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癱瘓，不到兩個月，就被我媽抛棄。
我發達後親媽又找上門:我也是不得已。
原以為她是良心發現，得知她的真正意圖後，我當場把她趕走。
這樣的媽，我不稀罕。
文章素材:來源于作者身邊事，為了友善，采用第一人稱叙述。
口述/張先生，文/小鹿
圖檔素材來源于網絡，侵删
爸爸出事那年，我才8歲。
在此之前，父母恩愛，對我很是寵愛，我在父母的關愛下無憂無慮的長大。
沒想到，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毀了我的家庭，也毀了我的幸福。
那天，晚飯過後，爸爸一如既往的出去跑麻木。
爸爸其實白天在工廠上班，但為了賺更多的錢給我和媽媽更好的生活，晚上吃完飯後就會去跑三個小時左右的麻木，基本晚上11點才回家。
那時候，麻木在我們縣城很普遍，就是那種類似于三輪車那種，但是上面有頂棚，用來載客。
飯後，外面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媽媽覺得太危險，就讓爸爸不要出去了。
爸爸卻擺了擺手，“沒事，就是這種天氣客人才多，小樂慢慢長大，家裡花錢的地方越來越多，不出去可不行”
說完，爸爸就一臉從容的出門了。
外面的閃電越來越大，豆大的雨珠瘋狂的砸在窗戶上，我心裡對爸爸的擔憂也越來越大。
但因為實在太困了，我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我穿好衣服，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媽媽驚慌的表情。
看我出來，她立馬拉住我，“小樂，趕緊跟媽媽去醫院，你爸出事了”
老天，這是你對我開的一個玩笑嗎？如果是真的，那麼也請你好好保佑爸爸，讓他平安度過，爸爸，真的是世上最好的爸爸，也是世上最好的丈夫。
媽媽嫁給爸爸的時候，屬于二婚，還有一個孩子在前夫那裡。
當時爺爺奶奶不同意爸爸媽媽的婚事，但爸爸力排衆議，還是堅持和媽媽結婚了。
爸爸性格溫和，對待媽媽也是極好的。愛屋及烏，對待媽媽和前夫的孩子也很好。
自我記事起，每次媽媽帶着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來家裡，爸爸都會提前準備各種各樣的小零食，還做了很多他喜歡吃的菜，臨走的時候，還會給包個大紅包。
爸爸說，“你這個哥哥沒有媽媽在身邊照顧，已經很可憐了，為了你媽媽，咱們也更應該好好對他”
雖然那個所謂的哥哥我并不喜歡，因為他每次來家裡老是搶我的玩具，還把我最喜歡的汽車模型弄壞了，但因着爸爸這番話，我還是選擇原諒他。
我和媽媽冒着大雨趕到醫院的時候，渾身濕漉漉的，但此時我們顧及不了其他，眼裡心裡都是對爸爸的擔憂。
手術室門口，媽媽焦灼的來回踱步，而我獨自縮在一個角落，企圖給自己一點溫暖。
手術進行了三個多小時，索性爸爸最終撿回了一條命，但醫生卻說下半輩子，可能隻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聽到這句話，我痛徹心扉。
爸爸一向要面子，如果他知道了自己今後站不起來了，他能接受嗎？
而造成這場車禍的主要負責人是一個貨車司機，他因為疲勞駕駛，導緻了這場事故的發生。
好在爸爸手速快，及時打了方向，僥幸撿回了一條命，而這個貨車司機卻是以丢了姓命。
爸爸在醫院的半個月，貨車司機的老婆倒是來了好多次。
她身懷有孕，為了替她老公贖罪，挺着個大肚子和爸爸磕頭謝罪。
爸爸一向善良，更何況錯不在家屬，隻是歎了口氣，讓她不要再來了。
但她幾乎隔一天就提着水果和煲的肉湯來看望爸爸，還承諾該他們家付的責任絕不會躲避。
她的眼神很真誠，在場的人無一不動容。
