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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總裁,情深不悔

作者:張魚小丸子yxc

2017年的全國商業關鍵詞估計都離不開唐景清三個字,作為申陽城唐門國際的總裁,他有精準的眼光,雷厲風行的作風,以及強硬的手腕,讓業界與他做過生意的人無不感到害怕。因為,彼時的他隻有27歲卻有着與年齡完全不符的老辣,難以想象假以時日他的成長将有多麼的驚人。有這樣一個總裁,也讓唐門國際在全國實體經濟都不景氣的現狀下反而呈現着蒸蒸日上的景象。

而此時,距他上位的時間不過5年而已。

“唐總,今天晚上8點,市規劃局那邊的飯局您參加嗎?”助理陳昊進行着一天工作計劃的安排。

“好的,我會參加。”成功的商人都清楚與政界保持一個良好的互動對于企業來說将有着許多隐形的好處。

“可是,今天是謝小姐的生日,您看要不我選樣禮物送過去?”陳昊猶豫的提醒了一句。

“……不用了,替我參加晚上市局那的飯局,再幫我訂個翡翠閣的包廂,禮物我會自己去選。”猶豫了片刻,唐景清還是選擇推拒飯局,每年的生日他都會陪她過,今年他也不想例外。

“我明白了。”

陳昊走出唐景清的辦公室,正巧他的電話線上來了另一通電話。

“陳助理嗎?你好,我是季末。”

“季小姐,你好。”

“那個,那個景清在忙嗎?”

“唐總正在主持一個會議,季小姐有什麼事情需要我現在傳達嗎?”

“沒,沒什麼,他在開會就算了,我就想問問看他今天晚上要加班嗎?我可以送點晚餐過來。”

“唐總今天晚上約了謝小姐吃飯,今天是謝小姐的生日。”

“這樣啊,我知道了,謝謝你。”

“季小姐還有别的事情嗎?”

“沒有了,謝謝你,陳助理。”

挂了電話的陳昊譏諷一笑,是季小姐卻也是真正的唐太太。不僅申陽城,估計全國都知道,但那又如何?誰敢真的稱呼她一聲“唐太太”?誰不知道當年季家小姐季末逼婚唐景清上位成功的事情。

是的,陳昊對于跟随的唐景清是發自内心的敬重,打從心眼裡認為配的上唐景清的女人隻有謝一楠一人,是以讨厭季末幾乎是他的生理本能,在季末面前也從不掩飾。像是之前這樣的情況,但凡有點眼色的都會替自己老闆找個借口掩蓋這些,而陳昊不會,他壓根就不在意季末的感受。

而那一頭的季末似乎也早就習慣了陳昊完全不給面子的态度,無奈的歎了口氣,是那個女人的生日啊……難怪了。

能怎麼樣?最初要一頭紮進這段婚姻的從來都是自己啊,是以那些紮心的痛也隻能自己忍受。

明知當時的他和謝一楠都已經打算結婚,但還是趁着他們冷戰分手的時候趁虛而入逼他娶了自己,她知道他是恨她的。

可是,那能怎麼辦?因為,她會守着唐太太的位子,誰也不讓。

隻是每一個被他憎恨的夜晚都夜不能寐,最可笑的是她最終還是活成了她媽媽的樣子,守着一段不幸福的婚姻不肯放過自己。

已經過去了三年,那還能支撐多久呢?

開着邁巴赫的唐景清一路來到翡翠閣的地下停車庫,将車停好後手機響起了謝一楠的來電。

“阿清,我好像被記者跟着了,要不今天吃飯就算了?我擔心你被拍到不好。”電話中的謝一楠一副處處為他着想,擔心因被記者拍而影響到唐景清形象的樣子很是體貼。

“沒關系,愛拍就讓他們拍着吧。”唐景清卻從不在乎,他很擅長演一個好丈夫,是以記者拍的這些東西他也完全不在意會造成困擾。

“阿清,那現在就來咯。”電話那頭的謝一楠露出了一個得逞的微笑,這記者到底是她讓跟着的還是被跟着的,說不清呐。

“你開車慢點,我等你。”

說完過了二十分鐘左右,謝一楠來到了翡翠閣的包廂。

穿着最新一季的香奈兒套裝,背着愛馬仕價格不菲的皮包,加上自身高挑的身材,精緻的妝容,配上斬男色系的唇彩,顯得豐厚的雙唇更加性感,這就是謝一楠。

目前申陽城著名的電視台主持人,因為向來以性感覺性的形象出現在大衆的眼前,主持的訪談類節目又主打深度内涵,讓更多的人看到了普通家庭出身的謝一楠如今所擁有的高貴優雅。

給了許多同樣出身一般的女孩許多希望,她的勵志早已成為了申陽城衆多女性争相模仿的對象。更何況,稍微了解那個圈子的人誰不知道謝一楠的背後站着全申陽城最矜貴的男人,即使他是已婚。

此時,謝一楠看到左手夾着一根煙,右手拿着pad處理公事,背靠在椅子上,一副遊刃有餘又随性懶散模樣的唐景清心底微微有些蕩漾。

這個男人不僅有出色的外表,更有着與年齡不符的成熟。27歲的男人沒有他的淡定從容,37歲的男人又少了他幾分桀骜不羁和性感,這樣的男人讓女人如何不瘋狂?

