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家将 之 呼延慶征南
第二回
先鋒大交兵 山王施邪術
勸君莫笑是胡謅，
且解荒言且自由。
閑來略寫忠奸事，
也解浮生半日愁。
閑言休叙，仍歸前情。且說呼延慶隻見衆官回府，遂一聲吩咐說：“旗牌官，拿我令箭一枝，曉喻五營四哨大小頭目得知，一不許混亂隊伍，二不許臨陣脫逃，三不許毀棄五谷，違令者斬。”旗牌官領命，傳喻已畢，前來繳令。呼延慶又吩咐火工司放炮起營。
三聲大炮似雷鳴，馬步兒郎不留停。
帶領大兵二十萬，前呼後擁向前行。
元帥便在馬上坐，旁邊相随盧鳳英。
苗氏也随元帥駕，衆位女子随侍行。
左右焦孟二員将，還有袁智和李龍。
延明先行前引路，領定人馬往南征。
一杆大旗空中擺，飄飄搖搖鬼神驚。
塵土飛空迷雙目，盤桓照的滿天紅。
明盔亮甲蔽日月，旗幡招展分五行。
槍刀劍戟如潮海，人喊馬嘶不住聲。
走些山山不平地，遇些水水把舟登。
見了多少名利客，見些農夫把田耕。
見了多少讀書子，見了多少女花童。
牧童吹笛橫牛背，打柴栽秧把安登。
聽些林中百鳥叫，高山聽些猿猴鳴。
風吹隻聽馬鈴響，一河流水不斷聲。
往前正走回頭看，不見東京汴梁城。
曉行夜宿向前走，饑餐渴飲把步停。
在路行程非一日，這日走有千裡零。
隻見藍旗馬前報、啟禀元帥得知情。
有座高山橫去路，高山以下步難行。
前面多少人喊叫，山上大炮響連聲。
趕下喽兵數百個。粗布纏頭分淸明。
大喝呔是何人也，叫咱快快通已名。
說是竟然将此過，擅自逞雄來興兵。
早早獻出金銀寶，讓俺過去往南行。
藍旗禀報多一會，元帥吩咐紮住營。
何處草寇敢攔路，膽大山賊瞎了睛。
一枝令箭将傳下，快叫先鋒越大營。
不多一時延明到，見了元帥身打躬。
開言又把兄長叫，前面山賊把路橫。
為弟今日要出馬，隻等元帥将令行。
元帥聞聽說正是，快快去把此賊平。
平了這座賊山寨，方顯征南領大兵。
延明聽罷不怠慢，手提長槍出了營。
營門以外跨戰馬，忽聽大炮響一聲。
話說呼延慶吩咐先行，前去拿賊。延明不敢怠慢，披挂整齊，手提長槍，響炮出營。迎将上去，一聲喊道：“好大膽的賊，怎敢阻我天兵的去路。”按下不表。
且說此山名為聚雄山，乃是江南地界。山上有一家寨主，姓李名豹字古山，外人送号稱為惡虎大王，居此山為寇，手下喽卒足有萬餘。手使一杆長槍，甚是猛勇。此人在這江南地面，也就算第一的好漢子。閑言休叙。
卻說李豹這日正然騎馬率領喽卒巡山，隻見大兵至此，營内又出來一員将官，生的好不俊俏也。
山賊李豹擡頭看，打量來将小英雄。
坐騎一匹白銀馬，好似金童下天台。
雪練銀盔頭上戴，銀紅铠甲露肩台。
勒甲絲縧擰九股，一面寶鏡護心懷。
面白好似桃花樣，恰似羅成又重生。
都說呂布生的俊，未必敵住小将才。
女子不過如此俊，莫非天宮走下來。
李豹觀罷呼延俊。惡狠狠的把口開。
李豹看罷多時，一聲發喊：“呀呔！來将通名，你大王槍下不死無名之鬼，快快報來。”
呼延明聞得此言，大聲叫道：“山賊膽大欺天，豈敢問你先行老爺的姓名，馬上坐牢聽真。吾乃宋王駕下稱臣，世襲國公之職，姓呼字延明。再往下問，就是你先行老爺到了。山賊快通名來。”
李豹聞聽，微微冷笑，說：“問我有名，姓李名豹字古山，久居此地。若知你大王的利害，早早前來送死就是了，自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呼延明聞聽，隻氣的無名火起，一聲喊叫如雷：“呀喲，好山賊，你有何能，說此大話？”一縱征骥，雙手揮槍，說：“山賊，看吾的槍來取你。”
延明馬上喊一聲，隻見槍刀冒火星。
那個撒放能征馬，這個歡喜走陣龍。
那個手使刀一口，這個長槍擰又擰。
那個大刀摟頭砍，這個使槍刺盔纓。
那個力大刀又狠，這個端槍刺當胸。
山賊見此微冷笑，咬牙暗罵小英雄。
小将你有千合勇，大王傷你幾萬兵。
又見槍來用刀架，三尖刀刀往上迎。
征骥一縱來過去，旋回坐騎又來沖。
