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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蔣介石把戴笠的2個孫子偷偷接到台灣,卻留下一個在大陸

作者:慧言史說

1953年的某天夜裡,蔣介石在一間房屋裡同心腹毛人鳳秘密會面。

兩人落座寒暄了一段後,蔣介石終于道明了意圖:“我聽聞雨農的兒媳和孫子孫女在大陸過得不好,你要将他們平安地接到台灣來。”

蔣介石口中的“雨農”,就是有着“國民政府情報之王”之稱的戴笠。

1953年蔣介石把戴笠的2個孫子偷偷接到台灣,卻留下一個在大陸

作為畢業于黃埔六期的高材生,戴笠深得蔣介石信任,長期從事間諜和特工相關的工作,是蔣介石手中的王牌之一。

不過,這張王牌卻在1946年的一場空難中失事。

在戴笠死後,他的兒子戴善武也很快被捕。

和他的父親一樣,戴善武也曾多次殘害我黨人士,作惡多端,最終于1951年被處決,留下了妻子鄭錫英和三子二女。

1953年蔣介石把戴笠的2個孫子偷偷接到台灣,卻留下一個在大陸

後來的兩年裡,鄭錫英帶着五個孩子艱難度日。蔣介石得知後找到毛人鳳,這便有了兩人的秘密會晤。

拖家帶口艱難度日

戴善武被處決時,他的财産也被盡數沒收,留給鄭錫英的幾乎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是以這之後鄭錫英和子女們的生活相當艱難。

為了撫養幾個孩子,鄭錫英決定前往上海謀生。

不過在臨行前,她将兩個女兒托付給了曾在戴家做了十幾年廚師的湯好珠,請求對方幫忙撫養,并許諾将來會親自來接回女兒。

然而此時的鄭錫英不知道的是,這一次分别,将會讓她們母女分離近半個世紀之久,甚至小女兒戴璐璐再也沒能見到母親一面。

将女兒托付給湯好珠後,鄭錫英帶着三個兒子來到了上海。

1953年蔣介石把戴笠的2個孫子偷偷接到台灣,卻留下一個在大陸

為了謀生,鄭錫英租了一間小房子,平常除了做一些雜活外,還經常去他人家裡做幫工,雖然賺得不多,但在她的不辭辛苦下,還是勉強能夠維持一家人的溫飽。

不過這樣的日子也沒有過多久,鄭錫英失去了收入來源,一家人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地生活再度跌回谷底。

緊要關頭上,鄭錫英想到了一個人——範娟理。她是戴笠生前的護士長,曾在戴笠身邊工作多年,與鄭錫英關系匪淺。在戴家衰亡後,範娟理來到了上海并在此定居。

面對鄭錫英的求助,範娟理顧及舊情,親自為母子四人解決了落腳的問題,并為鄭錫英物色了一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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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和女兒

在範娟理的幫助下,鄭錫英母子四人總算解決了燃眉之急,之後的兩年裡,一家人的生活雖然談不上富裕,但也是安穩度日。

如果按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鄭錫英和三個兒子将會在上海定居,以普通人的身份過完一生,不過當身在台灣的蔣介石得知後,他們的人生軌迹也被徹底改變了。

多方輾轉前往台灣

毛人鳳接到任務後,親自物色了一個人來負責此事,這個被選中的人叫王時旭,是毛人鳳的心腹之一。

毛人鳳曾這樣對王時旭說:“你做事我很放心。”

1953年年底,王時旭從台灣秘密來到上海,開始執行任務。

首先,王時旭聯系到了安插在上海市警察局内部的國民黨特務——黃福源,兩人約定在一家餐館内見面。

接到王時旭的見面要求時,黃福源是震驚的,因為他知道能夠讓王時旭親自出馬的任務肯定不簡單,果然一見面,他便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确的。

幾個小時後,一個偏僻的餐館内,王時旭和黃福源坐在桌旁,有些泛黃的電燈透過兩人的身軀,在地面上投射下悠長的黑影。

1953年蔣介石把戴笠的2個孫子偷偷接到台灣,卻留下一個在大陸

“上頭親自下達的任務,要把戴雨農的兒媳和孫子接去台灣,這事要幹得快,還不能驚動任何人。”

“怪不得你會親自出馬,這事還真是不簡單啊!”