“抱歉,景清,讓你久等了,甩掉跟在後面的記者費了一點時間。”

“沒關系,沒等很久。我點了你喜歡吃的菜,你看還需要加什麼嗎?”

“我喜歡吃什麼,你向來清楚,景清。”看向坐着的男人,謝一楠眼裡流露出的那種熟稔的親密,好像他們仍然是相戀多年的戀人般。

“送你的生日禮物。”唐景清将禮物推到了謝一楠的手邊。

謝一楠僅瞄了一眼禮物就已清楚,今年的他又送了一條梵克雅寶的限量版項鍊。

對于現在的她而言,一條梵克雅寶的限量版項鍊真的不算特别貴的東西,但讓她高興的是自己的喜好那個男人總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每年都送項鍊,真不知該說你是省的動腦還是太了解我的喜好?”

“你喜歡就好。”

“景清,幫我帶上嘛。”帶着幾分小女人撒嬌的樣子看向眼前的男人,唐景清猶豫幾秒便親手為她帶上了項鍊。

“好看嗎?”今年的梵克雅寶的限量版是一條紅色虎眼石鑽石項鍊的确相當入謝一楠的眼。

“恩,好看!”

拿起桌前的酒杯,謝一楠的聲音突然又低沉了下來。

“現在這樣也好,每年你仍然能陪我過生日,還記得買我喜歡的項鍊,景清……若當時我們沒有分手那該多好啊。”

“一楠,事已至此。”

“可是景清,我每當想到錯過了你,我就感到好痛苦!”

“你知道,我結婚了。”

“是啊,那個女人有着那麼好的家世,我怎麼可能争得過她?”隻要想到這個就讓謝一楠氣的想要殺人,季末?憑什麼?

“一楠,冷靜點,你的情緒不能那麼激動,小心你的身體。”

“是不是因為我隻有一個腎,是以你才特别的關心我?”

還沒有等到唐景清的回答,送菜的服務員便陸陸續續的将菜品送上了桌,短暫的沉默後他們又重新開機了安全的話題。

謝一楠很多時候都看不透唐景清,當初沖動的說分手是她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決定,否則怎麼可能讓季末那個賤人趁虛而入當上唐太太?

她和唐景清一同長大,說是青梅竹馬一點都不過分,等了那麼多年,甚至為了他把自己的一個腎都給了他的媽媽,但沒想到最終和他結婚的人卻不是自己。

但是,她相信這都是短暫的,隻要繼續努力,這個男人遲早都是自己的。

畢竟,唐景清從來都不是閑的去跑腿買禮物請人吃飯的男人,是以他對自己一定是有感情,謝一楠相信着。

吃完這頓飯,唐景清沒有喝酒,反而謝一楠喝了幾杯紅酒,唐景清找了代駕将謝一楠的車開走,自己則親自送她回家。

将車開到了謝一楠較高價的電梯大廈的樓下,謝一楠借着幾分醉意雙手勾住了唐景清的脖子。

“景清,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小楠,你醉了。”

“我沒醉,我就是要知道,你還喜歡我嗎?”

“小楠,乖,上樓吧,睡一覺就好了。”

最後謝一楠即使耍着酒瘋都沒能從唐景清的嘴裡套出更多的話,心裡一陣冷笑,這個男人就是這樣,他不想說的話誰也逼不了他。雖然試探沒有結果,但她來知道分寸,見好就收了下車上樓。

唐景清在謝一楠走後,并未立刻開車離開,在她樓下點了一支煙不知在想什麼。

曾經的他對謝一楠是真的喜歡,那個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就開始陪在他身邊的女孩子,而如今分手到現在他已婚的身份,其實要說喜歡已經很淡,更多的是一種習慣,他答應過謝母會照顧她一輩子,也感激她在他母親最困難的時候義無反顧的捐了一個腎,但是若謝一楠想問他索要更多的感情,也許現在的他并給不起。

抽完一支煙,這次他很快的發動了車回到了位于申陽的淡水别墅。

淡水别墅位于申陽城内環靠江的地方,也是唐門旗下的樓盤,有着優美的環境高度的私密性,這裡可以說是申陽城最貴的地方。

當唐景清将車停好以後看到别墅一片黑暗,隻有客廳的地方有着微弱的燈光,他皺起眉頭,知道那個女人一定又在沙發上等他回家。

說實話,他當真很反感季末這樣的行為,弄的一副好像很愛他的模樣,可在背後做的确是算計他的事情,甚至賠上了婚姻。

“景清,你回來啦?”原本躺在沙發上已經有了睡意的季末在聽到門口的聲響,快速的起身跑到了門口玄關的位置,還不忘帶上她淺淺的酒窩。

唐景清掃了一眼穿着保守睡裙的季末,頭發随意散在肩膀上,修長又纖細的雙腿隐約可見,從小練習芭蕾的她有着很好的身材。

而此刻剛洗完澡後的季末身上還殘留着沐浴露的清香,白淨的小臉上有着不自然的拘束,那雙有神的大眼睛裡寫滿着不安與緊張。

不安與緊張?想到這個詞的唐景清帶着譏諷的心中一笑,她算計男人的時候可不是眼前這幅模樣。

“和你說過很多次,不用等我。”

“我……我知道,但是我一個人在家也很無聊,是以我想在沙發上玩一會pad的,不是有意在等你的。”

一邊扯着領帶走向樓上的房間,季末便在他的身後跟着解釋,她知道唐景清不喜歡她等他,但是明明知道他今晚和謝一楠一起吃飯,讓她如何安然入睡,他會回來嗎?會多晚回來?他們在一起會聊什麼會做什麼?