賊将催馬掄刀剁，力戰敵仇不放松。
先行複又迎戰杆，縱放戰馬往來迎。
山賊撒開能行馬，盤旋倒跨快如風。
兩匹戰馬如閃電，隻聽龍吟馬嘶聲。
話說賊将的戰馬，先行的坐騎，這兩匹畜生，非同别類，在疆場内走動如飛，盤旋往來，比風還快。呼延明的白龍馬，若不是久戰疆場，也敵不住山賊的坐騎；山賊的坐騎若不是常常對敵，也敵不住先行的白龍馬。這兩匹馬，你沖我接，我盤你旋，兩個人刀來槍架，槍來刀擋，好利害也！
二人疆場顯其能，各抖威風勝負争。
自己坐騎相配伴，今日英雄對英雄。
戀戰多時無上下，你沖我迸無輸赢。
一來一往無比論，世人見了都心驚。
山賊舉刀來的快，先行戰杆去的兇。
這個槍架隻聽響，那個刀磕火煙生。
二人使盡平生力，好似猛虎把食争。
一個要戳宋朝将，一個要把山賊平。
一個古山稱好漢，一個宋朝稱英雄。
一時蛟龍翻海水，兩隻惡虎追天風。
殺的塵飛天地暗，征雲滾滾鎖長空。
疆場之内分上下，刀槍并舉定輸赢。
不言二人大征戰，再把元帥明一明。
話說元帥呼延慶，自呼延明出馬後，又派了孟強、焦玉前去觀陣，又有衆位夫人也随在後，一齊的目視。孟強見先行來來往往，槍急馬快，齊聲喝彩。這個說：“總愛，先行雖然年幼，蓋世英雄。”
那鳳英在馬上開言道：“列位賢弟同衆家妹妹，我看那先行雖然年幼，比昔日的膂力還佳。以我看來，英雄還是少年。那是年南征北戰，勾兵調将，搶關分力，征西滅寇，大戰西夏，那時節除了元帥，再亦無人敵擋。對戰之時，隻走三合五盤，不是槍挑，就是箭刺，那時節比此時還在年幼。若是再待幾年，想這樣的山賊，也就不能與他争戰，早已槍挑敵人。”
鳳英啟口開言道，說聲二弟聽原因。
先行官他在年幼，英雄到底多幾分。
自從那年征西去，比着今日自精神。
不用三合共五盤，馬到成功把賊擒。
今日久戰無勝敗，山賊惡霸在欺人。
傳令三軍快擊鼓，隻聽雷鳴振耳輪。
掠動先行呼門後，時下無明火燒心。
兩腿運動坐下馬，雙手獰槍刺賊人。
喊聲大叱罵幾聲，拈動戰杆刺前行。
先行延明施展勇，槍急馬快似天神。
山賊看見來将勝，暗暗打算又沉吟。
話說山賊見呼延明越勇越殺，比初時大不相同，在馬上暗想：此人乃是大宋呼門之将，雖然年少，是一個慣戰的小将。我如今以力勝他，萬不能夠。想罷，以三尖兩刃刀擺了兩擺。衆位喽兵一見，将殺過來。又見他掐訣念咒，口吐真言，用力往東南巽方一招，說疾道快，噴了一口法水。霎時間起了大風，遂飛沙走石，迷人二目。列位，此賊在萬寶山李宗道人手下學過十年的邪術，而今才有這樣的靈妙。閑言少叙。
卻說孟強、焦玉同幾家女子在那邊觀陣，隻見對陣的喽兵擁将上來，眼看着把先行圍住，說不好！忙傳将令，把三軍排開，要與賊兵對敵。忽然迎面風起，塵沙打眼，兩下的人馬殺在一處，隻得舍命相争。賊兵得順風，舉刀亂砍宋兵。隻見風砂打眼，強、玉二人怎能殺過賊兵，好不苦也！
眼看喽卒似虎威，大家一齊往上蹿。
順着那風闖上去，塵土飛空似雲煙。
風砂走石迎面打，專打宋兵衆兒男。
二目難睜瞧不見，隻得驚着挨刀尖。
山賊又使邪法術，暗誦靈文念真言。
懷中取出紙人馬，又噴法水說成仙。
一陣狂風空中起，金甲神人有幾千。
馬大人高多威武，提刀亂砍宋軍官。
削瓜切菜人頭滾，棒打烏盆一樣般。
大小将官難施展，各哨兒郎甚傷殘。
個個害怕說不好，孟強焦玉身軟癱。
天昏地暗風頭緊，飛砂打的真可憐。
重圍困住呼門後，用槍亂刺氣沖天。
小爺心中暗打算，從來征戰頭一番。
話說山賊真是神通廣大，使得妖風，隻見天昏地暗，飛砂迷人，空中神兵亂墜，舉刀亂砍，二十萬宋兵傷了萬餘，山前死屍盡是宋兵。那些将官總管俱各敗陣而逃。那山賊在後追殺，哪裡肯舍。話說呼延明乃是天神下界，與衆不同，頭上的靈氣高有數丈，眼内的靈光能閉邪風，風雖未到面前，已兩旁刮過去了。那些妖人妖馬到了馬前，俱各往後倒退。這呼延明在重圍以内，用雙手獰槍，好似一隻瘋魔的老虎，往來沖殺，觀看不見大宋的人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