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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紀:威滕斯巴赫家族的怪癖——特立獨行,活在夢裡的茜茜

作者:青年談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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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威滕斯巴赫家族的怪癖在茜茜身上又有了新的發展。雖然任性而為通常因為美貌而顯得分外有吸引力和挑戰性,但是她和那些外表英俊、騎術精湛的騎士之間打情罵俏卻不許自己身邊的侍臣有任何結婚或離開她的想法,也不免遭人嫉妒和怨恨。尤其是,甜言蜜語并不能舒緩她内心的緊張,她每天要在健身器材上耗費數個小時,一絲不苟地想讓自己顯得年輕些,然後又是幾個小時的梳妝打扮。

特立獨行:活在夢裡的茜茜

歲月不饒人,縱馬奔馳的激烈活動已經漸漸使茜茜感到吃力,弗朗茨·約瑟夫更希望她能減少外出旅行的次數,多少像一個普通女人那樣安定下來。魯道夫結婚以後,茜茜如釋重負地将皇後的一些任務轉給了對此興趣濃厚的斯蒂芬妮,皇帝便打算為她在維也納附近營造一所小房子,享受與世隔絕的甯靜。茜茜被這個主意吸引住了,在外表風光其實卻百無聊賴的生活中,她沉溺于閱讀希臘神話和莎士比亞。

十九世紀:威滕斯巴赫家族的怪癖——特立獨行,活在夢裡的茜茜

尤其是《仲夏夜之夢》,她喜歡放縱自己的想象,設想自己是作品中的仙女,在月光下随心所欲地四處遊蕩。這幢屬于她的甯靜而美麗的房子被命名為赫爾梅斯别墅,園中馴養着鹿和野豬,馬卡爾特受命設計卧室内的壁畫,題材取自《仲夏夜之夢》,陰冷又凄涼的環境充斥着一個個表情陰險、奸詐的神話人物,健身房也是這種風格。别墅的設計與建設用了四五年時間,茜茜的愛好像一陣風一樣又轉到了其他方面。

她還是那麼熱衷于去英國打獵,但是初次發作的坐骨神經痛使她不得不減少騎馬的時間。這不僅沒有使她安定下來,反而刺激了她更賣力地把時間花在健身上。每天的晨練又加上了擊劍課,不久她又開始長時間的步行,1883年夏天的一次步行長達22英裡,在灼人的陽光下沿着一條毫無遮蔽的軍用道路走了整整7個小時。斯蒂芬妮記得,茜茜在長達七八個小時的行程中幾乎不肯停下來吃點東西,最多坐在椅子上休息一會兒,喝上一杯牛奶或橙汁。

十九世紀:威滕斯巴赫家族的怪癖——特立獨行,活在夢裡的茜茜

在變得骨瘦如柴的同時,茜茜與堂兄弟、巴伐利亞國王路德維希二世之間恢複了友好關系。茜茜小時候很喜歡路德維希,但他登基後的種種出格行為使她一度非常憤慨,特别是他對自己崇拜的藝術家瓦格納言聽計從,不惜斥巨資為他修建豪華的拜路伊特,卻聽任巴伐利亞财政陷于捉襟見肘的局面。

此時,路德維希正沉浸在偶像瓦格納之死的哀傷之中,茜茜與他進行長時間談話的結果是相信他與她一樣,都是根植于想象世界之美的詩意靈魂。路德維希宣稱自己是雄鷹,頭頂王冠,高居于山崖之上,茜茜則開始把自己看作是一隻海鷗,在波濤洶湧的海洋上自由飛翔。

十九世紀:威滕斯巴赫家族的怪癖——特立獨行,活在夢裡的茜茜

安娜·納霍斯基

可想而知,茜茜自顧自地沉浸在想象世界中的時候,弗朗茨·約瑟夫一方面極力迎合,另一方面不得不一個人打發時光。可究竟是無怨無悔的奉獻呢,還是做了錯事的補償?1875年夏天,當茜茜馬不停蹄地從巴伐利亞到希臘,又從巴黎、倫敦到愛爾蘭的時候,弗朗茨·約瑟夫從達爾馬提亞回到維也納,繼續霍夫堡内刻闆忙碌的生活。某一天,當他進行慣常的晨練的時候,一位年方二八的金發女郎出現在他的面前——安娜·納霍斯基。

一位鐵路職員的新婚妻子,清晨6點鐘獨自一人站在霍夫堡周圍空曠無人的地方,并且是那位孤獨的老皇帝出入的必經之地,其用心之良苦可想而知。她年輕、豐滿,渴望一種更光彩奪目的生活,卻不得不順從生活的安排;他盡管才不到50歲,卻已經是歐洲在位時間最久的帝王之一,被他的奧地利臣民尊稱為“老皇帝”。經曆了多次戰争、危機和社會動蕩,他自然而然地磨去了年輕時的銳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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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那個18歲的男子漢面前展開時曾充滿了希望和光榮,而安娜所遇見的,是一個暮氣已深的中年男子,背負其職位賦予的責任已成為習慣,妻美兒嬌卻與他沒什麼幹系。人生已至中途,無可挽回之事太多,不免會多幾分蒼涼。多年以前,多愁善感的茜茜因無法從他這裡獲得慰藉而轉向一個注定不平靜的自我放逐過程。在歲月的滄桑打磨掉少年的夢想的同時,弗朗茨·約瑟夫越來越少見到自己的妻子。

