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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我哥重生了,變成了一個變态

作者:溫暖夏日紅太陽

我哥重生了,變成了一個變态。

「對不起,我對你的照片做了不好的事,你能原諒我嗎?」

「你可以一直厭棄我,但是你能承擔對我好了一次以後背叛我的下場嗎?」

1

我死了,遺體被我哥偷走了。

他帶我去了荒島别墅,我發現了他的秘密。

整個畫室裡都是我的畫像。

赤身的,歡愉的,懷孕的,年老的。

這些形象全出于我哥的想象。

他對我有變态的占有欲。

可是這些年,他對我冷漠,任打任罵,像個沒有情緒的瘋子。

他看着他想象中我的樣子,一頓發洩後累的睡着了,手指眷戀的摸了摸我的臉。

看得我面紅耳赤。

更多的是慶幸,原來我哥和我一樣,是個變态。

第二天他拿着裁紙的美工刀,捅穿了害我的渣男,看着心髒噴湧而出的血,他一臉冷漠,然後被趕到的警察帶走。

在路上咽下藏在舌下的毒藥自殺了。

這一切都像一場夢,直到我再次醒來,回到三年前,那是我給渣男當了一年舔狗的日子,也是我哥的生日。

這一次我想保護好我哥,不再讓他的雙手沾髒血。

距離我哥下班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我定了個蛋糕。

我哥喜歡奧利奧口味,上面撒滿了一層奧利奧粉,我又從冰箱拿出草莓放在上面裝飾。

我跪在椅子上,完全沒注意到我哥已經來到我身後,溫熱的手掌托住我的腰。

「我說過,今天不能出門。」

吓得我一下子跌進我哥言彥的懷裡。

他穩住我,眼底的情緒翻湧,片刻後,他松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步。

「我不出門。」

「你不是早上還鬧着說今天是你給程恩燦表白一年的日子,說什麼都要出門的麼?又是什麼新把戲?」

我哥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饒有興味的看着我。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特意給你買了生日蛋糕。」

我拿出蠟燭,在言彥的注視下點上火焰。

言彥拿來一雙拖鞋,托着我的腳穿了進去。

「地闆涼。」

「哥,生日快樂,快吹蠟燭啊。」

他淺笑,吹滅了蠟燭。

我興緻勃勃的開始分蛋糕,分到一半,他突然問我:

「今天怎麼不罵我是髒狗,死老鼠了?」

我:…

「沒關系,你罵吧,我喜歡聽。」

我:……

「吃蛋糕吧,别破壞氛圍了。」

我把分好的蛋糕推了過去。

他卻遲遲沒有吃。

我猜他應該是懷疑我下毒了。

于是我用勺子挖了一塊放進嘴裡:「吃吧,真的沒下毒。」

他沉靜的看着我,然後低下頭親了親我的嘴角,一抹濕潤留在唇角。

「我隻信你嘴裡的。」

2

要不然說我哥肯定重生了。

擱以前,他對我避如蛇蠍。

實在不行碰上了,就任打任罵。

不會像今天這樣對着我笑,更不會碰我。

就算不小心碰到我,也會任由我用不同的方法懲罰他。

「對不起,沒忍住,這次想怎麼玩?」他笑着看向我。

原來我以前那些懲罰方式,在他眼裡是玩嗎?

見我沒有回應,他撈起袖子,然後把金屬叉子遞給我。

「這一塊沒有傷,你劃吧。」

是沒有新傷,舊的已經快痊愈了。

「我不要。」我立馬拒絕,然後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那個渣男程恩燦打來的。

我給了言彥一個眼神,就到窗前接電話。

「喂?你今天哪去了,不是說好邀請大家來吃飯嗎?耍我呢?」

曾經聽着像仙樂一樣的聲音如今在我眼裡比餓了三天的公鴨子叫的還難聽。

但我忍了我要找到他想害我的證據,然後把他送進局子。

「今天有事寶寶,下次給你補上好嗎?」

「我人都請到了,你人不來沒事,把錢付了。」

「多少錢?」

「五十萬。」

我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吃不死你們吃這麼多,什麼牌子的鴨飼料這麼貴。

表面上:「好的呢,我一會把錢給你轉過去哈。」

挂了電話,我不情不願的把錢轉了過去。

這個月又要少買幾個包了。

剛挂了電話,卻發現我哥已經拿着叉子劃自己手臂了,叉子末端已經冒出了血珠。

吓得我把叉子奪了下來。

「你自殘幹什麼?」

「想這麼做,就做了。」他的眼裡沒有一絲暖意,反而是濃厚的冰霜。

我拿來紗布和碘伏,給他劃傷的地方做傷口處理。

他沉沉的看了我許久,然後說:

