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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名叫林海,今年已經53歲了。素來單身,一直過着拼事業的生活。當年聯考失利,進了一所普通大學,學的是機械專業。大學畢業後,我留在了學校附近的一個小縣城,在一個工廠找了份技術工作。工資不高,但我勤奮好學,慢慢晉升到工廠中的房間主任。10年前,我辭去公職,建立了一家機械加工廠,生意越來越紅火。
就在去年年底的一天,我照常巡視完工廠,開車回家。路過一家小洗腳店時,門口立着個女人招攬生意,大聲喊着“洗得舒舒服服,趟得痛痛快快”。她穿着件舊舊的粉紅色外套,挺着圓滾滾的大肚子,臉上堆着厚厚的粉底液和口紅,樣子有些滑稽。我心裡默念,這女人也夠拼的。
就在這時,她像發現了新大陸,興奮地朝我招手:“帥哥,進來試試,保證你滿意!”
我搖下車窗,朝她擺擺手:“不了不了,我還有事呢。”
她雙手合十,一副懇求的樣子:“帥哥求你了,最近生意冷清,給個面子行不?”
我看着她那副誇張的模樣,忍俊不禁:“行吧行吧,就一次。”
她開心地雙手一拍,噔噔噔跑進店裡。我把車停穩,踱步走了進去。
洗腳店很小,五六張椅子占了大半地方。牆上貼着舊月曆和泛黃的健康查體海報。角落裡有個電視機在放着脫口秀節目,台上幾個藝人在你一言我一語。
我看着她匆匆去倒開水,忍不住問:“阿姨,您是這裡的老闆嗎?”
“我姓張,叫張敏。就是老闆,還兼洗腳師傅!”她笑呵呵地說。
“哦~”我歪着頭打量她,“看您這精神頭兒,比我這個五老還拼啊!”
她捧着茶杯過來,一屁股坐在我對面:“我47了好不好,正當盛年!再說了,我一個女流落在外,誰會管我?隻能自己扛!”
我接過茶杯抿了一口,苦澀的味道擴散在口腔:“那張姐也太不容易了,一定很不簡單。”
她擺擺手:“哪有什麼不簡單,走投無路的人都會拼命求生。我小時候家境不好,國中就辍學自己打工。後來跟了個男人,生了兩個孩子,還被那混蛋甩了。我隻能帶着孩子流落到這座城市,從洗碗工做起,努力到現在有自己的小生意,也算自食其力吧。”
我聽她講這段經曆,不禁為她鼓掌:“張姐,您真是個女強人!女兒身上流淌着鐵血!”
她會意地笑,從桌底下拎出個塑膠盆:“行了行了,該幹正事了。把腳放進來!”
張姐的十指靈活地按壓着我的腳底和腳腕,力道适中,讓我舒服得直想打盹。
“睡着是不行的!”她狠狠地掐我的腳心,痛得我差點跳起來,“聊天嘛,聊天!”
我按捺住想罵人的沖動,強顔歡笑:“那聊什麼呢?”
“聊你呗!”她頭也不擡,“看你車子不小,應該混得不錯吧?”
“還行吧,在本地開了家小工廠。”我有些不好意思。
“喲,不簡單!”她贊許地點頭,“那肯定掙大錢了!有對象沒有?”
我搖頭:“一直單着,專心事業。”
“也是,成功男人哪有空談戀愛!”她撇嘴,似乎不太認同。
我們就我的家世和事業聊了一會兒,張姐再三誇獎我“真男人”“奮鬥不息”。我也問她 腳店的生意情況,原來她租下這個小店已經三年了,生意一般,勉強糊口。我不禁為她的境況感到難過,畢竟一個女人,靠這點微薄收入養活自己并不容易。
不知不覺,張姐已經幫我洗完兩個腳,還熟練地進行了全身按摩。我感覺精神頓然明亮,似乎工作的疲憊都消失不見。
“張姐,您太厲害了!我好多年沒這麼舒服過!”我由衷地贊歎。
“那是自然!”她得意洋洋,“本姐的手藝一流,保準讓你長生不老!”
