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厚霖 編輯:陳紫嫣
每年暑假都是四川省索瑪花基金會從業人員最繁忙的時候。為了實地探訪潛在資助對象家,過去兩個月,他們分成6組,走遍大涼山的430個村,完成1444次家訪。
初秋9月,第九個99公益日前夕,我參與了騰訊公益發起的“公益真探”計劃,在四川涼山美姑縣,見到了這群在這裡開展助學、支教工作已經超過十年的公益人。公益機構如何開展工作?大衆的捐助能成為“助人自助”的力量嗎?支教老師們有怎樣的體愛與怕?像99公益日這樣的網際網路公益活動能為當地帶來什麼?
在“鄉村振興”的大背景下,偏遠鄉村地區的教育發展成為越來越多人關注的議題。我也借這次美姑之行解答了很多關于公益助學與支教方面的疑問,收獲了很多感動。希望更多普通捐贈人和公衆,能有機會去到項目實地,跟公益組織深度交流,建立信任,大家一起了解公益,參與公益!
(探訪大涼山)
阿尼村的四個大學生
美姑縣位于大涼山腹地,從縣城到我所居住的重慶沙坪壩需要13小時。2023年9月2日,我在日出日落之間完成了這段旅程,在疲憊中入睡,夢裡,仍然是雙腳踩在濕滑的泥地裡幾乎要摔倒的感覺。
這是我去探訪涼山州美姑縣井葉特西鄉阿尼村的四個學生家時獲得的最直接的感覺。學生把我們從村口引到他們的家中。即使穿着拖鞋,他們也能在雨後濕滑的坡地和泥路上健步如飛。而我則小心翼翼地掌握着重心,踉踉跄跄生怕摔倒,路程不遠,但到家裡時,我的鞋和褲腿上都沾滿了泥。
(走泥路是家常便飯)
在村口,我們遇到了今年高中畢業的恩紮格呷,還有6天就要去成都的西南民族大學報到的他,正在幫家裡挖洋芋。得知我們是索瑪基金會的老師來村裡家訪,他便熱情地把我們迎進了他的家。一路上,他向我們介紹了阿尼村今年考上大學的四個學生,并叫來了另外兩個男生吉黑木洛和吉黑為古,他們分别考上了西昌學院的動物科學專業和四川電影電視學院的社會體育專業。他們三人曾是國小同班同學。阿尼村國小,在距離他們走路需要一個半小時才能到達的地方。像現在一樣,這所村小最高隻有三年級,從四年級起他們就要到鄉中心國小住校學習。吉黑木洛和從國中起,吉黑為古和恩紮格呷從高中起成為四川索瑪基金會的資助學生。
(在村口偶遇恩紮格呷)
恩紮格呷的家是一座傳統的彜族老屋。門口張貼的彜文報紙,把時間定格在了2007年,也顯示出16年前,這是一個難得的家裡有人識字的彜族家庭。圍坐在彜族傳統的鍋莊前,恩紮格呷的父親拿着吹火筒為我們燒火烤洋芋,恩紮格呷則不容拒絕地要切煮臘肉來招待我們。在随後探訪的三個學生家裡,學生和家長都不顧我們已經吃過午飯,仍然拉着我們吃這個吃那個,百般謝絕之下還是要在手裡塞滿洋芋和核桃。
(門口的彜文報紙)
(在鍋莊前烤火)
作為阿尼村的第一批大學生,他們承載着發展自身也帶動家庭、社群、家族乃至民族一起發展的希望;不過同時,他們也承擔着諸多壓力。除了學業和社會融合等方面的壓力,最直接的壓力來自錢。在交談中,當吉黑為古得知去大學讀書,每個月的生活費要600-1000元時,我們看到他的眼光從驚訝轉為暗淡。而在我們最後探訪的女生吉侯約西那裡,之前未曾受到任何資助的她,如何開始自己在西南民族大學少數民族語言文學專業的學習生活,也将成為一個巨大的挑戰。
(阿尼村的四個大學生)
在了解了吉侯約西的情況之後,同行的索瑪基金會從業人員立刻為她登記了資訊。她将和其他三位學生一樣,在大學期間獲得每年5000元的資助。
雖遠必達的家訪
像這樣翻山越嶺來到潛在資助對象的家中進行實地的家訪,單在剛剛過去的7-8月,索瑪基金會的理事、從業人員和志願者們就完成了1444次。他們分成6組,開着小轎車、越野車、皮卡車、機車……走遍了大涼山美姑縣、昭覺縣、木裡縣的102個鄉,430個村。許多學生的家在公路無法到達的地方,他們就下車徒步,有的時候需要走上兩三個小時才能到達。
(家訪之路)
為什麼要如此執着于家訪?