「我不吃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這一套。」

「嗯。」

「是以你對我好,下次再逃跑,我會打斷你的腿。」

拉倒吧我才不信。

表面上:「我不敢了哥哥。」

「真的?」

他用力抓住我的手腕,紗布又開始滲出紅色來。

「真的。」

他笑了,指了指窗外。

「現在,當着他的面,親我。」

窗外,程恩燦正站在雨裡,一臉陰沉的看着我。

3

我真的很想親他,很想告訴他我很想他。

但是現在不行。

我還沒把程恩燦送進監獄,如果失去他的信任以後想找他的破綻隻會更難。

我現在不僅不能親他還得裝作和以前一樣恨。

我怒視着他,大聲怒吼:「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一個不知道哪來的賤種,你也配和燦哥哥比?」

說完我就大步朝門口走去。

言彥看着我的身影歎了口氣,自嘲的笑笑:

「又不聽話了。」

我冒雨跑到程恩燦身邊,他打着傘,卻不知道幫我擋一下。

我又很惡心主動靠近他,幹脆就站雨裡淋着。

「有事嗎寶寶?」

「拿二十萬現金給我。」

他無視我被淋成落湯雞的樣子,冷淡開口。

「你要現金幹什麼?」

程恩燦怒目圓凳,一副無賴的樣子:「不是慕喻菡你也能管老子了是不是?沒錢拿東西來也行,我着急下注。」

好好好,軟飯硬吃是吧。

程恩燦喜歡賽車,他不僅自己開賽車,還很喜歡賭。

在很多地下賽車的場地都能看見他的身影,也正是因為後面還不起賭債,是以想要殺了我這個妻子奪取我手裡公司的股份。

一時找那麼多現金我還真找不到,拿了三個包給他。

他看了看包的标簽,轉頭就走:「行,走了。」

我默默注視着他離開的背影,回到了客廳。

言彥坐在桌前,一口一口的喝着酒。

「哥,少喝點吧,你本來腸胃就不好。」

言彥沒理我,又灌了一口。

我去浴室洗了個熱水澡,出來的時候,言彥依然在喝悶酒。

「哥,别喝了。」我從他手裡奪過酒杯。

他幽深的眸子盯着我:「菡菡,你就這麼舍不得他。」

「嗯。」

「…看來我要停你的卡了。」

爸媽死後,家裡的财産都是言彥在打理,屬于我的那一份要等到我大學畢業的時候才會給我。

不過現在正在我擷取程恩燦信任的關鍵時刻,要是把我卡停了,他找到别的金主怎麼辦,畢竟他還不知道我大學畢業後會有豐厚的遺産這件事。

我讪讪:「這事還能商量不?」

半晌,言彥開口:「能。」

「怎麼商量?」

「求我。」

4

擱以前我肯定一個大耳瓜子扇過去,但今時不同往日,做人還是能屈能伸比較好。

我坐到他旁邊,抱着他的脖子,夾住了聲音:「好哥哥,求你了…」

言彥看着我的眸子沒有半分波瀾。

壞了,我記得我哥小時候最受不了我撒嬌啊。

怎麼一點反應沒有。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用最委屈的聲音說:「哥哥不要拒絕我嘛。」

