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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我提幹後回家探親準備結婚,離隊前,收到了一對鴛鴦枕套

作者:薔薇之夏的小屋

文:李臣文

1974年,我剛滿十八歲。我從小就調皮,父親說,像我這種性格就應該送進部隊曆練,才知道什麼叫穩重。是以公社征兵那年,父親拉着我填了報名資料。

當兵是村裡許多男孩子的夢想,當時公社裡報名的人有很多,不過有些因為體檢不合格被刷下來了,我成了我們村唯一一個入伍的。

我在十七那年,就和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了的趙蘭訂了親。父親本來打算,如果我入伍失敗,就讓我十九歲結婚的。如今我成功入伍,婚事自然要往後拖幾年。因為入伍後幾年不能回來,父親特地拎着一瓶酒,帶着我一起去了趙蘭家。

我們坐下來喝酒喝了好一會,父親才說到我和趙蘭的婚事。他想問問趙蘭和她父母的意願,是讓趙蘭等我,還是取消這門婚事,免得耽誤趙蘭。

趙蘭的父親聽完父親的叙述,氣得拍着桌子說道:老李,你把我老趙當什麼人了?你也知道,我們一直看好臣文和蘭蘭的婚事,孩子不就是去當兵嘛,蘭蘭等他回來再成親不就行了。還是你怕你兒子将來提幹有了出息,覺得我們家蘭蘭配不上臣文,是以想退婚。

1978年,我提幹後回家探親準備結婚,離隊前,收到了一對鴛鴦枕套

我連忙解釋:趙叔,我爸不是這個意思。我爸就是怕我怕耽誤蘭蘭。

趙叔看我,眼神犀利的問道:那你小子是什麼意思呢?

我看向趙蘭,臉忍不住紅了。不過還是強裝鎮定地說:隻要蘭蘭願意等我,不管我退伍還是提幹,絕不負她。

趙叔端起桌上的酒,和我一起一飲而盡。父親和趙叔繼續喝酒,我和趙蘭在院子裡說了會話。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入伍的時間了。我和趙蘭提前一天一起去了照相館拍了一張照片,作為分别的紀念。

入伍的那一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我穿上了嶄新的軍裝,背上了背包,站在了隊伍中。我的心情既激動又緊張,我知道,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之一。

家人都來送我,趙蘭也來了。她穿着一件紅色的棉襖,襯得她很是水靈。我走到了隊伍的最後面,回頭看了一眼趙蘭,用嘴型告訴她“等我回來”。她站在那裡,微笑着看着我,眼中閃爍着淚光。

1978年,我提幹後回家探親準備結婚,離隊前,收到了一對鴛鴦枕套

和家人告别後,我和其他戰友一起踏上了火車,開啟了軍旅曆程。入伍後,要進行三個月的新兵教育訓練,我體能好,各項訓練都名列前茅。當時,我們已經了解到,新兵訓練結束後,會被分到其他連隊。

當時,我一心想去炮兵連。有一次我和戰友聊天的時候,他說他想去炊事班,我笑了:炊事班有什麼好?我是來當兵的,又不是來做飯的。

沒想到這句話被連長聽到了,他狠狠訓斥了我一頓,告訴我兵種不分高低,關鍵是做個合格的好兵。讓我意外的是,各項訓練成績都優異的我,新兵連結束後,被連長分到了炊事班。

一開始,我感到有些失落和失望。畢竟,炊事班并不是我入伍時的初衷,我渴望能夠成為一名戰鬥員,而不是一名廚師。雖然軍令如山,我必須服從,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想法的。

在炊事班裡,我開始了新的生活。每天清晨,我和其他炊事員一起起床,準備戰友們的餐食。剛到炊事班的時候,我對做飯一竅不通,甚至連切菜都切不好。我不想學,也懶得學。

班長見我什麼都不會,好心教我。我當時年輕氣盛,說話沖。我說我的手應該是扛槍打仗的,不是做飯的。

1978年,我提幹後回家探親準備結婚,離隊前,收到了一對鴛鴦枕套

班長卻平靜地問我:你連做飯都不會,還想扛槍打仗?當兵不需要吃飯嗎?你進了炊事班,連簡單的做飯等小事都做不好,到了戰場上你會做什麼?是會發脾氣,還是抱怨?你要是有能耐,在哪都能做得好。