雖然爸爸是個受害者，但我們深知她也是個可憐之人，一夕之間失去了丈夫，還成為了一個單親媽媽。
爸爸出院後，因為雙腿廢了，一直很抑郁，原本性格開朗的他，話少了很多，除了吃飯，他很少出門。
偶爾一次出門，也是我看太陽很好，在他面前撒嬌賣萌求着出來的。
媽媽還是一如既往的照顧着爸爸的一日三餐，隻是，自從爸爸出事後，他們吵架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我知道媽媽一個人照顧爸爸很累，會經常受到爸爸的冷臉，是以時常勸着爸爸心情要開闊點，讓他重新振作起來，和媽媽好好過日子。
但爸爸隻是歎了口氣，看着我的眼神很複雜，我問他是不是有心事，他卻隻是讓我好好上學，不要管大人的事。
一晃兩個月過去了。
那天，我剛好放學，回到家的時候家裡冷鍋冷竈，平常這個點家裡已經是滿屋的飯香了。
我覺得有點奇怪，突然從卧室傳來陣陣吵架聲。
我躲在門外，豎起耳朵，想知道他們在吵什麼。
媽媽說，“家裡我一人裡裡外外，我實在是太累了，這日子我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我心裡一咯噔，媽媽這是什麼意思，我心裡突然有了不好的念頭。
這時，爸爸的聲音響起，“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放你自由，但願你不要後悔”
這是要鬧離婚嗎？我的心裡突然很難受，以前那麼幸福的家，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絲毫沒注意媽媽已經推開了門。
我擡頭看着她，她看我的眼神，沒了往日的溫情，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決絕。
這是怎麼回事，媽媽怎麼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我顫抖着聲音，叫了聲“媽”
而她卻，一言不發的從我身邊離開了。
我以為，他們還會像往常吵架一般，過了幾天就會和好。
而我沒想到的是，媽媽第二天，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我和爸爸的生活。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卻在旁邊的櫃子上看到媽媽的紙條。
紙條上寫着，“小樂，媽媽走了，不要來找我，就當我對不起你吧”
看到這個字，我心裡突然慌了。
我趕緊起床，對着各個房間呼喊媽媽的名字，都沒有回應。
最後我氣餒的跑進了爸爸的卧室。
剛打開房門，裡面彌漫着刺鼻的煙味，地上布滿了煙頭。
而爸爸，安靜的坐在輪椅上，打着盹，也許是睡得并不舒服，他雙眉緊湊，嘴裡還喃喃自語，“阿麗，不要離開我”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我才開始接受媽媽已經抛棄我和爸爸的事實，我心裡對媽媽開始有了憤恨。
直到一個女人的到來。
這個女人叫麗華，很湊巧的，和媽媽名字裡有一個相同的字，之前我都是叫她麗華阿姨。
她就是貨車司機的老婆，因着愧疚，爸爸出院後，也時不時的過來看望爸爸，當她得知爸爸和媽媽離婚的事情後，便主動要求過來照顧爸爸。
爸爸覺得她一個女人來家裡不友善，怕她被别人說閑話，而且她剛出月子沒多久，還帶着一個孩子，爸爸更不想拖累她。
但她一番話下來，卻讓爸爸猶豫了。
麗華阿姨說，“我這樣做也是為了我老公償還他犯下的罪孽，而且，你目前的狀況需要人長期照顧，老是麻煩鄰居也不是個事，再加上小樂也需要照顧，我反正也是要帶孩子，順便照顧你也不算難事”
她的一番話最終說服了爸爸。
麗華阿姨為了友善照顧爸爸，也帶着孩子住進了家裡。