終于,冰山一樣的眼神重新煥發了色彩。

他摟過我的腰,拇指在我的腰際摩挲着。

「你對他也會這樣嗎?」

我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心思,我湊近他耳邊,悄聲問:「哥哥也會吃醋嗎?」

「嗯。」

他第一次這麼坦誠,給我整不會了。

「那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這樣對他過。」

程恩燦就沒給過我好臉色,他是個gay,連碰我都覺得髒,我怎麼可能敢和他這麼親密。

「菡菡,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沒撒謊,但是嘴裡說出來的話總是字字戳心。」

「那你更信眼睛還是嘴巴?」

「我哪個都不敢信。」

「但是我至少保證剛剛這句沒撒謊。」

他笑了眉眼彎彎,腰間的力道松了些:「好,那我信你。」

「那卡?」

「暫時不停。」

5

程恩燦很少會帶我出去見他的朋友。

我追了他一年,一直是他羞于啟齒的秘密,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有他認識的人在場,他都會立馬催我滾蛋。

主要原因就是他不想被别人知道他吃軟飯,而那時候的我為了維護他的面子,都會假裝是他的秘書幫他結賬,幫他開房。

但是今天他居然約我去他最常去的賭場。

我回想起來,在這一天他終于把我介紹給他的朋友,雖然都是一些交情很淺的狐朋狗友。

我曾經為了這個欣喜若狂,一個月後就和他求婚,我以為他終于接受了我,不管他在外面如何,最終走入婚姻還是會選擇我。

我心甘情願的當了一年同妻,他很少和我說話也從不碰我,隻有賭錢赢了才會激動的和我分享他的喜悅。

我居然覺得時間長了他總會有喜歡我的那一天。

現在想想,隻想把他沒用的髒物件剪了。

我化了妝,和之前一樣精心打扮一番來到程恩燦給我發的地點。

程恩燦和七八個人在看台的包廂裡,我推門進去的時候煙酒的味道撲面而來。

程恩燦在煙霧缭繞裡擡起頭:「來了?」

「嗯。」

我坐到他身邊,他一手搭在我的肩上:「給大家介紹下,這是我女朋友。」

旁邊一個白淨畫着濃妝的小男孩驚歎道:「哇哦,燦哥玩的真花。」

「他可和你們不一樣,我和你們是玩玩,但是她我沒碰過啊。」

「燦哥還搞純愛啊~」

純愛個毛,他單純是面對我起不來罷了。

程恩燦餍足的吸了口煙,用手指了指桌上的酒杯:「倒酒。」

終于可以擺脫他的胳膊了,我立馬拿了酒杯給他倒酒,剛倒完,小男孩又推來幾個杯子。

「姐姐,我們也喝完了,作為朋友幫忙倒一下不介意吧~」

可笑,我是慕氏千金,從來就隻有别人給我倒酒,給程恩燦倒就算了,給你們這群賣身體的人倒算怎麼回事?

程恩燦揚了揚頭:「倒啊。」

他如鷹一般的盯着我,我懂了,這是一場服從性測試,他想看看我會妥協到什麼程度。

周圍的人或調笑或鄙夷的看着我。

我吸了口氣,給每個人都倒上酒,順便還發了煙。

程恩燦很滿意,摸了摸我的頭:「真乖。」

可惜人太多,不然高低吐兩口老痰你杯子裡。

「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在廁所,去看看。」

我剛進廁所,就聽見門口一陣起哄。

「燦哥,人家跟了你這麼久都沒禮物,你偏心…」

「等她出來,給你們看點好看的。」

我看着放在洗手台的袋子,打開後是一件比褲衩布料還要少的黑色蕾絲裙。

把我當樂子給鴨看。

如果我這都低頭,恐怕是連人最基本都尊嚴都沒有了。

但是不穿,按照程恩燦那敏感多疑的性格可能以後會對我設防。

看我遲遲不出來,小男孩走到衛生間門口催我:「姐姐,還沒好嗎,诶呀你别看我們都是男的,但是其實大家都是姐妹嘛,出來看看呗,燦哥說你身材可好了…」

算了,要不就找個借口說裙子掉下地髒了…

不過程恩燦估計也不會信。

「姐姐怎麼不說話?要不要我進去幫你一下?」

6

被再三催促後,我把衣服扔進垃圾桶,正準備開門,忽然聽見外面門被打開的聲音。

吓得我又躲進衛生間。

「程少,下一把提前開盤了,要搶先下注嗎?」

好像是賭場的管理人員。

「行,等會再回來。」

臨走前他朝衛生間的方向喊了一聲:「墨迹什麼呢,換完了出來把桌子打掃一下,我一會回來。」

很快,門外就恢複了安靜。

我長籲一口氣,穿好衣服出了門。

卻看見言彥坐在沙發上,玩弄着手裡的玉扳指。

「哥?」

言彥為什麼會出現在賭場?