我啞口無言,無話反駁。班長把一盤洋芋端到我面前,教我怎麼樣快速切洋芋,還能切得又快又細,我站在一旁,很是心虛。

為了證明我不行,休息時間我還和班長比賽過,我發現他比我厲害多了。從那以後,每天我都早早地起床,幫助老班長準備食材,學習炒菜、煮飯的技巧,打掃衛生。

雖然一開始做得不是很好,但是努力就有進步。我學東西快,幹活也麻利,雖然和其他戰友領的津貼一樣,但我屬于能者多勞,多做一些活也不覺得辛苦。

我的想法為我積攢了好人緣,就這樣,我在炊事班裡度過了一段充實而快樂的時光。進炊事班第二年,老班長轉業離開後,我被提拔為炊事班的班長。在部隊能被提拔,是一件開心的事,我知道這是一個考驗,也是一個成長的機會,欣然接受。

作為炊事班的班長,我不僅要負責烹饪工作,還要管理整個班級的事務。我開始學習如何組織和協調工作,如何與戰友們進行有效的溝通和合作。雖然有時候會遇到困難和挫折,但是我從不退縮。

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我發現自己的管理能力和上司才能逐漸得到了提升。炊事班的工作也變得更加有條不紊,每次評比内務和衛生,我們都是第一。

1978年,我被提幹為排長,調離了炊事班。這個消息讓我欣喜若狂,但更讓我激動的是,提幹後有一個月的假期,我終于有機會回家探親了。我知道趙蘭也在老家等着我,回去之前特地去團裡申請打結婚報告。

炊事班的人知道我要回老家結婚,用他們的津貼湊錢買了一塊手表送給我,這塊手表五十多塊錢呢,我覺得太貴重了,不肯收,戰友們笑着說:你這輩子就結一次婚,我們也就大方這一回,你要是結兩次婚,就算讓我們買,我們也不買了。

我收下手表後,也暗自記下,等我回來後,一定要給他們帶一些老家的特産。

1978年,我提幹後回家探親準備結婚,離隊前,收到了一對鴛鴦枕套

我離隊的前一天,連長突然來找我。他手裡提着一個袋子,說是給我的結婚賀禮。我打開一看,是一對鴛鴦枕套,我心想,連長是個大老粗,怎麼會這麼心細,給我繡枕套呢?

連長拍了拍我的肩膀:臭小子,這是我老婆繡的,特地送給你的。這幾年你小子确實沒讓我失望,雖然還是有個性,但是比之前沉穩多了。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班長為什麼總念叨我要沉穩,不要沖動,原來連長一直都看好我。那一刻,我激動地紅了眼睛,除了感激,更多的是感動。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孩子,能得到戰友和上司的關心,何其有幸。

第二天,我帶着戰友和連長送我的新婚禮物,踏上了回家探親的路程。火車經過幾個小時的奔波,終于抵達了縣城。

我提着東西,走了兩個多小時的路,終于走到了熟悉的家鄉。村裡人看到我回來,笑着和我打招呼,我歸心似箭,快速地跑回家。

一進門,母親正在屋裡縫鞋墊,看到我回來,她握着我的手,眼淚吧嗒吧嗒落下來,卻激動地說不出話。父親催促她趕緊做飯,母親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問我餓不餓,想吃什麼?

我和父親母親談起了我在部隊的生活,他們欣慰地點點頭,誇我運氣好,碰到了好戰友,好上司,也鼓勵我好好幹,不要讓大家失望。

當天,我本來想去趙蘭家,但當時天有些晚了,父親讓我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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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穿上嶄新的軍裝,手裡拿着一束鮮花,敲響了趙蘭家的門。趙蘭開門時看到我,激動地抱了我一下,趙叔咳嗽一聲,她羞澀地跑回屋了。

我把部隊打的結婚報告拿給趙叔看,趙叔和趙嬸點點頭,連說了幾個好字。我把戰友買的手表送給了趙蘭,她不舍得戴,放進了一個木質的盒子裡,說要珍藏一輩子。

接下來,我開始着手準備婚禮。那時候,物質條件還比較艱苦,但我們的心卻是滿滿的幸福。我和趙蘭一起去挑選了喜糖、喜酒,還請來了村裡的裁縫師傅為我們定做了一套新衣服。我們還親自動手,制作了一面紅色的喜字,挂在了家門口。

連長送我的鴛鴦枕套鋪在了我們新婚的床上,婚禮當天,整個村子都沸騰了。親朋好友們紛紛趕來祝賀,歡聲笑語充滿了整個村莊。我握着趙蘭的手,小聲在她耳邊說道:這一輩子,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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