簡單地幾句話,黃福源便得知了任務。他一手抽出一支香煙,放在皲裂的嘴唇上,緩緩地點着:“這事可不好辦呐……”

王時旭和黃福源商量了大約一個小時,想到了一個法子:“利用投親和戶口遷移的路子,将鄭錫英幾人轉移到香港,再從香港前往台灣。”

這個辦法着實可行,但是黃福源并不負責與戶口相關的業務,是以這個計劃還需要一個中間人,這個人便是上海市警察局負責戶口業務的陸秉章。

翌日晚間,陸秉章被黃福源請到了一家餐館内,王時旭也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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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黃福源拿出一沓鈔票和幾條小黃魚,對陸秉章說:“陸兄,這是我的一個朋友,他是鄭錫英的親戚,現在需要帶着母子幾人前往香港投親,希望陸兄能夠把幾人的戶口遷出來,這些是一些辛苦費。”

王時旭也在一旁連聲說道:“這些隻是部分,待事成之後另有重謝,還望陸兄能夠幫幫忙。”

陸秉章和黃福源平日裡有些交情,對于這個同僚兼好友的請求,他沒有多少猶豫便同意了,畢竟在他看來,這隻是幫助一個帶着孩子的母親前去投親而已。

幾日後,陸秉章順利地為鄭錫英幾人辦理了戶口遷移證,并且按照黃福源的要求,在證件上對幾人的資訊進行了修改。

陸秉章将鄭錫英的名字改為了沈鳳英,年齡也作了修改,兩個兒子中的戴以寬和戴以昶并未修改,而戴以宏的資訊則改成了王時旭。

拿到戶口遷移證後,黃福源又找到另一名同僚,同樣使用金錢收買的方法弄到了出境手續。

計劃進行到這裡,一切都很順利,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王時旭在得知相關的檔案都辦妥後便決定立刻行動。這天夜裡,王時旭找到了鄭錫英,闡明自己的身份後,将計劃向她詳細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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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就在鄭錫英幾人出關時,戴以宏的身份卻被查出有問題導緻無法出關,計劃被迫暫時擱置。

本來對于前往台灣一事,鄭錫英很是激動,但此時一想到二兒子戴以宏可能因為身份問題而無法一同前往時,她眼中的光似乎消失了。

盡管知道這意味着什麼,王時旭還是勸解鄭錫英将戴以宏留下,畢竟事情拖得越久,難度也就越大。

不得已之下,鄭錫英隻能同意将戴以宏留在大陸,不過好在王時旭答應會妥善安置他。

為了給戴以宏找一個落腳處,王時旭再度找到了陸秉章,在談話中他編造了一個借口,将戴以宏“臨時”托付給了陸秉章。

安排好一切後,鄭錫英和兩個兒子再度啟程。

1954年1月初,王時旭帶着母子三人從上海來到了廣州,計劃經由廣州前往深圳,再進入香港,最後從香港前往台灣。

在廣州停留期間,王時旭幾人還經曆了一段小插曲。

那是在幾人抵達旅館後不久,便遇到了幾名警察前來問話。王時旭下意識地認為是暴露了,但仍按捺住了緊張的情緒和警察交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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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中,王時旭才意識到自己是過于擔心了,因為警察正在追查一名拖家帶口的土匪頭子,而王時旭和鄭錫英、以及兩個孩子這樣的組合,剛好和這一特征符合,自然也就難免會被注意到。

即便得知這是一場誤會,但王時旭這個晚上還是一夜未眠,直到翌日清晨他才被告知那個土匪頭子已經被抓獲,他心裡的石頭這才落了地。

這段插曲落幕後,王時旭帶着鄭錫英母子三人順利地通過了關口抵達香港,然後和早已經等候多時的接頭人會面,鄭錫英母子三人得以順利前往台灣。

抵達台灣後不久,蔣介石在府邸内接見了鄭錫英母子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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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中,蔣介石先是談及了戴笠生前的貢獻,随後又是對自己沒能及時将幾人接到台灣“表示歉意”。不過至于這份所謂的歉意,有幾分真誠就不得而知了。