「看見我,是驚喜還是驚吓?」

他脫下西裝外套,緩緩朝門口走去。

咔嚓——

他鎖住了房間大門。

「你怎麼會在這?」

「這間賭場其實是我開的,每個房間都有監控,我看見你被他們逼到衛生間,就覺得你會出事。」

「謝謝哥。」

他把我逼到門口,然後環抱住我。

「還好,你沒有穿那件衣服。」

我紅着臉,雙手撫上他的背:「我穿了會怎麼樣?」

他眷戀的摸着我的耳垂:「那我可能會忍不住提前把他們眼珠子挖出來。

「還好,你沒有。」

「哥哥,不要為我做危險的事情,我有分寸的。」

耳垂傳來的癢意讓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言彥看準時機竟然俯身吻上我的唇。

但是僅僅是碰了碰,在唇角細細研磨一番,然後依依不舍的分開。

「對不起。」他松開了我,然後往後退了一步。

退啥啊,我還沒親夠呢?

我忍不住伸手勾住他的腰帶,想把他拽近一點。

下一秒,他似乎會過意,握着我的手把腰帶解了下來。

門口開始有人在走動,說話聲随着言彥解開腰帶的聲音讓整個房間的溫度升溫。

要是一會來人怎麼辦?

我忍不住羞澀的想。

然後他把腰帶遞到我手中。

「打吧。」

我:?

言彥挑眉:「你不是這個意思?」

我默默翻了個白眼。

「我以後不會打你了。」

「是嗎,我還以為你有這個喜好?」

門口的路人漸漸多了起來。

「看來第一輪下注結束了。」

那就是說程恩燦要回來了,可不能讓他看見我哥在這。

我轉身準備打開門鎖:「哥,你快走吧,一會他們就回來了。」

言彥抓住我想開鎖的手,然後把我壓在門上。

「放心吧,我讓人拖住他們,估計今晚他們是回不來了,不過,」

他看了看門口不斷走過的人影。

「但我們還是要,小聲一點。」

7

我坐在言彥懷裡,我們的衣服都被揉的一團亂。

他附在我耳邊,低啞的聲音像醇厚的大提琴:「我好想你。」

「菡菡,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次你要是再離開我,我真的會瘋…」

我細碎的嗚咽被含化,清醒過來的時候,言彥正幫我整理發絲。

我們都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離開他,哥哥會保護你。」

「…不要。」

他眼底的溫柔染上寒霜:「我就知道,人不能貪心。」

我還沒弄死他呢,怎麼能輕易離開?

「哥,我肯定會回到你身邊,但不是現在。」

「我很想相信你,可是這麼多年,你對我說了太多的謊話。」

「那你就沒對我說謊?」

他别過臉:「沒有。」

「那我問你,你這些年,有沒有對我産生過非分之想?」

「我承認我現在的确是有,但是以前從未。」

好好好,行行行。

死鴨子嘴硬是吧。

「好吧,哥,我們好久沒一起出去玩了,明天我帶你去别的地方玩一圈好嗎?」

他眼裡是掩飾不住的驚喜:「好,就我們兩。」

你給我等着,明天海島畫室對質。

8

我把我哥眼睛蒙上了,不到目的地不給他松開。

我開着車,他打開窗戶感受着外面的風。

「菡菡要帶哥哥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不準把眼罩拿下來啊。」

「好。」

他淺淺笑着,看起來心情很好。

陽光在他的臉上跳躍,像上個世紀歐洲最精緻的雕塑。

難得看他對我不設防的樣子。

我忍不住問:「哥,你不怕我把你賣了麼?」

他笑意更甚:

