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水生煙客
編輯|水生煙客
前言
在隋唐五代時期,城市成為了一個多民族交融的大熔爐,同時也是一個外來人口聚居的地方。
唐朝是中國曆史上最為開放的時期,随着東西兩個世界的交流和交往,“陸上絲綢之路”上的商貿活動日益繁榮。
西域商人通過“陸上絲綢之路”進入亞歐大陸,并向長安和洛陽彙聚,形成了一幅嶄新的畫卷。
“海上絲綢之路”的萌芽,源于日本、新羅、東南亞及波斯等國家與隋唐間的貨物貿易及社會交流日益密切,這是其發展的基礎。
隋唐時期,許多少數民族的商人,如突厥、回纥、昭武九姓,也包括波斯、大食、新羅等,共同推動成了隋唐時期的開放貿易面和多民族人口的格局。
一、民族融合
隋唐是中國封建社會曆史上最輝煌的時代,也是中國城市曆史上最輝煌的時代。
這一發展與繁榮,在唐中後期的“安史之亂”時期得以持續。
在此期間,融入大都市的各族人民互相交融,為大都市的發展提供了新的生機和豐富的物質文化内涵。
國家的統一推動了城市的發展,唐長安有四五十萬的常住居民,但也有不少外來的商人,他們是城市裡最活躍的人。
正是這一群外來人口,使大都市的人口數量與構成在不斷地發生着變化。
根據宋素懿的調查,安西市的街巷中有大量的胡人聚居,自隋唐以後,還有不少來自日本、北韓和渤海等國家的學生來到長安定居。
貞觀初年,突厥人被平定,突厥人的部族被遷移到了朔方,有一萬多戶人家被流放到了長安。
到了天寶年間,京兆尹的家庭隻剩下三十萬,這讓長安多了幾分西域和異域的味道。
這是《舊唐書·張建封傳》的一段話:
“京師遊手 堕業者數千萬家,無土著生業”。
都是用來形容京師中流浪者的,而在其他的大、中型城市,無論是商人,還是農民工,都占據了很大的比重。
五代時期,商賈往來,絡繹不絕,除了王都外,其他地方也有大量的異族。
揚州是繼中唐以後的第一大經貿重鎮,吸引了衆多的胡人來此經商謀利。
根據《資治通鑒》,在大曆六年,有一位商人向大唐朝廷申請,在荊州、越州,揚州,洪州,都修建一座大雲光明寺,供摩尼教徒信仰。
摩尼教徒主要來自于西域的粟特人,很顯然唐朝的時候,揚州雖然沒有長安那麼大,但人口還是很多的。
蘇保華研讀過《太平廣記》後也認為,中土胡人,除通常以使臣或人質居于長安和東都洛陽外,許多身份各異的胡人,如胡商,胡奴,胡僧,胡俠,胡更,都曾在揚州留下過蹤迹,并有過一定的影響。
民族一體化促進城市經濟的發展,隋唐是一個擁有廣袤的國土、富庶的國家、穩定的社會,同時也是一個水陸交通最發達的時代。
二、經濟、貿易往來
唐朝實行的是開放的政策,貞觀元年十一月,唐太宗下了一道旨意:
“使公、私商、道、盜、财寶買賣于外國”。
貞觀四年,唐太宗又接受了魏征對西域諸國“使其貿易往來,并使其與邊疆百姓交易”的提議。
唐文宗繼承了這種開明的方針,太和八年下旨:
“福建、揚州等地的番客,應委派監察節度使,以備不時之需,除船腳、外市、貢品之外,以貨物為準,自行買賣,不收任何關稅。”
清廷設立了互市司,專司中外商貿,諸互市司,每一司,皆掌諸蕃商。
玄宗開元二年,唐朝在廣州設立了“市舶司”,優厚的政策,加上良好的社會環境,使許多外國投資者都來到了唐代。
唐朝一位詩人曾在史書中描述過外國商人,他說:
“唐河南府立德坊,及南市,西坊,都有胡服廟,每年胡商祭祀,煮豬、宰羊、琵琶、吹箫、唱歌、跳舞,酒過三巡,莫一胡為主人。”
洛陽以襖教為代表的異域宗教的繁榮,也是洛陽胡商數量衆多的一個重要原因。
在唐詩中,有許多對外國商人的描寫,例如“胡大有藍眼睛,密謀買進”。
《太平廣記》中有一則“胡人鬥寶”的故事,胡人長途跋涉,不便于買賣日用貨物,是以以首飾為主。
外國商人除了做貴重的珠寶和香料生意外,還做一些吃的生意,比如長安的長興裡,就有一家鋅鑼鋪子,在太平坊的後門,就有一家胡人賣糕點的地方。
除外來客商外,唐詩中也有不少關于外來客商的記述,例如“胡姬”一詞在《全唐詩》中就出現過23次。
這表明,在此期間,城市中有不少的少數民族從事服務業,《全唐詩》中,32次出現了“胡人”這個詞。
民族融合使城市人的生活更加豐富多彩,唐、長安的宮阙建築之大,其富麗堂皇之處,舉世無雙。
當時,全國的文人墨客都向往長安,甚至松贊幹布在西藏也曾派出數批學子到長安求學。
三、文化交流
