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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帶我妹騎馬,回來時 他臉頰,脖頸,耳朵都紅的,呼吸還紊亂

作者:小李子推書

未婚夫帶我妹騎馬。

回來時,他臉頰,脖頸,耳朵都紅的,呼吸還紊亂,整個人都不自在!

這兩個人,究竟做了什麼,發生了什麼?

下一瞬,我就明白了——

是我妹的胸。

少女正在發育的胸脯,柔軟得像天上的雲朵,正壓在他的後背上。

我豈止是牙酸,整個人都酸得咕噜咕噜冒泡泡……

未婚夫帶我妹騎馬,回來時 他臉頰,脖頸,耳朵都紅的,呼吸還紊亂

1

我們家有個養女。

是我 7 歲那年,我爸從外面帶回來的。

說是大學同學的女兒,同學兩口子車禍走了,他想把孩子領養了。

我們家不缺錢,多雙筷子的事兒,就當給我找個玩伴了。

我媽挑眉,把那女孩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似笑非笑地……應了。

「既然跟了我們,不如把名字一并改了?」

我媽想了想,笑着建議:「叫夏惜雪,可好?」

我爸瞳孔地震,戒備地看着我媽。

我媽仿佛什麼都沒感覺到,她正和女孩說話,笑意溫柔:

「以後夏叔叔就是你爸爸,你可以叫我媽咪,也可以叫我傅姨,知許是你姐姐。」

「好的,媽咪。」女孩子笑靥如花,轉頭甜甜地喊了聲,「爸爸!姐姐!」

我爸眉開眼笑。

我也特開心,我有妹妹了!

誰不喜歡漂亮又懂事的小芭比呢?

我跑過去抱她,把最喜歡的艾莎公主玩偶塞到她懷裡。

我爸誇我懂事:「知道照顧妹妹。」

我媽笑着搖頭,寵溺地揉了揉我的腦袋,眸中有些我看不懂的東西。

2

那個時候,我是真喜歡這個妹妹。

我喜歡她「姐姐,姐姐」地叫着,像隻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喜歡她鼓着腮幫子,把我媽做的黑暗料理全部吃完,還仰着頭,一本正經地說:「媽咪做的食物真好吃!」

「妹妹,你不會沒有味覺吧?」

「哪有?是真好吃!」

喜歡她穿着花裙子,在房間裡跑來跑去,像快樂的花蝴蝶。

更喜歡她托着腮幫子,大眼睛撲閃撲閃,安靜地看我畫畫或者聽我彈琴,等我畫完或者彈完,她就拍手:

「哇,姐姐好厲害!我好羨慕姐姐!」

我爸好幾次問她:「要不要一起學?」

她都很果斷地回答:「不要,太難了!我看着姐姐就行!」

我揉着她的腦袋,像大人一樣問她:「那妹妹想學什麼?咱總要有點特長。」

她小指頭點了點下巴,一派思考的樣子。

「我想學做飯,以後給爸爸、媽咪還有姐姐,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我爸心尖尖都快融化了,抱着妹妹,說她懂事又孝順。

我也覺得她懂事又孝順。

于是張開雙臂,和爸爸一起抱住她。

「唔,我要吃甜豆腐腦、蛋黃酥、蝴蝶餅、黑森林,還要吃芒果千層,榴蓮千層,草莓千層……」

「好的,姐姐,我記住了。」她的聲音甜滋滋的,又有點小委屈。

我一下更喜歡她了。

「妹妹乖!」我笑眯眯地又摸了摸她的腦袋,「不過我很擔心你的鑒賞能力,畢竟連我媽做的食物,你都說好吃。」

妹妹吐了吐小舌頭,可愛到爆。

3

我覺得我爸喜歡妹妹更多一些。

也許是因為妹妹年紀更小,比我小半歲,身體更弱,打架都不會,需要呵護;

也許是因為妹妹懂事得令人心疼,她會給爸爸捶背,給媽媽揉肩,還會給我鼓掌,做我的小跟班……

我好幾次聽見我爸私下對妹妹說:

「在這個家,你不用讨好任何人!你和知許一樣,都是我的女兒!知許有的,你有也!」

「你想要什麼,任何東西,記得跟爸爸說!爸爸都會滿足你!」

「如果媽咪或姐姐對你不好,也記得跟爸爸說,爸爸給你主持公道。」

我撇撇嘴,覺得爸爸說得既對,又不對。

對的是:

不用讨好任何人!我有的,她都有。

不對的是:

我和我媽都對她挺好的!

前幾天,學校有個壞小子欺負她,我還幫她打架呢!把那個壞小子打得滿地找牙!