索瑪基金會的常務副理事長告訴我其中的原因有三:首先,以親身到達的方式去了解學生的處境,調研學生及其家庭的生活狀況和需求,獲得最真實的一手資訊,是慈善項目得以開展的基礎;其次,實際探訪也是機建構立公信力,獲得捐贈人和社會各界持續信任的根本;最後,這種實際的探訪對于學生和他們的家庭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情感支援,尤其對于地處偏遠的學生來說,這展現了一種公平精神,社會各界的愛心以錢的形式捐贈給我們,我們要把它們轉化為面對面的溫度,克服“最後一公裡”的困難來到他們身邊,這是基金會的使命。
(索瑪花愛心助學情況調查表)
“美姑縣的所有鄉我都去過至少三次。” 副理事長驕傲地說。他剛剛自掏腰包為基金會捐贈了一輛性能強勁的北京牌BJ40越野車,主要用于家訪。“有了這車之後心裡有底氣和安全感,沒有我們去不到的學生家!”。這位生于河北承德的六零後副理事長,自從2012年開始參與大涼山地區的慈善事業,如今已經能用一些标準的彜語和老鄉交流了。而他身上的那件索瑪基金會的綠色工作馬甲,也已然成為了一張名片,所到之處總是能獲得信任和歡迎。
自2011年至今,索瑪基金會助學項目已經資助學生超過48000人次。而家訪,是占據基金會工作計劃所有月份的一項日常基礎工作。令人感到欣慰的是,近些年來,已經有越來越多的被資助學生利用自己的假期時間,作為向導和彜語翻譯,帶着“索瑪花愛心助學情況調查表”參與到這項工作中來。
(家訪中的受資助大學生志願者和基金會從業人員)
愛的循環
十多年來,索瑪花的助學事業進入了一個愈加能被人切身感受到的“愛的循環”之中——曾經的受益人,成為了今天的志願者;曾經受到資助的“索瑪學生”,現在當了老師,成為全部由索瑪學生組成的索瑪班的班主任。
8月31日,在美姑縣的牛牛壩中學開學前報到的日子,我來到了這所隻有一名漢族學生,其餘全部是彜族學生的國中。這所中學有分布在三個年級的8個索瑪班(之前有5個索瑪班已經畢業),每個索瑪班有50名左右的受資助的索瑪學生。
在八年級的索瑪班,我遇到一位藏族班主任紮西娜姆,簡短的交談中,我得知她也曾經是受到資助的索瑪學生。她剛剛以超過縣平均水準一倍的優異成績将前一屆索瑪班帶至畢業,就繼續投入到了新一屆索瑪班的教學工作。在這個班級裡,老師和學生都是“索瑪學生”,這種“長大後我就成了你”的聯結感,将他們凝聚成一個更加堅實有力的教學乃至命運的共同體。
(美姑縣牛牛壩中學八年級索瑪班合影,最後排左二為班主任紮西娜姆老師)
目前,已經大學畢業的索瑪學生的數量還不是很多,但想必假以時日,随着越來越多的索瑪學生長大成才,他們将會成為索瑪花的教育事業以至于本地各項事業發展的堅實力量。“助人自助”“授人以漁”這些社會工作者挂在嘴邊的發展理念,正在通過教育這一長期被驗證有效的方式,不僅僅在個人身上,也在一個社群、民族和地域的層面上一步步照進現實。
送教下村
在紮西娜姆老師的身上,我們看到了“助學”與“支教”是怎樣結合在一起并形成了一個閉環的。而相比于紮西娜姆作為公立學校的教師工作在鄉鎮一級的中心學校,索瑪花還有大量的支教老師工作在村一級的國小以至于更小的教學點中。
如果說以“家訪-經濟資助”為基礎孕育的“助學項目”是索瑪花教育事業中偏重物資支援的一側的話,那麼以“教學-送教下村”為基礎孕育的“支教項目”就是索瑪花教育事業中偏重精神啟蒙的另外一側。