我哈哈大笑,掏出二百元人民币:“太感謝您了!我這就成仙仙人咯!”
“成什麼成,快拿去!”她使勁把錢往我懷裡塞。
我擺擺手:“張姐今天幫大忙了,妥妥的活該得這點小費!”
她抿嘴笑了:“那我就不客氣咯!其實你也挺帥的,要不咱倆來個合影紀念一下?”
我哈哈笑道:“好啊好啊,我可得跟朋友們炫一炫,被大美女伺候得腳生蓮花啦!”
于是張姐洗完手,和我肩并肩站在一起,舉着手機咔嚓拍了幾張照片。她臉上像是塗了層油彩,鮮豔奪目。我忍不住誇她:“張姐您這妝畫得,簡直就是活招牌!”
她開心地拍我:“瞧你,什麼臭嘴就來一套!”
我看表時間不早,向她告辭。臨走時,她又使勁把我拉回來:“你手機給我一下!”
我一頭霧水地把手機遞過去。她飛快按了幾下,然後還給我:“記住哦,有空多來!今後你就是我的金主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她已經幫我儲存了她的電話号碼。
從此之後,我常常去張姐的小洗腳店聊天、按摩、喝茶,甚至有時候專門去等她下班,載她回家。我們就像老友一樣聊我的工廠、她的生意,有話沒話地唠嗑,其樂融融。我發現張姐這個人很實在,一點架子都沒有,跟她在一起我感覺很放松。或許是我們經曆相似,我也是白手起家,了解她所承受的艱辛。
又是一天放工後,我驅車來到張姐店門口。她的老顧客剛走,她一見我,立刻眉開眼笑:“又來蹭茶啦?最近我新弄了種好茶,保證比你工廠的廢水強!”
“來就是了!”我跟着她熟門熟路地坐下,“我都想天天喝你這茶,比我秘書泡的不知道高到哪裡去!”
“那你招我去你公司當秘書啊!”她嘻嘻哈哈。
“這個可以有!”我順口說。
她愣住了:“你說真的?”
我想了想,點點頭:“工廠缺人手,正好你也沒事。不如來我公司試試?”
她兩眼放光:“好啊!我正想換個環境嘞!”
就這樣,我們的關系越來越密切。雖然她比我大了6歲,但我們總有說不完的話題。她把我當哥們兒般地同我訴說心事,我也願意傾聽。有時候加完晚班,我會開車送她回家,路上我們常常唱歌、談心到深夜。我發現我對她的感情已經超過了朋友,我似乎愛上她了。 有一天,我終于鼓起勇氣,向張姐表白了。
那天值晚班後,我開車送她回家如常。她住在城郊一個破舊的小區裡,獨居一室。我把車停好,像往常一樣送她到樓下。突然,我按住她的手,鄭重地看向她的眼睛:“張姐,我有件事不知道你會不會介意。”
她好奇地挑眉:“你說呗,又想退工資不成?”
“不是不是。”我深吸一口氣,“就是,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她瞪大了眼睛,像隻驚恐的小鹿:“你,你說啥?”
我鼓起全身勇氣,大聲道:“張姐,我愛你!這段時間的相處,讓我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女人。我真心實意地愛上你了。”
她楞在原地,張着小嘴巴,好一會兒緩不過神來。
我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手:“我知道可能有點突然。你想清楚,别勉強。”
她搖搖頭,似乎還在夢裡:“不不不,我很驚喜。隻是太突然,我需要點時間思考。”
我松了口氣,輕聲道:“好,你慢慢想。不管結果怎麼樣,我們都還是好朋友。”
我高興極了,二話不說抱住她轉了個圈:“太好了!我保證會對你好的!”
