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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史的塵埃——荊二代劉琦是如何被劉備踢出局,被曹操罵成豬?

作者:豫鑒曆史

發生在漢獻帝建安年間(196-220)的赤壁之戰,被視作“東漢末年分三國”的開端。經此一役,曹操無力再圖南方,孫權坐保江東無虞,而“争盟淮隅”失敗的劉備,也總算在荊南站穩腳跟。廣義來講,這是魏、蜀、吳三足鼎峙局面的初步成型;但狹義來說,這其實是曹、劉、孫三家對荊州的瓜分。

曆史的塵埃——荊二代劉琦是如何被劉備踢出局,被曹操罵成豬?

赤壁之戰示意圖。來源/ 王雅軒,王鴻賓,蘇德祥等主編《中國古代曆史地圖集》,遼甯教育出版社1990年版

鮮少有人記得,荊州是劉表的荊州。

雖然這位漢室宗親隻想坐守一地而未有匡扶漢室之志向,可在他的治理與教化下,作為“四戰之地”“用武之國”的荊州卻成為亂世中的一片淨土,吸引無數儒生士人前往。劉表對荊州的貢獻當然不可忽略,就算他已去世,至少在名義上,這片大地也應該有他的繼承人——劉琦、劉琮的身影。

劉表與荊襄大族

劉表,字景升,山陽郡高平縣(今山東省微山縣)人,西漢魯恭王劉餘十世孫。其人少通經學,名列當世,為黨人“八俊”之一,後遭禁锢亡奔。黨锢解除後,劉表被大将軍何進辟為掾(古代副職官員或官署屬員的通稱),與蒯越等人共事。蒯越,漢初著名謀士蒯通之後,其所在的中盧蒯氏也是襄陽本地郡望,在地方頗具影響力。這一經曆,對劉表日後入主荊州提供了一定的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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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視中的劉表(張達飾)。來源/電視劇《三國演義》截圖

南陽郡是帝鄉,光武帝因之成霸業。在漢朝的傾斜下,荊襄地區的經濟與文化水準得以迅速發展。《太平禦覽》卷157引盛弘之《荊州記》曰:“岘山南至宜城百餘裡,舊說其間雕牆峻宇。漢靈帝末,其中有卿、士、刺史、二千石數十人,朱轅骈耀,華蓋接陰,同會于太山廟下。荊州刺史行部見之,雅歎其盛,敕号冠蓋裡。”南郡宜城縣到襄陽郡岘山南部的這一百多裡内,世族、郡望紮堆,蔚為大觀。《襄陽記》卷3亦載:“漢末嘗有四郡守﹑七都尉﹑二卿﹑兩侍中、一黃門侍郎、三尚書、六刺史,朱軒高蓋會山下,因名‘冠蓋山’,裡曰‘冠蓋裡’。”(黃惠賢《校補襄陽耆舊記》)

在此情形之下,劉表入荊州後,并未冒冒失失地前往江陵郡(按《南齊書·州郡志下》,王叡為荊州刺史時,移治所于江陵郡),而是停留在宜城,尋求蒯越、蒯良、蔡瑁等人的幫助。又《太平禦覽》卷69引《荊州圖經》曰:“岘山東南一裡,江中有蔡洲,漢長水校尉蔡瑁所居。宗族強盛,共保蔡洲。”襄陽蔡氏,是荊南地區首屈一指的豪強著姓,“漢末,諸蔡最盛”,蔡瑁家的“江景房”也十分豪華,“屋宇甚好,四牆皆以青石結角”,還有數百仆人與四五十處産業。

劉表在蔡瑁、蒯越等人的支援下,連殺55名賊帥,聲勢大漲。他日後能立足于荊州,也離不開蔡、蒯等地方大族的支援。為達成更加緊密的合作,劉表迎娶蔡瑁之姊為後妻,其次子劉琮也迎娶蔡氏之女。蔡家的聯姻遠不止于此,蔡瑁的姑姑(即蔡諷之姊)适太尉張溫,張允即張溫之孫;而他的另一位長姊,又嫁給了沔南名士黃承彥,即諸葛亮的嶽父。劉表任鎮南将軍後,以蔡瑁為軍師,出力頗多的蒯氏兄弟也成為劉表的心腹,與蔡瑁等人同氣連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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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視中的蔡瑁(幺帥飾)。來源/電視劇《三國演義》截圖

劉表治荊州19年,未在軍事、政治上有突出表現,卻在文化、教育上貢獻頗多。他興辦地方官學,改定五經章句以為教材,吸引衆多大儒前來講學,使荊州一躍成為天下學子的文化聖地。但大量士人的湧入,也帶來了新的難題。從劉表的表現看,他對這些士人、儒生的加入十分歡迎,“關西、兖、豫學士歸者蓋有千數,表安慰赈贍,皆得資全”,隻是劉表雖能善待他們,卻如王粲所言,不能任用海内之士。

