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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大爺,今年已經67歲了,是一名退休勞工。這套位于北京市東城區的老房子,是我辛苦工作多年才買下的。每一塊磚頭、每一寸土地,都記載着我打拼的血淚曆史。
這套隻有50平米的小房子,當年我和亡妻結婚時買下的。為了買下它,我們節衣縮食了很多年。妻子去世後,我一個人生活在這裡,一直小心維護着這個小家。
我的兒子王小明就是在這個房子裡長大的。小明從小就很孝順,長大後他在本地一家國企工作,生活過得去。5年前,小明和鄰居家的女兒小紅結婚了。小紅性格有些刁蠻,但我沒說什麼,隻要小明開心就好。
小寶2歲那年,小紅就搬了過來和我住在一起,開始了我們的同居生活。一開始,我還擔心小紅的刁蠻脾氣會給我添麻煩。沒想到她對小寶非常好,我也樂得花時間陪孫子一起玩。小寶聰明可愛,經常跟我說話:
“爺爺,我們出去玩吧!”
我就會牽着他的小手,帶他去附近的公園。我會給他買冰激淩,看他吃得臉上、手上都黏黏的,心裡隻有歡喜。
晚上,我會給小寶講睡前故事。他最喜歡聽我講小時候的趣事,聽得津津有味,然後抱着我的胳膊睡着了。每次看到他香甜的睡臉,我的心就像被小貓撓了一樣,癢癢的很溫暖。
白天,當小寶在幼稚園的時候,我會做一些家務,然後看會兒報紙什麼的。我退休在家,時間過得很充實。晚上小明下班回來,一家人吃個飯聊聊天也很熱鬧。我覺得我已經很知足了。
就這樣,我和小紅一家三口在這個小房子裡住了兩年多。看着小寶天天長大,我心裡隻有喜悅和滿足。
然而好景不長,小紅的脾氣開始變得難以捉摸。她嫌房子太小,總抱怨“我們一家人住在這種鴿子籠裡,小寶都沒地方玩”。我盡量裝修房子,把自己的房間讓給小寶,自己睡到了客廳。但小紅還是時常無理取鬧。
有一天晚上,小紅對小明大發脾氣:“就你爸這破房子,以後小寶要是生個弟弟妹妹,你讓大家住哪啊?這房子就這麼大,我們搬走吧!”
小明勸她:“媳婦,你就别老想搬家的事了,爸這房子對他來說很重要,我們又不缺錢,就住這裡吧。”
“那我不同意!這房子太小了,天天憋得慌,你就知道顧着你爸的感受,都不管我和孩子!”小紅甩門而去,留下小明一臉無奈。
後來,小紅越來越頻繁地和我吵架,要求我把房子賣掉,這樣他們就可以買套大點的新房了。我堅決不同意,這套老房子對我實在太重要了。為此,我們吵了很多次,氣氛越來越僵。
一天晚飯後,小紅突然對我說:“李大爺,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同意把房子賣掉,我們合買套新房子;要麼,我就帶着小寶離婚,你再也見不到孫子!”
我氣得臉色發白:“小紅,你怎麼能這樣無理取鬧!這是我的房子,你沒有資格讓我賣掉它!”
“我就是要搬出去!這房子太破了,我再住下去會抑郁症的!”小紅歇斯底裡地叫嚷。
這時小寶插話說:“媽,我想住新房子,可以有自己的卧室和玩具!”
看着小寶也站在小紅一邊,我的心久久無法平靜。這幾天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我反複思索要怎麼辦才好。
“大爺,你别生氣了,小紅那話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時口快。我們一家人和和美美地住在一起,不好嗎?”一天晚上,小明勸我。
我沉默不語,心裡還是很難過。
“爺爺,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爺爺!”小寶突然抱住我的胳膊說,“但媽媽說這房子太小了,我想有個大點的家,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看着他純真的眼神,我的心一軟:“寶寶,爺爺怎麼會生你的氣呢?你想要什麼爺爺都會盡力給你。”
“那我們搬去新家好不好?”小寶期待地看着我。
我沉吟了一會,終于點點頭:“好吧,既然你和你媽都這麼想,爺爺就同意了。”
“耶!爺爺最好了!”小寶開心地跳起來擁抱我。
我心裡雖然還是有些不舍,但看到小寶那麼興奮,也就釋懷了。我開始收拾行李,準備搬離這套住了幾十年的老房子。
收拾行李的過程中,我不禁陷入回憶。那張小寶睡過的小床,那面他塗鴉過的牆,每一樣東西都勾起我的回憶。分開時才知道,原來這房子早已成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别傷心了大爺,咱們新家也會過得很好的。”小明看出了我的不舍,過來安慰我。
我擦了擦眼淚,點點頭:“好,我沒事的,你們小年輕住新房子确實更友善。我一個老頭子,哪裡住不是住?”