從那天開始,我們正式在一起了。我開始頻繁出現在張姐的家裡,陪她做飯、看電視、散步、逛超市。我發現她生活拮據,常常要省吃儉用才撐得下去。我心疼她,就經常買單給她送禮物。她一開始推辭,後來也就樂呵呵地接受了。
又過了幾個月,我的父母催我結婚生子。我跟他們提起我戀愛的消息,他們堅決反對,覺得張姐大我太多,不夠體面。我和父母大吵一架,态度強硬地表示一定會和她結婚。
不久我就向張姐求婚了。她欣喜若狂,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我為她戴上訂婚戒指,她流着眼淚擁抱我,說我是她一生的救星。
見她家境貧寒,我提議她搬來和我同居。她羞澀地答應了。很快她就把家裡重要的物品都搬進了我的别墅,開始了幸福美滿的同居生活。
起初,我盡心盡力地照顧她的生活,讓她無憂無慮。我請了傭人,她每天都有豐盛的食物可吃;我給她買漂亮衣服,她穿得光鮮亮麗;我給她一張信用卡讓她随意購物消費。她開心極了,整天跟我撒嬌賣萌,我們甜蜜得很。
然而好景不長,同居幾個月後,她開始有些反常。我發現她常常一個人發愁,問她也不願告訴我。有一次,我照常去接她下班回家,她卻推說要加班,讓我先回去。那天我很晚,一直等她回來都沒看見人影。後來幾天,她加班的次數明顯增多,有時候深夜也不回家。
我起了疑心,一個人在家焦慮不安。又過了幾天,我實在按捺不住,決定跟蹤她,看她究竟在幹什麼。
那天我照常去公司接她,她又說有事要忙要加班。我假裝走了,但悄悄藏在附近的小樹林裡。稍晚時分,我看見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子開着機車來到公司門口,張姐飛快地跑下來與他見面。兩人甜甜蜜蜜地勾肩搭背上了機車,開往了相反的方向。
我心如刀絞,悲憤不已。原來她在外面有新歡!我想起這些天她的反常表現,他們肯定已經在暗中勾搭很久了!我看錯她了嗎?我對她這麼好,她怎麼忍心在我背後偷人呢? 我心煩意亂地開車兜了幾個小時,直到深夜才傳回家中。張姐還沒有回來,我焦急地在客廳踱步,等待她的解釋。
淩晨兩點鐘,大門終于打開了。張姐笑嘻嘻地溜了進來,看見我臉色大變:“你,你怎麼還不睡?”
我冷笑道:“我正守着你呢!剛跟小白臉約會完?”
她臉色煞白:“你,你知道了?”
“不知道還有理了?”我怒吼,“我們感情這麼好,你怎麼忍心在我背後搞小動作?那個男的是誰?跟你什麼關系?”
她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我抓住她的肩膀狠狠搖晃:“說!那個男的是誰?你們背着我多久了?”
她驚恐地掙脫我,大喊:“放開我!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朋友會半夜約會?”我咬牙切齒。
“得了吧,我看得可清楚!”我暴跳如雷,“不就是你自己膩了日子沒滋味了?覺得我把你圈養得太好了,想找刺激?回心轉意還來得及,以後再敢私會小三,我立刻讓你後悔!”
“閉嘴!”我一拳頭砸在牆上,她吓得臉色煞白,“我再也不相信你說的任何一個字!我們之間完了!”
我抓狂地摔門而出,開車到了朋友家借宿。整整三天,我都不肯接張姐的任何電話,生怕一開口就控制不住暴跳如雷的情緒,跟她大吵一架。
她紅着眼圈來到我辦公室,我正要開口,她就搶先說話:“林海,我們還是分手吧。”
我吃驚極了:“你說什麼?”
