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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張大川,今年30歲,是一名普通的工廠勞工。我從小父母離異,我跟着我媽生活。媽對我很嚴厲,經常無故打罵我,我兒時的生活過得很惶恐。
我性格内向,不善言辭,交友很少,成年後一直過着孤僻的生活。這些年我靠做工維持生計,媽已經70多歲了,退休在家無所事事。我經常被她唠叨,她老說我是個沒出息的廢物,經常挑我毛病,我聽了心裡很不舒服。
前些天,媽突然暈倒,被送進了醫院。我請了假天天去看她,心裡還是挺擔心的。醫生說是腦部血管問題,需要住院觀察。我在病房裡照顧她,媽看見我來了,臉色很不好看,說:“你來做什麼?沒事别來煩我。”我心想我是你兒子,你生病了我來看你很正常啊,但還是忍着沒有說什麼。
過了幾天媽的病好多了,醫生說可以出院。出院那天我去接她,她臉色看起來比進院時糟糕多了,我扶她到車上,她甩開我的手說:“你别碰我,我自己可以。”我再次忍住了,默默開車送她回家。
媽回家後我發現她的老年癡呆症狀越來越嚴重了,經常把我當成小時候的我,口無遮攔地訓斥我。前幾天,她突然拿起手邊的玻璃杯朝我砸來,砸傷了我的手。她竟然毫無悔意,還說是我不聽話惹她生氣。
這個念頭在我腦海裡越來越清晰,我開始詳細地策劃起來。我要在一個晚上,趁媽熟睡時用枕頭悶死她,然後處理掉她的屍體,讓她就此消失。我要結束這一切。
晚上,我端着晚飯去敲媽的房門:“媽,吃飯了。”
“知道了知道了,等我一下!”媽在裡面喊。
我心跳開始加速,手心冒汗,今晚就是執行計劃的時刻
媽讓我先出去等她,過了十幾分鐘才慢吞吞地走出來。我扶着她到飯桌前坐下,裝作一切正常地跟她閑聊:“媽,今天感覺怎麼樣?身體還好嗎?”
媽沒精打采地說:“你管我怎麼樣,又不是你生的病。快給我盛飯,餓死了!”
我默默給她盛了一大碗飯,媽埋頭狼吞虎咽起來。我在一旁假裝正常吃飯,心裡卻在設想後面的事。吃過晚飯,媽會回房間睡覺。我要在她熟睡後動手,先用枕頭悶她,然後再想辦法處理掉她的屍體
“喂,你在發什麼呆!”媽的聲音突然把我拉回現實,“你這白癡,叫你拿水果來吃都聽不見!”
“哦,對不起媽,我這就拿。”我忙去拿了水果過來。
媽吃了幾口就說吃夠了,我趕緊把剩下的收起來。看她吃完了,我主動說:“媽,你先回房間歇着吧,我來收拾桌子。”
“好,我去睡了,你别吵我。”媽站起身慢吞吞地走回房間,關上了門。
我開始忙碌起來,把桌子收拾幹淨,然後裝出平靜的樣子洗漱更衣。我在卧室裡坐立難安,一會兒看看表,一會兒聽聽外面的動靜,等待時機成熟。
終于,時鐘的指針指到了預定的時間,我确定媽應該已經入睡了。我蹑手蹑腳地走到她房門前,輕輕打開門,借着門外的光線看見她已經睡熟了,發出輕微的鼾聲。
媽可能是本能地感覺到危險,突然開始掙紮起來,但她的力氣大不如前,根本無法反抗我。我用全身的重量死死壓住枕頭,堵住她的呼吸。
媽死後,我腦子一片空白,手腳冰涼。過了好一會,我才慢慢回過神來。我知道自己必須迅速銷毀所有證據,讓這看似是一個意外。
我先找來幾個大垃圾袋,把媽的屍體裝了進去。然後我四處搜刮,把家裡所有和媽有關的物品都掃進垃圾袋。我要讓警察覺得媽是自願離家出走的。
做完這一切,我把裝滿媽屍體的幾個垃圾袋搬到車裡。天色已晚,我開車前往郊外的一處荒地,在夜色的掩護下把媽的屍體埋在土裡。
回到家,我徹底清洗了房間,確定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天色已近淩晨,我精疲力盡地倒在床上。腦海裡全是媽死前的樣子,我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睡。
一個警察對我的房間看了幾眼,說:“你這裡打掃得很幹淨啊,你媽的東西都不見了,不太像正常失蹤。”
我裝出更焦急的樣子說:“我太擔心媽出事了,昨晚這裡亂七八糟的,我就打掃了一下。哎,我媽這麼大歲數了,真不知道她能去哪裡,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回她!”
