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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伯幫我哥找了電業局工作,但是大年初五,他卻把人家堵在馬路上

作者:憶羅的貓

陳述人:楊嫣兒

說起來都想笑哩。

聽我嫂子說,新年後初五一大早,他和哥哥兩個人把我爸最好的朋友---馬伯伯堵到路中間了。

馬伯伯是個大上司,在我們當地提起來那都是響當當的人物,經常上電視,上新聞,口碑極好。

不了解的人可能會以為這樣的大人物,是不是天天都得吃金喝銀,走路帶風!完全屬于那種神龍不見首尾的神秘存在吧!

的确,對于馬伯伯,我們确實有一種很莫名的崇拜。

雖然他看上去普普通通,特别的和藹可親,但是總感覺和别人不一樣,有一種氣質隐隐透着威儀。

馬伯伯和我爸認識有20多年了。

一位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底層保安!

而另外一位卻是市裡叱咤風雲的頭号人物。

伯伯幫我哥找了電業局工作,但是大年初五,他卻把人家堵在馬路上

身份和地位懸殊那麼大,估計誰也想不到,這樣的兩個人竟然是好朋友,而且還一直好了20多年。

可以說,沒有馬伯伯,就沒有我和哥哥的今天,也沒有我們家的今天。

說起來話長。

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爸也是幹保安的,在我們家附近的一家大型購物中心工作,他也不是上司,才去上班兩三個月,還在實習期,正是需要努力表現的階段。

購物中心的保安分白班和晚班。

伯伯幫我哥找了電業局工作,但是大年初五,他卻把人家堵在馬路上

為了給上司留下個好印象,我爸就自告奮勇地表示,他身體棒,不但可以上白班,還可以适當地加晚班。

而且這種情況下,還不用另外給加工資。

那時候,我爸是退伍兵,性格直爽,為人豪氣,無論對家人和外人,都很少計較的。

他們隊長當然願意了,一個人當兩個人用,還不用另付加班費。

于是我爸就開始了他忙忙碌碌的保安事業,聽我媽說,他可忙了,白天晚上都在忙着工作。

每個月領那八九百塊錢的工資,竟然比人家月薪兩千的幹部還忙。

最搞笑的是他還特别愛管閑事。

自從我爸當了保安開始上夜班後,我媽說我們家就成了收容站,他隔三差五就要從外面領人回來住。

有時候是小孩,有時候是老人。

隻要是他上晚班,遇到一些找不到家的孩子和老人,又聯系不上親人的時候,我爸就一準會先帶回我們家去住。

如此,我媽就得負責照顧和做飯。

如果是一些男人或者乞丐,我爸往往會把人留在值班室裡,跟他自己一起,同吃同住,直到天亮了再幫忙尋找家人。

在他上班第五個多月的時候。

正好是冬月,天氣比較冷,那時候我們這邊的購物中心還沒有暖氣。

晚上十點多,我爸正常巡邏。

然後就發現了一位背着包袱的老人,看上去瘦瘦弱弱的,頭上綁着個灰頭巾,老奶奶好像是外地人,說話聽不懂,就一直坐在大門口的地方。

伯伯幫我哥找了電業局工作,但是大年初五,他卻把人家堵在馬路上

我爸上前問後才知道。

這老奶奶是來看她兒子的,本來在家裡已經約好了地點,說就在這裡等。

但是她卻從天亮等到天黑,始終沒有人來接她,她兒子也是剛參加工作沒多久,具體住的位址她還不清楚,隻說了購物中心這個地标比較大的方位。

老奶奶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錯過了她兒子。

那麼晚了卻連中午飯和晚飯都沒吃。

我爸跑回值班室給她端來熱水,拿了友善面,他陪着老人家一起等。

兩個人一直等到晚上十二點多,外面黑燈瞎火,再也沒人了。

天氣越來越冷,我爸就建議老奶奶先去我家住,然後他問了老奶奶兒子的大名。

寫了幾張大牌子:“某某,你媽媽來找你了,請聯系保安誰誰誰。”

總共寫了五六張,樹立在商場最顯眼的幾個方位。

我爸熬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直接去找了我們家附近的片警,因為老奶奶說的資訊太不完整,他擔心還找不到人。

巧的是那天接待他的片警就是馬伯伯,他才到基層工作還沒有半個月。

兩個人都是熱心腸的退伍兵,一拍即合。

最後通過多方面的努力,他們總算是把老奶奶的兒子給找到了。

人家母子團聚,我爸和馬伯伯也算就此混了個臉熟。

他們的第二次相遇是周末在河邊。

伯伯幫我哥找了電業局工作,但是大年初五,他卻把人家堵在馬路上

我爸沒有其他愛好,就是愛釣魚。

當了保安後沒黑夜沒白天的工作,也根本不分什麼節假日。

長久下去,即便是鐵打的身闆也抗不住啊!

