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紀初平凡的一天，一個叫做斯坦因的歐洲尋寶者踏入了新疆的風沙之地。
兩塊刻着佉盧文的木闆，讓斯坦因激動萬分，他的雙手顫抖着。他知道，他即将去到一個沉寂了将近千年的古城，要發現一個深埋在沙礫和勁風下，即将震驚世界的秘密……
尼雅遺址（精絕古國故地）
01
走進沙礫，還原精絕
精絕其地
沙漠之夜，可不像任何其他的夜。風中帶着沙礫，一座座“魔鬼城”就像迷宮一樣……沙漠埋葬着秘密和死亡，其中當然也有寶藏。不管是在《鬼吹燈》系列，還是《盜墓筆記》系列中，沙漠都是一處絕好的探險掘寶之地。
尼雅遺址
在新疆的塔裡木盆地，有一條叫做“尼雅”的河流流淌在這裡。它發源于昆侖山，沿“死亡之海”塔克拉瑪幹沙漠南緣中部自南向北流入卡巴克·阿爾斯漢村附近的大沙漠，長約210千米。
尼雅遺址位置（紅色箭頭處）
在出山口地勢平緩的地方河水盤旋。這就形成了一片沖積綠洲，叫做“尼雅綠洲”，尼雅在維吾爾語中是“遙遠”的意思。這片綠洲曾孕育了不少的生命，是沙漠中的一顆明珠。
尼雅河風光
不過，沙漠在任何時候都是殘忍與恐怖的，綠洲地區也不例外。在尼雅綠洲中曾經有一個國家，雖不知是否物阜民豐，但至少也能自給自足，竟然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湮滅在了沙礫之中，物件一切如舊，隻是……人去樓空，形成了如今的尼雅遺址，曾經出現在這個遺址上的小國，就叫作精絕。
絲綢之路上的精絕國
精絕國雖然隻是沙漠中一個小國，主要的生産方式還是以農業為主。不過它在中國絲綢之路上也曾是一個重鎮，在這裡來來往往經商的人多不勝數，曾經繁華一時。
《漢書·西域傳》中對這個西域小國有這樣的記載：
精絕國，王治精絕城，去長安八千八百二十裡。戶四百八十，口三千三百六十，勝兵五百人。精絕都尉、左右将、譯長各一人。北至都護治所二千七百二十三裡，南至戎盧國四日行，地厄狹，西通扜彌四百六十裡。
從漢書的記載中不難看出，精絕國雖然小，但五髒俱全，雖然隻有500人的軍隊，但擁有相對完備的“金字塔”型管理結構，由都尉、左右将軍、譯長以及普通士兵組成。
處在西域三十六國中的精絕國（箭頭下方）
東漢末年，樓蘭勢力日漸壯大并更名為鄯善國，逐漸吞并了周邊的小國，與樓蘭近在咫尺的精絕國首當其沖，成為了鄯善國的一個州。
之後，又經曆了數百年的風霜洗禮，鄯善國被北魏所滅，原來的群眾紛紛南遷并逐漸漢化，當年的精絕城也漸漸消失在曆史的視野中，隻留下故城中滿目蕭瑟的景象和文獻中的片言隻語。
俯視尼雅遺址
唐朝時，精絕城已是茫茫大漠中的一葉孤舟，玄奘法師曾途經此地，看到的景象是這樣的。
媲麽川東入沙碛，行二百餘裡，至尼壤城，周三四裡，在大澤中，澤地熱濕，難以履涉，蘆草荒茂，無複途徑，唯趣城路僅得通行，故往來者莫不由此城焉，而瞿薩旦那以為東境之關防也。
——《大唐西域記》
可以看出，精絕國雖然已經變成了鄯善國的一個州，所處的環境也比較惡劣，但維持日常生産活動還是可以的。
殘陽如血的尼雅遺址
斯坦因曆險記
不過自此之後，精絕國就神秘地消失在了曆史的塵煙中，直到不速之客斯坦因闖入。二十世紀初，出生在匈牙利的英國人斯坦因率領探險隊來到了尼雅綠洲。這裡有一個叫做尼雅巴紮的城市，許多人就在那裡生活。
斯坦因
一個名叫伊普拉欣的當地人引起了斯坦因的注意。伊普拉欣從北方沙漠裡帶回來了兩塊寫有字迹的木闆，這兩塊書寫木闆其實就是通常所說的木簡。斯坦因很驚訝地發現：它們竟然是用一種早已消失了的古代文字——佉盧文書寫的。
佉盧文木楔 漢-晉
和田博物館藏 尼雅遺址出土
斯坦因跟着木闆找到了尼雅遺址，當他站在這座千百年沒有人類生存過的古城中，他被深深的震驚了。《斯坦因西域考古記》中寫到：