劉表此舉,是因為他擔心引起流寓士人與地方土著之間的沖突,或是他自己認為外州人并不可靠(參唐長孺《漢末學術中心的南移與荊州學派》,收錄于氏著《山居存稿續編》)。王粲的确說出了寄寓士人的心聲,尤其是當劉備到來後,一些不受待見的士人,更容易蠢蠢欲動了。

劉備與嗣位之争

劉備與劉表的政治立場一緻,這是他能被接納的前提之一。按《三國志·劉表傳》:“天子都許,表雖遣使貢獻,然北與袁紹相結。治中鄧羲谏表,表不聽,羲辭疾而退,終表之世。”劉表雖然在名義上尊奉漢獻帝,卻仍支援袁紹,并願奉其為盟主。對于鄧羲的不滿,他解釋道:“内不失貢職,外不背盟主,此天下之達義也。治中獨何怪乎?”由“貢職”二字可知,劉表此舉隻是為了完成任務,目的是謀求名義上的中立,而非是從内心尊奉漢獻帝。當然,此舉也還能順便安撫一下本地大族,讓他們減少要與北方對抗的心理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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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德荊州依劉表。來源/張福林主編《圖像三國志》,山西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

隻是在劉表心裡,他仍是不願與曹操合作。建安四年(199),劉表遣韓嵩北上谒曹操,韓嵩得了曹操的好處,傳回荊州後為其遊說,“稱朝廷、曹公之德也”,并建議劉表遣子入質。不料劉表大怒,欲殺韓嵩,後因諸僚勸說将其下獄。建安六年(201),曹操大破袁紹後,即南征劉表,未果;又兩年,再征劉表,可謂目标明确。

劉備曾投袁紹,又參與過“衣帶诏”,得了天子诏令,這種身份與名義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消曹操“奉天子以令不臣”帶來的政治威懾。故劉備初來荊州,劉表乃“益其兵”,令他屯兵新野,替自己守住荊州的北大門。上一個看門的,是涼州軍閥張濟的侄子張繡。劉表不顧荊州内部的反對,将其收入麾下,為其輸送糧草,使之屯于宛城,與曹操對抗。然而在官渡之戰前,張繡又降曹,這不得不令劉表憂心忡忡。

幸運的是,劉備寄寓荊州期間,曹操集中精力與袁氏諸子作戰,以圖略定北方,是以他并未對南方進行大規模用兵。在這種相對安定的局勢下,劉備方尚有餘力結交豪傑,積累人脈。他得到司馬徽的看重後,“卧龍”諸葛亮也欣然歸附。在劉備自身具有的帝系身份、讨賊名義與諸葛亮等名士的“名人效應”等多方面加持下,“荊州豪傑歸先主者日益多”。

曆史的塵埃——荊二代劉琦是如何被劉備踢出局,被曹操罵成豬?

江夏失守,黃祖遇害,劉表請劉備共商報仇之事。來源/電視劇《三國演義》截圖

随着劉備這個不穩定因素的壯大,荊州内部紛争也逐漸顯露出來。有學者論及劉表時期荊州内部紛争時,用“親曹”與“反曹”兩個陣營來概括(參林榕傑《荊州變局前後的劉表父子考論》),即以蔡瑁、蒯越、韓嵩為代表的部分大族,支援劉琮上位并力主降曹,而劉備則支援劉琦,是反對曹操的勢力。若論前者,确實存在這麼一種情況。

荊州大族的“帶投大哥”蔡瑁,“少為魏武所親”,在感情上傾向于這位舊友;而從家族利益與政治回報上來說,他更偏向于曹操這一方。事實上,當蔡瑁率人投降後,有15人封侯,且曹操仍默許韓嵩“條品州人優劣,皆擢而用之”,默許其使用這種評議特權為朝廷舉薦人才,這一現象被史家視為九品中正制的萌芽或開端。(參唐長孺:《九品中正制度試釋》,收錄于氏著《魏晉南北朝史論叢》。以及張旭華《九品中正制研究》)

東漢時期的豪族、大姓,向來以家族利益為先,亂世之下首先謀求安穩。他們支援曹操乃至其背後的漢獻帝,可以盡量避免荊州陷入戰火之中;但是以劉表的政治立場,他們又要被動站在天子的對立面,繼續以割據政權的一部分存在,将來還要與曹操為敵。這種潛在的心理壓力,讓荊州大族不得不通過幹預嗣子之争,來實作其政治目的。劉表的次子劉琮,與襄陽蔡氏結親,為人又沒主見,自然成了好的合作對象;反觀劉表的長子劉琦,最初因頗肖其父而備受寵愛,後在蔡夫人、蔡瑁、張允等人的中傷下,逐漸失去信任。