我讨厭我爸的這種不信任。

4

第一次對妹妹有想法是什麼時候?

是那年春節,這事兒說出來挺丢人的,為了個男生。

我們家和另外幾家聚會。

世交,每年都會聚。

大人們聊天打球搓麻将,小孩子踢球騎馬爬樹。

我有個竹馬。

竹馬是好聽的說法,實際上是……未婚夫。

我們這種家庭,聯姻司空見慣。我和祁家少爺,多年前指腹為婚。

因為清楚彼此的關系,留意便更多一些,他無論長相還是品性,在同齡人中都屬佼佼者。

我多少有些心動。

到騎馬時,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騎馬裝,夏惜雪也不例外,我爸專門叫人給她準備了。

「妹妹,你會騎馬嗎?不會的話,我教你。」換衣服的時候,我笑着跟她說。

她怯生生地往後退了兩步。

「怎麼了?」我當時還很奇怪。

她咬着下唇,搖了搖頭,沒說話。

女孩子們好奇地看着我們,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女孩悄悄問我:「知許,你妹兒好像有點怕你。」

「怎麼可能?」簡直天方夜譚!

「我們關系好得很!她就是怵馬兒,待會兒給她選匹溫順的。」

很快,當我們換好衣服走出去時,男孩子們已經等在那兒了。

我一眼看見祁天昊,他的目光也落在我身上。

我的心跳不禁加快了。

那時的年紀其實很小,很朦胧的感覺,我慌裡慌張喊夏惜雪:

「妹妹,看,這是我的馬!它可聽話了!還跑得快!你想不想摸一下?」

「别摸!」祁天昊走過來,一把拉住我那匹馬的缰繩,再摸了下馬頭,「她這匹馬,聽話是聽話,但要看人,遇到不熟的,一腳踢飛!」

夏惜雪瑟縮着後退。

祁天昊笑了下:「知許,你妹妹怎麼這麼膽小?想你當年,第一次騎馬就一股子煞氣,非要騎最烈的!把一群人吓得不輕。」

我其實挺喜歡和祁天昊說話的,隻是情窦初開,生怕主動,便再次推出夏惜雪:「我妹是小可愛!」

「是,是挺可愛。」他順着我的話,看着我發燙的耳朵尖尖,忽然來了句,「你也可愛!」

我,我,我……我耳朵更燙了,像要燒起來。

5

馴馬師給夏惜雪挑了一匹溫順的小母馬。

那馬比我們所有人的馬都矮了一截,照理說,很适合她這樣膽子小的初學者,可她用羨慕的眼光看着我和我的馬。

踟蹰着。

我騎着馬,哒哒哒走過去,朝她伸手。

「是不是想騎我這匹馬?要不我帶你一段,等馬兒和你熟悉了,你再試試?」

夏惜雪慌忙搖頭,眸中的情緒……

我當時沒看懂,後來想了很久,确定是畏懼。

祁天昊也哒哒哒走過來,在他的心裡,我的事情約等于他的事情。

我的妹妹,約等于他的妹妹。

于是,他同樣朝夏惜雪發出邀請,說帶她一段。

夏惜雪答應了。

在馴馬師的幫助下,她坐到祁天昊身後,雙手環在祁天昊的腰上。

他們一個英俊,一個漂亮,像一對璧人。

我心裡一下就不是滋味了!

左手拉缰繩,小腿在馬腹上使勁一夾:「駕!」

馬小跑了起來。

祁天昊有些急,一邊指揮馬轉身,一邊忙着喊:「知許,等等我!」

我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我想他快點追上我,問我為什麼不開心,可夏惜雪的聲音已經傳入耳際——

「天昊哥哥,我怕!你慢點兒!」

我壓在心頭那股子氣噌地又冒起來:「駕!駕!」

馬兒奔騰的速度越來越快。

風在耳邊呼嘯。

我不知道我在氣什麼,明明兩個都是我在意的人,為什麼他們坐在一起,我就那樣難受?

馬場很大,我繞着外圈,狂奔了整整三圈。

等回來的時候,我的心情已經平複得差不多了,我覺得是我太敏感,太小氣!

這時,祁天昊帶着夏惜雪也回來了,他們在内場溜達了小半圈。

夏惜雪的手依然緊緊環在祁天昊腰上。

我對自己說,正常的,這是正常的……不抱着腰的話,萬一摔下來……

然後!

我就看見祁天昊不隻是臉頰,還有脖頸,耳朵,都是紅的!

呼吸還有些紊亂!

整個人都不自在!

這兩個人,究竟做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事?