書訊、賬簿、草稿、雜記一類的佉盧文木牍，差不多在每一間屋中都有發現……在這小龐貝古城中……許多單室中都備有火爐、舒服的炕、木碗櫃等物。這些房屋附近，幾乎一律有圍籬笆的花園和兩旁植白楊樹以及果樹的林蔭道。因有沙丘保護，果園中枯瘦的大部分是桑樹的斷幹，至今聳立，高約三四米。
其中甚至還有剛收的稻谷，所有人都像暫時出門，還會回來一樣，但将近千年，還是沒有一個人回來。
玻璃來通 漢-晉，來自西方的玻璃器
和田博物館藏 尼雅遺址出土
斯坦因随後就對尼雅遺址進行了更深層次的考古發掘，他測繪了遺址的遺迹分布圖，以及部分房屋遺迹的平面圖，獲得了将近600件佉盧文和漢文簡牍、皮革文書，以及數量驚人的木、銅、陶、金、玻璃器和紡織品等遺物，加起來一共有将近十二箱。
雕花木櫃門 漢-晉
和田博物館藏 尼雅遺址出土
但回到歐洲之後，他的心裡仍舊放不下神秘而美麗的尼雅，他有太多事不清楚了，就像眼前有一位戴着面紗的美女，從眼睛就能知道她絕對是絕色美人，可就是看不到全貌，對她的渴望猶如貓爪一樣抓撓着斯坦因的心。
彩繪佛像壁畫 東漢晚期-三國
和田博物館藏 尼雅遺址1号墓地M5出土
斯坦因最終還是沒有放下美麗的尼雅，在1906年、1913年和1930年，斯坦因又對尼雅遺址進行了多次探察，重新測繪了遺址總平面圖，以及一些重要遺迹的平面圖，此外還發掘了大批遺物。
考古發掘揭開古國面紗
不過斯坦因畢竟是個外來客，他雖然發現了尼雅遺址這個沙漠明珠，卻得不到進入她心門的要領。
1959年，新疆博物館組織了一支考古隊對尼雅遺址進行了調查和發掘。一共清理了十處“房址”和一座“東漢合葬墓”，出土了木器、陶器、石器、銅器、鐵器玻璃器和紡織品(毛、絲質)等遺物，另有六十六件佉盧文木簡。
女屍 東漢晚期-三國
和田博物館藏 尼雅遺址1号墓地M5出土
在這些浩如煙海的發現中，實際上木器、陶器甚至金銀器都是比較常見的古物，不常見的東西有二，一是紡織品，二是書簡。尼雅遺址地處塔克拉瑪幹沙漠中，是一個極度缺水的環境，對于這二者來說反而是能夠長期儲存的有利條件。
織物
先來說說絲織品吧，首先是衣袍，基本上都保持得比較完好，多是直裾，這種形制的服飾優點在于不用繞身穿着友善，下擺兩側開衩比較寬松，是以更适合在炎熱的沙漠裡生存的精絕國人。
“萬事如意”文錦袍 漢-晉
尼雅遺址夫妻合葬墓出土 和田博物館藏
除了衣物，尼雅出土的護臂護膊也是精品頻出，就像“五星出東方利中國”錦護臂，“五星”織錦出土時綁縛于男性墓主的右臂上，和弓箭、箭箙、短劍鞘等物品放置一起，表明它應是和成套的武器一起使用的實用物品，是以被命名為“錦護臂”。
“五星出東方利中國”錦護臂 複制品
和田博物館藏 真品藏于新疆博物館
東漢晚期至三國 尼雅遺址1号墓地M8出土
不過嘛，這條織物叫做“護臂”可能有點不盡然，對于“護臂”來說，它有點太薄了，能護住哪呢？而且織錦上的五個顔色五色“青赤黃白黑”（其中綠應為黑，可能是因黑色不夠亮麗而以綠色替代）。
這幾種顔色有可能分别對應着五星，即“歲星、熒惑、鎮星、太白星和辰星”，把戰國秦漢以來流行的陰陽五行學說表現得淋漓盡緻。
而且“五星出東方利中國”本來也是古代星占學上常見的占辭。《史記·天官書》中就有記載：
五星分天之中，積于東方，中國利；積于西方，外國用兵者利。五星皆從辰星而聚于一舍，其所舍之國可以法緻天下。
是以這條“護臂”也極有可能是一件厭勝護身符。
“王侯合昏千秋萬歲宜子孫”錦枕 漢-晉
新疆考古研究所藏
當然，尼雅遺址是漢代織錦遺存的寶庫，除了這條織錦護臂外，這裡出土的王侯合昏千秋萬歲宜子孫錦枕、元和元年錦囊、“長樂大光明”棉女褲等都是漢至魏晉時期織錦工藝的高水準代表。
“長樂大光明”棉女褲 東漢晚期-三國
和田博物館藏 尼雅遺址1号墓出土
