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開國元帥彭德懷一生叱咤風雲,戰功赫赫,在戰場上是一位令人聞風喪膽的猛将,毛主席曾評價他:“誰敢橫刀立馬,唯我彭大将軍”。
但是彭老總的感情生活卻十分坎坷,發妻劉坤模失聯10年再見已經為他人母,第二任妻子浦安修,在彭老總人生低谷期選擇離去。
1961年,浦安修召喚彭老總的侄女彭梅魁去她那裡一趟,浦安修想要讓彭梅魁給彭德懷抄錄她寫的一封信,浦安修說:
“你把這個給你的伯伯,就說我給他的。”
而彭梅魁将抄錄的信轉交給彭德懷時,這給處在人生低谷期的彭德懷帶來巨大的打擊,感歎道:“她都怕成這個樣子!”
為何彭老總會說浦安修“怕成這樣子?”浦安修寫信給彭老總為何讓其侄女代抄錄呢?彭老總和浦安修的愛情故事又是怎樣呢?
而彭德懷和浦安修的愛情故事還得追溯到1938年延安時期…….
“土洋結合”布衣将軍布衣妻
彭德懷一生隻談過一次戀愛,也是唯一一次,幼年時,家境貧苦,談不上娶妻結婚,後來當兵打仗,當了連長,遵從祖母的意志,和一個叫做劉坤模的姑娘成婚。
這個小姑娘比彭德懷的年齡要小很多,彭德懷也隻當小妹妹送她上國小,而之後的平江起義,一别九年杳無音訊,而再見時劉坤模被迫改嫁,并且生了孩子。
是以在延安時期,許多老同志都關心彭德懷的婚姻問題,中央組織部副部長李富春最為關心,經過他的謀劃和設計,先确定從青年教育訓練班解決,接着又經過一些安排,組織中組部幹部與教育訓練班開聯歡會,邀請彭德懷參加。
在一次茶話會上,彭老總注意到了牆角文靜賢淑的浦安修,李富春發現“端倪”,便主動向彭德懷介紹起了浦安修:
“小浦是北平女子師範大學的學生,盧溝橋事變後來到山西參加抗日救亡,是山西黨組織派到延安來的。”
“這很好啊,小浦,今天認識你很高興”,
彭德懷說完,飽含熱情地向對方伸出手,浦安修也愣了一下,沒想到彭德懷根本不像傳聞中那般嚴肅,于是,有些羞澀地伸出了手,同彭德懷的手握在一起。
回去後,李富春,陳赓等黨内同志穿針引線,督促他們多多接近,多多交往,彭德懷想了想,很快皺起眉頭說:
“人家是洋學生,我可是放牛娃…..”
陳赓急忙說:
“你現在是大司令!來點土洋結合吧!”
耿直的彭老總回去以後便給浦安修寫了一封信,便提出“我愛你的家鄉,願與你同歸”的話,揮揮灑灑隻寫了兩頁,卻以獨特的情懷和文句向她表達攜手相伴的願望:
“我們都是為民族解放的大任走到一起的,希望能夠相攜友愛,共同生活和戰鬥在抗日前線。”
于是,浦安修做出回應,她回應道:
“我願意随你到前線去!”,
于是他們在延安簡單地舉辦了婚禮,婚後不久,他們便共同上了前線,是以人們稱他們為“戰鬥式的結婚”,是“馬背上的夫妻”。
從1938年起,兩人挺進敵後,并肩戰鬥,夫唱婦随,而且他們夫妻相約,堅決不搞特殊,要同士兵們同甘共苦。
不論是敵後或延安,生活上都要求自己很嚴格,經常兩個人住一間小屋,穿着和士兵一樣的粗布戎裝,在飲食上堅持和戰士實行彭德懷的“有鹽同鹹,無鹽同淡”的原則。
1944年,他們要回延安開會,要通過敵人封鎖線時,彭德懷用白巾標頭,上穿灰色對襟布褂子,下着黑布褲子,黑邊雙鼻鞋。
浦安修頭裹花布巾,身穿月白色大襟布褂和黑長褲,完全是一對北方農民夫婦回娘家串親戚的打扮,而他們夫婦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通過了敵人嚴密的封鎖線,勝利回到延安,後來有人給他們做了一首詩:
“布衣将軍布衣妻。南征北戰豈為誰,
窯洞馬鞍幸做家,留得人間兩身清。”
而之後由于戰事告急,浦安修和彭德懷常常分居兩地,他們把愛情全部注入于戰争,有一次,彭德懷有所感悟地對妻子說:
“你跟我那麼些年,吃了那麼多苦,從來沒有埋怨過我半句,我應該感謝你。”
浦安修卻淡淡地說:
“我為什麼要埋怨你呢,那隻能怪敵人。”
他們彼此互相了解和支援,直到1959,彭老總的人生迎低谷期,他們的愛情也迎來變化….