自從她帶着孩子住進來之後，家裡熱鬧了很多，家裡的氣氛也并沒有往常那麼壓抑了。
為了随時滿足爸爸起夜的需求，麗華阿姨直接在爸爸卧室旁拉了個簾子，放置了一張簡易的小床。
爸爸覺得沒必要，但她人很固執，爸爸索性也随她去了。
有天晚上我起來上廁所，路過客廳，卻發現她抱着孩子頭歪在沙發上睡着了。
那時候正值冬天，天寒地凍的，我怕她凍感冒，就把她叫醒了。
她擦了擦眼睛，嘟囔了一句，“怎麼突然就睡着了”
我問道，“怎麼不去房間裡睡？”
她似是有點不好意思，“孩子晚上有點吵鬧，我怕把你爸爸吵醒，就把孩子抱出來哄，等他睡了我再進去，沒想到太困了，就抱着他睡着了”
她确實很善良，總是事事俱到。
我一時忘記了自己要說啥，就這會功夫，從爸爸卧室傳來一聲咳嗽，麗華阿姨馬上抱着孩子跑進去了。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要說啥了，不外乎就是想對麗華阿姨說一句，“您辛苦了”。
麗華阿姨其實每天都很忙的，也比我想象中的要努力。
她每天除了帶孩子，做家務，照顧爸爸，閑下來就從工廠裡接了一些手工活回來做。
麗華阿姨說，“孩子每天要花錢，欠你們家的我也得慢慢還，這世上已經沒有人可以幫助我，我隻能靠自己”
之前，她已經拿出了家裡所有的積蓄，甚至賣了家裡唯一的房子作賠償，其實，已經夠了。
但麗華阿姨這人心裡過意不去，總覺得因為他丈夫的緣故，把我們這個家毀了，是以，她就想多給點補償，如此她也踏實點。
時間慢慢過去，爸爸的狀态也好了很多。
他不再是拘泥于自己卧室那一方小天地，而是會在麗華阿姨的鼓勵下走出來了。
他有時候是在院子裡曬曬太陽，而有時候是由麗華阿姨推着去附近的公園走走。
有一次周六，我推着爸爸去公園散步，他的改變讓我驚喜不已。
以前，他總是無法面對自己，羞于向别人暴露出自己的缺陷。
而這次，當一個和爸爸見了幾次面的老爺爺問起爸爸的腿時，他終于可以坦然的說起那場意外，我知道，爸爸終于走出來了。
而我清楚的明白，爸爸之是以有這些改變，麗華阿姨才是最大的功臣。
為了感謝她，我特意用自己的零花錢給麗華阿姨的兒子飛飛買了幾個玩具。
當我把禮物送到她手上時，麗華阿姨一度感動的落淚。
我上國中的時候，爸爸算是真正的振作起來了，他開始随着麗華阿姨出去擺攤賺錢。
他們早上天剛亮就出去賣煎餅，因為分量足，加上又實惠，倒是吸引了不少回頭客。
他們晚上早早的吃完晚飯，又去附近的廣場擺攤，爸爸賣玩具，而麗華阿姨賣一些女孩子的小飾品。
因為那裡人流量比較多，經常有家長帶孩子過去散步，是以生意也不錯。
有一次城管來了，其他攤主卷起攤子就跑。
而爸爸因為雙腿不友善，沒跑赢，被城管逮個正着。
原本城管是要把攤子沒收的，但看到爸爸的腿又動了恻隐之心，隻是叮囑以後不要随便擺攤就離開了。
爸爸說，“第一次發現坐輪椅還有好處，最起碼還能激起城管的同情之心”
我想說，城管是善良的，爸爸又何嘗不是呢？
這麼多年來，他憐惜麗華阿姨一個人帶孩子辛苦，也是盡自己的能力在幫襯他們，也盡量不給麗華阿姨招惹麻煩。
在麗華阿姨來家裡的第三個月，爸爸便讓她帶孩子去了隔壁的卧室睡覺。
有時候他肚子不舒服也是盡量忍着，實在忍不住了會撥打我房間裡的座機，讓我來幫忙。
麗華阿姨有時候忙不過來，爸爸也會幫着她一起看孩子。
是以，爸爸和城管相比，也算是個良善之人，自己受過苦，看到弱者也忍不住會同情，想着給她撐把傘。
我考上大學之後，也算是18年來第一次和爸爸分開，第一次獨自一人去外地求學。
有人會問我，你走了，留下雙腿不便的老父親放心嗎？
我對這個問題的回答是，除了不舍，真的很放心。
因為這麼多年來，麗華阿姨把爸爸照顧的好好的，爸爸的狀态目前已恢複如常，臉上每天都充盈着笑容。
我相信就算我不在，爸爸也能過得好好的。
在我去學校之前，爸爸在一旁抹眼淚，麗華阿姨則紅着眼眶，握着我的手說道，“小樂，在外好好照顧自己，家裡不用擔心，你爸爸我會好好照顧的”
