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中午晚上好~又見面了,祝願今天的大家收獲開心幸運!
這裡是《沉香如屑》第三篇,本篇主要是鏡頭和演技分析。
第十集的劇情進行到了男女主躲在地涯暫時厮守、發展感情的階段,也是為數不多的甜蜜劇情。
先說一下這個比較有名的片段,“浴桶吻”:
【這裡的劇情是,應淵火毒發作,顔淡很着急,在地涯裡建了一個隐秘的小木屋照顧他;
想到自己的菡萏真身具有療愈之力,鹽淡不好意思地扶住應淵的臉、近距離為他輸送真氣。
應淵的痛苦緩解了,在沁人心脾的菡萏清香中、半夢半醒地親了上去。】
我們再看一下演員表演和鏡頭——
顔淡是先試着輸送了真氣,見他突然皺眉有反應,于是驚訝地停住看了他片刻;
然後,“嘗到甜頭”的應淵就有了“緩慢扭頭”、“尋找來源”的動作。
顔淡繼續輸真氣,鏡頭特寫在兩個人的唇上。背景還打了閃耀的光線,顯得暧昧不明。
顔淡小鹿亂撞,應淵“心癢難耐”,竟然直接伸手抓住她、主動貼了上去。
(男主仰頭、磨蹭、抖唇張嘴的動作會增強那種“性張力”,隻是吸真氣卻讓人浮想聯翩。)
作為一個不經世事的小仙侍,顔淡一時也被吓壞了、驚慌掙紮卻無果;
這令人臉紅心跳的時刻,被隐藏在了屏風後、木屋中、地涯之角,以及冷冰冰的天界最不可說的角落。
總之,這場戲成功的原因在于 :
整個色調明亮柔和,沒什麼“尴尬死亡鏡頭”、演員妝造養眼;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隐喻和暗示。
比如,一開始應淵擺頭找尋真氣和從未有過的“欲求不滿”表現,就暗合了某種“渴望”——
無論是聯想到對愛情,還是對自由、俗世溫暖的渴望,都是合理的。
還有讓人直呼刺激的吻戲那裡,緊貼的唇、沾水又帶着青筋的手掌,都給人“欲念”的感覺;
而兩人臉頰之間照進來的光,又有點掩蓋、中和了這個熱吻,符合我們東方的含蓄感——
要的就是那種“越禁忌、越想要”的感覺。
劇粉們說的“悶騷老神仙大放情懷”,話糙理不糙,還是你們會形容。
包括最後的屏風遮擋,也是一種含蓄、隐秘的暗示——
鏡頭漸漸拉遠,仿佛一個被隐藏的秘密。
是以,我們看感情戲、吻戲的時候,想看的其實不單純是這些沖擊性鏡頭——
需要适當來一些醞釀、渲染和“拉扯”才好看,這或許就是我們國人骨子裡的文化浪漫吧~
趁熱打鐵,我們再看一下同一集的“屏風吻”是否也拍好了?
應淵生辰,顔淡打算好好給他過生日。于是她不顧應淵視死如歸的消沉發言、拉他喝美酒吃東西。
(話說應淵真的很好玩,天天念叨着以死謝罪、堅信這是自己最後一個生辰,但抑郁中還不忘給顔淡雕刻紀念品;
身殘志堅,這一幕也太感人了哈哈~)
順便說一下我很喜歡的“拔睫毛”這段表演 :
其實表演這種說大不大、細微迅捷的疼痛在我認為是很難的。因為它很容易被人忽略,也很難把握一個度;
咱們普通人要是面對鏡頭演戲,就算真被瞬間拔睫毛、也迷迷瞪瞪演不出生動的效果。
顔淡上手碰到他眼皮時,應淵都還沒想到她要幹什麼,直到對方猛地一拔——
應淵的表情從“安詳”迅速轉變成“緊繃”,而且往一旁扭頭躲避,他還是在意自己面子的。
你看,他沒有張嘴尖叫痛呼,也沒有調動傳統痛苦的表情——
因為一切都是在瞬間發生、瞬間結束的。你說這疼嘛?也不是真疼;
是以他此時的演繹,比起“表演”、更像是“反應”,肌肉反應生理反應。
個人覺得,一個年輕流量演員最好的職業品質就是“外松内緊”、不浮誇、有分寸,這種匠心我非常非常喜歡。