那警察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沒再說什麼就離開了。接下來的日子,我時刻提心吊膽,生怕警察找出什麼問題。我盡量表現得正常,去上班,和朋友出去喝酒,裝作一個普通的兒子。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一天晚上,當我剛回到家,突然有人猛敲起了我的門。我一開門,就看見幾個警察站在外面。
我的心一沉,他們終于找到證據了。我該怎麼辦?要不要逃跑?我的大腦飛速運轉,四肢僵硬,無法動彈
被警察帶回警局審問時,我心如死灰。他們似乎已經掌握了些證據,我無法再逃避罪責。
“張大川,我們在你母親失蹤當晚的監控錄像中發現了你的車,開往郊外。我們在那裡的荒地已經發現了你母親的遺體。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一個警察嚴肅地說。
我把整個作案過程和動機都哭訴出來。我說我小時候就受她的打罵,她老年癡呆後更是無理取鬧、經常傷害我。那天她打傷我的手之後,我終于忍無可忍,決定結束這一切。
警察聽後搖搖頭:“但這仍不應該成為你殺人的理由,她畢竟是你母親。你這麼做是非法的。”
“你現在的行為已經構成故意殺人罪。”警察嚴厲地說。
終于,我的審判日期來臨了。法官詢問我的動機,我如實相告。我請求法官從輕發落,因為我并非完全出于惡意。
“據被告陳述,他所犯罪行部分出于解脫母親的苦難之目的,故本院從輕處罰,判處有期徒刑12年。”法官終于宣判。
12年的刑期對我來說既漫長又煎熬。獄中生活枯燥乏味,我的内心被深深的悔恨所折磨。我時常想起母親,想起我奪去了她的生命,這成為我心中的一根刺,永遠無法拔除。
出獄後,我過上了與世隔絕的生活。我不再工作,整日在家中沉浸在回憶中。我時常看着媽的老照片發呆,對着空氣自言自語,就像她還活着一樣。
我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回到正常生活中去了。這12年的牢獄生活讓我對社會感到陌生和恐懼。我度日如年,活在過去的陰影裡無法自拔。
有一天,一個老朋友來看我,他勸我說:“大川,你不能永遠活在過去的痛苦中,你還有很長的人生路要走,應該給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我沉默了,然後說:“我已經無法原諒自己奪去母親性命的罪行,這将伴随我的一生。我活該如此度過餘生,以此來贖我的罪。”
朋友歎了口氣:“你也要原諒自己,你的母親如果還在,她也會希望你開啟新生活的。你還年輕,别永遠活在過去的陰影中。”
我陷入了沉思,我知道朋友說的有道理。也許我真的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重新開始,用積極生活來紀念母親,而不是永遠沉湎罪惡感中。我需要慢慢走出這道心魔,才能真正寬恕自己
這成為我接下來人生中的目标。我會一步一步地走出過去的傷痛,重新找回生活的意義。媽,請在天之靈魂那裡原諒我吧。我會用餘生來彌補對你的虧欠,成為一個你可以引以為傲的兒子。這将是我的救贖之路
出獄後,我開始了漫長的自我救贖過程。我先是找到一份簡單的工作,努力适應重新回到社會生活中。同時,我積極參加一些志願者活動,幫助那些生活困難的老人。我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來彌補對母親的虧欠。
一次,我們志願者來到一個貧困老人的家中。那是一個行動不便的80多歲老婦人。她住在簡陋的房子裡,生活無法自理。我主動請纓,留下來照顧她的生活。
我開始每天去老婦人家中,給她做飯、打掃房間、聊天。有一天,我給她削水果的時候,她突然說:“小夥子,你對我這麼好,就像對自己媽媽一樣。你一定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老婦人驚訝地看着我,我鼓起勇氣,把我的遭遇和罪行都告訴了她。
老婦人沉默了很久,然後慈愛地對我說:“孩子,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已經認識到錯誤,并在贖罪。我相信你母親在天之靈也會原諒你的。你還年輕,要向前看,好好生活,不要永遠活在過去的陰影中。”
我聽後淚如雨下:“謝謝您,阿姨。我會吸取教訓,重新開始的。”
從那以後,我繼續努力幫助老婦人和更多需要幫助的人,試圖通過自己的努力彌補錯誤。我也開始學着寬恕自己,不再整日活在自責的痛苦中。我要活出一個嶄新的人生。
時間飛逝,轉眼我已經50歲。我依然堅持做志願者,并且自己開了一家小店,生活平靜而有意義。有一天,一個年輕人突然來找我,說他是我的兒子。原來他的母親是我年輕時的舊愛,在我入獄後獨自生下了他,并沒有告訴我。
“爸,我終于找到你了。”他激動地說。
我看着眼前這個血脈相連的兒子,心中五味雜陳。我決定把他接到我身邊,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彌補我年輕時的遺憾。
我活到老,終于體會到了父愛的偉大。我會把這份愛傳遞下去,讓曆史不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