“我們分手吧。”她哽咽着,眼淚又湧了出來,“這段時間我反複思考,覺得我們性格不合适。你太霸道了,不相信我、不給我空間。我實在受不了了。”
我急忙解釋:“我那時候太激動了點,你也知道男人脾氣來得快去得快。我已經反思自己了,以後會改的。”
她搖搖頭:“已經晚了。自從同居後,你把我管得太嚴。我明明有自己的生活和朋友圈,你非要插手管東管西。我實在沒辦法接受這樣的生活,我們分手吧。”
她退後兩步:“沒有機會了!我們天生就是兩類人,合不來的。分手了,林海,以後你也好過自己的生活。”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留我傻坐在辦公室,淚流滿面。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整個人都恍惚迷失。我給張姐打無數個電話道歉,發無數條資訊祈求複合,她全部不回不接。我甚至去她家門口堵她,她直接找保安趕我走,态度強硬得令我絕望。
我的生活瞬間土崩瓦解,公司裡我也心神恍惚,工作效率直線下降。我的父母和朋友們勸我忘記她,重新開始,我卻無法讓她離開我的腦海,整日整日愁眉不展。
一個月後,我聽說張姐離職開了一家新的洗腳店,生意紅火。我再也按捺不住,開車直奔而去。
我終于在她新店的門口堵到她。她身材又圓潤了幾分,臉上的神采重制,穿着漂亮的新衣服招徕生意。看到我,她臉色微變,迅速拉上了卷簾門。
我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你聽我說句話行不行?”
她紅着眼睛瞪我:“這裡不歡迎你!趕緊走!”
“求你了!”我淚流滿面,“這一個月我過得很不好,每天每天都在想你。求你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在一起行不行?”
她甩開我的手:“不可能!我已經開始新生活了,你也别來煩我!”
“那你告訴我,我們之間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我死死抓住門框,“我願意完全改變自己!求你指出我的缺點!”
她冷冷地瞪我:“問題就是你思想太陳腐了!非要女人聽你擺布,沒完沒了地監管。你改不了這個毛病的!”
我哀求道:“我可以改!我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管你的生活和朋友!”
看着張姐離去的背影,我隻感覺周圍的環境失去了色彩,失去了生機,一切都離我而去。她的背影無限縮小,最後消失在街道盡頭,這個女人,終于還是離開我的世界。
我無助地癱坐在地上,整個人陷入絕望。一月不見,她似乎重新煥發了活力。而我,一天不如一天,整個人憔悴消瘦,工作也失去了動力。
痛苦之餘,我不禁反思,究竟是我有什麼問題,才讓她心生厭惡、選擇背棄我這個深愛着她的男人。我想來想去,也許她說得對,就是我那不講道理的占有欲和管控欲,讓她喘不過氣來。明明她已經47歲,有自己成熟的人生,我卻要她像服從父權的小女孩一樣,全然聽從我的調遣。這樣的生活,即便我提供再多物質,也無法彌補她内心的不快樂。
女人啊,她們是獨立個體,她們也有自己的人格魅力,自己的人脈和生活圈子。非要好好管教她們、控制她們,隻會讓她們憋屈難當,崩潰離去。張敏離開我,并不完全是因為那個男人,而是我這個作風嚴苛的男人,試圖架空她的自由和尊嚴,結果适得其反。
我想明白後,無限懊悔。然而一切都晚了,她再也不會給我任何機會。這輩子,我既得不到她的愛情,也失去了她難能可貴的友誼。再回首前塵往事,我隻感到歉疚和痛苦。
我不知自己在原地坐了多久,直到天黑。後來有路人路過,把我扶了起來,問我怎麼了。我機械地搖搖頭沒說話,複又坐回小區門口。整整一夜,我就那樣呆坐着,任風吹雨淋,萬念俱灰。
接下來的日子,我過得行屍走肉。工作上我再也提不起精神,部下們的工作面臨混亂。工廠的生意開始一落千丈,虧損嚴重。朋友和家人看我這副模樣,又急又心疼。他們鼓勵我盡快走出陰影,重拾生機。我卻總是一副死人樣,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我再三讀完這短短的句子,激動得渾身哆嗦。她還願意跟我見面!這說明她還在乎我,還願意給我一次機會!隻要再見到她,我一定會讓她明白我的改變,重新接納我,和我重修舊好!