而且最後,他突然深吸一口氣、放下手擡起眼,這個表現又有點“懷恨在心”記仇的感覺。
(一般呼氣表松懈、無奈,吸氣表緊張、思慮。)
是以他緊接着也去拔顔淡睫毛了嘛,這段很甜很可愛~
喝過酒正做美夢的應淵忽然火毒發作,顔淡匆忙從外面帶來玄冰,進門時卻發現他暈暈乎乎站了起來。
【劇情上這個伏筆鋪得不錯,一個是應淵喝的是如願酒,沉浸美夢不易醒;
再一個,應淵此時是失明的狀态。他就算睜眼也不一定清醒,會更容易分不清夢境現實。
人太清醒太現實了就沒意思了,有了這個“美夢”的鋪墊,接下來的戲劇化内容會更符合邏輯】
應淵迷迷糊糊地走動,不經意撞到屏風上又退回來。
仔細看會發現,他的臉剛碰到屏風時沒有太大感覺,等到受的阻力太大、臉都擠變形了才彈回去的;
又狼狽又可愛哈哈,我個人欣賞成毅這一點——
在任何形式的戲中,哪怕偶像劇,他也不會放棄真實感。
應淵被實物碰了一下,下意識就把面前的屏風想象成了别的東西、或者别的人;
一個光線轉場,我們被帶到了他的夢境。
在那裡,三界和平、沒有任何傷亡,顔淡帶着應淵離開天界,去過普通人輕松的生活;
應淵無所顧忌地對顔淡敞開心扉,真情告白。
夢裡的應淵對顔淡伸出一隻手,與現實中重合在一起,光明轉向晦暗、自由轉向封閉;
這段轉場感染力還是蠻強的,僅僅憑一隻手就暗示出了那種隐秘的追求——
他的手還在繼續往前伸,一種壓抑的渴望由此延展出來。
搭配悠揚悲涼的配樂,這個運鏡是我全劇最喜歡的鏡頭之一,而且也百分百貼合《沉香如屑》男女主的愛情主題。
顔淡從屏風另一邊也伸出手,覆上他的影子,仿佛這樣就能讓兩人同時汲取到溫暖。
應淵在夢裡捧起顔淡的臉,在夢外吻上了熾熱的屏風——
“曉夢蝶”從顔淡的荷包裡飛出來,繞着兩人飛來飛去,把她帶進了他的幻想。
個人覺得,“屏風吻”這場戲氛圍層層遞進、烘托得挺好;
而且,兩人之間自始至終隔着一道又薄又堅韌的、不可破的屏風,它的隐喻也很符合故事中永遠存在的阻礙——
是眼前的制度、或者是感情上的誤差、不可修複的裂痕、道德與生死等等……
而我自己覺得,這場戲唯一的“違和”就是演員的走位,也就是動作細節。
導演安排男女主吻屏風的時候太用力了、貼得太近了,在觀感上有點不唯美——
倒不是我非要為了好看抛棄真實,隻是真實要有真實的意義,不能得不償失。
這一段主打“隐喻”,其實沒必要親成這樣。
而且這裡的動作設計和拍攝方式,不知為何還顯得有點油膩狼狽;
吻戲的尺度沖擊感打破了剛才的溫馨凄美,觀衆的目光被演員動作吸引,沒心思去感受氛圍了。
其實在屏風上蹭一蹭、靠一靠就行了,或者把嘴巴往上貼一貼,有那個溫存的意思就行;
但原片這裡的效果有點缺乏“含蓄留白感”——
而且前面他們在浴桶裡都實實在在親過了,這裡又來一出屏風熱吻,顯得那種隔閡感就沒那麼強烈了。
是以我認為,這一段劇情不是不行、也不是不能看,隻是能拍得更好,有點小瑕疵而已。
當時看這段,我又一次感受到了本劇導演的“直男屬性”,他就是差一點女性心理上細膩的心思——
這部戲吻戲不少,但有時候沒必要,完全可以通過拍攝技術把暧昧演繹得更進階;
我都想象得到,鏡頭外導演恨不得化身“按頭小分隊”、讓他倆“給我狠狠親”的畫面了。
下面再說說表演吧 :
在這幾集,還有個比較有趣的點就是——男主全程是失明的狀态。
那麼,角色在看不見對方、不能施展眼神的情況下,演員該如何展現感情和表演?
或者我問問大家,如果是你演應淵,該怎麼對觀衆展現情緒呢?
通過加大動作幅度?加大臉上的表情?還是幹脆做減法、表演一種悲傷遲鈍的病人姿态?