這樣一個又一個的想法從腦海中晃過,她不想做一個嫉妒心很重的女人,但又無法控制自己的胡思亂想。

季末一路不知不覺的跟着他走到了衛生間的門口。

“怎麼?季小姐今天這麼有雅興像和我一起鴛鴦浴?”

“不好意思……我,我這就回自己的房間去。”

“既然都來了,還走什麼走?你不就喜歡這樣嗎?”

“一邊裝着無辜,一邊算計着男人,這不就是你季末最擅長的手段?”

“我沒有。”小聲的為自己想解釋些什麼,但又覺得怎麼說都是錯,她向來都不是能說會道的類型。

“沒有?沒有什麼?沒有算計過我嗎?”

沒等季末反應過來的時候,唐景清一手握着她細小的腰肢,仿佛稍加用力就會斷掉的樣子将她拖進了衛生間。

“景清,不要這樣,我洗過了。”

“那就陪我再洗一遍。”

明知這是他單純的生理沖動與愛無關,卻仍然控制不住的沉淪在他給予的情欲之中。

“我要洗澡了,你先出去吧。”

當一切結束時,他又恢複了那個冷靜不受任何人影響的唐景清

當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季末并未多說一句,默默的穿上自己的睡裙回到自己的房間。

是的,他們雖然是夫妻,但并不在一個房間。準确的說是唐景清不允許季末進入他的房間。

每當他有需要的時候,唐景清更多的時候是在書房要她,就像古代的帝王寵幸自己的妃子一樣。

季末回到房間沒有力氣再洗一次澡,直接倒在房間裡的懶人沙發睡了過去。

房間裡那張Kingsize的大床就好像是在嘲諷她不堪的婚姻一樣。

這間别墅原本是唐景清用來娶謝一楠的時候準備的,他的書房甚至他的卧室裡至今都放着他和謝一楠過去時候的照片。在淡水别墅的每個角落都是當時他們布置婚房時所選購的物品,意大利的牛皮沙發、英國的骨瓷餐具、法國的油畫和藝術擺件,就連她房間裡Kingsize的床都是謝一楠挑選的,這幢别墅裡到處是他們曾在一起的痕迹。唯一的大概就是季末現在躺着的淘寶800塊買來的懶人沙發是屬于她的吧?

兩年前,唐家太爺唐立懷想插手唐景清的婚姻,而未等唐景清處理好爺爺要求的婚事,高傲的謝一楠已經無法容忍。她知道論出身,她的确配不上唐門的太子爺。但另一方面,她對唐景清又太笃定,知道這個男人的責任心有多麼的重,是以太清楚他絕對不會不要她,原本隻想拿喬讓唐景清緊張一下,卻沒有想到半路殺出個季末。

季末是誰?季末是當年唐景清的母親趙詠華在季家幫傭時的季家小姐。

那時的謝一楠知道的唐景清還不是唐門的太子爺,隻是私生子趙詠華的兒子,經常到季家幫她母親的忙而認識的季末。

可從沒想過,那個沒性格沒脾氣軟弱無能的季末竟然會在知道唐立懷為唐景清在申陽城物色孫媳婦的時候,直接将唐景清拐到了床上,唐立懷對于季末是怎樣的人無所謂,但是背後的季家還是相當的滿意,是以拿着唐門繼承人的壓力逼着唐景清娶了季末。的确,唐老爺子還真看不上普通家庭出身卻又心思頗多的謝一楠,反而認為有着季家背景又簡單幹淨的季末更适合做唐家的媳婦,因為好拿捏。

清晨的陽光曬進季末的房間,她拿起放在懶人沙發下的手機看了眼時間跳了起來,已經7:10分了,要立刻下樓為唐景清準備早餐。

她知道唐景清每天早上6點半起床有出去晨跑的習慣。

他們的婚姻,除了在當時唐門國際的官方微網誌上有宣布結婚的消息和兩本紅本本以外,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就連彼此的生活習慣也更多的是季末從觀察中得出的結論。

他們也在這之中找到互相的默契,比如季末會趁唐景清健身的時候準備早餐,并将他今天要穿的衣服都搭配好放在他的衣帽間裡,他若一天沒有特殊的需要都會穿上季末為她挑選的衣服。

有點要承認,豪門出身的千金小姐對于挑選衣服的眼光向來不會太差,像是天賦一般。不像謝一楠剛接觸這個層次的時候就連挑選衣服都是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摸索到真的适合自己風格的搭配,耳濡目染真的很重要。

“洗好澡咯?我有做早餐,要不要吃點?”

