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顧晨的經紀人，也是他瞞了 5 年的地下女友。
陪他住地下室，吃便當，終于熬到他一炮而紅。
卻發現他攬着京圈大佬千金親密私語：
「她不過是我的看門狗。」
我冷笑不止。
推掉喝到住院搶來的 S 級項目。
拒絕文藝片導演抛來的橄榄枝。
拉黑上星綜藝編導的微信。
「沒有我，顧晨你不過是個無能鮮肉。」
風一吹，就塌房了。
1
我毫無征兆地來到通告現場，卻目睹顧晨攬着沈晴嬉笑着摔進了套房。
「怎麼，今天不怕莫錦錦了？」
顧晨的手肆意遊走在沈晴身體上。
「呵，我怕她？」
「她不過是我的看門狗。」
直到第二天下午，兩人才陸續出來。
我當即下了決心，列印出兩份項目資料，隔日拿給顧晨。
「看看下部戲選什麼？」
「1 号是頂級古偶劇，大投資，劇本人設好，估計會狂吸一波女友粉。」
我語氣遺憾地打開 2 号，「這部劇隻争取到了男三，紅色劇本，最大的賣點是盛世娛樂出品。」
盛世娛樂，圈内最頂級的電視劇制作公司，優質作品數不勝數。
近年的項目，甚至未播先火。
為了跟制片搭上關系，我喝到胃出血，被深夜送進醫院。
也是在那天淩晨，我刷到他和沈晴共用一個勺子吃飯的視訊。
看着兩人嬉笑的親密模樣，我的心跌落谷底。
顧晨果然猶豫了，「你覺得哪個更好？」
這些年來，我已經成了他的主心骨。
蓋因我每次都能準确迎合市場，幫助他做出最有利的判斷。
「當然是選 2 号，多少人鉚足了勁兒要轉型，不就是為了能拿到更優質的角色嗎？」
「盛世的劇，多少人眼紅。」
看着顧晨心動的表情，我又輕飄飄地加了一句：
「隻可惜片酬太低，不過十幾萬。」
「古偶給的片酬可是一千萬呢。」
顧晨猛地擡頭：「一千萬？」
「是啊，你現在可是進入了流量的第一梯隊。」
「我們又沒簽公司分成，一千萬全部給你。」
「隻是，」我話鋒一轉，「人的眼光還是要看長遠一些。」
「不能為了眼前的蠅頭小利放棄了大好未來啊。」
「你說是不是？」
顧晨怔愣地擡頭，「是，是啊。」
我把 2 号劇本遞給他，「下周正式試鏡，好好準備。」
「我這周還要忙着給你簽綜藝，你不如跟甯老師好好學學？」
「你不吃甯老師的醋了？」
甯心，年輕漂亮的表演老師，師承京圈大佬。
兩年前經人推薦，我帶着顧晨拜到她門下。
聽聞她性情不定，卻意外地看上了顧晨，不僅用心調教演技，更帶他多方引薦。
否則，我們兩個無背景無人脈，怎麼能走到今天？
「顧晨，我沒這麼小心眼兒。」
「甯老師真心幫你，我不會拖你後腿的。」
甯心逗弄顧晨，就如同撩撥一隻小狼狗。
可如果她知道，顧晨和自己一直厭惡的師妹沈晴暗渡陳倉。
會是什麼表情呢？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2
經過幾天的集訓，顧晨從不會斷句，到如今的侃侃而談，順利進入角色。
看來甯心在他身上，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我恭敬地遞過去一份高定珠寶，「甯老師，感謝您對顧晨的指導。」
甯心美眸似笑非笑，纖細的指尖挑起鑽石鍊條：
「莫錦錦，做人要識趣。」
「顧晨現在如日中天，如果兩個人差異懸殊，隻會越走越遠。」
我裝作聽不懂她話中的敲打，擠出一副感激的模樣：
「甯老師，您說的太對了。」
「自從顧晨紅了，他的手機裡就莫名其妙多出了好多女孩的微信。」
「我要配得上顧晨，就要跟他一起成長才行！」
我用力握上甯心的手：
「甯老師，您可要多多指點我啊。」
「顧晨是您的徒弟，我就厚着臉皮叫一聲，師傅？」
不顧甯心僵硬的側臉，我抓着顧晨火速跳上保姆車。
他現在一天好幾個通告，每分每秒都是錢。
今晚是一個時尚圈内的私人晚宴。
