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許世友将王必成帶上革命道路,後來為何關系不睦?主席調和也沒用

作者:故裡夢長安

1927年11月,鄂豫皖地區爆發了轟轟烈烈的黃麻起義,許多地方武裝迅速組織起來,逐漸開始建立根據地與反動派做鬥争。

像開國上将許世友就率領一百多名赤衛隊員加入紅軍,從此開始一段傳奇的革命生涯。

由于道路艱辛,這一百多人中,能活到建國後的不多,80年代還健在的更是少之又少,最後隻剩下了許世友和王必成二人。

按道理來說,兩人淵源這麼深感情一定很好,可現實正好相反,王必成從南京軍區調走,主要就是許世友的原因,到1984年,許世友還不點名地批評過王必成。

為何二人會到這種地步?最終沖突是否化解呢?

許世友将王必成帶上革命道路,後來為何關系不睦?主席調和也沒用

許世友和王必成老家是相鄰的兩個村,很早就已相識。當地興起農民運動後,兩人也都投身其中,許世友因為有過從軍經驗,當上了赤衛隊隊長,王必成則是下面的隊員。

後來他們一起參加紅軍、一起在紅四方面軍闖出名氣,直到抗戰才在不同地區發展。等到解放戰争,二人又同在華野麾下作戰,所部都是主力縱隊。

抗美援朝,他們也都是在1953年才率部入朝,在異國他鄉還有過交流。回國後,許世友在華東軍區任副司令員,55年改編後任南京軍區司令員。

王必成則先在南京軍事學院學習,後調任為上海警備區,屬于南京軍區許世友的下屬。著名的“南京路上好八連”,也跟許世友、王必成有關。

許世友将王必成帶上革命道路,後來為何關系不睦?主席調和也沒用

1960年初,許世友路過上海,王必成特意宴請,專門買了幾瓶茅台。

幾番推杯換盞後,王必成說這頓飯必須要留下“買路錢”,讓與許世友同行的宣傳幹部沈西蒙幫上海警備區特務團三營第8連寫個戲。

8連駐地位于紅燈綠酒之中,卻始終保持艱苦樸素的作風,整個南京軍區都有耳聞,沈西蒙很早就聽過這些事,眼下王必成親自相邀,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後來沈西蒙在八連足足待了40天,一邊體驗生活,一邊搜集素材。