而在一個學生發展的時間次元上——從幼稚園、村小到中心校、國中、高中、大學——我們也可以看到索瑪花的支教與助學之間的接續關系。在支教一側,索瑪花目前的主科教學支教點11個都是村級國小(有一些設定有幼稚園和學前班)。在今年8月30日完成教育訓練的48名新支教老師,将融入總數104人的支教老師大軍,而這其中有101名老師将被配置設定到村級國小的教學崗位上(另外3名中學老師每人負責兩所中學索瑪班的生活教育工作)。而在助學項目中,大約80%的資助都開始于國中階段之後,這是因為在國中之後大多數學生都面臨住校的獨立生活,而在高中和大學的非義務教育階段,學費對于家庭經濟狀況尚未明顯改善的學生來說,又成為了一項增加的開支。
(索瑪花2023年秋季支教志願者教育訓練現場)
在中學階段“重資助、輕支教”,而在國小階段“重支教、輕資助”的模式恰恰展現出了公益慈善組織對政府工作的協同與補充作用。近些年,國家和地方接連出台“加強鄉村小規模學校建設”的政策;但在上世紀90年代就已存在,2001年正式開始的“撤點并校”的強大慣性仍在,村一級的國小乃至更偏遠的教學點嚴重缺乏教師,難以恢複。是以在像大涼山地區這樣的偏遠鄉村,如果不依賴支教老師恢複在村小的教學工作,三年級以下的孩子就将面臨要麼失學要麼在過小的年紀就到中心學校長期住校等等一系列風險。而支教學校在鄉村的生活和生态之中往往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它是社群文化上的中心與精神上的希望。我們如何想象一幅幅現代鄉村振興的圖景裡沒有一個個生機蓬勃的學校、教師和學生呢?
千哈村信煜雯國小
正如一個國家在呼喚偉大的大學,一個村、一個社群也在呼喚蓬勃的國小;也正如一所大學之大在于大師,一所國小之蓬勃也在于教師之蓬勃。
千哈村信煜雯國小,坐落在海拔2600米的涼山州美姑縣龍門鄉千哈村,有包括幼稚園和學前班在内的7個年級7個班,全校205名學生都是彜族,由13名支教老師負責全部的管理和教學工作。2015年建校時,這裡隻有兩個班,随着教學規模擴大,學生和老師不得不在操場上的闆房裡甚至鐵棚下上課。2021年,一位普通的國企職工将自己與亡妻的積蓄合并捐出總計約100萬元,為這所國小建立了綜合樓,此後這所國小以捐贈人妻子之名冠名。
(千哈村信煜雯國小名字背後的故事)
32歲來自廣東的陳冠,在這裡支教、生活已經快6年了。6年來,他見證了這裡的變化:在政府的主導下,村裡通了公路,信号和WiFi;愛心人士捐資修繕了校舍;各類慈善公益組織翻修操場,送來教學物資…… 而他也從一個會被學生家長打的“外地人”,成為了村裡受人尊敬的國小校長。
“時間是最重要的。家長總以為我下個學期不回來了。頭幾年,他們會覺得我說的很多話都隻是說說而已,不相信。” 2021年,村上的一名女孩因病生命垂危,陳冠幾經輾轉拯救了孩子的生命,也是以獲得了老鄉更深的信任和認可。而這隻是這6年的漫長時間裡,作為外地人的陳冠,通過學校與本地社群互動、融合的一個事件。 現在,我們可以看到陳冠驕傲地說“我在微信群裡說要5個家長來幫忙,會過來20個家長!”,而這背後卻是愛心、耐心、恒心和決心在經受的無數的考驗與挑戰。
(千哈國小獲得的各種榮譽,下方是豐婷婷老師帶領學生制作的彜族浮雕)
這種考驗與挑戰絕非個例,也絕不隻發生在老師們支教的項目地。在索瑪花支教老師的報名條件中,除了對教育和公益事業充滿熱忱、吃苦耐勞、尊重當地民俗之外,還有一條叫“家人同意”。從這簡短的四個字中,我們可以看到支教老師另一個面向的壓力。家人的不了解隻是這種壓力的表象,其背後則展現出支教老師在經濟收入、生活保障、職業發展、社會情感等等方面塌陷式的匮乏。