還有一種十分有趣的絲織物，那就是帛魚。在中國民俗觀念中，魚一直象征着美好富足。關于帛魚的使用有兩種推測：一是漢晉時期中原地區流行一種系于腰間的裝飾品，裡面可能會放魚符。
虎班紋錦袋、帛魚以及蜻蜓眼料珠
東漢晚期-三國 和田博物館藏
尼雅遺址1号墓地M3、M8出土
随着絲綢之路開通，這種習俗可能也随商人或西遷之人傳入西域，其特有寓意也被西域地區認可，經過演化逐漸遠離了原有的漢國文化含義，最終成為一種以 美化作用為主的布藝裝飾品。它也有可能是用在墓葬中的，或為驅祟，或為祈求生育，或單純為佩飾。
“元和元年”織錦錦囊 漢-晉
和田博物館藏
精絕人的真實生活
要最直覺地了解一個地方的風土人情，文字的記錄當然是最快、最清楚的，要了解精絕國人的日常生活，不妨就來看一看這些佉盧文書簡，以下這些故事，都是精絕人日常生活的縮影。
1.薩迦牟雲的幸福生活
佉盧文“薩迦牟雲購房契約木牍 東漢-晉
和田博物館藏
先來看看這一件，這是一個“房産證”，這個房産證和下文即将要提到的幾件書簡是在同一個故事中的，故事的主人公呢，叫“薩迦牟雲”。
在很久很久以前，公元三世紀左右，已經被鄯善國兼并的精絕州裡住着一個向往愛情的男子——薩迦牟雲。某一天他注意到維波羅部族鄰居娶了一位美嬌娘叫做妙可，不久之後他的鄰居意外死亡，隻留下了妙可。令薩迦牟雲驚喜的是，妙可姑娘對他也有情意！
二人一拍即合，私奔到當時的龜茲國，還有了一兒一女，分别叫做妙意和薩爾布，他們還在那裡買了房子。 而這件“薩迦牟雲購房契約”木牍，便是薩迦牟雲在龜茲逗留時簽署的契約文書，記錄他曾經用一百隻羊買了什麼東西。根據其他文書記錄就能找到，薩迦牟雲在龜茲曾經買過房子，這件來自龜茲的木牍可能是就是他購房的憑證，類似于今天的房産證。
佉盧文“薩迦牟雲的庭審判決書”木牍
東漢-晉 和田博物館藏
不過好景不長，六年之後，鄯善王恩準薩迦牟雲一家回到故鄉耶婆鄉，不料卻惹上了官司。妙可家族的家族長法護對薩迦牟雲一家四口提出訴訟，希望從薩迦牟雲那把夫人妙可收回家族。這件木牍正是鄯善王馬伊利治下六年一月十日的一封判決書，顯示審理由國王直接參與，此外有十七位官員出席審理。
根據鄯善王國的古老律法，凡是逃亡者從外域來到國王的領域，這個人就歸國王所有，不再由原先的家族長控制。是以，鄯善王馬伊利判定薩迦牟雲一家勝訴。薩迦牟雲、妙可夫婦可以攜帶兒女一同回歸耶婆鄉居住，他人不得再以此事起訴他們。
從此，他們一家四口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鄯善王子功德力寫給薩迦牟雲的親筆信”木牍
東漢-晉代 和田博物館藏
不僅如此，當時的王子殿下功德力還親筆給薩迦牟雲寫了信。薩迦牟雲本來是國王的仆人，在這封信中，王子告訴薩迦牟雲，國王将他撥給了自己做仆人，而且自己這裡的福利比國王那裡的還好。入職之後，當場就送田園、葡萄園和牧草場！看看王子殿下的大手筆，感覺親筆信上的字迹都是那麼飄逸。
佉盧文“薩迦牟雲失童獲賠判決書”木牍
東漢-晉代 和田博物館藏
這一件還是薩迦牟雲家的事，他從一個叫盧米那的安得樂人手裡得到了一個叫凱恩的小男孩當家仆，不過可氣的是這個小男孩沒多久就被一個于阗人拐走了。薩迦牟雲沒辦法，隻能把盧米那告上了法庭，最後判決盧米那賠薩迦牟雲一頭四歲的駱駝和二十文錢作為補償。
2.淨身出戶的丈夫
佉盧文“離婚判決”木牍 東漢-晉代
尼雅遺址出土 和田博物館藏
這一件是離婚案，記錄了鄯善國晚期疏梨閣王統治時期(約335一383年之間)，丈夫詹毗羅在災荒年和妻子五愛離婚，可能由于當時沒有簽放妻書，是以王庭下诏讓他們在族長的見證下簽署放妻書，完成離婚的手續。
這份契約明确規定了離婚雙方子女贍養權和财産配置設定，遵循“誰提出離婚，誰就放棄一切”的原則，是以丈夫詹毗羅淨身出戶，子女和财産也都判給了妻子五愛。
