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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水蛭吸血術到“吸血鬼德古拉”:血液是回答人類永恒問題的開端

作者:Beiqing.com
從水蛭吸血術到“吸血鬼德古拉”:血液是回答人類永恒問題的開端

《血液傳》,[比利時]馬克·博加茨 著,張轶弛 譯,未讀丨天津科學技術出版社2023年6月版。

從古至今,血液就被視作孕育生命的神秘法則,它對我們的健康和生長至關重要,遍布身體中每一個微小的角落。血液是如何在體内運作的,血液是如何被制造和“消化”的,又是如何導緻發燒和發炎的……上述問題令科學家們沉迷不已。

從水蛭吸血術到“吸血鬼德古拉”:血液是回答人類永恒問題的開端

紀錄片《探尋血液》(2015)劇照。

經典學說:體液和氣

古埃及人在将屍體制作成木乃伊的過程中對人體内部和外部構造有了非常深入的認知。遺憾的是,他們積累的大部分醫學知識都沒有被記載下來。在古希臘醫學家希波克拉底所處的時代,也就是公元前1世紀,解剖人體是絕對不允許的。古希臘人認為身體的尊嚴不可侵犯,即使在死後也是如此。地中海另一邊的亞曆山大港則沒這麼多講究。傳說在公元前300年至公元前200年,赫羅菲拉斯、埃拉西斯特拉圖斯等多位“研究人員”已經開始秘密解剖人類屍體,他們甚至用活着的奴隸做一些實驗。

赫羅菲拉斯“發現”了前列腺和十二指腸(拉丁語中的十二指腸是“duodenum”,因相當于十二個橫指并列的長度而得名),他還提出了一個在當時頗具革命性的概念,即神經起源于大腦且能将“靈魂的指令”傳達給四肢。他可能是第一個證明了動脈中并非充滿空氣,而是流動着血液的人,雖然人們普遍也是這樣認為的。

一個人的思想領先于其所處時代,有時并非一件好事。克勞迪亞斯·蓋倫(129—199年)是帕加馬王國(今土耳其境内)富有建築師家被寵壞的兒子。他直接無視了他的“同行”赫羅菲拉斯在500年前的發現。衆所周知,他非常傲慢,自稱是羅馬帝國醫學界的皇帝。他最喜歡挂在嘴邊的一句話是:“我,且隻有我,才能展示正确的醫學療法。”

雖然他提出了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理論,但他的靈感主要來源于公元前6世紀左右的一些醫學名家,包括阿斯克勒庇俄斯(西方神話中的醫藥之神)、希波克拉底(公元前460—前370年)、亞裡士多德(公元前384—前322年)的學說也對他産生了一定影響。他的知識主要來源于對動物的解剖。他曾稱自己從未聽說過赫羅菲拉斯這個人。

希波克拉底認為,人是世界這個大宇宙中的一個個小宇宙。兩者都由四種主要元素(土、空氣、水和火)和相應的四種體質(冷、幹、濕、暖)組成。這四種元素的結合産生了四種“體液”,也可以稱為汁液:血液、黏液、黃膽汁和黑膽汁。

蓋倫認為,每個人體内的體液天生都是過量的,根據一個人的體液水準可将人分為多血質、黏液質、膽汁質和抑郁質。通常這四種體液在人體中保持均衡狀态,但如果出現幹擾因素,比如被不良的生活習慣或環境影響(蓋倫是一位早期環保主義者),人就會生病。

這四種體液産生了不同的“氣”(一種蒸汽或是空氣),這種氣升至大腦并控制着人的氣質。是以,多血質的人天生快樂、開朗、熱情、大方;黏液質的人冷漠、卑鄙、惹人厭煩、不動聲色;膽汁質的人易怒、暴躁、喜歡争吵;抑郁質的人懶惰、悲傷、陰郁、冷漠。