那幾天我爸生病了。

在我媽的極力要求下,爸爸終于請了兩天假休息。

就是騎着自行車去河邊釣魚的時候,又遇到了馬伯伯,馬伯伯和他一樣,也騎了輛破自行車,帶着個塑膠桶在河邊釣魚。

第二次相遇那次,他們在一起整整釣了一天魚,此後就成了釣友。

以後隻要有休息的時間,馬伯伯就會來找我爸,兩人騎着自行車一起去釣魚。

他們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幾乎不淡釣魚以外的事情。

我爸不知道馬伯伯家住哪裡,不知道他有沒有婚配,就連後來馬伯伯調動工作,升職加薪當上司他都不知道。

兩個人在一起最大的樂趣就是釣魚。

聊哪個魚塘的魚多,那種魚餌好上勾……等等。

我爸對馬伯伯的情況一無所知。

他不問,馬伯伯本人也不說。

但是他對我家的情況卻是了如指掌。

他知道我媽得了風濕病,雙腿無力,隻能常年癱卧在床。

他還知道我爸在商場當保安,因為性格過于剛正,最後被隊長婉言辭退的事情。

知道我哥哥大學畢業,但是一時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是以隻能在外省打短工的事情。

得知這些情況時,馬伯伯很生氣,借着一起出去釣魚的時候對我爸發脾氣。

“你還要不要把我當兄弟了?你這都失業半年了,一家人連一分錢收入都沒有,你甯願去外面撿啤酒瓶子也不求助于我對不對?”

伯伯是無意間發現我爸在撿酒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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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為了幫助我們,他托熟人給我爸另外找了一份工作,在大飯店外面當保安,每個月能領到2500塊錢工資。

我爸一直幹到現在。

哥哥的工作也是馬伯伯幫忙找的。

他得知哥哥已經在外面漂泊了兩年還沒有穩定的工作後,找我爸詳細問了哥哥的資料,然後就交代我爸,讓我哥在外面一邊打工一邊繼續學習,盡量考研。

還給我哥打電話,指導他要考什麼專業,什麼學校。

這些很專業的東西,要不是馬伯伯一手指導,就憑我爸,他高中的文化,肯定是咋也想不到的。

後來哥哥還真就如願考上了研究所學生,而且是電力方面的專業。

畢業後沒多久,我們這邊的電力系統招聘,我哥正好專業對口,文憑也合适,馬伯伯就一力支援他去參加考試。

哥哥竟然還真考過了,現在是我們這邊電業局的正式員工,在編人員。

為此,我們一家人都特别感激馬伯伯。

特别是哥哥,幾次都想邀請他出去吃頓大餐以示謝意。

無奈何都被馬伯伯婉言謝絕了。

他說:“你能考上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付出多少就會得到多少,我真沒幫什麼忙,隻不過是偶爾給你指點了幾下而已。”

印象中,馬伯伯好像就不愛吃什麼大餐。

包括他和我爸釣的魚他都不吃。

每次釣回來那些魚,不是留給我家,就是讓我爸分給街邊那些賣菜的大爺和大媽們了。

伯伯幫我哥找了電業局工作,但是大年初五,他卻把人家堵在馬路上

馬伯伯在我家最愛吃的飯就是我媽蒸的蕃薯和大饅頭。

他說這些食物原汁原味,吃起來肚子舒服得很。

一點假話都不說。

馬伯伯和我爸作朋友快二十年了,我們家人誰也不知道他家的具體位置,但是卻經常能在電視上,新聞上看見他,知道他現在從事哪方面的工作。

他如果不約我爸釣魚,我爸絕對不會主動找他。

主要是他看上去特别忙,咱一介小老百姓不想打擾人家。

但是馬伯伯隔上一段時間都會約我爸去釣魚。

出門的時候就和我爸打扮得一模一樣。

身上穿着舊衣服,腳蹬布鞋,然後一人騎着一輛老式舊自行車,無論從哪裡看,你都看不出來他工作時的巨大魄力。

不知道的都以為他就是一個退休了當保安的老爺子呢。

去年六月份的時候,我媽的風濕病再次加重。

大熱天的,她卻隻能躺在床上捂着厚厚的棉被,這情況就被馬伯伯知道了。

他幫忙聯系了自己的學弟,人家是外省的一位中醫。

由于我媽不友善遠行,伯伯專門讓我哥哥去把醫生接到我們家,硬是在家裡待了兩天,詳細了解了我媽的情況才走的。

經過這大半年的精心理療,我媽的腿幾乎算是好了,可以随意行走,甚至還能做一些重力氣活。

我媽讓哥哥給馬伯伯買了兩盒牛奶表達謝意,但是他卻一盒也沒有留,隻是開玩笑地說:“牛奶你自己留着喝吧!把身體養得壯壯的,每次來了多給咱蒸點蕃薯吃就行了。”

這些年伯伯幫助了我們家無數次,但是卻從來沒收過我們一分錢的謝禮。

不光是對我們這樣,其實他對其他貧困人家,在底層生活的人都是一樣的,從來沒見過他有疾言厲色的時候。

隻要看見他,永遠就是一副笑眯眯,特别平易近人的樣子。

今年過年的時候,我媽腿好了很多。

伯伯幫我哥找了電業局工作,但是大年初五,他卻把人家堵在馬路上

她在家做了好多好吃的,想着邀請伯伯過年來家裡吃頓飯。

但是無論我爸和哥哥如何打電話,伯伯總是笑着說:“我不在家,在外面旅遊的。”

整個春節都沒見着他的影子。

我媽把做好的菜從冰箱裡搬出來又放進去的。

巧的是大年初五那天。

哥哥陪着嫂子回娘家哩,沒想到在路上就遇到了馬伯伯,雖然他穿着很是普通,但是哥哥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他和嫂子興奮地沖了過去,直接把伯伯擋在馬路中間。

哥哥激動地說:“好啊!伯伯,今天可讓我堵着你了,哪裡都不能去,必須随我回家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