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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浔
郭德綱和于謙第一次合作還是在北京近郊的一個小劇場。
彼時于謙沒有燙頭，郭德綱頭上還沒有小桃心。
倆人就待在鐵皮棚子裡，那雨聲嘩嘩地吵；
拖拉機的燈光往兩人身上一照，穿着大褂的兩人像臃腫的熊。
他們的合作從那時候開始，這一講就是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過來，德雲社俨然成了相聲界老大。
門下弟子繁多，其中還不乏幾個将郭德綱氣得跳腳的硬茬。
唯有于謙默默地跟在郭德綱身後，每日就抽煙、喝酒、燙頭……
相聲皇後
于謙和郭德綱兩人的關系就像是扁擔和闆凳，你離不了我，我離不了你。
随着兩人的兒子長大，還互相拜了對方為師。
不少人看來，兩人相輔相成，沒有于謙，未必有今日的郭德綱。
于謙性格溫和，平生最喜歡玩馬，酒肉朋友衆多。
玩也要有資本，于謙的背景這就來了。
于謙的父親在退休前是大港油田地質勘探老總，母親也是石油煉廠的專家。
他的祖父在當時也是轟動一時的學者，正是以，于謙家裡并不差錢。
這樣的家庭出身，于謙自小就飽讀詩書。
對于于謙來說，說相聲僅僅是一時頭腦發熱。
在考進北京戲曲學校相聲班後，于謙便拜在了石富寬門下。
後來學成，于謙又進入了北京曲藝團。
那時候盡管錢賺得不多，但每日也算樂得自在。
可随着相聲逐漸走向下坡路，于謙内心也發起了憷。
就這樣，經過一番考量，于謙便開始在各大劇組中奔波。
于謙常常與世無争，和誰都能玩到一起，在劇組時，于謙又能和群演們打成一片。
久而久之，隻要劇組需要龍套演員，那麼于謙總是被優先考慮的那一個。
或許是為了讓自己在演藝圈站穩腳跟，于謙便去北京電影學員進修。
在畢業之後，于謙又重新跑起了龍套。
那時候為了養家糊口，于謙幹過司儀、主持，還演過算命瞎子。
盡管沒有大紅大紫，但也算吃喝不愁，可彼時另一邊的郭德綱就不同了。
德雲社發揚光大
郭德綱出身貧寒，為了追夢每天起早貪黑。
彼時德雲社還沒有成立，郭德綱每天就高高地站在拖拉機上講段子。
更讓人氣憤的是，郭德綱還被節目組刻意刁難。
整整48個小時被關在玻璃窗，吃喝拉撒全部在裡面解決。
後來眼看着曲藝團開始沒落，為了讓劇團起死回生，團裡上司便四處找演員。
而郭德綱就恰好得到了這個機會。
那時候的相聲行業如同一潭死水。
在那些老一輩相聲演員逐漸從行業退出後，相聲行業更是面臨着後繼無人的窘境。
郭德綱早就一無所有，隻能硬着頭皮往前沖。
可另一邊的于謙還在高興地混迹影視圈。
正是以，當劇團上司把兩人湊到一起時，兩人都懵了。
初次合作，兩人都沒有抱太大希望。
可到了舞台上，郭德綱鋒芒畢露，于謙儒雅溫和。
兩人唇槍舌劍，台下觀衆看的津津有味。
你來我往間，誰也不會讓話掉在地上。
郭德綱眼前一亮，畢竟自小合作的人也算是不少了；
但像于謙這樣能讓他滿意的還真沒有。
在第一次合作後于謙就已經了解到郭德綱早已自立門戶。
因為對郭德綱極其欣賞，于謙時不時地就往“北京相聲大會”跑。
久而久之，兩人一同登台的次數越來越多，而于謙後來一拍大腿，便決心正式加入德雲社。
那時候是2004年，于謙通過師傅石富寬的引薦，就這樣，郭德綱成功地拜入了侯耀文門下。
有着侯耀文在背後兜底，郭德綱在相聲界的地位也逐漸水漲船高。