從水蛭吸血術到“吸血鬼德古拉”:血液是回答人類永恒問題的開端

動畫《血型君2:血液型》(2015)劇照。

訓練有素的醫生可以利用診斷表做出診斷、預後、實施綜合療法。如果一個人的體質過于偏向膽汁質(太熱太幹),醫生便會給一些飲食建議:吃一些濕冷的魚類。而體質過于濕冷的病人(黏液質),則會被建議吃一些幹熱的食物,例如烤肉。一些飲食大師或許可以從中受到一些啟發:食譜不能一刀切,而要基于客戶的體質進行個性化定制。

如果患者患有嚴重的感冒,則是由過于寒冷(冬天)以及鼻子、喉嚨和肺部的潮濕分泌物過多(黏液過多)而引起的——濕冷的痰打破了體内的體液平衡。生活方式和飲食也應做出相應的調整。溫水浴、催瀉和灌腸會讓體液恢複平衡。如果這些療法都沒有幫助,就要采取放血療法了。放血療法包括直接放血、劃痕法(在皮膚上割開一個小口)、燎泡法(在皮膚上燙出燎泡),或者利用水蛭吸血法。畢竟,血液是四種體液中最容易獲得的,而且“手法精湛”的放血術通常在患者因失血過多而昏倒前能夠使患者的體液“恢複”。

蓋倫還描述了男性身體将血液轉化為精液的過程,這與女性身體形成了鮮明對比。他認為女性體内的熱血過少,無法将血液轉化為精液。女性多餘的血液被用來滋養子宮内的胎兒,并在胎兒出生後轉化為母乳。對未懷孕的女性來說,多餘的血液必須被排出,這就是女性來月經的原因。在一些中世紀的畫作中也會看到這樣的場景:一條靜脈将血液輸送到乳房以産出母乳,另一條靜脈則将經血輸送至體外。

蓋倫還提出了一種關于血液循環的特殊理論。他認為靜脈源于肝髒,動脈源于心髒。肝髒不斷地生産、制備血液,血液從肝髒出發,像灌溉農田的水一樣流入組織和器官。血液像潮起潮落那般流動,是以不會回流。在将營養成分輸送到各個器官後,血液也被消耗殆盡。從肝髒流向心髒的血液被分成兩部分:少量通過肺動脈供給肺部,另一大部分則從左到右橫穿過心髒(通過心髒兩個腔室之間彼此分開的假想孔)。血液在那裡與空氣混合,然後再流入動脈并從動脈流到身體各處。

從水蛭吸血術到“吸血鬼德古拉”:血液是回答人類永恒問題的開端

紀錄片《探尋血液》(2015)劇照。

在我們現在看來,這種學說可能既奇怪又毫無邏輯,但這一理論卻被推崇了1500多年。在中世紀早期,人們甚至認為恒星、行星和星座(黃道帶)也會對人類健康産生影響。幾個世紀以來,蓋倫純粹基于動物解剖所提出的學說一直是無懈可擊的。直到1482年,教皇西斯都四世才頒布法令允許進行人體解剖實驗,前提是隻能使用被處決的罪犯的屍體,而且在實驗之後屍體仍被以基督教喪葬儀式下葬。這是科學向前發展的重要一步,這一法令滿足了帕拉塞爾蘇斯、列奧納多·達·芬奇、安德烈·維薩留斯和威廉·哈維等研究人員對解剖學真相的好奇心。

光明從東方來

在深入探索16世紀和17世紀的開創性醫學發現之前,我們先了解一下中世紀東方采用的古老東方醫學療法。毫無疑問,東方醫學的代表人物是伊本·西拿(980—1037年)。西方世界稱他為“阿維森納”。他的父親是布哈拉城(在今烏茲别克斯坦境内)王庭的進階官員,是他哲學、數學和天文學領域的啟蒙導師。最終,伊本·西拿從事了醫學工作。他自幼便是神童般的人物,18歲時便被聘任為布哈拉城皇帝的私人醫生。如此一來,他可以自由出入著名的宮廷圖書館,去找到所有他想看的希臘文、拉丁文,印度、中國和阿拉伯經典著作。