我決定回老家鄉下過退休生活。希望在那裡,我可以過上幾年安靜自在的日子。北京,我會時常回來看望小寶,陪他長大。
回到老家後,我開始适應鄉村的生活節奏。起初,我時時刻刻都想念北京的老房子,想念小寶的笑臉。但漸漸地,我也習慣了這裡。
早晨我會到地裡幹些活,鋤草,澆水什麼的。中午我自己做飯吃,然後午睡一個時辰。下午我會坐在老屋前的秋千上曬太陽、看書或聽收音機。傍晚散步到村口,和鄰居聊聊天。鄉下的生活很是惬意。
我還會定期去鎮上集市買些必需品。路過賣玩具的攤位時,我會想起小寶,然後買幾個漂亮的小玩意兒帶回去。
過年的時候,小明一家從北京回來看我。小寶穿着新衣服,開心地跑進我懷裡:“爺爺,新年好!”
我抱着他轉圈圈,心花怒放。小紅和小明也笑着跟我拜年。
我們一家人團團圍坐,吃着年夜飯。小寶跟我炫耀他新的玩具。我逗他笑,心裡隻感到幸福。
吃過飯,小寶拉着我的手說:“爺爺,去,我帶你看我的新房子!”
我跟着他到他們新家參觀。房子很大,小寶的房間裡滿滿當當地擺着他的玩具。
“爺爺,你看,這都是媽媽新買給我的!”小寶開心地說。
我笑着逗他:“哎呀,爺爺的好寶寶,新家真好呀!”
回老家的路上,我心裡湧起一絲淡淡的感傷。小寶已經有自己的新生活了,而我還留戀着從前。但我知道,這就是生命的輪回,孩子終究要自立,我也該學會放手。
我抱抱他說:“乖,爺爺要回家了,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目送他們車子遠去,我輕輕拭去眼角的淚花。人生的道路還長,我會珍惜和小寶相處的每一刻時光。
回到鄉下,我繼續過着惬意的生活。時光飛逝,轉眼又過了兩年。小寶已經10歲了,變化真是太大了。
一天,我突然接到小明的電話,他說小紅的媽媽生病住院了,需要小紅回老家照顧,是以想送小寶到我這裡暫住一段時間。我激動萬分,趕緊同意了。
“寶貝,你又長高了!”我笑着逗他。
“我都10歲了!”小寶挺起胸膛說。
小明把行李放下,跟我說明情況後就匆匆離開了。
我開始和小寶一起生活。白天我帶他在田野裡玩,去山塘裡釣魚,晚上我們坐在老屋前的秋千上數星星。小寶開心極了。
“爺爺,咱們就永遠在一起好不好?”有天晚上小寶說。
我笑着揉揉他的頭:“傻孩子,你還要回家的,這裡沒你媽媽和爸爸。”
“我就想和你在一起。”小寶撒嬌說。
我心裡激動不已,但還是勸他:“寶貝,你要學會自己長大。爺爺會一直愛你,但你也要獨立。”
一個月後,小紅打來電話,說她媽媽的病好多了,要來接小寶回北京。我的心立刻就沉了下去。
“我就要和爺爺在一起!”他賴在我懷裡不肯走。
小紅着急地說:“寶貝,我們回家吧,你想媽媽了嗎?”
我輕聲勸小寶:“乖,回家吧,爺爺會想你的。”
小寶哭着點點頭,抱着我不停地說再見。我心如刀割,目送他離開。
回到屋裡,我看着小寶留下的玩具和畫作,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我知道,他終究要自立,但分離的痛楚還是那麼明顯。
人生的道路還長,我會學着慢慢放手。作為爺爺的我,會永遠陪伴着小寶成長。
我相信緣分,也相信血濃于水的親情。我和小寶的感情永遠不會變,隻會随時間越來越深厚。這就足夠了。
時間飛逝,轉眼又過去了幾年。小寶已經長大成人,考入了北京的一所大學。我為他感到無比驕傲。
寒暑假的時候,小寶會回家看我。我發現他變了許多,不再是那個愛撒嬌的小男孩,而是一個有自己想法的青年。
“爺爺,我想出國讀研究所學生。”有一次小寶突然對我說。
我吃驚地反問:“出國?那爺爺以後不就見不到你了嗎?”
“我會常回來看你的。”小寶笑着安慰我。
我知道這是他成長的一個必經階段,雖然舍不得,還是點點頭說:“好吧,隻要是你想做的,爺爺都支援。”
小寶開心地擁抱了我。我看着他欣慰的笑,心裡感慨萬千。
就這樣,小寶如願以償地去了美國讀書。他會定期跟我視訊,跟我講他在國外的生活。我時常會想念他,但更多的是為他感到驕傲和自豪。
兩年後,小寶畢業回國了。他直接來到我的老家,興奮地跟我分享他的經曆。
“爺爺,我過得很好!還交了一個女朋友!”小寶說。
“是嗎?爺爺能見見她嗎?”我笑着問。
“可以呀,我下次帶她來看你!”小寶開心地說。
我看着他成熟的面容,心裡升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觸。小寶已經獨當一面了,他有自己的生活和追求,不再是我能牽着手的小男孩。
“爺爺,我永遠都是你的好寶寶!”就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小寶突然抱住我說。
我也緊緊擁抱着他,淚水奪眶而出。他長大了,我該放手了。但我們的感情永不變,我仍是他最親的爺爺。
人生就像一場浩瀚的長河,孩子終究要離開父母的懷抱。作為老一輩,我該學會欣然接受這變化。
我相信無論小寶走到哪裡,我們之間的感情都不會變。我會永遠支援他、守護他、為他感到驕傲。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