此時的唐景清從樓下自己的房中走出,已換上一套修身的西裝。季末很喜歡替他買衣服,更喜歡為他搭配自己買的衣服,會讓她有種小小的成就感。

“今天我有做皮蛋瘦肉粥+火腿三明治。算是中西合璧了哎。

我知道你不喜歡吃太老的雞蛋,今天我有很小心煎了一個七分熟的,我還覺得最近我的煎蛋水準明顯好了很多哦。

以後早上還是多喝牛奶吧,你到公司也會猛灌咖啡,在家的時候就喝的營養點吧。”

絮絮叨叨不停的是季末,拿着報紙看的認真随口喝着牛奶的是唐景清,季末也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認真聽她說話過,但是她也很習慣這樣每天早上自己一個人唱雙簧,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太有限,每天想和他多說上幾句話是她最大的願望了。

沒關系,他不回答也沒關系。季末甯可相信是他本身就不怎麼愛說話,也不是故意冷落她。

總是為他設想着各種可能,總是以為着隻要自己好好努力也許他會看到她身上的優點,她仍然相信日久一定可以見人心。

唐景清對吃的不挑剔,也的确不喜歡整天吃外賣的東西,是以對季末做的早飯他向來照單全收。

最初結婚的時候看到季末會自己下廚做飯的确讓他有點吃驚,他認識她的時候就知道她是季家的嫡女,從小家裡就滿是傭人的照顧着她,但居然能看到她熟練的拿着鏟鍋做飯還怪異的毫無違和感。

那時季末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我有上過學校的烹饪課。

與他結婚的時候季末22歲,提前一年完成學分從大學畢業,之後他為難她不讓她出去工作,她也安分守己的守在這偌大的别墅中一過兩年,卻從不深究她是以怎樣的心情過着每一天?

隻以為是千金小姐大概就是喜歡這種衣服無憂還能買買買的日子,卻不知當年她收到了英國皇家芭蕾舞團的錄取通知書至今放在她的床頭,隻是她為了婚姻而放棄走向更大舞台的機會。

“季末,今天晚上有個宴會,晚上7點我會讓陳昊來接你,換好衣服準備出席。”

吃完早餐,收起報紙,整理好服裝,通知季末參加晚宴的事情。畢竟他們是夫妻,很多時候為了應付媒體他們也會同時出現在公衆眼前。

他們就像上流社會很多對貌神合離的夫妻一樣,大家都知道這兩認結婚是怎麼回事,但照樣各大媒體誇贊唐景清是個好男人好丈夫,然後一邊在各種不入流的八卦雜志上隐射季末不過是幌子,唐景清的正牌夫人是謝一楠一樣。

“恩好,我知道了。”季末其實不喜歡參加晚宴,那些旁人譏笑的眼神讓她難以視而不見,但她也清楚這是身為唐太太必須做的事情。

晚上6點半,陳昊的車準時在淡水别墅門口停好就看到季末穿着一襲白色的V領連衣裙走了出來。

腰間有一竄鑽石稍作點綴,長及腳踝,脖子上戴着并不算大但又顯精緻的紅寶石項鍊,僅看成色就知道是好東西,頭發輕輕挽起,搭上一雙細跟12公分的高跟鞋,手上僅一個香奈兒的手包。

與這一身華服相反的是妝容卻相當的淡雅,沒有厚重的妝感反而越顯得季末出塵不染的美感。

有那麼一瞬,陳昊被驚豔到。雖然他一直都知道季末的美,且美的相當優雅高貴。

“抱歉,我出來晚了一些。”

出門看到陳昊的車已到,季末原本走路的速度加快帶着小跑到車邊。

她是一個教養很好的女孩,也是上流社會典型的千金小姐,不管她是裝的還是真的,但她的确做到對誰都是一副有禮有節毫無嬌氣的樣子,若不是她用着不入流的做法嫁給唐景清,陳昊覺得也許自己不見得那麼讨厭她。

“沒有關系,我也才到。季小姐,上車吧。”

“好。”

季末端莊的坐在車的後排,看着車窗外的景色從身邊劃過,臉上卻毫無任何表情的沉靜,讓人猜不出此刻的她在想什麼。

“陳助理,今天晚上是鶴老的壽宴對嗎?”

“是的。”

“我白天有打電話給你們的秘書處讓他們準備好鶴老的壽宴賀禮,他們和你說了嗎?”

“季小姐,這些都不用你操心,謝小姐會幫唐總的。”

“既然做了唐太太,總要擔些責任的,禮物等會還是拿我選的青花瓷吧,鶴老與我們家也算是世交,他的口味我拿捏的更準一點。”

“季小姐這是在懷疑謝小姐的眼光嗎?”陳昊不屑的掃了一眼後座,謝一楠的工作是主持人,但她與唐景清的交情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很多時候唐景清會直接讓謝一楠做他的女伴參加各類酒宴,替唐景清打點關系之類的事情從沒少做過,陳昊也認為她做的很好。

“陳助理,是真的很讨厭我呢。”

“沒有自尊心,不懂羞恥的人誰都不會喜歡。”陳昊卻一點都沒有因為她的身份說話而對她客氣一分。

“陳助理,一定沒有喜歡過什麼人吧?”