他很快便出版了《治療論》這部中世紀百科全書式著作。這本書的内容涵蓋哲學、詩歌、天文學、音樂、數學和實體等多個領域。詭異的是,書中沒有一章是專門讨論醫學的。這與他抱持的觀點有很大關系,他認為醫學畢竟是二流科學,以實踐為導向,并且主要由訓練有素但未接受良好教育的底層人和低級外科醫生來完成。

他之後又出版了使他在人類曆史上永垂不朽的傳世之作——《醫典》,聚集了所有已知的人體、疾病和精妙藥物療法知識的五卷集(多達800頁!)。令人驚訝的是,阿維森納認為患者所處環境和生活條件扮演着重要角色。他強調了健康的精神狀态對健康身體的重要性,同時要進行充足的運動、保證充足的睡眠和多樣化飲食。這本書還詳細讨論了預防措施(例如過濾飲用水),以及通過正确教育以預防疾病和流行病的重要性。這與西方的普遍做法形成鮮明對比,阿維森納也是以受到一些歐洲“知識分子”的嘲笑和譏諷。

西拿的哲學思想主要來源于古希臘的蘇格拉底和柏拉圖的學說,他是以飽受所在地區宗教人士的批評,被迫在波斯和中東地區過着遊牧生活。早在11世紀,他的名氣和作品就被傳到了西方,這要歸功于從中國、印度到歐洲的主要貿易路線上的文化交流,以及哈裡發對西班牙大部分領土的征服。直到約1085年,當西班牙君主收複失地的運動取得深入進展時,阿維森納《醫典》的可靠的拉丁語譯本才被克雷莫納的傑拉爾德翻譯出來并面世。

當時,在南歐的早期西方大學中,《醫典》受到了很多學者的評論,人們認為其能和蓋倫的著述相提并論。畢竟,來自阿拉伯世界的一切在當時都被視為抄襲,抑或是過于超前的幻想……日光之下并無新鮮事。直到16世紀,阿維森納的作品才開始被再次翻譯并重新出版,例如威尼斯人安德裡亞·阿爾帕戈便重新翻譯了其作品。阿維森納最偉大的成就在于整合了所有希臘、美索不達米亞、印度和中國文化所積累的人類知識并将其帶到了西方世界。

文藝複興:血液科學的搖籃

歐洲的文藝複興在醫學上引起了一場名副其實的大地震。不可否認的是,菲利普斯·奧裡歐勒斯·德奧弗拉斯特·博姆巴斯茨·馮·霍恩海姆(1493—1541年)曾是這一時期的關鍵人物之一,雖然他在後世并不那麼出名。後來證明,這個出生于瑞士的幻想家的中間名“博姆巴斯茨”并非盜用自他人。和許多其他人一樣,他在博洛尼亞大學完成了學業,随後便開始了自己的職業生涯,在威尼斯軍隊中擔任外科醫生。在軍隊中,他以對傷口進行徹底消毒和清潔的“奇怪”理論而聞名。他認為感染對人身體是有害的,這一理念違背了普遍的醫學原理,即感染是愈合過程中不可避免的組成部分。正是秉持着這一觀點,他不僅僅是阿維森納的忠實擁護者,也是後來由英國著名外科醫生約瑟夫·李斯特及其同僚發起的防腐運動的先驅。

可能是在軍事醫學領域的成就讓他有些忘乎是以,他将自己的名字改為帕拉塞爾蘇斯,并認為自己是古代醫學大師塞爾蘇斯和艾倫的傳人。很快他就開始認為自己比這些傑出的前輩更重要。後來他甚至稱蓋倫是騙子,聲稱自己“脖子上的每一根頭發都比我那些博學的同行知道得更多,我的鞋帶所擁有的智慧,蓋倫和阿維森納加起來也比不過”。博姆巴斯茨,你真敢說啊!