恰恰是在維也納,在帝國權力中心的霍夫堡,身為九五之尊,他感受到最多的孤獨。很難說,安娜對這個孤獨、離群索居的中年男人會有什麼真正的熱情,來自霍夫堡的慷慨贈予才是這種關系得以維持的原因。在她的日記中,安娜仔細地記錄了13年間的所有交往,與其說是情感的曆程,倒不如說是金錢交易的賬單。但是雙方似乎都得到了滿足,安娜家不停地購地置産,弗朗茨·約瑟夫則至少獲得了某種性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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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會有人對那位鐵路職員突如其來的好運氣感到好奇,但是沒有人将他的美貌妻子與霍夫堡那位孤單老人聯系起來,這段秘密被小心翼翼地掩蓋了長達一個多世紀之久。随着時間的推移,兩人之間29歲的差異越來越明顯。年輕的安娜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會去勇敢追求,她把自己提供給弗朗茨·約瑟夫,但卻不知道對方的真正需要。1883年,弗朗茨·約瑟夫遇見了一位能夠帶給他安慰和了解的女性。

凱特琳娜·舒拉特

凱特琳娜·舒拉特是巴登一位雜貨商的女兒,先前曾經在維也納的劇場中紅火過一陣。1873年,弗朗茨·約瑟夫慶祝登基25周年時,曾經與茜茜一起觀看過她主演的《馴悍記》,但那位20歲的舞台明星顯然沒有給皇帝留下太多印象。6年後,凱特琳娜嫁給了一個排場很大的匈牙利貴族,但是丈夫不久就負債遠逃,留下妻子和幼子面對陡然嚴峻起來的生活。維也納的劇院拒絕凱特琳娜重返舞台,她隻好把兒子抛給父母,自己闖蕩江湖。

直到一位昔日的貴族朋友在布科維納的一個軍隊駐防地發現了她,她才得到幫助回到維也納。曆經磨難之後,凱特琳娜堅強的意志和自然清新的外貌使她在舞台上分外光彩奪目。這一次,弗朗茨·約瑟夫的青睐使凱特琳娜交上了好運,素來不親近劇院的皇帝漸漸成了固定的觀衆,而且,人們很快發現,他總是挑有凱特琳娜演出的時候來,皇帝的偏愛在很大程度上幫助她重新成為宮廷劇院的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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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有了與安娜交往的經驗,弗朗茨·約瑟夫讓自己的情感舒緩流動。直到1885年年初,兩人才達成某種默契,凱特琳娜前往阿爾卑斯山間的皇家避暑地,與那裡的劇院簽訂了夏季的演出合同。8月17日,皇帝在兒子、兒媳、女兒、女婿的陪同下前去觀看凱特琳娜出演的音樂劇,作為慶祝生日的活動。幾天之後,她又出現在克雷姆澤的奧俄高峰會議的娛樂活動中。

演出結束後,在沙皇亞曆山大三世的堅持下,凱特琳娜和另外兩位主要演員還獲得了與皇帝、皇後共進晚餐的殊榮。皇帝對一個女演員的偏愛引起了茜茜的複雜感受。她已經習慣了弗朗茨·約瑟夫對她的嬌寵和迷戀,盡管他的笨拙常常使他的迎合不得要領。她知道他需要她的陪伴,但是她不可能靜靜地待在幾乎會令人窒息的霍夫堡,陪同丈夫一起慢慢地變老,她的心靈屬于自由的天空。

十九世紀:威滕斯巴赫家族的怪癖——特立獨行,活在夢裡的茜茜

是以,雖然會時不時地檢討自己太過忽視丈夫的感受和情感需要,但是丈夫需要的那種精力充沛和善解人意的陪伴,茜茜永遠無法做到,或者說已經不可能做到了。她的偶像海涅有一位柏拉圖式精神戀愛的對象,或許茜茜由此得到了啟示,決心鼓勵弗朗茨·約瑟夫與凱特琳娜的交往。她請皇帝喜愛的一位畫家為凱特琳娜繪了一幅肖像畫,感謝弗朗茨·約瑟夫贈予她赫爾梅斯别墅,更是一種無聲的默許。

凱特琳娜在畫室裡還“偶遇”前來探視進展情況的皇後和皇帝,這令她大吃一驚。茜茜走到一邊,欣賞畫家的作品,特意讓皇帝與凱特琳娜閑聊幾句。兩天後,亦即赫爾梅斯别墅全面完工前三天,凱特琳娜收到了署名為“您忠誠的愛慕者”的第一封信,其後30多年間,皇帝寄給凱特琳娜多達500餘封信。在繁重的國務活動之餘,與凱特琳娜無拘無束的交流成了弗朗茨·約瑟夫舒緩緊張的重要管道,而且除了打獵騎馬之外,可能是唯一的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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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解決巴爾幹地區新危機的間隙,弗朗茨·約瑟夫與凱特琳娜在薩爾茨卡默古特度過了一個平靜的夏季。凱特琳娜在皇家别墅附近租了一所房子,馬車沿着波光粼粼的湖泊行走,隻需一個小時,就把弗朗茨·約瑟夫帶到了和藹可親的女主人精心布置的餐桌前。這樣的早餐會一個禮拜裡能有一兩次,無關風月,不談愛情,卻讓弗朗茨·約瑟夫體驗到久已陌生的親密無間的感覺。心底的堅冰在如沐春風的愉快交談中暗暗消融,凱特琳娜的餐桌成了她表演的舞台。她讓弗朗茨·約瑟夫發現了凡人瑣事的樂趣,以至于肉體的親密反而會降低這種感情的價值。

參考資料:

《世界帝國史話》,頁812。

《世界帝國史話》,頁815。

《世界帝國史話》,頁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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