但男主演成毅不是這麼做的。
我看過幾段戲之後發現,他是用“氣息”表演的,這是一大亮點。
比如這裡 :
昨晚“浴桶吻”後,僞裝身份的顔淡陪應淵聊天、寫字,滿懷期待的為木屋起名字。
聽着她大膽的言談舉止,應淵暗自思索,有點猜到了顔淡的身份;
看看應淵的表現 :
一開始是正襟危坐,幾乎一動不動;
顔淡大咧咧把毛筆遞給他以後,他摩挲着筆杆上的餘溫,開始懷疑一直陪自己的恐怕就是顔淡——
你看他一旦開始懷疑,呼吸都急促了,而且想起顔淡還忍不住偷笑。
為了驗證猜想,應淵輕輕地伸手就去觸碰她——
他從思緒中抽身時,依舊呼吸急促、情緒激動;但你會發現他伸手的時候,呼吸卻幾乎凝滞了。
因為一個重大懷疑在一個人心裡一步步放大時,他自然會激動;
但當最後一刻鼓起勇氣去驗證的時候,出于緊張和不确定,他反而有可能是“屏住呼吸”的。
而且按照應淵的性格,他不可能在他人面前把情緒表現出來,隻會故作淡定——
你想讓應淵突然緊張兮兮、呼哧呼哧上去摸人家臉?那是不行的。
而且你再看 :
應淵摸到了顔淡嘴唇上的咬傷後,問她怎麼回事,顔淡驚慌地推開他、磕磕巴巴辯解;
在這個過程中應淵也是不動的,因為他在支起耳朵認真聽她說話——
她的語言、她的反應像不像顔淡?說沒說謊?他在認真辨識;
是以你别看這裡他的身體退回去了,腦袋和耳朵卻是偏向顔淡的,就一副很專注聽的樣子。
(而且就這樣被她一把推開,我個人揣測應淵也是有點丢臉的;
是以他按兵不動,不能讓她覺得自己失落或者不穩重。)
聽完了之後,應淵滿腹疑慮地把腦袋收回去了;(怎麼有點可愛,誰懂我的笑點)
應淵回顧昨夜的記憶,終究還是猜出了顔淡的身份——
你看,他避開别人、自己想事情的時候又開始呼吸起伏。
并且仔細看喉嚨那裡,想到“她嘴上的傷”,應淵還抿嘴咽了一下口水。
但應淵不想耽誤顔淡,于是最初的激動過後又開始“抑郁”——
你看他,呼吸倒是不劇烈了,隻是身體和肩膀都點晃、頭發都随着飄了起來。
這就是情緒不激動了,因為他心裡沒有任何指望、早早為這段感情判了死刑——
是以此時,他是一種絕望脆弱的心态。
是以這段劇情中,演員的處理讓人眼前一亮 :
無論是按照應淵安靜的性格,還是一個人忽然失明之後的心理狀态,都不太可能動作、表情變浮誇;
但蒙着眼睛又影響傳達感情,是以演員就通過細小的動作、甚至“呼吸方式”去演戲——
算是很良心了,你說這麼小的事誰會注意到?
平常追這種古偶劇,誰不是“哐哐”吃着外賣零食、開倍速就随便看看;
但他似乎就是相信有觀衆能懂他,這也是認真演員的一種希望和執着吧。
不止這些,男主對于盲人的細節也抓得很好 :
比如,就算他看不見顔淡,但摸她的臉、給她戴簪子的時候,都會有意識把臉低下來、往後别過去;
因為他作為清冷自持的帝君是很有分寸的,也能感受到顔淡的氣息和溫度,不至于連這點禮節都顧不上。
再比如這裡,顔淡幫他解開眼前的紗巾——
陽光照到眼睛的那一刻,他下意識的扭頭躲避、眼皮猛地緊縮;
睜眼之前,又是被光線刺激了一下,他緩了一緩、才睜開脆弱的眼。
還有這裡,顔淡知道隻有自己的菡萏之心能救應淵,而她試探着說出這件事時,他立刻要她住口;
你看,應淵知道顔淡在他左邊,但不确定她的具體站位和姿勢——
是以,他是猶豫着轉頭、試探着伸手,先輕輕地去碰她,确定摸到她肩膀之後才用力握住;
他雖然激動着急,但還是顧及顔淡的安全和男女大防,沒有上來就氣勢洶洶地亂抓。
而且他成功按住顔淡的肩膀後,雖然想用一切辦法威懾她打消念頭,但他的眼睛畢竟是看不見的——
是以你會發現他眼神找不到焦點、沒有神采,也無法與顔淡對視,隻能象征性的睜着。
以為這就完了嗎,還有呢!
應淵生氣了,要自己走,注意看他退場的動作——
他從鏡頭中走出去時,通過下半身姿勢能看出來 :
他是先不動聲色地停了停,把重心放在右腿上、伸左腿試探台階的具體位置,然後才摸摸索索地走下去。
其實這個近景鏡頭根本拍不到他的腳,但演員還是認真完成了這些細節。
關鍵是不誇張、不賣弄,即使沒人看出來他也心甘情願,這才是令人感動的地方。
不像有的演員演戲,恨不得讓你看見他所有的努力,浮誇地都“起範兒”了、越這樣越假;
我個人是覺得,通過這種方式收獲“演技炸裂”稱号的演員,是有點可悲的——
因為他們看不到自己的虛榮和空洞,也無法進步;
靠着那些粉絲狹隘的審美,卻隻夠在小圈子裡自我狂歡。
好了,篇幅有限,本篇先到這裡,寶子們下一篇再見⁽⁽ଘ( ˙꒳˙ )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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