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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的那抹暖陽

作者:榮耀陝西網

房間裡的那抹暖陽馮志勝陽光是上天賜予人類最公平的東西,不會因為你是權貴還是商賈就能多占點。

一年四季,我最喜歡冬季的暖陽。每天,第一縷晨光總在東方天際悄悄的彌漫,慢慢地靠近我住的樓房頂,再緩緩地爬上窗台。陽光從窗戶玻璃擠進來,灑在地闆上、房頂上,沙發上、花花草草上和房間所有的空間裡。陽光透過窗子上的福字,把福字印在地闆上,穿過靠窗茶幾上擺着的一盆開的正豔的月季花,把花兒也印在地闆上,不過是黑白照片。每當此刻,是那麼的富有情調,我總在這種氣氛中陶醉。

退休了,發揮點餘熱,也沒什麼能力,想來想去,三頓飯改為兩頓飯,節約點資源。上午九點半,吃過每天的第一頓飯,筷子還沒放下,老婆就像大上司似的,滿臉烏雲,聲音提高到八度半提醒:“地還沒拖哦。”他說這句話時,“地”字說的又重又恨,“哦”字的尾音拉的長長的。這是她每天雷打不動給我安排的工作。有時拖過了她還要仔細檢查拐角旮旯,不是這兒有兩根頭發絲兒,就是那兒還有一兩個友善面碎渣渣,要不就是地闆上還有一點水漬印兒。每次檢查都通不過,批評歸批評,我不會搭理的,我這人從沒有返工的習慣。這時陽光正好穿過玻璃擠進屋内,灑滿客廳,老婆再怎麼嘟囔、訓斥,我根本不理她這個茬,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享受着上天賜予我的暖陽,享受着陽光對我的寵幸,對我的侵淫。像皇帝寵幸愛妃一樣,讓人興奮、舒服。

房間裡的那抹暖陽

我們家的“芒果”也在地闆上跟我一樣曬着太陽,時而躺着,四腳朝天,曬着肚膛。時而趴着,嘴杵在地闆上,打着響亮的呼噜聲。它随着光線移動而轉移着,從客廳轉移到卧室,從這個卧室轉移到那個卧室,哪兒光線好,就向哪兒跑。它比我聰明,比我更會享受。

躺在灑滿陽光的沙發上,心情像花兒一樣地綻放着,看一本自個喜歡的書,這樣惬意的生活真是難得,有時看着看着很快昏睡過去,大都一點以後才醒。奇怪了,每次這個點總會做夢,夢夢不一樣,真真切切的白日做夢。一次夢見一群人在配置設定陽光,按職務高低、關系親疏,工齡長短、分成三六九等。有人拿着筐子、有人拿着袋子、還有人開着豪車,準備裝陽光。這時陽光突然消失,漆黑一團,應該是上帝對貪婪成性的人類發怒了。

我有個習慣,吃完飯,總喜歡在陽光的見證下,吃點水果。就像關中人,吃了面條,還得吃一口饅頭,墊一墊。果盤裡總放着新的和舊的兩種水果,每次,老婆嘟囔着讓我吃舊的,理由是舊的不吃就壞掉了。是以家裡的水果總是“吃了舊的留新的,舊的吃完爛新的。”

睡醒了,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泡一杯香茗,熱氣氤氲上升,被射進窗子的光線切割,像抽刀斬水似的。端起茶杯,吹口氣,熱氣四散開來,濃密、極速,細小的水珠兒與光線不斷混合攪拌,仔細觀察,周圍空氣幻化成不同的色彩和不同的圖騰。此時此刻,室内也 變 得 有 些 朦 胧 ,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房間裡的那抹暖陽

有時,端着茶杯,眯着眼睛,故意與太陽對視,想弄明白,這光怎麼老用不完,每天不知疲倦地灑向人間、灑向大地、灑向萬物,不偏不向。如果有一天她像人一樣,或者不高興了、或者生病了、或者遲到了、或者休假幾天去其他星際旅遊了,我們人類和其他萬物會怎麼樣?會不會瞬間凍成冰雕?在地球史上,生物的五次大滅絕,會不會是地球生物隻知索取、不知感恩造成的?一隻提前複活的蜜蜂嗡嗡叫着落到我的額頭上,右手啪一聲拍下去,打亂了我的沉思。唉,年紀大了,不由得胡思亂想。打開手機,還是聽一聽王曉雲大姐的“神林夜話”欄目,讓人愉悅、實惠、提神。

房間裡的那抹暖陽

下午,夕陽的餘晖從窗戶斜着照進來,光線溫柔了許多,把房間裡花花草草的印兒越拉越長,室内的物品也被染上了一層金黃色,給人一種獨特的美感,像一幅水墨畫,為房間增添了層次感,變得更加詩意、更加浪漫。每一束陽光,都像是一條條線,編織出我們 心 裡 最 美 好 的 一部分,讓人甯靜、安詳。

鬼谷子問學生:“你覺得一堆金子重要還是一堆爛泥重要,學生回答說:那當然是金子重要。鬼谷子笑着說到:如果你是一顆種子呢?”這個世界如果财富地位不屬于你,那麼你擁有陽光就足夠了。

用重金買不來一縷陽光,人們卻能公平地享受陽光,這才是真正滋養我們生命的東西。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無用之用,乃為大用。

作者簡介:馮志勝,筆名,若水。供職于延安市勞山林業局,甘泉縣作家協會副主席,延安市作家協會會員。寄情山水,喜歡用文字營造詩意般的生活。

責編:卓西玲

編輯:李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