經過多次修改,話劇《霓虹燈下的哨兵》完成創作,搬上舞台、熒幕後,“南京路上好八連”名揚四海,一直到現在都是我軍的一面旗幟。

許世友将王必成帶上革命道路,後來為何關系不睦?主席調和也沒用

許、王兩位将軍相處多、關系好,本來能将這份革命友誼堅持到最後,可那場史無前例的風波改變了這一切。

據許世友秘書李文清在《近看許世友》中說,大運動初期,南京軍區也受到影響,“造反派”多次針對許世友,讓他不堪其擾,幹脆給軍委打報告,跑到大别山裡的軍區農場養病。

司令員離開,軍區還是要運轉,時任南京軍區副司令員的王必成以及另一位副司令員林維先、副政委鮑先志等人就代為主持部分工作。

在這段時間裡,“造反派”依然多次沖擊軍區機關,勢态在不斷惡化。身處大别山區的許世友非常憤怒,給王必成等人下令堅決抵禦這種行為,必要時可以開槍。

但此時中央并沒有給出訓示,采取極端手段隻會激化沖突,是以王必成他們沒有照做,這讓許世友認為是不聽自己的話。

許世友将王必成帶上革命道路,後來為何關系不睦?主席調和也沒用

為穩定局面,王必成等人還無奈接見了“造反派”代表并被迫在同意搞“四大”的意見書上簽了字,這更添許世友的怒火。

那些“造反派”先前可是把許世友的住處都打砸了一通,眼下軍區内部卻有人搞妥協,這在許世友看來,就是想聯合把自己搞下去。

是以,當一批需要軍區司令員簽字的材料送到許世友面前時,他一把推開,還憤怒地說:這是在亂軍,要自毀長城,告訴軍區,都不準釋出。

其實就那個時局而言,王、林、鮑他們也很不容易。面對混亂,主官許世友扛不住壓力抱病了,他們卻不能走,必須留下來應對。

在意見書上簽字也是迫不得已,誰能頂得住那麼多人的攻擊。此時上級的态度也不明朗,眼下“造反派”勢大,誰都不知道到底是誰授意,是以他們隻能按照所見來做出應對。

許世友将王必成帶上革命道路,後來為何關系不睦?主席調和也沒用

這些苦衷,眼裡揉不得沙子的許世友沒有去想,他隻認為是王必成等人在背後“煽風點火”,要奪取軍區大權,是以,心裡就存了成見。

後來中央認為動亂嚴重影響到群衆生活,再亂下去恐怕難以控制,遂進行了一系列調整。部分機關、省市實行軍管,許世友也回到南京軍區繼續掌權。

時過境遷,先前跟“造反派”妥協過的王必成、林維先、鮑先志等人,處境就比較尴尬了。

好在毛主席知道三人并非要跟中央對着幹,也是迫于無奈才做的選擇,就将他們接到北京總參第一招待所安頓,這一住就是一年多。

1969年末,三人得以重新安排工作:王必成調任為昆明軍區副司令員、林維先調任為武漢軍區副司令員、鮑先志調任為濟南軍區副政委。

許世友将王必成帶上革命道路,後來為何關系不睦?主席調和也沒用

人雖然是調離了,但許世友依然耿耿于懷,毛主席也是知道此事,多次想辦法為他們化解,可惜沒有效果。

1971年8月南巡,此時另一件大事已迫在眉睫,但主席仍挂念着幾位将軍的恩怨,31日晚專列路過南昌時,主席特意見了許世友。

在講完一些安排後又說道:你要打倒的三個人都是好人,這次就高擡貴手、刀下留人吧。

向來聽主席話的許世友反常地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就一直含糊不清,主席當然明白這背後的意思,隻能歎口氣作罷。

許世友将王必成帶上革命道路,後來為何關系不睦?主席調和也沒用

在王必成、林維先、鮑先志三人裡,許世友最不能原諒的就是王必成,秘書李文清曾詢問過原因,答曰:

我跟王必成是老鄉,我把他帶出來一起參加黃麻起義,這麼親密的關系,别人反對我也就算了,就他不該。

1982年春節前夕,時任軍事科學院副院長的王必成因不習慣北方的天氣,申請到南京養病休息,住在普陀路1号。

此時許世友已經離休,住在中山陵8号,兩處相距不遠。王必成還是想解釋一下當初的事,就特意在過年時上門拜會。

伸手不打笑臉人,王必成做到如此,許世友也不好拒之門外,兩位老戰友終于坐下來聊了一聊。

許世友将王必成帶上革命道路,後來為何關系不睦?主席調和也沒用

他們從參加革命說起,共同追憶了曾經的戰鬥經曆,情至深處,王必成哽咽:許司令,當年赤衛隊100多号人,現在就剩你一個隊長和我一個隊員了,我們都是革命的幸存者啊。

聽到這話,許世友暫時放下别扭,跟王必成握了手,并在分别時将他送到門口。但許世友心中始終有刺,不太願意跟王必成有過多來往。

正可謂不是冤家不聚頭,兩人退出上司崗位後都定居南京,是以在中顧委裡一同被劃在了駐京外委員華南組。

1984年1月,華南組在南京召開了第一次會議,輪到許世友發言時,他再次把往事翻了出來,不點名批評道:

我們的老同志之中,也有犯過錯誤的人,比如原先南京軍區的三個老紅軍,對錯誤至今都沒個表态。

許世友将王必成帶上革命道路,後來為何關系不睦?主席調和也沒用

大家都清楚,這“三個老紅軍”指的就是王必成、林維先、鮑先志。如此翻來覆去,王必成脾氣再好也受不了了,立即起身離開。

參會的聶鳳智跟許世友、王必成關系都很好,還是希望幾位老戰友解開心結的。這件事不處理好,隻怕他們二人見面都不願意見了。

想了想,聶鳳智先找到許世友,指出他在會上的言論是錯誤的,南京黨委已經作出過決定,為王必成、林維先和龅先志在過去歲月中的所謂錯誤平了反。還這樣說,實際上是不尊重南京軍區黨委的決定,将個人淩駕于組織之上。

許世友聽後擺了擺手:我知道錯了,以後不再說了。搞定這邊後,聶鳳智又去找王必成說:我替許司令向你道個歉,他已經表态了,今後不說了。

王必成是爽快人,立即表示此事就算過去了。因為有聶鳳智的調和,同年6月華南組第二次會議,許世友和王必成都出席了。

許世友将王必成帶上革命道路,後來為何關系不睦?主席調和也沒用

王必成對許世友還是有感情的,輪到他講話時,他先把當初的來龍去脈完整說了一遍,然後誠摯地看着許世友說:

“老隊長,我們都已經是70多歲的人了,快去馬克思那裡報到了。毛主席說過,我們這些老同志要多栽花、少栽刺,有利于團結的話多說,有利于團結的事多做。

當年你要我開槍,但我請示過總參和軍委,都說軍隊不能調,槍不能開。毛主席後來也專門給你講過,他們三個是好人,希望你高擡貴手。”

說完這些,王必成環顧一圈:各位同志,我今天在對當年的往事作了一些說明,提出幾點意見,僅供大家參考。這些說明和意見,我不會加強于人,有不同的看法和意見,大家都可以反駁!

許世友将王必成帶上革命道路,後來為何關系不睦?主席調和也沒用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許世友身上,隻見老将軍站了起來說:“王必成同志,你說得非常好。”

接着他過去緊緊握住王必成的手,幾十年的恩恩怨怨終于煙消雲散。

參考資料:1、李文清.《近看許世友》

2、康月田.《恩怨重重:許世友與王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