劉表此舉,固然有他冷漠的一面,但他也清楚,劉琦得不到蔡、蒯等利益既得者的支援,就算被他推舉上位,也很難服衆。事實上,劉表非但無法左右荊襄大族的意志,就連他的統治基礎,也源自于後者的支援。

據《三國志·諸葛亮傳》注引《魏略》記載:“(諸葛亮)曰:‘今皆不及,而将軍之衆不過數千人,以此待敵,得無非計乎!’備曰:‘我亦愁之,當若之何?’亮曰:‘今荊州非少人也,而著籍者寡,平居發調,則人心不悅;可語鎮南,令國中凡有遊戶,皆使自實,因錄以益衆可也。’”

人口是第一生産力,在生産力尚不發達的古代更是如此。豪族在壯大的過程中,必然要與國家争奪人口與土地,東漢傾頹,由此之始。在荊州,正如諸葛亮所說,豪強大族隐匿戶口的現象十分普遍,這些隐戶不用承擔官府的賦稅與勞役,卻成為地方豪強的私兵、部曲與佃客。此消彼長之下,官府對地方大族的掌控遠遠不夠,以至于東漢後期以來,豪強抗法的例子數不勝數。

劉表治荊州,譽為“寬政”,實則是他沒有底氣、也沒有必要與荊州大族撕破臉皮,故有學者認為劉表政權具有寄生性和依附性(參王永平《漢末士人之流動與劉表政權之興衰》,收錄于氏著《中古士人遷移與文化交流》)。是以,即便劉表興辦學校招攬了大批外州人士,他也沒有予以重用。這些受到冷落的寄寓士人與另外一批不得志的本地豪強,就逐漸站在了蔡、蒯等大族的對立面。

劉備的到來,激化了這種沖突。因為以他的名義,完全有希望将這些反對勢力彙合在一起。對于劉備大肆“招兵買馬”的行為,劉表“疑其心,陰禦之”,也顯然受到蔡瑁等人的影響。裴松之注引《九州春秋》提到,蔡瑁、蒯曾設“鴻門宴”欲對劉備下手,後者假裝上廁所,騎的盧馬亡命而奔。可見劉備與蔡、蒯等人的沖突已經擺在明面上,劉表倘若支援劉備,隻會将雙方沖突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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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瑁等人設宴欲暗殺劉備,伊籍為劉備報信,劉備假裝上廁所,騎馬從西門逃走。來源/電視劇《三國演義》截圖

如上所述,劉表與劉備的政治立場是一緻的。在抗曹這件事上,劉表得不到地方大族的支援,甯願招攬名聲不佳的涼州軍閥張繡。是以劉備到來之後,劉表會先支援,增兵、給地助其發展;又因為他不想激化内部沖突,才疏遠劉備;但在病危之際,他選擇托國的對象仍是劉備。也隻有劉備,有可能對抗得了曹操,這是當時人的共識,遠在江東的魯肅,也是這麼認為的,他們承認劉備在荊州的影響力。

名義與荊州之争

劉表去世後,魯肅向孫權谏言,在闡述完地利、經濟、文化、人口等優勢後,他話鋒一轉,又談到荊州當下的局勢:“今表新亡,二子素不輯睦,軍中諸将,各有彼此。”劉琦與劉琮二子不合,已是人盡皆知,因為蔡瑁、蒯越等人“親曹”的政治立場,一部分支援嫡長子繼承的士人、得不到重用的寄寓士人,以及被排斥在統治中心的另一批荊州大族,便自發成為劉琦的支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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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視中的魯肅(曹力飾)。來源/電視劇《三國演義》截圖

這是必将形成的分裂局面。荊襄文化發達,衍生出的豪強大族不知凡幾,蔡、蒯等大族雖勢力強大,卻也無法統并整個荊州境内的豪強大族。總有一些人會支援劉琦,将來還會反抗曹操,而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聚攏在劉備豎起的大旗之下。“琮左右及荊州人多歸先主”,即是一條明證。