下一瞬,我就明白了——

是夏惜雪的胸。

少女正在發育的胸脯,柔軟得像天上的雲朵,正壓在祁天昊的後背上。

我豈止是牙酸,整個人都酸得咕噜咕噜冒泡泡!

握着馬鞭的手緊了又緊。

最終沒控制住自己,把鞭子狠狠砸了過去。

祁天昊下意識擋住了。

我從馬匹上跳下,拍了拍馬屁股,轉身就走。

夏惜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天昊哥哥,我姐姐怎麼了?她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肯定是我把她惹生氣了!她一向不喜歡我的……」

我好想轉過去抽她!

這麼多年,我對她那麼好……

6

馬場的事,所有人都覺得是我小氣,是我莫名其妙吃醋。

祁天昊跑來解釋:「她是你妹妹我才帶她的,我以後不帶她了,你别生氣了好不好?」

我那時年輕,說話不懂委婉:「我看見她那兒壓着你……你臉、脖子都是紅的……你是不是想入非非了……」

他不承認,可眸中的慌亂,哪裡藏得住?

我不想和他說話,隻丢出「下流」兩個字就走了。

我和祁天昊肉眼可見地疏遠了。

夏惜雪三天兩頭,不是在我面前,就是在祁天昊,或者其他小夥伴面前哭唧唧。

「姐姐,我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和天昊哥哥說話?我以後不和他說話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怎麼辦?天昊哥哥,姐姐不理我了,我好害怕!姐姐才是爸爸和媽咪親生的,我隻是個領養的,他們會不會把我趕走?」

「嗚嗚嗚,早知道我就不該和你們玩耍,姐姐一定覺得我搶了她的東西!姐姐占有欲很強的,我們家所有好的,都是她的……」

我們那群人,誰不是在千嬌萬寵中長大?

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很厲害,骨子裡透着保護欲,加上周圍的人都很自立,根本沒見過夏惜雪這種類型。

故,一個個拍着胸脯:「别怕,我們罩着你!」

「實在不行,你到我們家來!」

……

他們覺得我欺負了夏惜雪。

一起玩的時候,明明是正常讨論,也會時不時刺我一句,說我霸道。

祁天昊沉默,隻偶爾掀起眼皮看我一眼,眸色複雜。

我爸說:「你是姐姐,多讓着點妹妹!妹妹小,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

是啊,妹妹那麼小,那麼柔弱,能有什麼錯呢?

7

我和小夥伴們逐漸疏遠,和父親逐漸疏遠。

我和我媽聊過這事兒。

我媽說:「你是夏家大小姐,以後,無論夏家,還是傅家,産業都會交給你,這點事都處理不好,怎麼掌舵?」

我媽說:「沒有人天生強大,每一個強者,都經曆過無數磨砺,你這兒才哪兒跟哪兒?」

……

我知道她說得對。

可那個時候,我畢竟年輕。

沒有經曆世間漫漫,不知天地廣闊,人潮洶湧,總以為身邊那幾個人,就是全世界。

我開始自閉。

我覺得自己像是崖壁上的蜉蝣。

每次漲潮,海水翻滾着沖上來的時候,都有種緻命的窒息感。

可我不想死,我盯着頭頂那抹天光,拼命往上爬。

我的吸盤是我的成績單。

我瘋狂學習。

我很清楚,強大的家勢是巨獸,非凡的學識與能力才是雙翼。

我媽總是看着我,眸光沉沉。

隐忍與擔心交織着。

她在等。

8

高一寒假,幾家再次聚會,在一個私人莊園。

我和夏惜雪早已勢同水火,我的小夥伴變成她的小夥伴,我便獨自一人。

他們組隊打遊戲時,我在遊泳池遊泳。

我喜歡沉入水底。

湛藍色的水輕輕蕩漾,池底的紋路與燈光跟着蕩漾。

世界安靜得仿佛隻有我一人。

内心歸于平靜。

可那天,當我浮起來時,遊泳池的蓋子已經蓋上了!

房間的燈也關了!

我之前沒有察覺,是因為遊泳池池底有燈,沒有關。

我拍着遊泳池的蓋子,一次又一次喊:「喂,有人嗎?」

沒有人應我!

遊泳池蓋子開關在牆上,我被關在池子裡,根本不可能打得開。

封閉的空間,僅存的空氣隻有水面與蓋子之間。

更要命的是,現在是冬天!

關蓋子的人,把遊泳池的加熱系統也關了!

水溫一點點下降。

我不想凍僵的話,就隻能一直遊。

可人的體力有限,遊泳屬于劇烈運動……一直遊根本不現實!