我開始瘋狂地盼望着約定當天的到來。為了見她一面,我甚至請了半天假。我把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穿上最體面的西裝,戴上她最喜歡的領帶,就這樣來到了我們的老地方。
她準時出現了,看上去神采奕奕的,穿着淡黃色連衣裙,輕盈地踏了進來。我激動地迎上前去,她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我連忙拉出椅子請她坐下,自己也硬着頭皮坐下。
“張,張敏。”我有些語無倫次,“謝謝你願意見我。你,你最近還好嗎?”
“我很好,公司發展順利,生活也很充實。”她淡淡地說,“你呢?聽說你最近過得不太順利?”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鼓起全部勇氣:“敏敏,這段時間我反複思考,知道是我做錯了。我不應該那樣蠻橫地控制你的生活,也不該失去理智地暴跳如雷。我想通了,你有自己的世界,有無數可能性,我不該剝奪你的空間和尊嚴。我真的知錯了!”
張敏靜靜地聽着,沒說話。
說到這裡,我已是淚流滿面。
她歎了口氣:“可能為時已晚了。我們就是性格不合,注定聚少離多。”
我跪倒在她腳下,緊握她的手求饒:“求求你了,我們重新開始吧!我發誓這次會做個輕松随和的男朋友,每天逗你開心!永遠不會無理取鬧了!”
她皺着眉站起身:“林海,看在現在是公共場合的份上,你起來吧。我們之間确實沒可能了。”
我死死摟住她的腿:“不行!你得答應我!我改過自新,你就不能接受改過的我嗎?”
這時洗腳店裡其他客人都在打量我們,有人提議報警。張敏無奈地把我拉到洗手間,壓低聲音:“你瘋了!這麼大人了丢不丢人!”
看我泣不成聲,她也有些不忍,語氣終于軟化下來:“好吧,我們先當普通朋友,有時間出來吃個飯聊聊。但戀人可能性很小,你别指望了。”
我激動地直點頭,用力握着她的手發誓:“沒問題沒問題!朋友就朋友!我會珍惜每一次和你相處的機會!”
從那天開始,我時刻限制自己,以朋友的身份出現在張敏面前。我學會了包容、學會了了解,再也不對她的生活指手畫腳。與她聊天時,我也不再矯情或控制欲爆棚,而是耐心聆聽,時而插科打诨逗她開心。
幸運的是,張敏也真的給了我機會。她時常會約我去公園散步、去咖啡廳聊天、去超市買東西,我都盡力展現溫和有趣的一面,讓她重新認識我。有時我們也會一起做飯、看電視劇,我發現她的笑聲重回生活中,我心中無比欣慰。
朋友們都說我最近神采奕奕,工作效率也恢複了正常。我重新拾回生機,因為又重新擁有了她,哪怕隻是以朋友的身份。我也學會了珍惜,不再對她有任何奢望。隻要她快樂,我就心滿意足。
再後來的一天,我們約在咖啡廳聊天。她神神秘秘地問我:“如果,我是說如果,要是我們在一起了,你還會像從前那樣嗎?”
我立刻搖頭:“絕對不會了!我完全把控不好自己的占有欲,太過分了。現在我長大了,你有你的世界和生活,我隻需陪你走一段就心滿意足!”
她羞澀一笑:“那我考慮考慮,把你撿回來。”我激動極了,差點當場跳起來高呼。我努力保持鎮定:“我會步步為營,重新赢得你的心的。”
從那天開始,我們就悄悄複合了。不過我學乖了,嚴格限制自己不越雷池一步。我學會體貼她的想法,經常帶她去遊玩放松。她也漸漸卸下防備,重新做回我可愛活潑的女友。
現在我們又回到同居生活中,隻是我給她留出更多私人空間,沒有過分幹涉她的生活。她也會主動跟我分享她的朋友圈和見聞,我們之間的關系日益升溫,甜蜜非常。
人生就是一次次失敗與重新出發的過程。我也終于懂得,愛一個人不意味着占有一個人。此後不管發生什麼,我都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死撐着去束縛她。上天再給我這次機會,我發誓要永遠珍惜,讓她快樂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