季末沒有因她的話而生氣,隻是看着窗外自顧自接着說:

“你知道我認識他多少年你了嗎?從不想打擾,一直都隻是路人甲一樣的看着他,我介入的時候他和謝小姐已經分手,他的家族讓他逃不掉聯姻的命運,既然如此,那個人為什麼不能是我?”

“真是會說着漂亮話的大小姐,是以才能小三上位都毫無罪惡感。”

“這世界上啊,大概總會遇到一個人,也許最終都沒有結果,也許隻能同行一段,但即使這樣,也想去嘗試在一起。唐景清對我來說,就是這樣的人。”

陳昊從後視鏡中看到的季末嘴上說着淡然,但是雙眼中流露着的又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哀傷。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季末從小的經曆使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自信的人,對于這段獨角戲般的婚姻,她其實比誰都要悲觀。

短暫的沉默後,車抵達了宴會中心,下車前季末拿出手包裡的鏡子檢查了一遍妝容沒有任何問題,她希望站在唐景清身邊時候的她是完美無缺的。

“對了,陳助理,雖然不知道和景清的婚姻會堅持多久,但在此之前,還是讓我們好好相處吧。”

下車前,季末對着陳昊真誠的說着。

她是真的不怪他的态度,本身她自己就是季家尴尬的存在,從小到大難聽的話從沒少聽過,隻不過礙于她的身份都是背後議論着她,是以對于陳昊這種直來直去的态度反而讓她好受一些。

到是陳昊有點沒回過神,也許是她說話的語氣太真誠,也許是那一刻她的笑容太燦爛,也許……隻是在那一刻,他清楚的聽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走進酒店大堂,就看到已經到會場并與其它各行各業的人在談話的唐景清,還沒有走到他的身邊卻聽到另一個刺耳的聲音。

“景清,這香槟口感不錯,你嘗嘗。”

季末看到謝一楠端着一杯香槟走到唐景清的身邊,心髒微微的被刺痛,那個昨晚還要着他的男人,現在卻讓另一個女人離他的距離那麼的近。

再仔細一看,季末真想扶額了,這種場合撞衫實在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另一邊的唐景清和謝一楠也看到了季末,特别是謝一楠臉色一僵,大概是她也注意到了撞衫覺得尴尬。

其實撞衫也沒那麼不能接受,畢竟上檔次的設計師也就那麼幾個,但一般卻沒有女人願意和季末撞衫,比她漂亮的沒她的氣質,比她氣質的沒她的身材,比她的身材好的又沒她漂亮。

就如同季末和謝一楠同穿一條裙子。謝一楠穿的已經是相當漂亮了,将她的那種知性美展現的淋漓盡緻,但是季末穿着味道就更顯高貴,是以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話是真的不錯,比如此刻的謝一楠幾乎都要把持不住她那張和善的臉了。

“季小姐也來了。”

“恩,這杯香槟是給我老公的嗎?謝謝你謝小姐。”兩個女人無聲的交戰開始,季末的那聲“老公”刺的謝一楠想沖上去撕了她的j嘴,這般宣誓主權給誰看?季末是個軟綿的人,多數時候也是膽小怕事的人,但用她自己的話說大概就是她這輩子所有的勇氣都用在了唐景清的身上,包括捍衛自己的婚姻。

反倒是當事人唐景清直接無視了兩個女人幼稚的較勁,走到季末身邊:“走,陪我去見鶴老吧。”

“好啊,禮物我已經讓你的秘書準備好了,鶴老很中意的那套青花瓷上個月我就拍下來了,想着他的壽宴應該會用的到。”

對于這方面的事情,唐景清很相信季末,她在上流社會的時間遠比謝一楠久,如何與人打交到更是很有心得,單純的拿她看做一個妻子,會發現其實季末真的是個面面俱到,八面玲珑的人,很多時候不得不承認,唐景清有了季末的确在交際方面省心了很多。

“景清,鶴老除了青花瓷之外,最大的興趣是下棋,若想和他合作與其請他去打高爾夫不如請他下棋可能更有效果。”

唐門國際最近收購了一塊原本是用于建造中心公園的地皮想建造一所高端私立建築學院,直接與唐門國際對接用于人才輸送,這件事也引起了網絡上大家的關注。

鶴老本身是教授出身,但家族又有政界背景,雖然退休但也擔任過申陽城的黨委書記,若能請他出來為唐門國際背書某種意義上對唐門跨界教育圈有許多幫助。這也是唐景清此次參加鶴老壽宴的主要目的。

走到正廳,秘書正好将季末準備的青花瓷交到了唐景清的手裡。

“鶴老,晚輩唐景清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呵呵,唐總能來,鶴某的壽宴才是蓬荜生輝。”

“鶴老言重了。”

“小末,你爺爺最近身體可好?”

“恩,還算不錯,他現在在瑞士度假,也托我問候您。”

雙方彼此客氣的說着場面話,季末挽着唐景清的手臂帶着得體的微笑站在一邊。宛若申陽城每對上流社會的恩愛夫妻。

“聽說鶴老很擅長下棋,不知能否有幸與鶴老切磋一番?”

“喲?唐家小子也喜歡下棋?”

