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AI安全完全無關 OpenAI鬧劇隻是科技界的權力鬥争

在奧特曼與OpenAI達成協定，回公司複職兩天後的感恩節期間，他與一周前參與罷免他的公司董事之一德安吉洛（Adam DAngelo）見了面。

這幾個小時被奧特曼稱為“非常愉快”的會面，彰顯了德安吉洛在這場令矽谷為之着迷的企業大戲中所扮演的獨特角色，以及他們之間的關系對于這間全球最知名人工智能初創公司恢複穩定的重要性。作為奧特曼回歸的部分條件，董事會将徹底改組，但有一個例外：德安吉洛将繼續留任。

這可能會讓一些人感到意外，因為德安吉洛參與了以“與董事會溝通時沒有始終保持坦誠”為由罷免奧特曼的行動。OpenAI最早的投資者之一、Khosla Ventures的創辦人科斯拉（Vinod Khosla）在上司層風波期間接受采訪時表示，盡管此舉激怒了投資者和員工，但他相信德安吉洛會堅持自己的決定。然而，在幾乎所有OpenAI員工威脅要辭職之後，德安吉洛成了與奧特曼談判回歸事宜的關鍵人物。

德安吉洛在OpenAI整個事件中的參與，讓這位長期的矽谷業内人士受到了新的關注和審視。他是問答網站Quora的聯合創辦人及Facebook的早期高官，在業内享有盛譽。西斯特羅姆（Kevin Systrom）成立Instagram并遇到技術問題時，曾想過“誰是我認識的我可以去找的最聰明的人？”他後來表示，這個人就是德安吉洛。但與這位Quora CEO共事過的人都認為他是一位城府深，有心計的上司者，而且以前也有過在公司突然罷免人的經曆。

他在董事會的地位也引起了人們的關注，因為Quora與OpenAI最知名的服務ChatGPT之間的競争已越來越直接。剛開始時，能在幾秒鐘内回答提問的強大AI聊天機械人就露出了至少會部分削弱Quora使用者服務的苗頭。OpenAI一年前推出ChatGPT後不久，Quora推出了Poe，這是人們可以向包括ChatGPT在内的各種AI聊天機械人提問的平台。10月下旬，Poe為開發者提供了一個選項，他們可以透過用該平台工具建立的定制機械人搞創收。11月，OpenAI宣布使用者将可以建構定制版ChatGPT，并在新的GPT商店中利用他們的作品賺錢。

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哈斯商學院講授企業社會責任課程的麥克爾哈尼說，這種情況非同尋常。麥克爾哈尼說，OpenAI董事會成立的時候是非營利組織，而非營利組織通常不像營利實體那樣擁有經過周密審查的信托限制。雖然德安吉洛留任，其他董事中的一位因擔心利益沖突而離了職。風險投資家、LinkedIn聯合創辦人霍夫曼今年早些時候離開了OpenAI董事會，理由是他投資的AI公司越來越多。

麥克爾哈尼說：‘感覺像是多方信任崩塌了。在某些情況下，你可以說董事會沒有把注意力放在目标上。而現在，沒人知道目标是什麼，以及它的去向。’

奧特曼在X上發文稱，德安吉洛對可能存在的沖突“一直都很清楚”，“并做了他應該做的（在适當的時候回避，甚至在我們認為有必要的時候主動提出離開董事會），以妥善處理這種情況，避免決策沖突。”Quora是OpenAI的大客戶，“我們發現讓客戶代表加入董事會很有幫助”，奧特曼表示。

Quora發言人在宣告中說，Poe是“中立的平台”。這項服務“為世界各地的消費者提供了機會，讓他們可以通路OpenAI、Anthropic、Google、Meta和許多其他開發者的AI模型，”該發言人說，“Quora本身并不從事訓練模型的業務，我們的任務是讓那些訓練模型的人能夠接觸到大量閱聽人。”

奧特曼被解職後，德安吉洛幾乎沒有進行過公開表态，但随着圍繞他的沖突和動機傳言四起，他在X上再次轉發了Replit CEO馬薩德的一篇帖文。“我與亞當·德安吉洛相識多年，”馬薩德寫道，“雖然我已經有段時間沒和他說過話了，但認為他瘋了或者他因為某些功能重疊或其他傳言而懷恨在心的想法似乎是錯誤的。”

雖然奧特曼被罷免震驚了業界，但這并不是德安吉洛第一次突然間撤換公司上司者。2012年，他在Quora的聯合創辦人切弗（Charlie Cheever）也被罷免了。在回答Quora上的一個關于切弗從業狀況的問題時，德安吉洛說，“我們認為”，讓這位聯合創辦人脫離公司日常事務是“最好的決定”。

據一位知情人士透露，切弗對關系破裂幾乎毫無察覺。事情來得太突然，以至于員工們哭着去切弗家探望，打聽他為何離職。該人士說，關于這一決定或做此決定的原因，似乎沒有進行過溝通，甚至對員工也是一樣。自那以後，兩位聯合創辦人幾乎斷了聯絡。

此後的10年，德安吉洛繼續将Quora打造成一個分享各種知識的平台——盡管要實作Quora投資人拉博伊斯（Keith Rabois）在2010年的豪言壯語“Quora将成為2005年後估值最高的公司，句号。”中提出的遠大目标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根據PitchBook的資料，Quora已從矽谷大佬那裡籌集了約3億美元，但在投入營運近15年後，它仍未上市或被收購。根據PitchBook的資料，截至2019年，該公司的估值為20億美元。

六年前，在回答Quora上的一個問題時，德安吉洛說，随着技術“變得越發強大”，他預計AI可以“透過各種方式”幫到他的初創公司，包括幫“人們寫出更好的答案”。但他同時表示，如果AI發展到了“可以做任何人類可以做的事情”的程度，那麼一切都會變得沒有定數。

“我認為，在那個世界裡，某種形式的知識共享将非常重要，但AI的安全性是更大的問題，”他寫道，“我覺得有些人現在考慮安全問題是件好事，但我個人認為，對那個世界心懷忐忑，而不是随着它的臨近而去适應它，這是沒有意義的。”第二年，他加入了OpenAI董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