從水蛭吸血術到“吸血鬼德古拉”:血液是回答人類永恒問題的開端

電影《德古拉》(2020)劇照。

回到巴塞爾城後,即使之前做了那麼多出格的事,他還是被聘為大學教授,他讓他的學生燒掉珍貴的醫學教科書,因為他堅信書中捍衛的四氣理論完全是胡說八道。同時,他拒絕用放血這種廣泛應用的療法,并将注意力轉向硫、汞和鹽等化學元素(也許是受到當時興起的煉金術的啟發)。這是一個重要的轉折點:從此以後,醫學便将人體視為一種化學系統而不是體液系統。

“多虧了”帕拉塞爾蘇斯,數千名梅毒患者在19世紀接受了帶有劇毒的汞療法。他還将鴉片酊引入醫學領域,這是當時已知的最有效的止痛藥。他可能是在拜占庭軍隊行醫時産生了這個想法,也許是從阿維森納那裡“借用”的。德奧弗拉斯特·博姆巴斯茨還認為“劑量”是首要原則:任何東西都可能是有毒或是有害的——即使是水,如果攝入過多也會産生危害。他曾提到這個原則也适用于血液,太多或太少都是不健康的。

也許他最大的成就是關于德國礦工所患疾病的著作。該書首次将金屬加工行業的工作條件與(職業)疾病聯系起來,比如非常常見的貧血。後來,因與教會發生沖突,德奧弗拉斯特·博姆巴斯茨在薩爾茨堡孤獨離世。毫無疑問,他很清楚自己是文藝複興時期的醫學領域的先驅人物,扮演着永恒的懷疑者的角色。他的名字中的“奧裡歐勒斯”是否因這一角色而來,尚無考證。

與此同時,另一位巨人正在意大利開展工作。從1475年到約1510年,列奧納多·達·芬奇(1452—1519年)對從米蘭、羅馬、帕多瓦等地的醫院所獲得的屍體進行了不下30次屍檢。他是以獲得了很多關于人體的知識。例如,他那幅著名的畫作,即用黑色和紅色粉筆準确描繪了子宮形态以及血液是如何通過臍帶從母體流向孩子的。

1477年,當一名罪犯被公開處決時,達·芬奇和在場的其他人一樣,注意到這種處決方式會導緻陰莖突然勃起。在随後的屍體解剖中,他精準地描繪了陰莖充血的形态,而當時的醫學将陰莖勃起歸因于空氣混合物在肝髒中發生了變化,使陰莖像内胎一樣膨脹起來。後來有些惡毒的言論稱,達·芬奇對男性生殖器的興趣可能與他的同志傾向有關。無論如何,達·芬奇第一次證明了血液對性喚起的作用。

盡管如此,靜脈和動脈的詳細草圖表明達·芬奇還沒有發現血液循環的秘密。這份榮譽屬于另一位科學家。

安德烈亞斯·維薩留斯(1514—1564年),更廣為人知的名字是“維薩留斯”,他比帕拉塞爾蘇斯更低調謙虛,卻因開啟了16世紀醫學革命運動而更為後世熟知。盡管他在意大利學習的仍是蓋倫的傳統古典醫學理論,但作為和達·芬奇同時代的人,他受到了達·芬奇精密的人體解剖圖、阿維森納《醫典》,以及帕拉塞爾蘇斯的批判性叛逆精神的影響。

維薩留斯在23歲時就成了當時醫學界聖地之一帕多瓦大學的教授。他能獲得這個職位可能歸功于他在魯汶的大膽行徑,他曾從蓋斯堡偷來屍體并進行解剖——一次偷一個部位,今天是一條胳膊,明天是一條腿(順便說一句,蓋斯堡現在已經成為蓋斯堡醫院)。

維薩留斯隻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手指,并不會盲目聽從蓋倫的訓示。從此,醫學教學的方式将發生變化。學生需要在解剖台上親自動手,而不僅僅是在大教堂前(根據傳統,教授高高地站在解剖台上方,他用教棍指向哪個部位,他的助手就可以解剖哪個部位并向學生們展示)。