“略懂而已,還請鶴老多多指教。”

鶴老一聽唐景清想找他下棋,作為一個合格的棋癡直接晾着一廳的人非要拉着他下棋,而這也正是唐景清所希望看到的。

“我陪鶴老下棋,你自己去找點東西吃。”說着還不忘将季末耳邊的些許碎發替她勾起耳後,一副好丈夫的模樣陪着鶴老離開。

而站在角落裡偷看到這一切的謝一楠,緊咬着嘴唇似乎都能出血。兩個月前就知道唐景清為了今天鶴老的壽宴在找合适的禮物,她替唐景清選了一副昂貴的字畫作為禮物,想在今天以他女伴的身份送出,讓唐景清多看到她的優點,但沒有想到唐景清最後還用了季末準備的青花瓷。

特别是當她看到季末和唐景清在一起裝着恩愛夫妻互有默契的模樣更讓她咬牙切齒,憑什麼又是季末?若不是她有一個好的家庭背景怎麼可能那麼容易的融入到上流社會中,她應該和自己一樣,每走一步都會艱辛萬分,一不小心就該粉身碎骨。

唐景清陪着鶴老下棋去之後,季末自然也就一個人了,她走到宴會的露台上去躲個清淨。

從小她就在一個相當富裕的家庭中長大,關于上流社會的那套東西她相當熟悉,但卻始終适應不良。手裡端着一杯香槟,擡頭看向漆黑的夜空,潔白的衣裙去之相對應卻意外的給人一種滿腔孤勇卻無人能懂的寂寞,她的名字叫季末,更多的時候是真的寂寞,無比自厭着這個名字讓她無法逃開這宿命般的命運。

季末不知道的是此刻在樓上的某間書房内,有個男人将她看的清清楚楚。

在和鶴老下棋前,鶴老讓人準備棋盤,空閑的時間他走到窗邊就看到二樓的大平台上站着的熟悉身影。

唐景清承認在看到她走進宴會大廳的一瞬間,她的美麗晃過他的眼。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按理說各種各樣的美女見過許多,但他從不認為他是對女人有很強欲望的男人,說起來以前的謝一楠在他認識的女人之中也不過算是漂亮而已,但是過去交往的時候他從沒看過别的女人。或許因為自己母親凄慘的愛情,在他對情愛懵懂的時候就知道若不愛,就不要随意的招惹,特别是清楚自己冷心冷清的性子,對女人更是懂得保持距離。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在先前看到季末的那刻他腦海中隻浮現出昨天晚上她在他身下稚嫩的反應,雪白的雙臂在他的寵愛下泛出些許紅暈迷人的樣子任由着他為所欲為,若不是他強大的意志力,也許當場就會控制不住的對她産生反應。

“唐家小子,就連這點時間也要看看小末?”

“鶴老說笑。”收起對季末關注的神情,又将思緒拉回正軌。

“原本我有個孫女,還想着有機會想給你們牽牽線,可是沒等我孫女回來你就娶了季家姑娘。”

“看來唐某隻能錯對鶴老的一片厚愛了。”

“不過是别人,我或許還争取一下,若是季家的姑娘就算了。”

“你這個臭小子,對她好點吧,她呀……哎,也是個命苦的孩子。”

鶴老和季家也算得上是世交,說從小看着季末長大也不過為,曾經的他是那麼看好季末父親季舒雲,卻沒有想到他隻要美人不要江山的那麼徹底。

像季末這樣的悲劇在上流社會裡其實并不少見,比她過的好的多的是,但比她還要糟糕命運的也一把大,鶴老自認活了大半輩子看人有點準頭,他還真的挺喜歡季末,她的身上有着太多人沒有的純粹。貧窮也好富裕也好,有太多人會給自己無窮無盡的欲望選擇合适的借口而丢掉原本的善良。

“多謝鶴老的提點。”唐景清并不多言,關于這段一開始就被算計被強加婚姻,他無意與外人多說也不想聽所謂長輩的教誨。

他對季末的感情複雜程度遠比自己以為的還要深。

而另一邊就算已經躲到露台上的季末還是有人不想随便的放過她。

“她就是那個季末?”

“你最近大概剛留學回來還不太清楚,就是她啊。”

“沒想到還真有幾分姿色,難怪能睡到唐景清還逼着娶她啊。”

“那是,上過唐景清床的女人不知道多少,畢竟成為唐太太的就她一個。”

“啧啧啧,沒想到長得這麼清純卻這麼有手段,簡直白瞎了這張臉蛋。”

站在不遠處兩位名媛的議論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好能讓季末聽到的聲音。

似乎已經很習慣這樣的嘲諷,季末無意與她們發生沖突,轉身就想回到大廳去另找角落。

“季小姐,這就要離開了?”

“不好意思,我有點累了,你們繼續。”

“别走呀,季小姐你脖子上那條項鍊真漂亮,是鴿血紅寶石吧?”

“應該是,但是這麼漂亮的紅寶石怎麼不配個戒指呢?季小姐的手也太素了吧,都結婚的人怎麼連個婚戒都不帶啊?”