比起最開始的生澀，顧晨已經能遊刃有餘地穿梭在其中了。
我替他理了理筆挺的 Dior 高定西裝，又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條卡地亞滿鑽項鍊。
「千萬别弄掉了，好不容易借來的。」
「酒店樓上給你準備好了房間，我要趕回去談綜藝。」
顧晨拿到房卡時，盡管他努力克制，我還是察覺到他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這是他興奮時才會出現的小動作。
「錦錦，你可不要太累了，我會心疼的。」
「乖啊。」
回到車上，我嫌惡地甩下被他攬過的外套。
點開綜藝編導的微信：
「我們顧晨要專屬 C 位。」
「請到他是你們電視台的榮幸，要記得開濾鏡，不要太假。」
「潑水遊戲會把妝弄掉的，換成體力比拼喽。」
「粉絲最喜歡他性感的模樣了。」
然後不顧對方的疑惑，直接把他拉黑。
啧，不講理，真爽。
隻是可惜顧晨在業内的風評了。
3
翌日中午，顧晨姗姗來遲。
「你怎麼回事，西裝都被你弄皺了。」
「參加個酒會搞得亂七八糟，沒法還了。」
我仔細地将他脖子上的項鍊解下來。
裝作聞不到濃重的女性香水味。
顧晨懶懶地窩在椅子上，「又不是賠不起，幾萬塊而已。」
而已？我心中冷笑。
他是忘記了我們買不起機票，連轉幾趟綠皮火車試鏡的日子了？
反正是他的錢，我無所謂地笑笑，「洗個澡吧，今晚要錄水果台的綜藝。」
許是昨夜放縱，顧晨明顯跟不上老牌綜藝頻繁的笑點。
隻能尴尬作禮貌傻笑狀。
盡管台下的粉絲在狂拍這可愛的時刻。
我還是注意到了男主持在鏡頭外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遊戲環節如我所願換成了體力比拼。
顧晨跳高耍帥遊刃有餘，可在搬了十幾個啞鈴下蹲之後汗如雨下。
斑駁的粉底，在鏡頭前格外明顯。
痘印坑坑窪窪、腮邊腫脹。
全部暴露在了鏡頭面前。
說到底，流量小生，臉在江山在。
顧晨這張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臉，是我每天早起兩個小時幫他化出來的。
也是我督促他每天健身，吃蔬菜沙拉啃雞胸肉才能苦苦維持。
可這段日子，我沒管他。
螺蛳粉、火鍋、炸雞、薯片輪換着來，加上毫無節制地熬夜打遊戲。
臉不垮才怪。
4
顧晨回去就發了脾氣：
「他們在搞什麼？下蹲一百次，表情怎麼可能好看？」
「還有化妝師，給我用的是什麼垃圾産品？」
「脫妝脫得那麼厲害。」
我耐心地安慰他：
「不用擔心，站姐會把圖修好發出去的。」
「倒是你的試鏡，準備如何了？」
「還可以，比之前順很多。」
「還是要多訓練，否則你怎麼對得起我。」
顧晨的臉上閃過一絲心虛：
「我太累了，讓我休息兩天吧。」
「休息之後狀态肯定會不一樣的。」
我不情不願地答應了，顧晨遞給我一張卡。
「錦錦，這些日子你辛苦了，拿去買個喜歡的包吧。」
看着他熟練的動作，我竟有些難以想象他都對多少女人說過這句話。
之前他也曾提過讓我買些奢侈品，我都以不能浪費拒絕了。
「好啊。」
現在看來，我沒義務為他省錢。
或許多花點，才是對自己的犒勞。
5
顧晨休息第一天，我喜提兩個愛馬仕。
正躺在 VIP 室刷着手機，突然發現他又上了熱搜。
不過這次的詞條卻是：醜晨，脫粉。
有人把綜藝錄制現場的視訊發到網上：
顧晨穿着白襯衫，搬啞鈴下蹲。
幾分鐘之後明顯體力不支，流了許多汗。
這其實也無妨，隻不過拍攝角度着實刁鑽。
顧晨臉上的瑕疵一覽無遺。
盡管粉絲在苦苦控評，用大量美照填滿評論區。
可逆光時顧晨側臉的痘印實在太過突出。
【天呐，新晉頂流顧晨素顔竟然如此醜陋！】
【粉底都蓋不住的痘印。】
【下蹲 20 次就氣喘籲籲，這身體素質太差了吧。】