長安同時也是中外文化交流的中心,在這裡,來自日本的學者、來自西方的諸國的學者都曾到過長安,與中國的學者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太宗皇帝時,高麗等國家的首領,都派了自己的孩子去接受教育,教育的人數超過了八千人,教育的繁榮程度,在曆史上是從未有過的。
可見盛唐時,海外學生的數量有多大。
雖然他們的目的是到唐代去讀書,但是他們所帶來的漢文化和唐代文化的融合,給長安等大都會文化的繁榮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使得長安城人所看到的城市文化,包含了宮廷文化、貴族文化、平民文化、異域文化和底層人民文化。
例如長安襖廟就位于城西的布政,酷泉,普甯,崇化四個地方。
唐朝由于國家統一,社會穩定,對外交往頻繁,“胡商”大量湧入,不僅給唐朝帶來了異域風情,而且還給唐朝帶來了大量的貨物。
長安網羅的胡人店鋪均位于城西,多為胡姬酒肆,珠寶店等等。
長安城東面的曲江河畔,有一家胡姬陪酒的酒樓,李白等人曾經在那裡品嘗過金尊佳釀,胡姬的笑容更是讓他們陶醉。
胡商的出現,為隋唐都城胡風的興起打開了一扇門。
開元天寶年間,天下太平,玄宗以花天酒地,籠絡諸位王爺,使蕃人興旺,外族人多,長安胡化風氣極盛。
這種胡化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種西域風氣,衣着、飲食、官邸、音樂、舞蹈、繪畫,應有盡有,社會的方方面面都有。
一般的貴婦小姐,都喜歡穿着胡衣胡食的營帳。
鴻腫寺和鴻腫客館,是她們進進出出和居住的地方,胡店多在西市,四周都是異域風情。
來自異域的商人把異族的服飾、珍寶、胡族的樂器和手工藝都帶到了這裡,并在這裡進行了大量的交易。
胡食有胡餅、塔納、畢羅、美酒、糖、蔬菜、水果,都是從西域而來。
在立春時節,朝堂上除了賞給那些地位最高的官員和皇室成員外,還有就是那些平民百姓,也十分喜愛這種糕點。
高昌的紅酒,波斯的紅酒,都是在長安市很受歡迎的。
穿着打扮随着中國與西方文化的不斷碰撞,在唐朝産生了大量的新式服裝,其中胡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胡服的特色是短衫,窄袖,長靴,在玄宗時期是最流行的漢族服飾。
女子為了騎乘馬匹,或者是為了便于活動,都會穿着一件窄袖的圓領長袍,腰間系着一條魚鱗狀的腰帶,下身則是一條長褲長靴。
女性化妝也是唐代服裝的一個特色,女人能穿胡服,戴胡帽,男人也能打扮得很漂亮。
女人們已經開始用化妝品了,隋朝曾經從波斯引進過一種叫做“螺子黛”的眉筆,用來給宮女們畫眉毛。
唐代的時候,有一種叫做“青黛”的顔料,也是從波斯引進的。
唐朝時,長安地區盛行西域樂舞和胡舞,胡舞以“胡騰”、“胡旋”和“拓枝舞”著稱。
還有一種運動,叫“波羅”,是一種來自波斯的馬球,在唐太宗時期傳到中國。
《舊唐書》說:
“開元末年,太常樂尚胡曲,皇帝下令,皇帝賜菜給胡人吃,宮中女子都穿着胡人的衣服。”
結語
在此基礎上,對隋唐五代時期城市社會經濟文化的發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
這一時期的少數民族政策,中原的強盛,朝廷的征戰、劫掠、征戰,以及内陸城鎮的繁榮,漢族文化的博大精深,都加快了周圍的少數民族向内陸遷移的速度。
突厥人、契丹人、黨項人都是他們的附庸,和漢族生活在一起。
随着周圍民族和域外民族的進入,不僅帶來了隋唐五代時期城鎮人口的增長,而且還帶來了相當先進的生産技術,獨特的風俗文化,豐富多彩的異域風情。
工匠和商人的湧入,為城市的發展提供了資本和技術支援,也為人們多元化的物質生活提供了條件。
僧侶和遣唐使的到來,極大地豐富了都市人的精神文化生活。
飲食,服飾的引入,使得城市的生活色彩斑斓,充滿了異域風情。
動态的族群遷移,不斷突破族群邊界與族群隔離,城市是各族人民進行深入交流,進行物質精神交流與融合的重要場所。
隋唐五代時代的城市,就是在這股異族移民的大潮中,完成了從傳統的勞動密集型的農村農業向資本、技術密集型的城市手工業、商業的轉變,進而加快了都城和當地城市的迅速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