「老實說,就是現在死在你手裡,我也心甘情願。」

我當然舍不得你死了。

但是此時時刻我很期待看到你羞恥的樣子,那是我在你臉上從來沒見過的神色。

哪怕被我用最低賤的話語辱罵的時候,你都帶着沒有感情的笑。

我領他進了畫室,他感覺不妙皺起眉。

我把他眼罩拿下來,然後我一把掀開蒙在畫闆的白布。

他年少時隐晦酸澀的心意就這麼暴露開來。

他紅了臉,雙目裡似乎還有淚水。

「菡菡我…」

「還想騙我沒有非分之想?」

「你怎麼知道?」

「爸媽的每個房産我都知道,再說小時候你帶我來過這,我對這個地方有印象,前段時間,我有偷偷跑過來過。」

「菡菡…你會覺得我很惡心,或者很髒嗎?」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像是童年在看一個價格很高他永遠得不到的玩具。

「不會,」我摸了摸他的臉:

「我覺得,可愛死了。」

9

「以後不要躲着我然後自己在畫室畫這些。」我整理着畫稿。

不得不說,每次看到都會很羞恥。

我哥是個很有名氣的畫家,幾年前一幅畫能賣到七位數。

我那時候為了欺負他,他畫一幅我撕一幅。

他一開始以為我喜歡撕。

每畫好一幅,就送給我撕。

那時候他還是愛畫風景。

後來我撕的煩了,罵他賤,讓他不要讓我看見他的畫。

他從此就再也沒有在我面前畫過,以往有的畫作會被送去拍賣,後來他幹脆宣布封筆,所有的畫作都不會出現在市面上。

這裡是他心底最後的淨土。

他擡起頭看我,溫柔的說:「好。」

「如果你想我,不要躲起來看這些,我有空就給你拍照片,但是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要騙我。」

「好。」

「我以後真的不會離開你。」

「好。」

他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好像比以往的他都要幸福。

10

我開始有空就給他拍各種照片。

我出去玩,我吃冰淇淋,我在賭場……

在一個房子裡,我也會拍我在吃蛋糕的照片給他看。

我想發資訊問問他要不要一起吃。

但是想想他也就住在隔壁,直接去敲門好了。

我敲了很久,他才慌亂的打開門。

臉上帶着不自然的绯紅。

我端着蛋糕進去。

整個房間有種不自然的整潔。

「你在幹嘛呢?」

我随口一問,把蛋糕放在桌上。

「對不起,我對你的照片做了不好的事,你能原諒我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角帶着濕潤的淚光。

你還真挺實誠。

我還挺想觀摩一下這個不好的事是怎麼回事?

「呃…沒關系。」

沒關系,有機會能當面嗎,我想看。

「算了,」他坐在床邊,一臉懊惱:「你肯定覺得哥哥很惡心,你走吧,蛋糕我會吃的。」

我用手勾起他的下巴:「不惡心,我不是說過嗎,很可愛。」

他把頭靠在我身上,輕輕呢喃着我的名字:

