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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的修養(171)厭倦的關系

作者:宇媽說說
保姆的修養(171)厭倦的關系

家政行業亂象叢生,各種家庭五花八門,本文僅代表個别現象,請理智看待,不要上綱上線,對号入座!謝謝!

正文:

最近幾年,趙慧萍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每年從三亞回來,就是三月過半了,一年的四分之一過完了。

回來就是春天,春夏交替,天氣熱起來的時候,一年就過半了。

疫情越鬧越兇,天天在家裡不出門,都不知道日子成啥樣了,今天幾号,星期幾,完全都是懵的。

閉上眼睛過日子,走到哪兒算哪兒。

自從武漢封城之後,趙慧萍就沒有回過她媽家了,村口大土堆,進出不友善,她爸媽不讓她回去。

一個是擔心她來回跑着不安全,再一個心疼她上班休息跑着累。

城市裡改變了太多,昔日的繁華不再,到處都是冷冷清清的。

六月份的時候,街道上悄然出現了一個個的核酸小屋,從此從小區可以走到小區門外。

回家還要掃碼,不掃進不去。

是以什麼事兒都是搞統一,習慣了就好管理了。

上面下發通知,做三天就三天,五天就五天,七天就七天,十天就十天,差一天也不行。

沒有人會去挑戰,畢竟一綠碼通自由,一紅碼就寸步難行了。

都在感歎大資料的厲害,聽說你在某一個時間,去了某地的廁所都能知道,太可怕了啊。

文慧說:“這沒啥稀奇的,我們用手機,隻要有網絡,就是在網絡上裸奔呢,你還隐匿在生活裡,是你不重要,一但你變得重要,哪還有隐私可言啊!”

趙慧萍突然覺得文慧說的話很有水準。

每天早上都得去做核酸,上面通知下來說是全城核酸,靜默。

換湯不換藥,靜默就是封控了,隻不過好聽一點兒。

小區裡開始有志願者戴着紅袖章在巡邏,不允許紮堆兒,最好是不在小區裡出現,做完核酸就得馬上回家。

有時候想散個步,就會被規勸,文慧不屑的嘴角都要撇到耳朵邊了,“這跟那時候的那些人有啥差別?紅袖章就是權利,吆五喝六,沒差别嘛!”

Amanda斜倪着文慧,“那肯定是不一樣啊!”

文慧說:“哪裡不一樣?咱這個國家就這樣了,沒有最差,隻會更差,看看國外,跟小感冒差不多,咱這是有人存事兒呢。”

保姆的修養(171)厭倦的關系

Amanda說:“你這言論有點兒不合适吧。”

文慧說:“這都是事實了,也就你們不出門,啥也不知道,我跟你們說,現在有條件的都往外走呢,真的,現在是不好出去,但凡有機會,,誰還留下來啊,壓力太大了,生存環境也不好。”

Amanda說:“那不是,那現在在國外的人,想回來,還回不來呢!有條件的都出去吧,出去不回來也是一種善良。”

文慧笑着說:“哎Amanda,我發現你挺愛國啊?你這還是年輕,很多事情你不懂,等你有了孩子,你就會替他考慮,将來他走什麼樣的路,選擇什麼樣的賽道,不是說他去弄,是你,是你要去幫助他選擇,幫助他做決定的。”

Amanda說:“那算了,不生孩子了。”

文慧說:“你呀,還是年輕,你問問大姐。”

趙慧萍吃着雞爪子,正看戲看的投入,突然被點名,她一臉懵,“嗯?問我啥?”

文慧說:“如果你現在有機會能出國讓你的兒女接受國外的教育,在國外工作,你願意嗎?”

趙慧萍哈哈大笑,“我這輩子怕是沒這機會了。”

文慧說:“假如。”

這個躲是躲不掉了,趙慧萍說:“假如啊,那有機會去過更好的生活,誰不願意啊,水往高處流嘛,不過說實話,我們那倆大了,我就是有那心,可能也帶不走。”

文慧說:“大姐你這,你不行,你太傳統了,想不明白,我跟你說Amanda真的,不行了,你看看現在的市場,我的店以前有五十萬流水的話,一個月,一個月哈,現在能賣五萬都是過年,賣兩萬都是少見,人們不需要嗎?為啥以前需要,現在不需要了呢?不是不需要,是人們不消費了,更理智了,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因為錢太難掙了,你知道這兩年多少公司倒閉,多少人下崗,沒工作嗎?你們呀,就是不出社會,不知道形勢的險峻啊!”