同樣在千哈村信煜雯國小支教的上海女孩豐婷婷,就面臨着這些挑戰。已經支教一年半的她,做出再次回到千哈村的決定是艱難的。面對父母的質疑,同輩的壓力和個人未來發展的不确定性,她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并且剪輯了一個名為《緻親友:我很好》的視訊來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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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冠校長在向我介紹學校和支教老師的時候給我播放了這個視訊。他對我說:“這是我們這裡的一個支教老師,同時也是我們所有支教老師的心聲”。我為這則視訊動容,首先是為了視訊中所展現出的善良與堅定,随後我感受到,為了實踐這份善良與堅定,需要付出多少代價。
教師是教育事業的支點
我在學校找到了豐婷婷老師,并簡短地采訪了她。我了解到她熱愛畫畫,想在美術方面有所深造,但是她不知道以自己當下的學曆、經驗和經濟收入,這個理想能否在未來實作。而當我問到眼下有什麼需要的時候,她思索良久跟我說,“這裡的冬天實在太冷了… 老師和學生們都要披着毯子跺着腳上課”。
(作者采訪豐婷婷老師)
為衆人抱薪者,豈可使其凍斃于風雪?老師托舉起了學生,誰來托舉老師呢?與其問支教老師如何留下,不如問支教老師在留下的同時,如何能夠獲得自身的保障和發展,獲得信心和力量去面對未來。教師,是教育事業的支點。沒有蓬勃的教師就沒有蓬勃的學生和教育。把不少于對學生的關注和支援,給到我們的支教老師,不僅僅是一種在政策上的選擇,也是教育、發展和公益本有的題中之義。任何教育、發展和公益都不能繞過成就其從業者本身而獲得自洽。
這也是當下已然深紮在大涼山深處的陳冠思考的問題,作為千哈村小的校長,他在和我的交談中多次提到要把學校作為一個“平台”,通過整合各種資源,讓學生、老師、村民和社群獲得發展,以至于成為一種模式,為更多村小,也是更多具體的人帶去希望。同時他也希望支教的工作能帶給孩子們對自己民族和家鄉更多的了解與認同,這樣不管未來他們在哪,都不會失去對家的親近感。而家鄉的發展,最終也還是要依賴他們的學成和歸來。
時下的千哈村小已經成為一所遠近聞名的明星國小。而相比于這裡集中着各種機構捐贈的硬體設施,以及展櫃上擺放的大小獎狀,我更注意到辦公室的書桌上放着的兩本書——一本書跨越了百年的時空,另一本則是幾乎同時在貴州遵義正安縣興隆村的另一所村小的教學理念與實踐。看到這兩本書出現在這裡,我不禁感歎,“這裡有教育家”。
(千哈國小教師辦公桌上的兩本書)
讓我們回到故事最開始的地方,還記得現在已經考上了大學的恩紮格呷、吉黑木洛和吉黑為古嗎?十多年前,他們是阿尼村小的同班同學,他們正是從這裡走出,去中心校,随後獲得資助去讀國中、高中、大學。
如今,剛剛接通自來水的阿尼村小也是索瑪基金會的11個支教點之一。在這所國小,我還見到了一位我的東北老鄉,已經49歲的他已經在此支教兩年多了。而在圖檔中的兩位支教老師,男生高廣裡,支教6年,現在是學校負責人;女生張元,支教8年,現在教三年級的國文課,他們是一對新婚的夫妻。
(阿尼村小的一對支教夫妻)
從勸募到信任,從看見到參與
做這麼多的事情,錢從哪來?
