情況,得到了消滅所有巡敵的指令。

但最後還是有2個人逃走了,不用想,他們回去報告此事,20分鐘後,炮彈就從陣地上飛了過來。

講到這裡,老人家指了指自己左眼皮上的燒傷,這就是當年他們躲在茅草裡戰鬥的證明。

在炮彈飛到茅草上時,大家很快發現,敵人投擲的是燃燒彈。

其中,有一顆燃燒彈落到了鎖班長面前爆炸,火星飛濺到戰士們臉上。

他是他們三個人當中最幸運的,隻有一點火花濺到了臉上,李世虎同志濺了一臉。

而最遭殃的就是邱少雲同志,火星濺到了他的身上,茅草被點燃了。

鎖班長面前冒出來一個土疙瘩,一看是邱同志扔的,他知道這是在請示下一步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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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李元興同志前面說的那樣,他們身後就是小水溝,僅有2米遠,他打個滾進去就能萬事大吉。

然而,他如果這麼做,在安靜的戰場上必定會被敵人發現蹤迹,進而連累同志們。

看着邱同志身上的火焰和濃煙越來越大,鎖班長心中很痛苦、很糾結,他思來想去,最後還是示意他不要動,等待上級指令。

火焰越來越旺,邱同志越來越痛苦,他把手插進土裡,強忍疼痛,大家可以聽到燃燒的聲音。

随後,鎖班長又收到一塊土疙瘩,他心如刀絞,他何嘗不想立刻沖過去把火撲滅,但他忍住了,要邱同志不要動。

就這樣,他還有副班長和李世虎同志眼睜睜看着大火燒了20多分鐘,身上的槍管都被燒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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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老人家再也克制不住,泣不成聲,他說,看着一同戰鬥、生活的戰友受苦卻不能救,他很難接受。

1952年10月12日下午5點21分,部隊發起了總攻,鎖班長等同志僅用30分鐘拿下了391高地。

但他在這場戰鬥中被炸斷右腿,被送去後方治療,那之後的事情他就不清楚了。

除了講述了當年邱少雲同志英勇犧牲的場景,鎖德成老人還提供了邱同志生前日常戰鬥生活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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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往事如昨

邱少雲同志犧牲48年後,一名老人寫信求助傷殘補貼,稱是邱同志的老班長。

随着,各方記者采訪、驗證,他講起了當年這位英勇烈士的生活點滴。

在事迹之外,鎖班長的傷殘補貼落實了嗎,生活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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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邱少雲烈士的老班長,鎖德成老人曾感歎,如果他還活着,也應該是80多歲的老人了。

他說這話時,已經是2009年,距離《蘭州晨報》的報道已經過去了9年。

幾年時間裡,他們家的北面的土坯房還是一如既往的破落,但南面已經修起了新房,他老伴的眼疾也被徹底治好,重見光明。

鎖班長對邱少雲同志印象很深,兩人遭遇相似,又有着同樣的看法,一起戰鬥、生活了3年。

他還記得原來兩個人隻是同一個班,剛開始他對邱少雲的印象是,這位同志話很少,但憨厚、堅韌。

進入北韓戰場後,他們遭遇了敵人的封鎖,部隊一連20多天揭不開鍋,隻能吃野菜。

他聽到邱同志說了一句話:“保家衛國餓上幾天沒什麼,湊合着把命留住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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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4月12日,晚上12點羅家山戰役打響,那會他們不清楚時間,隻能看信号行事。

等到天上出現3枚綠色信号燈,大家才一鼓作氣沖了上去,打攪敵人的美夢。

老人說,那也是一場殘酷的戰鬥,在那場戰鬥中,他們的班長被打死了。

而他和邱同志就跟在身後,情急之下,他立刻丢了一枚手榴彈,借着煙幕朝敵人工事裡掃射一番。

我軍占領了羅家山,但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就拿他們那一班來說,隻剩下他、邱少雲,還有何大财同志3個人。

還沒高興多久,敵人立刻反撲回來,或許是求生意志激發了鎖班長。

他撿起敵人的一把重機槍架好,對敵人開火,一口氣打了2000多發子彈,槍管被打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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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戰鬥到了第二天早上,他才重新聯系上戰友們,當問到邱少雲同志時,對方樂呵呵道:“都好着呢,就是肚子餓得不行了!”

關于他情況不好的問題,老人家曾說過,這當中有他自己的選擇,他并不後悔。

原來,離開戰場後,上級安排他到陝西華陰休養,在9個月内他完成了國中等級的文化課。

後來還被安排到徽縣的商業局工作,但他自己主動辭職離開了。

說起這個事,老人說他文化不高,算不來那些賬。

因為不想給其他同志添麻煩,他心一橫,就回老家種田了。

但随着年歲增長,殘留在他身體裡的彈片折磨着他,讓他難以下田幹活,時間一長,家裡的情況便一年不如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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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鎖德成老人向報社求助後,記者寫了一篇關于他回憶邱少雲同志的文章,引起了社會上的廣泛關注。

在那以後,他與其他尚在人世的戰友們取得了聯系,一同講起當年戰鬥的情形。

他們的現身,為邱少雲事迹提供了更為詳細而真實的佐證。

自那以後,他的傷殘補助有了着落,每個月都有1000元的補助。

後來,他們一家的條件慢慢好起來,老人家搬離了斬龍村,2017年鎖德成老人因病去世,享年87歲。

就在老人家離開的前一年,貴州有一名叫陳大權的老兵,提供了邱少雲同志生前的照片,捐贈給了邱少雲紀念館。

他們兩人僅認識了1個多月,随後邱少雲同志被調往偵察連,而他則配置設定到了機槍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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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别之際,為留紀念,他們互送了對方自己的半身免冠像,邱同志還在相片背後簽名題字。

隻不過,他自己的那一份,因為不識字,是請邱同志在背後寫的。

在質疑風波過後,這張帶有親筆簽名的相片,成為又一份證明烈士事迹的證明,并為烈士的原本面貌增添了細節。

關于邱少雲烈士事迹的質疑,對細節産生疑問很正常,我們講求實事求是。

但在質疑過程中,應該對烈士,對老兵們抱有起碼的尊重,不應該因為一點微小的細節,就捕風捉影,否定全部。

所幸的是,一些無意義的質疑到今天已經幾乎很少了,邱少雲烈士的事迹得到了保護。

他與他的精神在烈火中永生,成為一代又一代人們心中值得學習和欣賞的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