晚飯後收拾完,趙慧萍洗完澡躺在床上,反複咀嚼文慧的那些話,打開燈,把購物車裡的一條褲子給拿了出來。

錢真是越來越難掙,她的工資雖然沒有改變,但消費在更新,她想盼盼要是考上研究所學生,默默要是考上大學,哪一個都是一大筆。

這種時候,壓在肩上的房貸更是讓她覺得沉重無比。

趙慧萍平時不怎麼關注政治新聞,她覺得那些離她太遠,普通老百姓,一日三餐彈掙着都很難,哪有時間去關注國家大事。

Amanda不一樣,她年輕,又是黨員,她有無限可能,她接受過良好的教育,她是個愛國的好青年。

這是社會的希望,看她那表情和伶牙俐齒的跟文慧對弈,Amanda從心底裡是看不上文慧的。

松松緊緊,看着像是要過去,沒幾天又卷土重來,每天大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看新增和流調。

各種奇葩人生被拿來評頭論足,趙慧萍她媽媽打電話的時候,告訴了她一件事情。

說老家縣城一個女人去城裡找同學了,結果确診了,流調結果顯示,兩個人在商場購物,飯店吃飯,回家小聚,而當時那個同學的老婆卻在外地出差。

說确診以後,流調結果出來,女人無法承受壓力,自殺未遂了。

趙慧萍震驚的連連問她媽,“真的嗎?是真的嗎?”

她媽說:“真的啊,老家都知道了,丢死人了。”

飯桌上說起這事兒,文慧說:“這不是很正常嗎?現在人多開放啊,不過話說回來,那男人的老婆未必不知道。”

趙慧萍一副未見過書面的樣子,嘴巴張的老大,“真的嗎?”

Amanda說:“都說現在結婚率低,就這樣的風氣,誰敢結婚啊,人都變成動物,根本沒有結婚的必要。”

文慧說:“婚姻是文明的象征,一夫一妻制也是有其道理的,你們知道最早有一段時期是母系社會,為啥變成父系社會了嗎?”

Amanda說:“不知道。”

文慧說:“你是研究所學生你不知道嗎?”

Amanda說:“我的盲區,真不知道。”

趙慧萍說:“過渡成父系也很正常吧,男性畢竟更有力量一些。”

文慧說:“不是,是因為後來,認不出自己的孩子了,因為女性有絕對的權威,可以和任何喜歡的男性生孩子,如果再傳回去,都不結婚,這個社會早晚會亂套,沒有文明,就沒有發展啊!”

趙慧萍說:“真的嗎?這也太誇張了。”

文慧笑着說:“大姐你是不是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了,你就是那種傳統女人,在古代,你就是那種不下繡樓的那種,你知道嗎?”

趙慧萍說:“也不是吧,我經常幻想,我要是生在古代,肯定是仗劍走天涯的女俠。”

文慧說:“仗劍走天涯,不得先走嗎?你天天不出門,去哪裡走天涯。”

趙慧萍說:“這也出不去呀,我往哪裡走,我上班呢!一會兒快遞,一會兒跑腿兒,一會兒司機拿送東西,我一出門,家裡就有事兒,我不在家,你願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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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慧說:“也是,是以,我出門就想帶你,出去透透風也好。”

天天都在家,大家都很憋悶,吃飯時候,隻要坐到一起,就各種瞎胡聊,從廣東聊到東北,從春天聊到冬天,從政要聊到明星,聊完國家大事,再聊家長裡短,聊完好玩的,再聊好吃的。

每天都像開茶話會一樣,聊的最近趙慧萍連午休的時間都沒有了。

文慧就這點好,她沒有一點老闆娘的包袱,什麼都說,跟她們打成一片。

不管外面鬧的再兇,也不能耽誤卓總的事兒,他有民生工作證明,每天在外面自由來去。

聊的多了,大家似乎都忘記了她們之間的身份差距,炎炎出去上學的事情又被提起。

文慧說:“隻要國内放開,立刻出去,這次,我已經準備好了。”

趙慧萍說:“那到時候還是你跟炎炎一起出去嗎?”