索瑪慈善基金會2022年的收入與支出都在2000多萬元。與企業的營利行為不同,像索瑪慈善基金會這樣具有公募資質的非營利機構的“收入”,大多數來自愛心企業和普通公衆的捐贈。随着中國全面進入移動網際網路時代,基金會的籌資工作也全面開展到了線上。
(基金會籌資發展部為99公益日制定的工作計劃)
“我們基金會開設了很多線上籌資的管道,其中騰訊公益平台過來的籌資占絕對的大頭,估計有70%左右”,索瑪慈善基金會籌資發展部的負責人盧宇向我介紹,“而在我們年度籌資工作計劃中,99公益日無疑是我們的重中之重。”
今年,基金會在99公益日期間的籌款目标是400萬元,這是機構全年籌資目标的1/5。2015年就參與了首次99公益日的索瑪慈善基金會,為此做足了準備:常年支援基金會的企業動員起了自己的員工,過去的捐贈人也等待在這幾天成為機構和項目的代言人發起一起捐,在基金會項目工作中觸及的所有人都被調動起來轉發勸捐,在西昌萬達和成都錦裡的兩個線下募捐點也做好了準備。
(設在成都錦裡線下勸募現場)
“借由99公益日的契機,我看到了我們的項目出現了‘人傳人’的現象。”盧宇說。就算有些人沒有實際捐贈,但他們也看見了這個項目,看見就是一切的開始。“我們有好幾個支教老師,比如索瑪花國小的花宏珍老師和蘭希黎村小的張立老師,最開始就是從99公益日和騰訊公益平台了解到我們的項目,最後決心成為我們的支教老師的。” 在這裡,我們可以看到騰訊公益平台的作用在于募集善心,而資金捐贈隻是表達善心的一種方式,勸捐觸發了看見和更深度的參與。
99公益日除了給基金會帶來了許多新的捐贈人和支援者,也成了每年一度老捐贈人與基金會建立更深一層聯系的機會。一方面,基金會在發展老捐贈人(或企業)成為勸募主力軍時,必然要把自己的使命願景、工作方法和成果更進一步地與捐贈人溝通;另一方面,老捐贈人通過向他人介紹、解釋自己支援的項目,并最終成就自己支援的項目,這增強了老捐贈人與基金會的聯結和黏性。“雖然最開始跟捐贈人或者企業溝通參加99公益日時,他們也會覺得麻煩。但過了這個坎,他們不僅更了解我們,也能通過勸募更多人支援我們獲得成就感。現在,每年快到99公益日時,我們就有很多企業和捐贈人,還沒等我找他,他就先來找我了!”盧宇感慨地說,“尤其是那些捐贈後又來探訪過的,都成了我們的鐵杆粉絲。”
(愛心企業動員員工參加99公益日)
“捐贈對我們來說當然很重要,但我們最希望獲得的還是更多人的信任和參與。特别歡迎社會各界愛心人士在捐贈之餘,也能到我們大涼山來實地的看一看。我們從不求這份事業能成爆款,我們相信兢兢業業、口碑相傳的力量。”探訪三天來一直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基金會副理事長這樣說,他建議我不要提及他的名字,“我做這事不圖名,我跟大家一樣隻是一名普通的愛心人士。”
對于索瑪慈善基金會來說,參加99公益日,始于勸募和看見,終于信任和參與。而這也正是騰訊公益設立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