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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部隊轉業軍人,我希望自己去世後,葬禮不要超過千元

作者:小微唠一唠

我有一個老友,人稱舊時光,他曾在部隊當兵服役20年,1994年正值壯年轉業加入地方政府工作。轉業後他憑借在部隊積累的專業知識,很快在新機關脫穎而出,先後擔任了多個重要崗位,業績斐然。

幾經調整晉升,他終于在7年前以近60歲高齡退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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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時間舊時光已經是家喻戶曉的人物。他擁有優渥終身俸,社會關系網也廣,弟弟妹妹們都過上了小康生活。

唯一遺憾的是,他的獨生子在出國深造後就沒有再回國,現已在當地結婚生子,對老父親的安危也鮮有挂念。這使得舊時光的退休生活中唯一缺少的,就是孩子的關懷。

盡管如此,依靠自身積蓄,舊時光的退休生活還是過得滋潤舒适。他幾乎每個月都要外出旅遊,或者組織老部隊戰友聚會,生活豐富多彩。

直到兩年前,他突然中風倒下,頭一次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這成為他身體每況愈下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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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風初愈,舊時光就重新出遊。但很快他就再次感到頭暈、胸悶等症狀。檢查結果令人震驚,原來在部隊生涯的中,經常接觸殺蟲劑和除草劑受到毒害。

為此,舊時光忍受了一次又一次的化療和手術。

那是半個月前的一個下午,陽光燦爛,舊時光獨自一人開車出門辦事。可就在途中,他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頭暈,面色蒼白,汗如雨下。舊時光強打精神,将車停靠路邊,試圖讓自己鎮靜下來。

但頭暈目眩的感覺越來越強,他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在極度恐慌中,舊時光撥通了弟弟的電話,但來不及說完話,手機就從他手中滑落,他失去意識倒在方向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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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小時後,舊時光在醫院的病床上睜開了眼睛。弟弟和醫生告訴他,是弟弟接到他的求救電話,趕到現場後立即撥打120将他送醫救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次的猝發頭暈已經嚴重威脅到他的生命。檢查結果顯示他有重度的動脈硬化,必須立即進行手術。

手術後,醫生與家屬再次召開會診,結果令人沮喪。這已經是舊時光今年第三次住院。他的身體機能正在急速衰退,再這樣下去恐怕随時都有生命危險。

面對病魔的反複侵襲,舊時光的内心在崩潰邊緣。他意識到自己活在世上的日子已經不多,死神可能會在任何時刻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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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臨生命危在旦夕的絕境,舊時光并沒有選擇繼續治療。相反,他在病床上鄭重地對弟弟說,如果再發生類似的突發重病,一定不要為他做無用的搶救。

為使弟弟明白自己的想法,舊時光特意講述了一位老戰友痛苦離世的例子。那位59歲的戰友在身體仍很健康時被查出患上了晚期肝癌,并已經廣泛轉移。

盡管他和家人求助最好的醫院,但專家一緻表示已無力回天,隻能短期依靠化療苟延殘喘。

果然,戰友的病情迅速惡化,他在巨大痛苦中度過了人生最後幾個月。舊時光親眼目睹了老友在各種管子和儀器的連接配接下痛不欲生的樣子,這景象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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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不會讓自己也走向那種噩夢般的結局。”舊時光對弟弟說。他認為人生最可貴的是尊嚴,如果得了絕症,他會放棄任何治療,選擇安樂死,不再成為任何人的累贅。

這種想法使弟弟陷入了兩難。他不确定到底應該尊重老哥的選擇,還是在關鍵時刻強行搶救他的生命。

目睹好友在病魔面前逐漸消逝,對舊時光影響深遠。那位老戰友生前一直熱情樂觀,成為很多人的精神支柱。

沒人能想到他竟會以這種方式離開人世,這對舊時光是巨大的精神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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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這啟發了舊時光對殡葬的思考。他認為老戰友的葬禮辦得太過鋪張,來參加的所謂“親朋好友”大都隻是虛情假意。這種場面他既難受,又憤怒。

“我死後一定不能重蹈覆轍。”舊時光對弟弟再三強調。他希望自己的葬禮能簡單、安靜,最好的方式就是子女在場,其餘一律不必通知。骨灰隻需要葬在一棵無人打擾的樹下即可,不必留下任何墓碑或标記。

在多次交流中,舊時光終于說服了弟弟接受他對殡葬的特殊要求。弟弟也由衷地贊同,決心一定會尊重老哥的遺願,確定他就這樣簡單而有尊嚴地離開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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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已然來臨的死亡,舊時光并未表現出太多悲哀或不舍。這源于他對死後的生命形式有着獨特想象。

“死亡絕不是終點,而是通往新生命的門戶。”舊時光如是說。他堅信生命隻是轉換了形态,仍會在宇宙之間永恒流轉。

“來生,我可能成為蝴蝶,也可能成為一陣清風。”舊時光面帶微笑,“不過我更希望長眠于森林,與大自然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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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千上萬棵古樹望見星辰升起,見證春去秋來。那該是多麼美好的體驗啊。

這種想法無疑是充滿浪漫主義色彩的。但它的确帶給處在生命盡頭的告别舊時光巨大慰藉。面對肉體的逐漸衰竭,他的内心從未有過片刻悲觀或惶恐。

因為他知道,新生就在死亡的那一邊,等待着他。

“來世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