我點了點頭，回握住麗華阿姨的手。
她的手有點粗糙，大概是這些年辛苦勞作留下的痕迹，我心裡縱然有千言萬語最後卻化為了五個字，“阿姨，辛苦了”
我去學校後，麗華阿姨的電話隔三差五打過來，言語間是對我的各種關心，她問我食堂的菜合不合我的口味，同學好不好相處，有沒有人欺負我，學習忙不忙。
對于她關心的問題，我一一作答。
室友都嘲笑我是媽寶男，一周至少四次和家裡煲電話粥，像個女孩子一樣和父母黏黏糊糊的，完全沒有男子氣概。
我并沒有解釋麗華阿姨的身份，這麼多年她照顧爸爸和我，可不就是扮演着妻子和母親的角色嗎？
雖然我們倆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在這麼多年的相處中，我們早已建立了一種更可貴的情誼。
我大四那年，一向堅不可摧的麗華阿姨終于累倒了。
從爸爸嘴裡得知麗華阿姨住院的消息，我幾乎是立刻和輔導員請了假，坐了接近三個小時的車趕到了醫院。
當我走進病房門口時，雖然隔着一道門，我還是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感動了。
麗華阿姨躺在病床上，爸爸推着個輪椅忙上忙下，一會給阿姨喂水，一會給她削蘋果，一會問她餓沒餓，要不要吃點東西，一會又問她身體有沒有不舒服，要不要叫護士。
他看着麗華阿姨的眼神充滿了擔憂，還有類似于一種寵溺的情緒顯而易見。
而麗華阿姨則一臉笑意的看着爸爸，讓我想到了一個詞“歲月靜好”
對于他們倆之間的這種變化，我是喜而樂見的。
爸爸也才40多歲，我不希望他的漫長歲月裡隻有孤獨陪伴，而麗華阿姨這麼好的一個人，也不應該年紀輕輕就蹉跎歲月。
如果他們倆真有意，我很樂于成全。
這時護士的一聲呼喊，打斷了我的情緒。
我随着她走進了病房。
也許是看到我回來了，他們的眼神中多了幾分驚喜還有幾分尴尬。
我看破不說破，就看他們倆打算什麼時候和我坦白了。
醫生說麗華阿姨隻是疲累過度，多休息幾天就好了。
是以她在醫院住了兩天就回去了。
回家之後，麗華阿姨還想出去擺攤，被我和爸爸阻止了。
我說，“阿姨，現在身體要緊，身體好了其他都好說”
麗華阿姨一臉猶豫，還是掙紮着想出去擺攤。
而此時爸爸一臉嚴厲的說道，“麗華，你不要命啦？你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在家好好休息，把身體調養好，至于擺攤的事交給我”
爸爸的話果然很奏效，麗華阿姨總算乖乖聽話了。
我大學畢業後，并沒有按部就班去求職，而是和幾個關系比較鐵的同學在學校附近開了一家工作室。
創業的心願由來已久，是以我上大一的時候就開始準備創業資金。
一入學我就申請了學校的勤工儉學，還有參與學校任何可以擷取獎金的活動。
下午下課後我去了學校外面的炸雞店做兼職，周六日我還去兼職賣飲料發傳單。
因為我家庭情況的特殊性，我還獲得了學校的貧困助學金。
再加上我學習也夠努力，積極參與學校和班級的各項活動，也助力我獲得了兩年的獎學金。
還有，從我上大學起，我每個月都有買基金的習慣，日積月累，也賺了不少錢。
這些零零碎碎加起來，已經足夠我和同學投資創業了。
我們這個工作室主要是開展攝影業務。包括畢業照，情侶照，證件照，街拍等等。
那時候我們學校附近還有好幾所院校，但其實附近卻沒有一個比較全面的系統的專門經營此類業務的工作室，我們一緻認為開一家這樣的工作室還是很有潛力的。
是以，我們大學畢業後，幾個志同道合的小夥伴就開始了創業之路。
因為我們的服務好，拍出來的照片也不錯，陸續引來了不少回頭客。
口口相傳，知名度有了，口碑也有了。
工作室經過幾年的發展，業務量也逐漸穩定，我們嘗到了甜頭，又開始向外擴充業務。
經過6年的努力，我們的工作室已經有了3家分店。
也就是在這一年，我遇上了此生我最重要的女人。
