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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太人與拿破侖的相遇是猶太曆史上特别是猶太人解放曆史上的一個轉折點。
拿破侖是近現代政治家中第一個把“猶太問題”當作國際政治中的一個基本問題來看待的,同時期歐洲大陸的專制君主們從來沒有把它當作一個國際問題。
從此以後,“猶太問題”成為歐洲及國際社會中一個不可忽視的問題。
猶太人解放
早在法國大革命時期,在所有革命軍隊能夠到達的歐洲地區,猶太人的解放随之發生。
1796年,法軍進入荷蘭建立巴達維亞共和國,法國公使力排衆議,促使當地政府于1796年終于解放了猶太人,猶太人獲得了平等的權利,包括宗教信仰自由。
同年召開的第一屆國民公會通過了給予猶太人選舉權的提案,1797年的第二屆國民公會上,兩名來自阿姆斯特丹的猶太人被選為國民公會代表。
後來在拿破侖的弟弟路易·波拿巴(louisBonaparte)擔任荷蘭王國國王時,那裡的猶太人繼續享受着自由和平等的權利。
猶太人在荷蘭享有的平等地位以後一直持續到納粹占領時期。
意大利地區的猶太隔都是歐洲地區最早、也是最典型和最肮髒的猶太隔都,當地的猶太人在那裡受到深重的歧視和迫害。
1775年,羅馬教皇保羅六世(PaulXI)頒布一個法令,重申和加強了對猶太人的種種限制和迫害性政策。
猶太人必須在衣服上佩戴黃色的大衛星标志以差別與當地人,“血祭”謠言、當地暴民的攻擊及強迫猶太人改宗等等迫害猶太人的措施使那裡的隔都變成了猶太人的地獄。
拿破侖1797年率軍遠征意大利期間,搗毀了當地的猶太隔都,1797年7月,威尼斯隔都的大門在群衆的歡呼聲中被焚毀,羅馬等地的隔都也于1798年開放。
廢除了對猶太人的種種限制和針對猶太人征收的“特别稅”,給予他們完全的公民權,猶太人也不再佩戴侮辱性的标志,可以自由從事各種職業和職位。
拿破侖上台執政後,繼續執行這種解放猶太人的政策。
在葡萄牙、西班牙,拿破侖關閉了宗教裁判所,許多“馬蘭諾”第一次公開了自己的猶太教徒身份。
拿破侖對猶太人的政策
在拿破侖的影響下,葡萄牙給予了本國猶太人完全的信教自由,并開放了被關閉了200年之久的猶太會堂。
對于猶太人受歧視和限制最深的中歐地區,拿破侖通過烏爾木(Ulm)、奧斯特裡茨(Austerlitz)和耶拿(Jena)等戰役,有計劃地摧毀普魯士、奧地利和俄國軍隊。
到1807年,整個德意志地區被分成了三個政治實體。
舊的神聖羅馬帝國已經不存在了,奧地利雖然仍保持着領土完整,但已經放棄了在德意志地區的上司國地位;普魯士,還不到它最初面積的一半.
它的東部省份已經合并到了波蘭的華沙大公國;剩下的小侯國組成了萊茵同盟,成為了法國的附庸。
拿破侖按照法國的模式改造這些侯國,搗毀當地的隔都,解放當地的猶太人,猶太人在法律面前的平等權和其它居民一樣被法律所規定。
德意志各邦國的猶太人的地位是不一樣的,這主要是由它們受法國控制的程度和距離法國的遠近的因素所決定的。
距離法國比較近的巴登(Baden)、科隆(Koln)和威斯特伐利亞(Westphalia)等公國,猶太人被授予完全的平等權,獲得了更多的自由和解放。
在巴伐利亞(Bavaria)和巴登,猶太教獲得了舉行宗教儀式的自由。
在符騰堡(Wurttemberg),猶太人獲準自由承租土地和進行自由貿易。
在威斯特伐利亞公國,1808年1月,國王拿破侖的弟弟傑羅姆(Jerome)頒布一項法令,授予公國内所有的猶太人以絕對的平等權.
并給予他們生存、自由貿易及自由從事手工業的權利,不再對猶太人征收“保護稅”和“投票稅”.
猶太人也不再需要交納比基督徒更高的稅,經營稅也大幅減少,猶太人獲得了自由從事各種職業和謀取各種公衆職位的自由。
在科隆,這個早在幾個世紀前就已把猶太人驅逐出去的城市,現在又重新允許猶太人在此定居。
而在不來梅(Bremen)等一些距離法國比較遠的邦國,當地統治者允許猶太人定居及給予猶太人的一些自由權利.
則主要是因為看重了猶太人廣泛的商業聯系以及給予他們更多的平等和自由權利能給當地經濟發展帶來的利益。
在法蘭克福,一個著名的中世紀時代的猶太隔都的所在地,經過一番争論,在當地猶太人交納了一大筆錢後,當地的貴族統治者解放了隔都裡的猶太人。
到1810年,大部分德意志邦國都廢除了針對猶太人征收的歧視性的“特别稅”。
普魯士是德意志地區最重要的公國,但也是反猶傳統較深的國家,猶太人獲得解放的過程也曲折複雜得多。
民族隔閡
早在法國大革命時期,當德國猶太人受到法國猶太人解放消息的鼓舞而請求獲得司法平等、居住和旅行、以及職業身份平等的權利時.