【現場參與錄制，本人和精修圖相差極大，當場脫粉。】
【脾氣也很差，一點都不尊重前輩。看到主持人這無奈的表情了嗎？】
【就隻會嘿嘿的傻樂，粉他好丢人。】
我笑而不語，用小号給這些評論都點了贊。
臨近中午時，又給一批水軍賬号轉了錢。
「好好黑顧晨，之後我們繼續合作。」
我一邊慢悠悠地做美甲，一邊給顧晨打電話。
根本接不通。
他現在應該正在沈晴的床上。
直到傍晚，我的第 67 通電話才被接起。
「錦錦，怎麼了？」
我言簡意赅地告訴他，被黑脫粉的事情。
顧晨簡直氣炸了，「我馬上回來。」
可回來又有什麼用，除了發脾氣摔東西，他想不出任何對策。
我遞過一杯冰水：
「顧晨，沒什麼大不了的。」
「哪個流量沒被說醜，黑紅也是熱度。」
「網友都是三分鐘熱度，下次我們好好做妝造，買個出圈的熱搜，一切就都回來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後天的試鏡。」
「隻要拿下這個角色，就是最好的固粉利器！」
顧晨手機「biubiu」響個不停，正瘋狂地彈出消息，大概是沈晴被臨時抛下，生氣了。
他煩躁得直接關機。
「你要不要去甯老師那裡再補補課？」
我給他遞上台階，「好，好啊。」
「的确是要再訓練一下。」
「我現在就去。」
他開着超跑揚長而去，我在夜色中緩緩勾起嘴角。
這根本不是去甯心家的方向。
6
試鏡當天，窄窄的走廊裡站了好多人。
幾個已經成名的男演員擠在門口背台詞。
我給顧晨抽到了 3 号，可他卻遲遲未到。
我焦急地走了一圈又一圈，「副導，顧晨堵車，把他放最後吧。」
副導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最後出場，要麼特别出彩，要麼導演早就沒興趣了。」
他湊近我耳朵低聲說，「要不是你在酒桌上喝了一斤白酒，他哪能有這個試鏡機會。」
「怎麼，你都住院了他還不上心？」
「看起來是個想賺快錢的。」
我無視周圍人鄙夷嘲諷的目光，隻專心地等待顧晨。
人走了一批又一批，他終于來了。
「錦錦，我堵車遲到了，怎麼樣？還能試嗎？」
我狠狠打了他一下，「趕緊的，馬上到你。」
顧晨的試鏡三分鐘就結束了，他神色怏怏，「都怪我，沒發揮好。」
「錦錦，白費你一番心意。」
「我要是沒選上，咱們就隻能接那部古偶了。」
他小心翼翼地擡眼看我的表情，我佯作不知。
「其實，這部劇是進階點，但是眼下我更需要固粉保持熱度。」
「一個男三，粉絲會更不滿意的。」
簡直鼠目寸光！
不趁着還有點熱度的時候演些口碑好劇轉型。
整天在古偶圈打轉。
再過一兩年，誰還會記得你。
不過這個道理，我不會再告訴他了。
「顧晨，演戲是你的夢想，不是我的。」
「你自己決定吧。」
7
我用顧晨的卡刷了一個最新款香家包包。
态度謙卑地敲開了甯心家的門。
「甯老師，多虧您照顧顧晨。」
「還悉心指點他，可是他實在太不争氣，試鏡居然遲到了。」
甯心一臉無奈，「聽說了。」
「顧晨運氣不太好。」
「可不是，您幫他訓練了一整天呢，都浪費了。」
「我真是過意不去。」
甯心一怔，「一整天？」
「可不是，試鏡前他特意來找您請教，就是擔心自己實力不行。」
「還說您幫他指點台詞到深夜呢。」
「真是謝謝了！」
甯心巴掌大的小臉線條流暢，此刻卻仿佛當機了一般。
許久，才咬牙切齒地說，「這沒什麼。」
顧晨新劇《塵緣似夢》已經簽約，定金三百萬打到顧晨賬戶。
他整個人都仿佛活了過來。
定妝拍照也更有精神了。
第一場戲開拍，我驚訝地發現女主竟然換成了沈晴。
她背景雄厚，怎麼會來拍攝這種不入流的古偶？
仿佛看出了我的驚訝，她挑釁似的挽起了顧晨的手臂。
面對片場衆人驚奇的目光也毫不在意，日日同顧晨撒嬌撒癡。