文慧說:“有可能都出去,我媽不去,她現在還年輕,不需要人照顧,我們就都走了,我陪讀,爸爸就兩地跑。”

趙慧萍說:“那我們呢?我和Amanda,到時候就是下戶是嗎?那你得提前給我說一聲。”

文慧說:“計劃趕不上變化,我還沒想好,到時候再說,如果定下來,我會跟你們說的。”

這件事沒有明确方向的時候,趙慧萍經常想起來覺得很茫然,在文慧家待的久了,就有些貪心,有些惰性,對換單的恐懼也在支配着她。

找到一個合拍的雇主不容易,帶炎炎的阿姨一個接一個的換,老師們也做不久,她自己都調侃自己。

流水的育嬰師,鐵打的趙慧萍,她之是以能做這麼久,是因為她在文慧家相對自由,幹活兒也比較順手。

文慧對她不錯,除了偶爾發瘋之外,在阿姨圈,文慧算是高品質雇主了。

疫情今年比前兩年更嚴重,文慧的店已經等不到十一之後了,用她的話說:“每天關門不讓開業,員工不上班,工資一樣得發啊,照目前的情況,三兩年都不一定能好起來。”

她跟嘉嘉一起帶人盤賬,把貨底分發到留下來的店裡,迅速關掉了四家。

那四家的店員,根據勞動法的規定,都給了相應的補償。

趙慧萍覺得文慧還是更适合商場,在家裡被瑣碎的事物搞的神經兮兮的。

而且她一出去,化好妝打扮起來,氣勢就出來了,在家裡天天無精打采的,提不起勁兒,說話都感覺她欠着一口氣。

剛剛開學了幾天,又開始上網課了,家裡安靜了幾天,又開始雞飛狗跳起來。

文慧說:“要不是想着出去,我就換房子了,連個書房都沒有,他能靜下心來學習嗎?”

卓總說:“學習跟書房有啥關系,他在外面上網課,家裡也沒人打擾他吧,你不要把這件事情搞的有多大,孩子還小,網課本來就不是個事兒,差不多得了。”

文慧說:“你真是站着說話腰不疼,你天天出去,哪知道我在家裡的痛苦?真的,養一個孩子太難了。”

卓總說:“你就幹你自己的事兒,炎炎有老師帶着,你就别管了。”

咋可能不管?炎炎腦子靈光,反應快,記憶力也很好,但他不願意寫字。

寫一個字Amanda就要哄半天了,如果說什麼寫錯了,讓他再改一下,那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每天上午,上完課寫作業的環節,兩個人就是鬥智鬥勇的,Amanda氣的沒法,如果炎炎發脾氣,她就會讓他去罰站。

外婆氣的牙根兒癢癢,私下8對趙慧萍說:“她就知道讓炎炎罰站,沒有一點方法,還不如我,炎炎吃軟不吃硬,就是得哄着。”

趙慧萍隻是笑笑,哄着,罰着都不是長久之計,有時候她就想,她自己的兩個孩子沒人管過,也不至于這麼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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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飯的時候,文慧說:“現在網課越來越頻繁了,老師們都下海了,現在有專門輸送老師的中介,你們知道嗎?”

趙慧萍說:“那是咋弄?鐘點工?還是住家?”

文慧說:“都有啊,看你的需求吧!”

趙慧萍說:“是上課還是陪讀,我看像Amanda這種就蠻好的。”

文慧擺了擺手說:“那不一樣,還是不一樣的,學校的老師,最起碼她知道怎麼對付各種各樣的孩子,因為她們見的多了,就知道讓一個孩子變的規矩,用什麼方法才是最有效的。”

這話出來,趙慧萍就知道,她又想換老師了,一定是看到合适的了。

趙慧萍這些年跟文慧在一起的時間,比跟劉全勝在一起的時間還要多。

彼此熟悉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個大概意思。

但他摸不透文慧心裡的想法,為什麼她覺得換老師才能改變炎炎,卻從不想是父母親人的問題。

她有錢,她用錢為自己服務本沒有錯,錯就錯在她讓老師全權管教炎炎,而她隻作為一個旁觀者在旁邊觀察,拍手或者是拍桌子。

又是一個七天的靜默期,早上去做完核酸回來,炎炎,外婆和Amanda還沒有收拾好。

中午卓總要在家裡吃飯,趙慧萍要提前準備,等着她們一起,磨磨唧唧,做完都半晌了。

外婆問她,“人多不多?”