普魯士的公爵們就像不情願解放他們的農奴那樣不願解放猶太人,他們反對猶太人的請求,仍然迫使猶太人居住在隔都裡。
另外,公衆的敵對觀念仍然非常強烈,一些中世紀的習慣依然徘徊在普魯士的物質和精神生活領域。
普魯士著名哲學家費希特(JohannFichte)就曾說:“我覺得給猶太人民事權利的唯一方式是在一天夜裡打斷他們的頭,然後再給他們肩膀上安一個沒有猶太思想的新頭。”
猶太人解放的前景令大多數普魯士人害怕,他們把猶太人看作是小商販和蒙昧主義者,與傑出的德意志的浪漫傳統是不相容的。
由于基督徒的不寬容,猶太人承受的痛苦太多,德意志地區特别是普魯士的猶太人在拿破侖戰争中拒絕被煽動參加那些反對他們國家的叛國行動,可能是他們害怕遭到報複而阻止了他們做任何不忠的事情.
另一方面,普魯士特别是柏林地區的猶太人深受門德爾松等猶太啟蒙思想家的影響,忠實地相信他們是普魯士人,認為他們應該融入當地社會,真誠地相信猶太人問題會在普魯士的政治架構内很快得到解決。
是以,當拿破侖占領一個個的德意志侯國并打破當地的猶太隔都解放猶太人時,普魯士由于沒有被法國軍隊占領.
是以當猶太人獲得解放的消息從法國占領地域傳到普魯士時,普魯士國王弗裡德裡希·威廉三世(FrederickWilliamIII)卻頒布了一系列加緊對猶太社群控制的法令。
賦予警察以對受懷疑的猶太人有随意處置的權力,威廉三世堅持說他這樣做是合理的,因為他認為猶太人在普魯士是“國中之國”,猶太人要想獲得解放必須首先證明他們自己值得獲得公民權。
可是當拿破侖在耶拿戰役徹底擊敗普魯士并把它國土面積減少一半時,普魯士不得不實行改革以建立一個高效的軍事強國,普魯士的統治者也需要猶太人的經濟力量以幫助他們重新恢複大國地位。
1812年3月,普魯士實行了改革:廢除一些落伍的封建主義東西和中世紀的特權,部分地給予了猶太人一些平等的權利,取消了猶太人特别稅,允許猶太人居住于隔都之外,但猶太人仍沒有占據國家職位的權利。
盡管這次解放不太徹底,但總的來說,普魯士猶太人獲得了解放。
西歐猶太人政策
在所有的中西歐國家中,僅僅歐洲的天主教堡壘奧匈帝國的哈布斯堡王朝在拿破侖掀起的這場猶太人解放的狂潮中沒有采取任何進步措施,反而采取了一系列倒行逆施的政策.
增加了許多針對猶太人的特别稅,特别是增加了一種針對猶太人過安息日所使用的蠟燭的特别稅;猶太人的書籍被嚴格審查.
在維也納,一些被寬容的猶太家庭在被授予公民身份權利時,仍然被要求支付特别稅;猶太人發現他們仍然在許多方面被社會隔絕,沒有法律權利,被拒絕進入那些受尊敬的職業領域,忍受着時刻被驅逐的痛苦.
在波西米亞和摩拉維亞地區,猶太人的狀況更慘,對猶太人居住權的限制更嚴厲,直到1815年,當地的14000個猶太家庭僅僅被允許居住在兩個城鎮,最主要居住在布拉格。
匈牙利的75000名猶太人僅僅被允許居住在東南部的小城鎮和村莊裡,僅僅在說波蘭語的加裡西亞省,這裡居住着250000名猶太人,是哈布斯堡王朝猶太人口最多的地區.
這裡猶太人定居權的限制稍微輕一些,但是即使在這一地區,猶太人除了辛勤勞動外不得擁有和租借土地.
整個奧匈帝國沒有一個省份給予猶太人自由定居的權利,走街串巷的猶太商人一旦完成他們的生意就會被從城市中驅趕出去。
哈布斯堡王朝的統治者害怕拿破侖對猶太人的寬容政策和複興“猶太教公會”的措施會吸引奧匈帝國境内的猶太人移居法國,警察們也對猶太人嚴加監控唯恐猶太人轉向革命。
拿破侖召集“猶太教公會”以及在法國國内和他占領的歐洲地區對猶太人實行的解放和寬容政策也較大地觸動了沙皇俄國.
特别是拿破侖在臨近俄國的波蘭地區扶植建立華沙大公國,給予他統治下的波蘭猶太人平等權利,更是廣泛地影響了鄰近的俄國和它統治下的波蘭地區。
由于沙皇害怕本國猶太人受到拿破侖解放猶太人政策的影響,是以也采取了類似奧匈帝國統治者的一系列反動措施。
沙皇亞曆山大一世采取把猶太人從村莊驅趕和集中到城鎮裡來解決本國的猶太人問題,當拿破侖1812年入侵俄國時.
亞曆山大一世由于害怕本國猶太人同情和幫助拿破侖而許下了給予一些自由權利的承諾,可是當拿破侖失敗後,他就忘記了自己的承諾。
事實證明,俄國猶太人對拿破侖和法國軍隊像對本國政府要求他們改宗一樣不感興趣,他們仍然忠誠于本國政府。
和奧匈帝國一樣,拿破侖的解放猶太人政策之是以沒有在俄國産生大的影響主要是因為這兩個國家是歐洲封建專制主義的堡壘,始終沒有被拿破侖所征服,封建專制勢力強大。
是以拿破侖的影響很難或者隻是很短暫地影響到這兩個國家統治的地區,是以這兩個國家的猶太人的地位沒有得到根本的改善和提高。
參考文獻:
【1】Paul R. Mendes-Flour&Jehuda Reinharz ,The Jews in the Modern World ,New York: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0, p.127-128.
【2】Solomon Graetz, A History of the Jews,p.579.
【3】Solomon Graetz, A History of the Jew,p.5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