我則悶不吭聲，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
這個狀态一直維持到殺青。
劇務推上一個特制的大蛋糕，衆人正圍成一圈熱鬧聊天。
卻開始有人陸陸續續拿出手機，用怪異的眼光打量着顧晨和沈晴。
沈晴起初毫不在意：「有什麼大驚小怪？」
「他們眼睛有毛病嗎？」
她的助理着急地把手機遞給她，隻見沈晴尖叫一聲，當場暈了過去。
掉落的手機螢幕上，還滾動播放着他們二人親熱纏綿的畫面。
8
當紅流量小生和美豔小花的親密視訊一經流出，全網的營銷号幾乎都瘋了。
就連我們劇組外圍，也陸續來了多家媒體要求采訪。
甚至有兩架無人機在上空盤旋。
導演無奈，隻得單獨将我們和沈晴安置在化妝間。
「我先出去頂着，一會兒制片來了，再談！」
說罷，他怒氣沖沖地走了。
若是開機前爆出醜聞，還能換角彌補。
整部戲都殺青了，花出去的錢可回不來了。
小小的化妝間内一片寂靜。
看着顧晨頹喪的面孔。
我立馬找準自己的人設，率先發難：
「沈晴，我說你也太不要臉了吧。」
「顧晨還在上升期，你為了公布關系，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沈晴哽咽着說：「怎麼會是我做的呢？」
「這視訊裡，露的全是顧晨的臉，除了你，誰還能拍到！」
話音剛落，顧晨一把搶過我的手機。
這 30 秒鐘的視訊其實拍的并不多，從兩人進門接吻到蜜語呢喃。
甚至可以稱得上浪漫唯美。
隻可惜。
這段視訊戳破了顧晨苦苦維持的單身人設。
讓衆多女友粉紛紛破防：
【我們在苦苦打榜控評沖熱搜，你在跟她談？】
【公費戀愛，cnm!】
【守好男德，人人有責。】
【原本那麼光明的演員之路，你是真的不在乎嗎？】
【顧晨你是真忘記了來時路有多麼艱難！】
……
脫粉廣場上一片混亂。
沒有轉型成功的流量，勢必要承載粉絲們最美好的幻想。
被奉若神明，享受無數愛意，便要珍重自身，身上不能沾得一點兒泥。
顧晨雙眼赤紅，對沈晴怒吼道：
「都是你，毀了我！」
「是你勾引我的！」
他轉頭又看向我，「錦錦，求你幫幫我。」
「我不是故意出軌的，都怪這個賤女人。」
顧晨抱着我的小腿幾乎跪在地面上。
我用力把他拉起，看着他眼睛堅定地說：
「顧晨，我們走到今天，不容易。」
「我不會讓你在這摔倒的。」
畢竟，我要你下地獄啊！
9
沈晴的父母來得很快。
「小晴，起來，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你自己選的路，吃什麼苦都要自己受。」
沈父打量了顧晨幾眼，随後看向我：
「莫錦錦，他今天能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全靠你。」
「眼前這個局面，你打算怎麼辦？」
「我女兒混不下去娛樂圈，可以回家去，我們養她。可顧晨，面臨劇組的天價賠償就隻能去睡馬路了吧。」
我心裡暗暗叫好，果然是老謀深算，一眼看出雙方的真正差距。
我苦笑了聲：「沈老，我們倆白手起家，走到今天格外不容易。」
「顧晨犯了錯，怎麼懲罰都應該。」
「不過也不能放縱網上的輿論這麼下去。」
「您說呢？」
晚上 8 點，劇組放出一則花絮。
同樣昏暗的房間，幾乎一模一樣的視角，不同的是，房間裡站滿了從業人員。
顧晨和沈晴親密無間地拍完戲，再禮貌地跟衆人道謝。
一副正正經經，公事公辦的樣子。
随後，劇組又釋出一則嚴正聲明，譴責偷跑劇組物料，編造謠言的诽謗行為，并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雖然不少網友質疑：
【一看就是現錄的，啧啧啧。】
【好假哦，為了撒謊也是拼了。】
但在我們的授意下，網上的言論開始轉向，局面算是穩住了。
他興奮地抱住我，「錦錦，多虧了有你！」