天馬上要黑了。

漆黑黑的建築,從業人員不會來,加上夜間溫度比白天要低得多,我根本不可能堅持到天亮。

還有這該死的封閉空間。

空氣中含氧量一旦低于 19.5%,人就會疲憊,呼吸加速;低于 12%,呼吸困難;低于 10%,失去意識,直到死亡……

是的,對方想殺死我!

否則也不會關上蓋子和加熱系統,獨獨留下池底燈光。

那一夜,是我人生最漫長的一夜。

一旦抓住欄杆休息,再入水時,就是徹骨的冰寒,體力消耗呈幾何倍數增長。

那一夜,我像困獸一樣,不斷敲擊着遊泳池的蓋子,不斷遊。

生與死,掙紮與放棄……

我的腦海裡無數次閃過懸崖上那隻蜉蝣。

天光那樣明亮,那樣遙不可及……

我好冷……

我的意識已然模糊……

媽媽……我大概堅持不到天亮了……這個坎兒,我過不去了……

窒息或冷死。

身體本能選擇了後者,我抱着金屬欄杆,竟感覺身體開始發熱……

迷迷糊糊間,我仿佛看見無數手電筒的光束,可我已經沒有力氣敲擊遊泳池蓋子了!

眼簾一開一合,世界在昏暗與黑暗中交替。

燈光乍起那一瞬。

我看見的第一個人是……祁天昊。

我的五感應該是消失了大半,我看見他一臉驚恐,嘴唇開合,卻聽不見一個字。

我媽緊随其後。

這個溫柔理智了一輩子的女人,焦急着,臉上全是淚……

我看見她,強撐着的那點力氣,終于卸了。

我知道我安全了。

……

9

後來,也不知過了多久。

我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很多人叫我的名字……

聽見醫院轉運車的輪子在身體下方嘩啦啦地響……

聽見我爸和我媽在旁邊說話,他們好像很不高興,我媽很強勢……

「夏睿明,你真當我們傅家沒人了是不是?」

「知許是我的底線!當年,我給你臉,讓她留下,可不是讓你們蹬鼻子上臉的!」

「我今天把話撂在這裡,要不,你把夏惜雪送進去,要不,夏傅兩家的合作,到此為止!夏惜雪的身份,她做的事,一旦被曝光,後果怎麼樣,你比我清楚!」

……

我聽見祁天昊來了,他好像拉着我的手,說了很多……

「知許,你醒醒,你不要不理我,你這個樣子,我很害怕……」

「以前是我的錯,我總以為晾着你,你就回來了……」

「知許,我喜歡你,喜歡了很多年了……嚣張跋扈也好,不可一世也罷,我都喜歡……你能聽見嗎?」

10

我努力地睜開眼睛。

入眼一片白色,白色的天花闆,白色的燈,白色的牆壁,然後才看見液體瓶,打點滴管,以及坐在旁邊椅子上,正在辦公的我媽。

她的膝蓋上放着筆記本電腦,神情專注,眉頭微微蹙着,指尖按着下滑鍵。

「媽……」

我想叫她,可我的嗓子實在太幹了!

整個喉嚨火燒火燎地痛,聲音半天發不出來。

倒是我爸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帶着盛怒——

「傅瀾!你還要怎樣?惜雪已經哭了兩天了!」

傅瀾是我媽的名字,我極少聽我爸連名帶姓地叫我媽。

他大步流星地走進病房。

一隻手拉着哭哭啼啼的夏惜雪,另一隻手在空氣中指指點點。

「是,遊泳池蓋子是她關的,加熱系統也是她關的,可她不知道夏知許在遊泳!正常人,誰會在遊泳池潛水?你不要揪着這點小事不放!」

我愣愣地看着我爸。

這麼多年,我仿佛第一次認識他——

原來,在我爸心裡,我差點淹死,冷死,都隻是小事!

比不上夏惜雪哭兩天……

原來,在他心裡,無論夏惜雪做了多大的惡,錯也在别人,是别人不正常……

原來,夏惜雪是「惜雪」,而我是連名帶姓的「夏知許」……

原來,我從前無數次覺得我爸偏心,都不是錯覺……

我的手指緊緊拽着床單,努力不讓眼淚落下!