從此之後,鄭錫英和兒子便在台灣定居下來,雖然徹底沒有了生計上的顧慮,但她的心卻始終和海峽彼岸的兒子和女兒連在一起。

幼女不幸夭折,次子險被處決

在鄭錫英抵達台灣的同時,被留在大陸的戴以宏,則在陸秉章的照顧下生活着。

此時的陸秉章還在等待王時旭前來将戴以宏接到台灣,然而比王時旭早到一步的,是法律的制裁。

1956年,就在陸秉章照顧戴以宏僅僅三年後,他當年接受賄賂的事情徹底敗露,直接将他送進了監獄。

陸秉章被抓後,九歲的戴以宏也失去了依靠,他被送進了一所由宋慶齡資助開設的孤兒院中,并在這裡長大成人。

16歲時,戴以宏進入安徽合肥一家工廠工作,平日裡的他兢兢業業,還十分健談,是以和不少同僚都打成一片。

不久後,為了響應國家号召,剛成年的戴以宏主動報名,投身到建設邊疆的隊伍中。此時的戴以宏,已經和他的祖父、父親走上了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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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但因為戴以宏的身份是戴笠之孫,這個身份還是為他帶來了一個大麻煩。

那是在特殊時期中,有人利用戴以宏的“戴笠之孫”身份大做文章,并将他抓了起來,甚至要将他處決。

也是直到此時,戴以宏才知道自己居然是戴笠的孫子!

“我九歲就進了孤兒院,是黨将我養大的,我連戴笠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我和他又有什麼關系!”

好在上級上司深知戴以宏平日裡的作風,也認為他沒有什麼問題,便向組織寫了一封長信,詳細闡述了戴以宏的詳細事情。

經過組織的嚴格調查,戴以宏最終被宣判無罪,也使得他此後不再受到身份的困擾。

之後,戴以宏和一名普通女子成了家,此後一直過着平凡的生活。相比于戴以宏,他那被寄養的妹妹,就有些命途多舛了。

當年,鄭錫英在前往上海時,将兩個女兒托付給了湯好珠,之後去了台灣後,因為兩岸無法往來,她始終沒能和女兒見面。

被湯好珠收養的兩個女孩分别是戴璐璐和戴眉曼,當年湯好珠帶着她們輾轉來到鄉下隐姓埋名,過着平常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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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戴璐璐在不久後便夭折了,沒能長大成人,而戴眉曼則改姓廖,并順利長大成人。

七十年代中期,戴眉曼和汽修工謝培流結婚了,盡管夫妻兩人婚後十分低調,但“戴笠孫女”這個身份,依舊為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為了遠離非議,戴眉曼和丈夫搬到了江西上饒居住,兩人在此定居下來,并生育了兩子一女,此後在這座小城市裡過着低調平淡的生活。

跨越四十年的重逢

時間來到1991年,此時的鄭錫英已經滿頭銀發,長子戴以寬和三子戴以昶也早已成了家,有了各自的孩子,但鄭錫英卻沒有享受這天倫之樂,因為她的心始終牽挂着海峽彼岸的孩子。

此時的兩岸關系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特别是在1987年蔣經國決定開放老兵回大陸探親後,兩岸的往來日益密切。

再後來,兩岸恢複“三通”之後,鄭錫英終于看到了全家團聚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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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初,在鄭錫英的不懈努力下,終于和大陸的兒子戴以宏和女兒戴眉曼取得了聯系。由于鄭錫英年事已高,是以兩個子女決定親自趕往台灣和母親團聚。

5月6日這天,當戴眉曼緩緩走出機場大廳時,早已等候在此的鄭錫英再也控制不住情緒,聲淚俱下地和女兒緊緊相擁……

時隔十八天後,戴以宏也抵達了台灣,和不曾在記憶裡留下一個模樣的母親相認。

終于,在時隔近四十年後,曾經的一家人再度團聚了,唯獨遺憾的是,那個最小的戴璐璐,再也無法看到母親的模樣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戴以宏和兩個兄弟秉燭夜談。此時的戴以寬也已經進入了古稀之年,當年來到台灣後,他順利考入了大學,後來又赴美留學,在美國成家立業。

而最小的兒子戴以昶,此時也早已成家立業,他從東吳大學畢業後,便進入了台灣中華貿易開發公司任職,并承擔起了照顧母親的重擔。

這天夜裡,戴以宏和戴眉曼坐在母親的床前,向她講述着自己在大陸的生活,當聽到兩人已經分别成家,過着平凡的生活後,鄭錫英欣慰地笑着。

1953年蔣介石把戴笠的2個孫子偷偷接到台灣,卻留下一個在大陸

“這麼多年難為你們了,看到你們現在都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可憐了你們那最小的妹妹啊……”

此時的鄭錫英已經罹患嚴重的風濕性心髒病,幾乎需要整日卧在病床上,聽着兩個子女的講述,她的思緒似乎穿越空間,回到了當年的上海:若有機會的話,我真的想回家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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