「菡菡,就算是個夢也好,我再也不想醒來了。」

11

報複程恩燦的計劃還在進行。

接下來就是和他訂婚,擷取他的信任。

我把遺産的事情告訴了他,他表現得比我還激動。

最近他和我要錢的頻率又增加了,我知道他快撐不住了。

晚上,我和他求婚,他沒答應也沒拒絕。

「你把戶口本帶過來,我先看看誠意,你該不會是騙我吧?」

「寶寶,怎麼可能,你等我兩天,我不知道我哥藏哪了。」

「行,你準備好,我随時和你去領證。」

我假裝很激動,實則内心慌得一批。

我真不記得戶口本在哪。

我每天回家仿佛做賊一樣到處翻。

家裡能翻的我都翻遍了。

我哥經常問我最近怎麼了。

我都說學校要材料。

他沒多問什麼就走了。

但是我要把别墅翻天了也沒找到戶口本。

除了我哥的房間。

好不容易趁我哥回公司處理檔案,我溜進他房間。

結果翻了半天,幾乎都是公司的資料什麼的。

不在我哥房間能在哪,我郁悶的走出門,看見我哥正站在客廳中間,兩指夾着戶口本。

「在找這個嗎?」

他冷漠的看着我,眼底盡是失望。

他嘲諷開口:「不是說,

不會離開哥哥嗎?」

12

「哥,你聽我說,我這是緩兵之計,我…」

我話音未落,我哥就把戶口本扔進壁爐裡,熊熊火舌把它吞沒。

「好險,差點就真的信你了。」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卻也像是針紮進我的心裡。

原來他這麼多天,從來沒信過我。

我哥再沒有一句安慰我的話,摔門而出。

13

三天,三天我哥都沒回家。

程恩燦又催我催的緊。

我給我哥打電話,他都關機。

好難受,隻有快點把程恩燦解決了好好給我哥解釋才行。

正思考着,程恩燦又給我打電話。

「上回定制的超跑可以去拿了,要補兩千萬尾款,你什麼時候有空?」

「明天吧。」

我挂了電話,程恩燦現在不僅賭,作為賽車手,他也買了很多車用于比賽,基本上都是特殊定制,每次他都直接定好了喊我去付款。

他的胃口被我養的越來越大,快要可以收網了。

第二天我去服尾款的時候,故意拿了一張當機的卡。

「怎麼會凍?」他羞惱的把我拉到一邊。

「我不知道啊,換了幾張卡都不行,一定是言彥那個賤種幹的,寶寶再給我點時間,我很快就能拿到遺産了…」

「那現在怎麼辦,尴尬死了,我先走了,你快點把事情處理一下。」

真6,符合他的個性。

我拉住他:「寶寶我一會來找你好不好,你還記得我給你買第一輛車嗎,能再帶我去兜風嗎?」

我給程恩燦買的第一輛車是紅色的法拉利,他謀殺我那天,就是讓我一個人開那輛車去找他,然後他在刹車上動了手腳,我最終墜海而亡。

我想知道他把車放哪了,到時候我好提前找證據。

「你說那輛啊,幾個月前,你哥把他買走了。」

他甩了袖子走開了,我卻愣在原地。

我怎麼沒想到呢,我哥也重生了,他一定會把所有不利于我的事情都避免,包括那輛車。

我後來又去查了那個讓我墜海的公路路段,果然之前沒有的監控已經安裝好了。

我這才想到,按照我哥的個性,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我回到自家車庫,想找到那輛紅色法拉利。

車庫太大,一時還不好找。

直到忽然有個車燈亮起,紅色超跑的身影從一衆豪車裡跳脫出來。

的确是那輛肇事車輛。

我一轉頭,我哥正靠在一輛車的車頭,手裡攥着法拉利的車鑰匙。

他看着我:「是以,你也重生了?」

14

我是慕氏千金,從小到大,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我哥是在我六歲那年被帶回來的。

我媽告訴我:「你哥回家了,要多一個人愛你了哦。」

我很激動,我把我最愛的玩具放到我哥的房間。

我怕他一個人會害怕,把陪我睡覺的大熊玩具放在他的床邊,還給熊做了一把寶劍。

我留了一張紙條:

小熊騎士會為你驅散所有的噩夢。

我期待着見到他,兩天後,爸媽帶了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回來了。

他很高很漂亮,但由于很瘦很瘦,他像一顆豆芽菜。

他不喜歡說話,除了吃飯的時候狼吞虎咽,其他時候像個沒有生氣的死人。

我媽讓我多陪他玩玩。

我就帶着水彩筆,去他卧室找他玩。

我意外的發現,他畫畫很好看。

但是他很害羞,不好意思把畫給其他人。

我驕傲的拿着畫給每一個路過的人看。

「這是我哥哥畫的哦!」

「哇,真好看。」

「你哥好友天賦哦~」

「你們關系真好。」

我那時候很小,全然不知我哥就在我身後,溫柔的注視着我。

我媽把哥哥送去興趣班。

我哥的天賦震驚了老師,沒多久,居然有人專門過來想買我哥的畫。

爸媽的心思幾乎全都撲在我哥身上。

我哥還是會把每次畫完的畫先給我看。

我看到他畫了爸爸媽媽。

我說:「這是我的爸爸媽媽。」

他指着畫上的人:「也是我的爸爸媽媽。」

我忽然意識到這個外面回來的小乞丐在分走我的爸爸媽媽。

我把畫撕碎了。

他每一次把畫拿來我都會撕碎。

一開始他以為我是單純的喜歡撕,到後面他漸漸明白。

我是真的讨厭他。

爸媽在車禍裡死去,一家的擔子落在我哥身上,他當時剛剛成年。

很多事情不懂,差點被人暗算丢了爸媽的遺産。

我不了解他,我覺得他是廢物,連爸媽的東西都守不住,虧的爸媽把遺産都交給他打理。

我們越來越陌生,在很少見面的日子我對他也是非打即罵。

他從不還手,但我的心裡會更加窩火。

言彥當時隻有一個朋友,就是程恩燦。

後來才知道程恩燦目的不純,他看上我哥的錢,更看上我哥的人。

他和我哥表白的時候,我恰好聽見。

我哥感到很惡心,但是我卻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我知道怎麼做才能讓我哥更痛苦,于是轉頭就去追程恩燦。