可短短三年，侯耀文去世，郭德綱痛心疾首。
為了紀念師傅，他不僅專門在德雲社立了師傅的遺像，遺像旁邊還時不時地換上一瓶可樂。
據悉，侯耀文年輕時就好這口。
可眼看着德雲社越來越紅火，手底下的人也因為利益而對郭德綱産生了不滿。
他們不斷挑戰郭德綱的底線，在德雲社深陷“八月風波”時，還再三鬧出幺蛾子。
就這樣，短短幾年，德雲社鬧出了不少戲碼。
那些離開的弟子甚至和郭德綱公開對峙，你來我往間，火藥味十足。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一個“利益”。
于謙力挺
最讓人津津樂道的還當屬曹雲金；
大鬧師娘生日會，還轉頭和德雲社的死對頭站成一排。
彼時德雲社四面楚歌，曹雲金的做法無異于欺師滅祖。
那些徒兒将郭德綱氣了個夠嗆。
可從始至終，站在郭德綱背後的隻有于謙一個人。
于謙或許是家庭原因使然，隻要有一口飽飯吃，那麼在他眼中都不算什麼。
這樣一個與世無争的人，也深深知曉他和郭德綱之間該怎麼相處。
在德雲社多年，于謙逐漸走向了二把手的交椅，可即便如此，于謙仍甘願隻拿一份工資。
德雲社裡面的彎彎繞繞，他也不會多問。
可表面看似于謙是甩手掌櫃，其實他比誰都心疼郭德綱。
德雲社的弟子越來越多，在演出時也會出現不少意外。
那些劇本郭德綱也不能個個把關，但隻要一出現問題，出面道歉的準是他。
在郭德綱管理弟子時，于謙是從來不摻和的。
可隻要有人欺負到郭德綱頭上，那麼于謙必定不依不饒。
衆所周知，曲藝協會和德雲社曆來水火不容。
你瞧不起我販賣藝術，我瞧不起你迂腐的協會風氣。
當曲藝協會釋出一些冠冕堂皇的表面說辭時，郭德綱還是得礙于面子下場轉發。
可郭德綱能忍下去，于謙卻忍不下去。
在這件事還沒發生多久後，于謙就和郭德綱上台了。
一句“這是含着眼淚笑的傳統作品”，更是展現了于謙的不忿和立場。
而彼時的于謙已經愛上了燙頭，郭德綱頭上的愛心也早已有了雛形。
兩人的交集線越來越長，彼此的關系也愈發親密。
可如果說兩人能一直這麼好，那還真不是。
梨園和動物園
在相聲界，台上無大小，台下立規矩，而于謙曾經還真踩到了郭德綱的紅線。
在一次商演前，郭德綱始終不見于謙的人。
後來臨近開場，于謙喝得酩酊大醉匆匆趕來，那一刻郭德綱還真不知道做什麼表情。
前方為了拖延時間，演出拉長至一個小時，而于謙在被灌了幾瓶礦泉水後也緩緩蘇醒。
上場後，郭德綱憂心忡忡，生怕于謙出幺蛾子。
之後第二場《汾河灣》，于謙突然興奮，自己的意識貫穿全場。
郭德綱如鲠在喉，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惆怅。
而于謙信馬由缰，酒精早已浸透血液，郭德綱恨不得吐出一口老血；
于是他直接一個巧勁，噌地原地翻了個跟頭。
台下掌聲陣陣，郭德綱這下才緩緩吐了口氣。
好在有驚無險，兩人這場演出也将載入史冊。
後來于謙酒醒，連連表示後悔，于是他趕忙向郭德綱起誓，以後絕不在演出前喝酒。
郭德綱通情達理，這件事也随之翻篇。
郭德綱一路走來嫉惡如仇，拿得起放得下。
看似他常常被人環繞，但内心卻有不為人知的孤寂。
于謙曾說過，郭德綱就像是一隻聰明的猩猩；
簡單來說，就是頭腦簡單，你打他一拳，立馬回你一拳。
兩人在一起，就像是梨園碰上了動物園。
梨園負責擺譜，動物園裡養着一群膘肥體壯的駿馬。
二十多年，兩人很少紅臉，如今想想，也算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