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女記者格蕾絲·西登1920年來到中國,在《中國燈籠》這本書中描寫了她眼中的末代皇後婉容:
皇後看上去十分嬌弱,按照中國的算法她十七歲,按照我們的算法才十六歲。她文雅地走近,像風信子一樣搖曳生姿,伸出她瘦削而冰涼的手,用英語向我打招呼:"認識您很高興。"
她穿着淡粉紫色的毛邊絲袍,上面繡着象征皇室的藍色牡丹,身材顯得更為修長,她大方地直視着我,嘴唇飽滿,笑容溫和,她長着好看的鷹鈎鼻,鵝蛋臉型,皮膚光潔,胭脂和口紅恰到好處。
她真的很漂亮,傾國傾城。
這是一位西方女性眼中,1922年大婚前夕即将離開娘家的婉容,她生長在顯赫的家族,祖父錫林布是一品蔭生大門侍衛,父親榮源是一等輕車都尉,時任内務府大臣,主張男女平等,認為女孩應該和男孩同樣接受教育;母親家族更榮耀,生母愛新覺羅·恒香在女兒兩歲時去世,父親續娶了她的堂妹、軍機大臣毓朗貝勒的次女愛新覺羅·恒馨,她們都擁有皇族姓氏,繼母性格開朗,處事果斷,對婉容視如己出,非常溺愛。
婉容的少女時代非常幸福快樂,她無憂無慮,幾乎沒有生氣的理由。
從婉容少女時代的經曆看,她就不是天生的暴躁和神經質,那麼,她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化了呢?
結婚之後。
溥儀在自傳《我的前半生》中提到了自己身體的問題。少年時,皇宮裡太監喜賭錢吃酒,但是皇帝寝息需要人守夜,于是太監和宮女研究,怎樣才能使小皇帝睡得沉,便早早教他男女之事,他正值青春期發育,身邊缺少長輩引導,卻被太監和宮女誤導,導緻
畢生無法完成夫妻生活,無法生育。
溥儀四十年後描述自己的新婚之夜:"被孤零零扔在坤甯宮的婉容是什麼心情?那個不滿十四歲的文繡在想些什麼?我連想都沒有想到這些。"
由于生理問題,皇帝缺席了新婚之夜,他丢下新娘,獨自回到養心殿自己的卧室。
婉容起初用一些時髦的愛好排遣寂寞。
她愛打網球,和溥儀組隊打混合雙打,對手是弟弟潤麒以及溥儀的老師莊士敦;她喜歡小動物,除了貓、狗、綿羊,還有一隻慈禧時代留下的五色鹦鹉,婉容教它用英語問早安,喂它吃瓜子;她喜歡照相,戴着華貴的頭飾,在氣氛森嚴的皇宮中擺弄相機和鮮花;她還在1923年學會了彈鋼琴。
但是,這些娛樂活動依舊不能使她開心,侍從們經常看見皇後愁眉緊鎖,表面的熱鬧無法撫平内心的孤寂,婉容又學會了抽鴉片,甚至有專門的太監服侍皇後吸煙,那時,她每頓飯後已經要吸八個煙泡。
可是,婉容依舊不開心,于是,她給自己找到了一個"敵人",向這個"假想敵"發洩怒火。
這個敵人就是淑妃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