夏惜雪一直哭一直哭。

她的目光好幾次與我對視,眼底的得意一閃而過。

我媽像是察覺到什麼,陡然轉頭,看見我醒了,看見我紅着眼睛……

她的眼眶瞬間紅了,忙着按呼叫鈴,忙着把水杯端到我面前,把吸管放到我唇邊。

聲音無比溫和:

「知許,你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不叫媽媽?」

「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痛?」

我爸這才想起他是我爸。

他走到床的另一側:「知許,你怎麼樣?」

我緩緩喝水。

喉間的焦灼一點點緩解。

醫生護士湧了進來,七手八腳給我做檢查。

夏惜雪抹着眼淚,不是拉醫生,就是拉護士,在旁邊聒噪個不停:

「我姐姐怎麼樣?她昏迷好幾天了!我特别擔心她!……她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哪裡出問題了……」

醫生煩她:「小姑娘,你能不能安靜點?」

我媽忍無可忍:「夏惜雪,你給我閉嘴!滾出去!」

夏惜雪哭得更傷心了。

我平靜地看着他們。

原來,人在死過一次後,會變得通透,情緒更穩定,内心更強大。

原來,鳳凰涅槃是真的。

11

我媽很後悔。

覺得當年不該把夏惜雪留下,更不該讓我獨自承受壓力,逼我長大,直到出事後才發現,孩子平安最重要。

她怕我爸和夏惜雪再出幺蛾子,每天親自守在醫院。

她說,以後,她會陪我。

「你和我爸會離婚嗎?」

我媽搖頭。

她和我爸是商業聯姻,他們代表的,從來不是單獨的個體,而是身後的兩個家族。

「兩家合作太深,所涉利益豈止幾百幾千萬,上層任何一個動作,都會影響無數家庭。」

夏惜雪這事兒,最終隻會是夏、傅兩家博弈的籌碼。

「知許,委屈你了!」

我搖頭。

夏惜雪企圖謀殺那樁事,想定罪太難,不如讓我親自動手。

「你愛過我爸嗎?」

我很好奇。

我媽愣了下:「愛這個字,在我們這種家庭,太過奢侈。」

「那當年呢?」

「愛過,隻是後來,他遇到了更愛的人。」

我撇嘴:「那不就是渣男嗎?現在是渣爹!這種人留着幹嗎?」

我媽笑:「當擺設呗!商業社會,沒有任何事物,比手握資本更重要。」

是的,沒有任何事情,比握有資本,更重要!

12

祁天昊帶着小夥伴們來看我。

七八個小夥子小姑娘,走進房間烏壓壓一片,花束,水果,零食,擺了滿當當一屋子。

我媽把空間讓給我們。

小夥伴 A:「醒了就好,差點沒把我們昊哥給吓死!我第一次看他那麼緊張!抱着你的時候,整個人都在哆嗦。」

祁天昊眉眼間全是不自在,他皺着眉:

「閉嘴,就你話多!那天是凍的,冬天的水,是有點涼。」

我知道那天是祁天昊跳下遊泳池,把我撈起來的。

我媽都告訴我了。

小夥伴 B:「夏惜雪也忒不是東西了!我們看過監控,她絕對故意的!」

「房間燈、泳池燈、蓋子、水溫加熱,所有開關排在一排,她把其他的都關了,隻留下泳池燈。」

「咱一群人,誰不知道知許喜歡待在水底?她作為妹妹,說不知道,我第一個不信!再說,莊園有從業人員,需要她做這些?說不定有人要夜泳呢!」

小夥伴 C:「就是!以前是我們蠢,被她這個小綠茶給騙了,還以為真是知許欺負她!知許寶貝,對不起啊,以前是我們錯怪你了!我們鄭重地向你道歉。」

小夥伴 D:「我們保證,以後隻相信你,不相信她!」

……

小夥伴們一個接一個說話。

明明是正常的看病人流程,聊個天啥的,祁天昊的眉頭卻越皺越緊。

到後來實在忍無可忍,還有人在排隊,還沒說上話,他啧了一聲。

「平時怎麼沒見你們這麼多話?……寶貝也是你們叫的?」

後面這句,聲音極小。

小夥伴 ABCD 齊齊在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一群人看着祁天昊,等他發話。

祁天昊瞪了他們一眼,對着病床上的我,神情倨傲。

「以後好好保護自己,知道了嗎?你家那個私生女,不是個好東西!」

我「嗯」了一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又開始不自在。

「哎,我沒有說教你的意思,就是擔心,畢竟你比較笨,容易被人欺負……」

話沒說完,他一副恨不得咬了舌頭的樣子,趕緊換話題。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了,你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什麼時候出院?」

我一下笑了。

這個人,上次來,是一個人來的,趁我昏迷,還偷偷表白來着,這次叫了這麼多人來。

我想說:你這麼别扭,你自己知道嗎?

「你笑什麼?」他一臉警惕。

「沒什麼,就是嘴裡沒味兒,想吃個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