程恩燦當時是校草,比我大一屆,知道我是言彥妹妹後一開始裝的很溫柔。

我淪陷了,到後來已經分不清我到底是喜歡程恩燦還是單純想氣我哥。

直到我死後,我才知道,我是被領養的,我哥是小時候被拐走曆經好多年才找回來的。

爸媽也不是不愛我了。

他們臨走前隻和哥哥說了一句話。

「照顧好小菡。」

這些他從來沒有告訴我,他守着我的自尊,卻甘願讓我把他踩到泥土裡,甚至後來我以死相逼,他把他的股份也全給了我。

隻是他沒想到,真正弄丢爸媽遺産的人是我。

他在國外正創業聽到我死去的消息的時候,立馬買了最快的機票趕回來。

直到看見我的屍體。

他把我抱回那個唯一沒有被污染的淨土。

那個海邊的别墅,關着的不僅是難以啟齒的心思,還有小時候的我和他。

15

「對,我重生了,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把鑰匙放到口袋走向我:「你帶我去海邊畫室那天,但是我還不确定,是以我一直在等今天。」

「菡菡,你的計劃很危險,很容易重蹈覆轍。」

我垂眸:「我知道,可是如果不報仇,爸媽的遺産,還有我們的死,我真的不甘心。」

他把我抱進懷裡:「哥哥知道,你放心,哥哥不會讓他好過的。」

想到過往,我早已淚流滿面。

他低頭親吻我的眼角,溫柔的摸着我的臉。

「乖,你現在不要和他聯系了,你做的夠多了菡菡。」

「哥哥,你說不想我離開你,我也想保護你,你也不要為我去做危險的事,好不好?」

「我再也不會舍得再失去你一次,你放心,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會得到應有的報應,你現在不要聯系他,哥哥會保護好你的,聽話,我們誰也不會失去誰。」

按照我哥的話,我把程恩燦拉黑了。

他打不通電話,換了各種手機号給我發資訊。

「慕喻菡,你玩老子是不是?」

「尾款什麼時候能給我?違約金很高。」

「慕喻菡你最好是死了。」

「我在你家門口,你出來。」

「你居然讓保安把我攆走?」

我聽着門外鬼哭狼嚎的聲音,心情舒暢的喝了一口咖啡。

「少喝點,你晚上喝這個會失眠。」

我哥拿來一杯熱牛奶。

「不用喝咖啡,我最近都高興的失眠,看他像個喪家之犬一樣,我心裡别提多高興了。」

我趴在沙發上,透過窗戶看着程恩燦被趕出去蓬頭垢面的罵街。

言彥找來襪子給我套上。

「在家總是不穿襪子,看來我要考慮把所有地闆都鋪上羊毛毯。」

我躺在沙發上,晃着腿,不讓言彥給我穿。

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隻想笑。

他看我笑,他也跟着淺笑,然後抓住腳腕把我拖到他身下。

「今晚又不聽話?」

16

程恩燦好面子,居然湊了錢把尾款付了。

我哥在看報紙,我躺在他的腿上百無聊賴的戳着報紙。「不知道他去哪湊來兩千萬,就算把我送他的奢侈品賣了應該也還不上吧。」

言彥收起報紙:「他準備去歐洲開地下賽車,定金就是兩千萬。」

「啊?你怎麼知道?」

「他常去的賭場我都有人脈,地下賽車這件事也是我安排的。」

「怎麼不把他賣去東南亞?聽說那邊去了生不如死。」

「按照他的個性,他不會相信的,不是隻有東南亞有詐騙之類的黑色交易,在暗網,歐洲人口販賣也很猖獗,他到那,就算賽車撿回一條命,也有的是人想對付他。不過你放心,這些事情我隻是知道,中間的過程我并沒有參與,總有些想要慕氏集團投資的,這些算是投名狀。」