我和她相戀3年後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次年，我們的女兒出生。
32歲的年紀，我也算是事業有成，如今妻子溫柔賢惠，女兒漂亮可愛，我也算是心滿意足了。
我以為，這樣的幸福生活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一個女人的到來。
而這個女人正是從我的生活裡消失了整整24年的親生母親。
今年元旦假期，我帶着妻子和孩子回老家看望爸爸和麗華阿姨。
第二天，我出門買東西，卻在回來的時候發現門口站着一個女人。
見我回來，她眼神裡立刻閃現出了驚喜。
那樣子好像我們倆相識已久。
我仔細打量着她，好像有那麼點熟悉感，但我怎麼也想不起來她到底是誰。
就在這時，她突然一把抱住我，“小樂，你和小時候長得真像，媽媽一眼就認出來了”
我手上的東西應聲而落，“媽媽”，多麼熟悉又陌生的字眼，似乎已經從我的生活裡消失了24年吧。
不是已經走了嗎？為什麼還要回來？
我幾乎是立刻逃離她的懷抱，惡狠狠的盯着她說道，“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幹啥？”
她欲言又止，我有點不耐煩，連拖帶拉想把她趕走。
她開始急了，“小樂，你聽我說，我當時離開你們也是不得已的”
不得已？這句話确實對我有殺傷力。
小時候，周圍的同學都有爸爸媽媽接送上下學，而我隻有一個人。
我記得國小六年級的時候，老師布置了一篇題目為“我的媽媽”的作文。
我想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道如何動筆，最後為了應付老師，我杜撰了一篇我理想中媽媽形象的作文交給了老師。
沒想到，我的這篇作文卻被老師當成範文在全班通讀。
老師點評說，我有個幸福的家庭，有個好媽媽。
我卻覺得這是一種諷刺。
那時候的事還曆曆在目，想起來都覺得如鲠在喉。
我心裡竟然還期盼着她是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但聽到真相後，我覺得可笑至極。
媽媽說，“當時媽媽的第一個孩子，也就是你同母異父的哥哥生了病，他爸爸二婚了就不管他了，媽媽迫不得已，隻能離開你們去照顧他？”
我心裡隻覺可笑，“就算他生病了，你不能帶他回來一起照顧嗎？當時爸爸對他那麼好，就算你把他帶回來爸爸也不會說什麼”
“小樂，不是媽媽不願意，是他爺爺奶奶不肯，如果媽媽不去，那孩子當時也是兇多吉少”
聽到這話，我冷笑一聲，真當我這麼好糊弄，我回道，“你是他的親媽，别人有什麼資格不讓你帶回來，說來說去，就是你自私，你嫌棄爸爸癱瘓了，你怕他拖累你，也怕我拖累你，是以其他都隻是你的借口”
我的一番話讓她面紅耳赤，“小樂，你怎麼這麼說我，我可是你媽媽啊”
話已至此，我也不想多浪費口舌，我直接問她，“說吧，今天來找我到底想幹啥？”
她猶豫了一會最後才說道，“小樂，媽媽這些年也後悔了，如今隻想好好陪伴在你和你爸爸身邊，好好彌補你們”
原來是打的這個如意算盤啊。
我反問她，“如果我和爸爸現在一無所有，你還願意回來嗎？”
她沉默的态度已經讓我明白了答案。
我剛剛第一眼看到她，才50多歲的年紀，頭發已經白了大半，臉上的皺紋也不少，看着比同齡人要蒼老很多，想必這些年過得并不好，如今回來找我們，也隻是看我有錢了吧。
“現在才來說這些，已經晚了，如今爸爸有了麗華阿姨陪伴，我也有妻有女，這個家已經不需要你了，我會給你20萬就當是回報你的生育之恩，以後沒事就不要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我說完這句話，就進屋了。
至于她，今後會過得怎麼樣，與我無關，人總要為自己當初的錯誤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