維薩留斯很快就反駁了蓋倫提出的幾條公理。也許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反駁了蓋倫關于心髒的論斷。蓋倫認為心髒的兩個腔室之間存在微小的連接配接點或孔隙,血液可以通過這些連接配接點或孔隙從一側流向另一側。維薩留斯則證明了人的心髒内部并不存在這些孔隙,并且心髒的兩個循環是分開的:一個循環是從身體的大靜脈接收血液并将其泵入肺部;另一個循環是接收從肺部泵出的血液,然後血液再通過動脈系統流向各個器官。

維薩留斯充分利用了在整個歐洲引起轟動的“新”印刷術。他讓畫家提香的學生揚·斯蒂凡·範·卡爾卡和其他藝術家将他粗略的草圖繪制成精美的插圖,并将其插入到他的《人體的結構》(1543年)一書中。這本書的出版使維薩留斯在30歲就一舉成名。令人不解的是,維薩留斯從未抵制過放血術,但你真的不能責怪一位外科解剖學家在解剖時會對血液産生渴望……盡管維薩留斯能夠非常準确地描述人體結構,但直到1628年,英國的威廉·哈維(1578—1657年)才在著作《心血運動論》中揭示了血液循環的原理。

從水蛭吸血術到“吸血鬼德古拉”:血液是回答人類永恒問題的開端

紀錄片《探尋血液》(2015)劇照。

維薩留斯去世14年後,哈維在福克斯通的一個富裕家庭出生,是家裡9個孩子中的老大。他從小便有機會學習拉丁語,這門語言是當時歐洲通用的科學語言。他的才華很快就展現了出來,年僅15歲時他便在劍橋大學開始了他的醫學學習生涯。19歲時他便開始在法國和德國遊學,并于1599年到達當時的醫學中心帕多瓦。他甚至有可能在那裡遇到了伽利略·伽利雷。可以肯定的是,他在那裡學習了維薩留斯的理論,并師承當時著名的解剖學家兼外科醫生法布裡休,學習了解剖學。回到倫敦後,哈維與伊麗莎白一世宮廷醫生的女兒成婚,這無疑給他的職業生涯帶來很大助力。後來他成為國王詹姆斯一世和查理一世的私人醫生。

當時蓋倫的理論仍在英國盛行,但這并未影響到哈維,他殘忍地将活着的動物解剖(當時還沒有麻醉術),他迫切地想知道活體的血液循環方式以及血液是如何被一個器官傳送至另一個器官的。當時喧嚣的科學和文化創新氛圍幫助他發展了他的理論,其中達·芬奇的技術草圖、維薩留斯的插圖、面世的第一台采礦泵、笛卡爾的哲學思想“我思故我在”和莎士比亞的作品都對他産生了非常大的影響。

他很快便得出了結論:就血液及其循環而言,蓋倫的血液運動潮汐說不可能是正确的。靜脈裡确實有瓣膜,但它們隻允許血液向一個方向流動;左心房和右心房之間确實沒有聯系;動脈中沒有空氣,心髒收縮與可感覺的脈搏相吻合。簡而言之,心髒中的左右心房獨立形成系統并泵送血液,将血液分别輸送到肺部和其他器官。循環的概念就此誕生,血液不會被器官消耗,而會被循環利用,心髒就像一個簡單的泵,在每次收縮時推動血液流動,形成血液循環系統。

哈維的理論并沒有被人們普遍接受,因為它顯然與古希臘大師的教條和理論相沖突。當他又開始質疑放血的用處時,人們激烈的讨伐讓他不得安甯,他不得不不斷地為自己辯護。他的王室“關系”在這時派上了用場。最後這場風波成功被平息:即使在他去世之前,大多數同僚能夠承認他的理論也讓他感到很榮幸了。哈維在79歲時(可能)因腦出血而平靜離世,是他自己用事實證明了他發現的血液循環機制的合理性。

本文選自《血液傳》,較原文有删節修改,已獲得出版社授權刊發。

原文作者/[比利時]馬克·博加茨

摘編/何也

編輯/張進

校對/陳荻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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