幾個月後,有人在網上看到關于他的視訊,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聽說還在繼續轉賣。

知道他過得生不如死我就放心了。

17

我畢業這天,言彥來接我。

他捧了一大束花,靠在車邊等我拍畢業照。

我和朋友們輪番拍了合照,然後跑到言彥身邊,讓朋友給我們也拍一張。

按下快門的瞬間,我親了親他的臉。

他很少臉紅,但是快門記錄下他臉紅的時刻。

我抱着鮮花坐在副駕駛,他開車帶我去看看爸爸媽媽。

「其實我來接你之前已經去過一趟了。」

我聞了聞懷裡的花,問:「你去和他們說什麼了?」

「我和他們說,你已經長大了,但我還想繼續照顧你。」

我心裡湧上一陣甜蜜:「然後呢?」

他把車停在路邊,海風帶來鹹濕的氣息。

他拿出精緻的盒子,把一顆粉鑽鑽戒戴在我的手上。

「然後現在,我要帶你過去告訴他們你的答案。」

我笑着看他:「那你猜我會怎麼和他們說?」

「不知道。」

「我會說,我有千百個願意。」

番外

言彥的視角。

有記憶起,我就隐隐約約知道我是被拐來的。

我小時候身體不好,我爸把我買回來經常罵我是賠錢的爛貨。

然後又辱罵我媽生不出孩子。

我可憐我媽,力所能及的做點能做的事。

有一天我割豬草回來的時候,看見爸爸爛醉如泥。

我媽倒在血泊裡。

我吓癱了,哭着去拉爸爸。

他清醒後威脅我不準報案。

他挖了很大的坑,把媽媽放了進去。

可是還是掩蓋不了那個臭味。

我.日日夢魇,夢見我媽死了,睜着眼睛掐我脖子。

我去報警了。

我爸很快就被抓走了,他臨走前怨毒的看着我,發誓隻要能夠出獄就會弄死我。

我害怕極了,家裡也沒什麼餘錢,我想申請低保。

我去村裡找人幫忙,他們說要排隊,我等了好久好久,都沒有審批通過。

有一天村長來我家,我以為低保申請通過了。

結果他告訴我,我爸爸媽媽來接我了。

我忽然想到午夜夢魇,吓得不敢出門。

後來我發現,來的是一對陌生夫婦。

他們帶我離開這個落後的村莊,帶我回了家,還帶給我一個妹妹。

她總是跟在我後面叫我哥哥。

她漂亮,幹淨,像雲朵裡的月亮。

我躲着她,我怕她發現我心底的自卑。

可是每夜卻也要抱着她送我的熊才能睡着。

後來我開始畫畫,她不知道我畫的每一幅畫裡都有她。

隻是我沒把她畫上去。

雲朵裡的月亮,陽光下的野花,花園裡的貓。

都是她。

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讨厭我了。

我的出現讓她暴躁生氣,幹脆我就躲着她。

有時候躲不過,她就想辦法折磨我。

讓我吃難吃的東西,打我罵我。

可是我一點都不害怕,比起我那個惡魔養父,她的這些小動作就像是生氣的小貓揮舞着剪斷的爪子。

我一方面享受着她帶給我身體上的痛感,一方面不忍心看她傷心難過。

我努力消除她生活裡我的蹤迹,卻沒法忽視她對别的男人笑。

嫉妒和憤怒讓我隻有在半夜的畫室才能得到片刻冷靜。

我想如果她幸福,我可以永遠離她遠遠的。

直到後來,我沒能離開她,她卻永遠的離開我了。

時至今日,她安穩的睡在我懷裡,平緩的呼吸。

我還是怕有一天醒來還是夢,我依舊坐在雷雨交加的畫室裡。

「老公,拍拍。」

她軟軟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像小時候一樣,她睡不着的時候就要我拍拍她的背。

我拍拍她的背,她喃喃道:

「晚安。」

我意識到此時時刻,那個幾年前死在那個雨夜的少年,真正的複活了起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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