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畫的“一家三口”。石濤 攝
甘肅積石山發生地震時，一級上士陳康正在陪女兒暖暖畫畫，畫的是藍天白雲和一家三口。
這是暖暖第一次跟着媽媽劉甜來部隊看望爸爸陳康。這些年，一家人團聚的時間屈指可數。劉甜這次來部隊，不隻是為了探親，也是為了辦理随軍手續，讓暖暖以後可以多親近爸爸。不過，盡管暖暖來了部隊，陳康陪伴她的時間還是有限。由于工作繁忙，陳康每天早出晚歸，往往到了深夜才能回到家屬院。為了等陳康，暖暖總不願乖乖去睡覺。是以，深夜成了父女倆難得的相處時光。
地震發生後，陳康和劉甜連忙抱起暖暖朝樓下跑。暖暖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吓得大哭。安頓好妻女後，陳康親了親暖暖的臉，摸了摸暖暖的小腦袋，又把目光投向妻子。“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劉甜眼眶有些泛紅。陳康點點頭，匆匆離開。
不久，陳康随部隊向震中出發了。這是他第一次參加抗震救災行動。一路上，不斷有救護車鳴笛而過。他和戰友們亦向着未知挺進。
淩晨4時，陳康和戰友們終于抵達災區。幫受災群衆搭建帳篷、安裝取暖爐……大家一夜未眠。天亮後，戰友們繼續奮戰，身為油料兵的陳康則開着加油車，前往各個安置點，保障油料供應。積石山的冬天，寒風刺骨。路上犯困時，陳康就把車窗搖下來，讓冷風使勁地吹自己。
地震剛發生的那幾天，由于搭建好的帳篷數量有限，戰友們把帳篷都讓給了受災群衆。後來，戰友們也陸續住進了帳篷，但陳康還是住在車内，是為了確定加油車的安全，也是為了随時準備出動。就這樣，陳康縮在大衣裡，挨過了一個個寒夜。
執行任務途中，陳康時不時會遇到一些感人場景。一次，陳康開着軍車剛下高速，就碰到有群衆向着軍車豎起大拇指。還有一次，他路過一所國小，幾名國小生向着軍車的方向敬起少先隊隊禮。坐在副駕駛座位的帶車幹部給孩子們回了個軍禮，陳康按下喇叭以作回應。這種時候，陳康的眼眶有些濕潤，心裡暖洋洋的。
不出任務時，陳康就和戰友們一起搬運物資。這時，總有老鄉過來關心他們有沒有吃飯、喝水，還有小孩子過來給他們送水喝。按照部隊規定，陳康沒有收，但心裡感覺暖融融的。
由于救援任務緊張，陳康每天隻能給家人簡單報個平安。但夫妻劉甜和女兒暖暖的問候關懷，給了他堅實的力量。劉甜叮囑陳康：“别擔心家裡，有我呢……”暖暖起初總會問，爸爸去哪兒了，他怎麼還不回來？劉甜告訴暖暖，爸爸去救人了。懂事的暖暖記住了，再也沒有哭着找爸爸。陳康的手機裡，經常會收到暖暖的語音：“爸爸，我愛你，親親你……”稚嫩的童音，融化着他的心。
冬至那天，陳康給妻子劉甜發消息：“今天冬至，你們娘倆記得吃餃子。”而這一天，他一整天都在執行任務。任務結束後，陳康看到了妻子發來的母女倆吃餃子的照片，配文：“我們替你吃了餃子，盼你一切安康。”
那天，陳康和戰友随隊踏上了返程的路。淩晨的積石山，清冷靜谧。陳康安靜地駕駛着車，不禁想起了地震過後的頭幾天，前往震中的路上，運送救災物資的車輛一輛接一輛。他當時在心裡感歎，這就是團結一心的中國力量。
陳康到家後，暖暖跑過來抱緊他，高興地喊：“爸爸回來了，爸爸回來了……”小家夥不住地親陳康的臉。劉甜也很開心，關切地問：“任務結束了嗎？你還回去嗎？”
那一刻，連日來的疲憊煙消雲散。陳康想，等暖暖再長大一點，他要把這些天的經曆一點點講給她聽。
▲刊于1月21日《解放軍報》5版
作者丨解放軍報記者 張磊峰 楊明月
來源丨解放軍報、學習軍團（ID：xuexijuntuan）
監制丨歐燦 侯大偉編審丨劉建偉 嚴珊 陳利責編丨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