而我面前不遠，沈氏夫婦正悄聲安慰着女兒。
盡管他們盡力掩飾，但投過來的目光陰冷至極。
顧晨啊顧晨，色膽包天。
什麼樣的人你都敢招惹。
活該啊！
10
這件事雖然被粉飾過去，但也讓顧晨搖搖欲墜的口碑再次雪上加霜。
一個錄綜藝肆無忌憚提要求，還伴随私德風險的藝人，誰敢再用？
我很早給他談好了一部小衆文藝片，本就拉不到投資。
全靠顧晨帶來的贊助商。
居然也大着膽子跟我說延期拍攝。
顧晨一氣之下掀翻了茶幾，整個地面上全是玻璃碴。
「延期，延期，說得好聽。」
「就是不想用我了。」
「跟他們解約，錦錦，立刻！」
我一邊安撫他，一邊幹脆利落地拒絕了片方。
「顧晨，你現在可是一個通告都沒了。」
「不如我們請甯老師吃飯。」
「看看她那裡能不能有什麼機會？」
顧晨約了一家高檔日料店，我們從六點等到七點半，甯心才姗姗來遲。
「不好意思，有事耽擱了。」
我為甯心添上熱茶，「甯老師，您太客氣了。」
「顧晨失勢，圈内扒高踩低的氣吃了不少。」
菜都上齊了，顧晨心急，「甯老師，最近有什麼新劇開拍麼？」
甯心懶懶地看他一眼，「倒是有，隻怕你不肯拍呢。」
「拍！您介紹的，我肯定去。」
「呵呵，話可别說太早。」
她遞過一個劇本：「總台農村劇，三番，要扮醜。」
「演嗎？」
顧晨咬牙，「我演。」
11
回去的路上，我憂心忡忡地對顧晨說：
「都說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甯老師之前對你這麼好，如今也隻施舍給我們一個三番角色。」
「還要扮醜，這樣粉絲會跑光的。」
顧晨坐在車裡，也是一臉生無可戀。
「那該怎麼辦？」
「我現在根本無戲可拍。」
「顧晨，憑借我們兩個，的确是無戲可拍，如果有公司願意簽你呢？」
「星光娛樂的老總，之前對你很有興趣。」
「不如，我再去問問？」
顧晨不情不願地點點頭。
雖說背靠大樹好乘涼，分成後收入少了許多。
又處處受公司掣肘，很難獲得自己的話語權。
《塵緣似夢》很快上線，靠着男女主之前的绯聞風波。
這部劇的熱度很不錯。
隻不過，似乎有人在控制着評論走向。
作為男主，顧晨的單人視訊都是一色的耍帥、扮酷，沒有任何人設和劇情關聯。
觀衆也早就看膩了。
【顧晨能不能收一收他的撲克臉，好油膩。】
【光顧着談戀愛去了吧。】
【一副老子天下第一帥的模樣，真是夠了。】
【演技好差，完全比不上甯遠。】
【甯遠和沈晴的 cp 感真是絕了。】
【天呐，這是我唯一一部期待男二上位的劇。】
【同意！甯遠比顧晨帥多了。】
我特地去看了男二甯遠和沈晴的雙人剪輯，已經超過五十萬點贊，并且還在不停發酵。
不得不說，沈家夫婦不愧在娛樂圈浸淫多年。
對顧晨的報複，來得如此快、準、狠！
潤物細無聲一般，将顧晨的救命稻草點着了。
12
《塵緣似夢》熱度一路走高，但顧晨的讨論度卻遲遲上不去。
觀衆全部都在磕男二和沈晴的 cp，顧晨甚至跟導演大動肝火。
「我是男主，你憑什麼這麼剪輯？」
「為什麼給甯遠那麼多戲份？」
導演煩躁地揉揉太陽穴，「你自己撐不起來人設，還來怪我？」
「被男二搶了風頭，是你自己無能無用！」
我在心底給導演點了一個大大的贊，轉頭對顧晨噓寒問暖：
「快别生氣了，今天還要簽約，别耽誤了大事。」
顧晨點點頭，深吸幾口氣。
「錦錦，還是你對我最好。」
「我們年底就結婚吧。」
「好不好？」
我一下子怔愣在原地。
原本顧晨和我說好，畢業就結婚，可那時他剛來北漂，壓力很大。
我實在不忍心，跟他提議推遲婚期。
他趴在我肩頭哭了好一陣，喃喃地說：「錦錦，我真是對不起你。」
「等我有錢了，我給你一場最盛大的婚禮！」
人非草木，共同走過這麼多年，我們本應該成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