“哎呀,你從國外回來不知道,季小姐當年和唐總結婚的突然,别說戒指沒看到過,喜酒我們都沒喝過呢。”

那兩個女人就像是唱雙簧一樣,一字一句刺着季末最痛的地方。

女人對女人總是更加苛刻的,唐景清有多優秀,她們就有多嫉妒。

“原來兩位對我和景清這麼關注呀,真不好意思,喜酒沒喝到,下次我和景清單獨請二位吧。”

季末實在是懶得應付這兩位小姐,但仍然挂着得體的微笑,好似她和唐景清的感情真的那麼好一樣。而那兩位就像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說着那麼刻薄的話都沒有看到季末沉不住氣,反而她們有點急切了。

“得意什麼,就和你那倒貼男人的媽一樣下賤。”

沒等季末反擊,謝一楠不急不緩的出現在人眼前。

“這不是凱越的張小姐和飛賽的秦小姐嗎?”

“一楠姐姐今天也有雅興來給鶴老祝壽呀?”

“我哪有這個身份來喲,隻是景清也邀請了我,我便來了,想着也能和你們聚聚聊聊天。”

“哦……是唐大少呀,一楠姐你可以要小心點了,你看有些人的心機呀,穿着和你一樣的衣服都不知道是什麼居心了。”

“好了,給我個面子不要逗季小姐了。”

“季小姐,兩個丫頭不懂事,你也不要和她們一般見識。”

這就是謝一楠,話到了她的嘴裡仿佛全變成季末的不是了,明明從到尾惹事情的都不是她。

“你們聊吧,我去下化妝間。”季末沒接她的話,也完全不在意,她的八面玲珑從來都不是在女人圈裡嚼舌根,也無意接受謝一楠施舍般的善意解圍。

季末轉身離開,留下三個不甘心的女人,尤其是謝一楠……她呀,最讨厭的就是季末這幅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

轉眼已到晚上十點,宴會也陸陸續續開始散場,季末看着時間走到宴會大廳前的花園想着沒多久唐景清應該就要出來了。

“季末,沒想到你現在這麼不要臉。”

空曠的花園,謝一楠的聲音顯得特别響亮。

季末看着謝一楠暗歎口氣,真是怎麼躲都躲不過啊。

“謝小姐,什麼時候能不要把你的視線放在我身上,你應該也是個很忙的人吧。”

“怎麼?敢做不敢面對我嗎?”

“請問我到底哪裡不敢面對你?”說道這個季末才覺得好笑,一直争執不休的人從來都不是她。

“若不是用盡心機,景清怎麼會娶你?”

“謝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當時你們是分手的狀态。”

“我們隻是冷戰而已。”這是謝一楠至今最痛恨的事情,就因為沒有一個配的上唐景清的出身,是以她就不能被唐家所認可,否則又怎會和唐景清走到這一步?

“說這些都毫無意義,我就是唐太太,你認也好不認也罷,婚姻法認就可以了。”

“是啊,聽說你那個媽就是這樣,霸占着妻子的位置這麼多年,怎麼?最近如何?瘋人院還真适合你們母女!”

“啪!”謝一楠的話說完,季末不客氣的一個巴掌甩到了謝一楠的臉上。

“我們之間有事說事,不要扯我媽。”

“對不起對不起,季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而前一秒還猙獰不堪的謝一楠瞬間就能變出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季末閉上眼睛知道她又被謝一楠坑了。

有點承認,論手段她差謝一楠的真不是一點兩點。

“季末你放肆!”背後傳來那個男人清冷中略帶憤怒的聲音,季末轉身看到唐景清就在她的身後,她不知道唐景清聽到了多少,張嘴原本想解釋些什麼,卻發現都是徒勞無功。

能解釋什麼?她在唐景清的眼裡,向來都是那麼不堪。

“景清,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惹季小姐生氣的。”

“一楠,不要哭,小心你的身體。”

越過季末走到謝一楠的身邊,這過程中他沒有看過季末一眼。

“景清,我不是故意的,隻是說着要季小姐好好照顧你,我知道我們有緣無分,但總希望你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沒想到季小姐聽我提到你就那麼生氣,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系,我知道就好,一楠不哭。”

季末冷眼的看着眼前這個就連問都不問一句就輕易定罪的男人自嘲的一笑,明明是那麼熟悉的畫面,但好像不管多少次她都會覺得那麼痛。

“季末,道歉。”

“你怎麼就這麼确定錯的一定是我?”

“那你打人就對了?”

“你隻看到我打人,就沒看到我為什麼打人嗎?”

“季末,你知道一楠身體不好!”

當唐景清這話一出,季末就知道他們的對話已經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因為隻有一個腎的謝一楠是不能受任何傷害的,是以她做什麼都是對的。

“若你這麼認為的話,我無話可說。”

季末不再理這兩人,看到陳昊已将開到門口便先上了車。

“一楠,我送你回去。”

“可是季小姐……”

“沒事,陳昊會送她,走吧,你的車停在哪裡?”