一封信,令彭德懷歎息
1959年,彭德懷的侄女彭梅魁來看望彭德懷,彭德懷見狀對侄女說:
“我很快就要搬家了,可能要搬到清華大學或者頤和園那一帶。”
而自從彭德懷搬離中南海後,侄女彭梅魁就經常看望彭德懷,每次彭德懷也會叮囑彭梅魁:
“你多工作些,就是替我為人民,為黨工作啊!”
而彭老總也制定了嚴格的學習計劃,她非常認真,每天隻睡四五個小時,彭梅魁勸他休息的時候,他總說:
“我從前老打仗,東奔西走,哪裡有空閑時間能系統地讀書呢,現在有了時間,要認認真真地學習。”
彭德懷看出彭梅魁擔心的神情,便安慰道:
“你不要擔心我的身體,我的腸胃不好,皮炎時常發作,這是難不倒人的,我每天有計劃地看書,看累了就勞動一會兒,澆澆菜,扯扯草,看書累了也可以打打拳,活動活動,再繼續學習,四五個鐘頭的覺就足夠了,過去我一直就是這樣的,戰争年代哪有這個福氣啊!四五個小時的睡眠也保證不了。”
此時的彭德懷已經61歲了,在勞動中他同戰士們一起挖淤泥,拾框,彭梅魁勸伯伯多休息一會兒,他總是不肯,很不服老,每次他一身汗,還樂呵呵地說:
“出身汗,全身上下可舒服了。”
一次,彭梅魁來探望彭德懷,看見彭德懷的襯衣袖子破了,彭梅魁焦急地問道:
“伯伯,怎麼一回事?”
彭德懷說:
“那天提水澆菜,跌進池塘了,摔傷胳膊,将衣袖子撕破了。”
彭梅魁聽了很難受,便勸彭德懷:
“伯伯,你這麼大歲數了,以後别幹這些活了。”
回去的彭梅魁便給浦安修寫了一封信,希望伯母可以勸導一下伯父,信中寫道:
“伯伯低血壓,蹲着或站起來一時頭暈眼花,甚至突然摔倒,容易出危險,希望伯母可以做做工作,避免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浦安修回信道:
“梅魁,看看那裡荒涼破敗的樣子吧”,
之後又寫了一封信,要求彭梅魁将她的日用品給她拿回來,而彭梅魁在問彭德懷要時,彭德懷卻說:
“這些東西不好要,警衛班都用着,我不好要,讓她自己來拿吧。”
彭梅魁将彭德懷轉告給浦安修,浦安修隻是哭的很傷心,每次都是如此,彭梅魁不斷安慰,1961年秋末冬初,彭梅魁收到一封浦安修的信,要她過去一趟,彭梅魁滿臉疑惑倆到浦安修住處,一進屋,浦安修大喊道:
“梅魁,我有個東西,寫給你伯伯的,你幫我抄錄一下給她。”
彭梅魁很是疑惑,她心想幹嘛要我抄?她于是接過來抄錄着鋪安心的信,信中大緻寫道她的擔心最後還寫道:
“我就不再去你那裡了……”
抄好後,浦安修對彭梅魁說道:
“你把這個送給你伯伯,就說是我給他的”,
彭梅魁将信帶給彭德懷,彭德懷拿着信,沒有擡頭和落款,歎息道:“這叫你抄的,連個字迹也不敢落到我這裡,怕成這個樣子啊!”
說罷,将信揉成一團,無奈地扔進旁邊的紙簍裡,連看也不看,彭梅魁也不清楚二人現在的處境。
之後浦安修寫信告訴彭梅魁她要和彭德懷離婚,彭梅魁見狀勸解道:
“伯母,你不要…..”
浦安修眼含熱淚說道:
“你走吧,你走吧…..”
當彭德懷得知後,也是無可奈何,喃喃說道:
“她不會振作起來了,太脆弱了……”
盡管彭德懷感到失望,但還是尊重浦安修的想法。
1974年,彭德懷病逝,浦安修也錯過了與彭德懷見最後一面的機會,令她終生遺憾。
而晚年浦安修甚至立出三條規矩示人,一是不以元帥夫人自居,二是不享受任何元帥夫人的特别待遇,三是不用不拿彭老總一分錢。
晚年的浦安修從不以“彭夫人”自居,并且将其遺産全部以彭老總的名義捐到各基層百姓手中,其實,遺産中有她的一份也被全部捐出,一部分拿出來支援彭老總的家鄉建設,一部分則分給彭德懷的親戚家人。
為了填補遺憾,浦安修四處搜集資料,将彭德懷的往事整理成集,出版了《彭德懷自述》,了卻了她懷念丈夫的心願和遺憾。
1991年,浦安修逝世,享年73歲,她在生命中的最後一刻依然挂念着彭德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