是以魯肅又說:“加劉備天下枭雄,與操有隙,寄寓于表,表惡其能而不能用也。若備與彼協心,上下齊同,則宜撫安,與結盟好;如有離違,宜别圖之,以濟大事。”劉備是漢室後裔,且身負“讨賊”“托國”與劉表托孤之義,再加上諸葛亮與龐、馬、向、習等地方名門為之背書,劉備俨然成為影響荊州未來局勢的風雲人物。就連孫權想要謀求荊州,也要考慮劉備這麼一号人物的存在。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建安十三年(208),曹操南征荊州,蔡瑁、蒯越、韓嵩、劉先等人力主投降。有意思的是,曹操南下時,劉琮并未及時通知劉備,等曹軍至宛城,他才派使者宋忠告知劉備。後者聞曹操将至,大驚失色道:“卿諸人作事如此,不早相語,今禍至方告我,不亦太劇乎!”從劉備的反應看,他驚駭的重點,不是曹軍南下,而是他居然沒來得及發揮其影響力,劉琮就已決策投降(參饒勝文《大漢帝國在巴蜀:蜀漢天命的振揚與沉墜》)。欲攪動荊州風雲的魯肅也沒想到,劉琮降得如此之快,等他過江,星夜兼程趕到南郡,荊州已改姓了曹,被他寄予厚望的劉備也倉皇逃走,甚至有避難交州蒼梧的打算。可來都來了,總不能白來,魯肅在當陽與劉備見了一面。一個想要摟草打兔子,一個不甘心這麼離去,雙方一拍即合。

劉備在魯肅這裡吃了定心丸,即派諸葛亮“自結于孫權”。諸葛亮見到孫權後,首先強調的就是“劉豫州王室之胄”,即證明劉備以這個身份為核心,讓他在荊州享有一呼百應的特權,劉備在荊州的經營以及反對“親曹”的大族與寄寓士人,也都将成為他與孫權結盟的政治資本。

如何應對曹操,江東也有過一番激烈的讨論。孫氏在官面上的政治地位不高,孫權隻是會稽太守、讨虜将軍,為了抵消這種因身份劣勢而帶來的“非合法性”,這場讨論最終以周瑜“為漢家除殘穢”與孫權“老賊欲廢漢自立”為定論,将曹操斥為篡逆。從根本上說,這同樣是以“興漢”為反抗名義的,而諸葛亮所說劉備的帝系身份,就是雙方結盟的名義根本(參趙宣淳《劉備帝系憑藉與其集團形成關系之研究》)。正如孫權所說:“非劉豫州莫可敵操者。”史學家趙翼評論道:“是且欲以備為拒操之主而己為從矣!”(王樹民《廿二史劄記校證》)可見,劉備的身份與名義是雙方結盟的關鍵性因素。

反觀對荊州具有合法繼承權的劉琦,不僅被一筆帶過,還成了劉備集團的一項“資産”。如諸葛亮在談到劉備具有的優勢時,曾說:“今戰士還者及關羽水軍精甲萬人,劉琦合江夏戰士亦不下萬人。”建安十三年(208),孫權大破江夏太守黃祖,枭其首,終報父仇,黃祖在荊北阻礙孫氏數年之久,江夏郡也是對抗江東的重鎮之一。故黃祖戰死後,備受排擠的劉琦便主動請纓,前往江夏鎮守,由此得到了一萬精兵。

曆史的塵埃——荊二代劉琦是如何被劉備踢出局,被曹操罵成豬?

劉表病重時,劉琦自江夏趕回,卻被蔡瑁攔在門外。來源/電視劇《三國演義》截圖

這一部分軍隊,對劉備而言至關重要,毋庸置疑的是,劉琦必然也參與了這場戰争,但無論演義還是正史,這場大戰中都不見劉琦的身影。演義自然是為了突出“主角團”的風采,那麼正史為何也沒有?

孫劉聯盟一方與曹操的對抗,本質上是争奪荊州,但對外的名義卻是兩種不同的“擁漢”。曹操“奉天子以令不臣”,孫權、劉備以後者的帝胄、讨賊名義對抗。漢帝的名義高于劉表,若此事局限于一州之地、劉表二子的内部争奪,劉備打出“托孤”這張牌自然更好用;但随着曹操、孫權的加入,事态上升,這場荊州争奪戰就成了曹操與反曹勢力的戰鬥。以這種角度而言,即便劉琦擁有的一萬軍隊發揮了關鍵作用,他也不是這場戰争的主角。

赤壁之戰後,曹操敗走,除江陵外,其本就薄弱的統治基礎瞬間被瓦解。據《三國志·先主傳》記載:“先主表琦為荊州刺史,又南征四郡。武陵太守金旋、長沙太守韓玄、桂陽太守趙範、零陵太守劉度皆降。”不難看出,劉備此時是以劉琦的名義征讨荊南四郡。這是劉琦在曆史上最後一次出現。僅僅過了一年,他就“恰到好處”地因病去世,而劉備則在衆人推舉下,自領了荊州刺史。等到他前往京口拜谒孫權,後者再次表奏,即證明了劉備對荊州的統治得到了聯盟内部的承認。

至此,再也無人記得劉琦。就連曹操日後想起此事,也不屑道:“劉景升之子若豚犬耳。”但淪為任人宰割的豬狗,又豈是劉琮、劉琦之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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