趙慧萍說:“還好,但也不少,得半小時排隊吧!”

炎炎說:“那我們半個小時再去吧?”

Amanda說:“你快點吧,回來還要上課的。”

外婆說:“你好好跟他說,你咋總是不耐煩啊?”

Amanda站起身,拿了口罩,穿上鞋子,打開門站在外面,“我在外面等你們。”

她甚至都不屑于接外婆的話茬。

這麼多的阿姨和老師,跟趙慧萍都處的挺好,唯有Amanda,她們倆平時幾乎算是沒交流。

沒有吵過架,沒有鬧過沖突,就是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别别扭扭的。

文慧最近總跟Amnada談,分析一下炎炎的問題在哪裡。

文慧坐在沙發上,Amanda坐在她對面的地毯上。

趙慧萍看着她一張年輕的臉漸漸變得暗淡。

事情的爆發,往往隻需要一根導火索,一大早Amanda讓炎炎讀英文繪本,因為昨天的讀書筆記他沒寫,小練筆也需要積累。

但炎炎不願意,在家裡上網課的流程是先吃飯,再做核酸,順道還能玩兒一會兒。

這一大早就讀書,他感覺被冒犯了,手裡拿着書,躺在沙發上,打着滾兒的哭,“哎呀,為啥起床就讀書啊?”

Amanda說:“這是你昨天的沒完成,你是不是跟媽媽保證說,今天早上一定完成的,你怎麼說話不算話呢?”

炎炎說:“那也不能一早上就讀啊,我不吃飯哪裡有力氣啊?五分鐘都不讓玩兒啊!”

外婆站在島台邊上說:“這一大早,又開始了,哎!”

趙慧萍笑了笑,外婆說:“一會兒把他媽吵醒了,又得挨批。”

她沖着Amanda說:“你都不能哄哄他,跟他對着幹,他咋不哭呢。”

Amanda從沙發邊走過來,“我能力有限,你去哄吧。”

外婆把水杯使勁兒放在島台上,“我去哄?我要是去哄了,要你幹啥?給發着高工資,不是光讓你帶着他吃喝玩樂的,你算算你真正帶他學習了幾天?”

Amanda說:“這事兒你管不着,工資又不是你給我開的。”

外婆說:“工資不是我開的,炎炎是我孫子,你不好好帶他,就是你不對。”

Amanda說:“你哪隻眼看見我沒好好帶他了?你說出來。”

外婆說:“你用不用心,大家都看得見,大早上的讓他哇哇叫,不知道咋想的。”

外婆說完扭身走了,獨留Amanda站在廚房門口。

炎炎從沙發上下來,走過來喊她,“Amanda,你站在這兒幹啥?我想吃東西,萍阿姨,飯還沒有好嗎?”

趙慧萍把鍋裡的煎蛋鏟出來,好了,等我把面包烤的脆脆的,就可以開飯了。”

炎炎不情願的說:“啊,那還要幾分鐘啊?”

趙慧萍說:“兩分鐘吧,兩分鐘就好了。”

Amanda說:“還要兩分鐘,你先把繪本讀完吧,讀完了吃飯,去做核酸也不着急了。”

炎炎不讀,“我不讀,我要等着吃飯。”

Amanda說:“你不讀,一會兒你媽媽起床又該吵我了,我就是一個傻帽,掙你們家的錢可真不容易,我本來沒那麼多工作,看看現在,就你媽媽給的工資,都對不起我的付出。”

Amanda在發牢騷,趙慧萍在聽牢騷,等到反應過來,文慧已經站在樓梯上了。

文慧下樓,在炎炎面前蹲下說:“怎麼了,大清早的不開心?跟媽媽說說!”

不知道文慧聽沒聽見Amanda的牢騷,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兒,但趙慧萍很清楚。

文慧絕對不會允許讓這樣的人留在身邊的,因為她的童年經曆,她最怕就是看别人臉色。

現在,很明顯Amanda讓炎炎看臉色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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