“景清,你真好。”

沒多久,陳昊接到了唐景清的電話便發動了車離開,季末也不在多問,這樣的情節經常會上演。

季末知道今天的她失控了,因為提到了她的媽媽姚琴音……

每個人心中都有最痛最不想被人提及的地方,她的媽媽就是這樣的存在。

但每個人都是這樣,用着活該的眼神語氣,擺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嘲笑着她的媽媽,卻沒有人看到她在這場婚姻的掙紮。

陳昊開着唐景清的邁巴赫無意的掃了眼後視鏡,看到季末安靜的坐在後座上,但那滿臉的淚痕卻無從遮掩。明明想像往常一樣開口譏笑着她的自讨苦吃,或許是這一刻她的表情與先前笑着對自己說要好好相處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嘲笑的話卡在喉嚨裡說不出口

想問她為什麼一定要堅持一段不幸福的婚姻?明明以她的條件在申陽城找個出色的男人本就不是難事,偏偏卻把自己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而另一頭的唐景清将車穩穩的停在謝一楠家的樓下的停車位上,兩人下車後靠在車邊卻無言。

“景清,你在生我的氣嗎?”在受不了了這尴尬的氣氛,謝一楠打破了沉默。

“一楠,答應我不要太去為難季末好嗎?”

“是以就任由着她欺負我嗎?”

“你從來都不是任人欺負的人。”

唐景清關于先前發生的事情,他不用猜到個全部也能知道個一二三,季末打人固然不對,但是他很清楚事情的挑釁者絕對不是她。與她從小認識到結婚的這兩年以來,他一直清楚季末的脾氣性格,這段婚姻的确是她算計而來的,但她也絕不是那種恣意妄為的人。

正因為這點,是以這段沒有感情的婚姻能夠維持到現在,既然他的家族需要他有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而季末的确又做的很好,夠好拿捏絕不惹事,離婚的想法從最初的強烈到現在幾乎已經沒有。

“如果你覺得我有不對,為什麼你先前還要幫我說話?送我回家?”這就是謝一楠始終不明白的地方,看似總對她很好的另一面又處處把持着不越界的範圍。就像長在蘋果樹的上蘋果,總以為稍墊腳就能拿到,卻發現即使架着梯子也夠不着。

“我承諾過謝媽媽好好照顧你。是以任何時候我不會讓你受委屈。”

“又是承諾承諾,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最大的委屈就是你娶了該死的季末?”

“抱歉,我能做的隻有這麼多。”

謝一楠無法最終無法忍受離開上樓,而唐景清也在路口打了車回到淡水别墅。

在經過先前的那翻争執,唐景清原本以為到家後會接着另一場争吵,但意外什麼都沒有。

“你回來啦?我在煮花茶你要不要來點?”

已經換上了居家服,小臉又是全然素淨,仿佛先前的争吵從來都不曾發生過一樣,唐景清知道她向來很會處理好自己的情緒,但看到她這般悠然自得反而讓他覺得有些許不舒服。

“好。”說完不等季末開口便上樓去衛生間洗漱。

十五分鐘後再次下樓,已經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季末将準備好的花茶放到了他的面前。

“你喝一口,順便猜猜我放了些什麼?”帶着些許鬼靈精怪,一副你肯定猜不出來的樣子逗笑了唐景清,反而一掃之前心中的不悅,拿起茶杯細細品味起來。

“洋甘菊?”

“有。”

“百合花?”

“恩。”

“薰衣草?”

“bingo!”

“還有?”

“猜不到吧?”

“是愛情哦。”季末略帶幾分羞澀的說着。

“玫瑰?”

“不是啦,玫瑰這麼明顯的味道怎麼會嘗不出,是菩提葉啦。”因順利的考倒了唐景清,毫不掩飾小丫頭的得意。

唐景清看到她将自己的碎發勾到耳後,也許她自己都沒發覺,她無意間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兩顆小虎牙。

“你這算不算一鍋亂炖。”

“怎麼會。以前……以前媽媽每晚每晚睡不着的時候,心理醫生建議我給她照這個方子煮花茶會睡得比較好點,我看你這兩天晚上都睡得不太好,是以想試試。”提到她的媽媽,話語裡有掩飾不了的落寞。

“你怎麼知道我睡的不好。”一邊喝着一邊狀似不在意的問道,的确因為兩個人不睡一間房不睡一張床是很難發現對方的睡眠品質如何。

“你最近早上喝咖啡的速度快了很多,而且平時你都會放一塊糖,最近都是直接灌黑咖,我想你應該是睡不好是以早上精神不濟需要提神吧。”季末說着還不忘擺弄着茶杯和碟子,像個小女生一樣換了各種角度拍照。

季末說着在自然不過的道理但卻不大不小的撩到了唐景清的心,要多細微的觀察才能注意到這樣的細節?

這個女孩一直都是這樣,連關心别人都很隐晦。

也許是季末的關心讓唐景清愉悅了不少,是以喝完花茶直接把她按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做起最親密的事情。

一場激烈的歡愛結束,看着沙發上到處殘留着彼此愛過的痕迹,以及早就累倒在他身下的季末,唐景清拿起一旁的毯子将她随意蓋上抱她回了房間,将她放在床上,而他離開的時候,季末也就睜開了雙眼。

眼裡不在是刻意粉飾的太平,而是控制不住的眼淚無聲的掉落,一滴又一滴。

也許這樣就好,隻要拼命忍耐的話,是不是和他之間的距離也能像是一杯花茶的時間一樣漸漸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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