3.需要很多物資的大力王子
佉盧文“供給鄯善王子大力的物資賬目”木牍
東漢-晉代 和田博物館藏
這件說的則是一個另一個鄯善王子的故事，這位王子叫大力。這實際上是一份食物和酒的賬目，文書記載，大力王子到達精絕的當天，就因食物、酒水不足而對财政大臣黎貝表達了不滿。
财政大臣黎貝十分重視大力王子的申訴，随即對所有負責大力王子後勤的人員進行調查，根據他們手中的收據、回執整理出了詳細的食物、酒水收支賬。賬目的原件作為檔案保留在于泥城(鄯善國的國都)，展出的這件文書為重新抄寫的賬目副本。
從賬目支出可知，大力王子及其随從多次索取物資，包含酒、面粉、粗粉、牛肉、清油、毯子、絲料等，并且租用了駱駝，耗費的物資非常多。大力王子要這麼多物資進山，可能是為了組織籌備祭禮儀式吧。
“秦人”木簡 漢-晉代
斯坦因于尼雅遺址挖掘所獲 大英圖書館藏
除了這些或動人或戲劇性十足的故事，在尼雅遺址中發掘的書簡上還發現了漢人居住的痕迹。這塊漢文木簡是斯坦因發現的，上面的文字是：
廿三，土，王立、王禁秦人等，見賊藏膩之使者貴人，某某某人某某某某使者大人。
“秦人”是漢晉時期西域對漢人的稱呼，這就說明在這個時期，是有漢人在精絕國生活的。
從這些隻言片語中，我們看到了一些模糊的殘影，精絕國的法律、庭審以及風土人情。從這些資料中，人們開始不斷地猜測它湮滅的原因。
02
女兒國真的存在？
精絕古國消失之謎
這個小小的綠洲世界，在公元四世紀前後，無可挽回地走向了毀滅，留給今天的隻有幾根木杆。這不禁讓人疑惑，精絕古國為什麼會突然消失呢？
夫婦幹屍 東漢晚期-三國
和田博物館藏 尼雅遺址1号墓地M8出土
根據斯坦因的描述，遺址裡根本就沒有倉皇逃跑或者重大戰鬥過的痕迹，甚至還有新收成的稻谷堆在裡面，怎麼看都很離奇。
女兒國？
在現存的精絕國佉盧文文獻中，有提到一個名叫“Supis”的國家，這個國家可不太友善，經常仗着自己的國力，侵略和威脅精絕國。
蘇毗國相對位置
東漢末年，漢朝國力衰弱，中原處于分裂與戰亂，西域出現政治真空。此時西域各小國和部族互相侵吞的戰亂也随之而來。是以精絕被他國或更強悍的部落毀滅也是可能的。但有可能導緻精絕國滅絕的 “Supis”人在曆史中卻無記載。
蘇毗(孫波)女兒國遺址在如今西藏自治區那曲市的比如縣（藍框範圍）
“Supis”在曆史上是個謎，有很多學者都研究過它，有些學者認為這個“Supis”，應該是西域的“蘇毗國”。《新唐書·西域下》記載：
蘇毗，本西羌族，為吐蕃所并，号孫波，在諸部最大。東與多彌接，西距鹘莽硖，戶三萬。
這隻言片語的記載其實就很能說明問題了，蘇毗國哪怕被吐蕃兼并，也是最大的一個部落。蘇毗國在隋代時被記載約有上萬家，人口估計在七萬以上。
比如縣蘇毗國宮殿遺址
那麼，在漢朝時，蘇毗國人口也應該遠在精絕國之上，更何況比較原始的民族青壯年男子都可以在戰時成為戰士，捏死一個隻有500勝兵的精絕國，可以說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輕松。
茱萸紋錦覆面 東漢晚期-三國
和田博物館藏 尼雅遺址1号墓地M3出土
更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這個蘇毗國，是一個“女國”，看來《西遊記》中的“女兒國”，八成就是這裡了。
玄奘的《大唐西域記》中就記載了這個奇特的國家，稱之為東女國或蘇伐刺拿瞿咀羅國。并說這個國家“世以女為王，因以女稱國。”《隋書·女國傳》中也記載：“女國，在蔥嶺之南，其國代以女為王。
不過話又說回來，精絕國後來被鄯善國兼并，成了精絕州，蘇毗國顯然不可能去直接滅掉鄯善國，是以究竟是不是蘇毗國導緻精絕國滅亡，還缺少直接的史料和證據來證明。
環境因素
除了人為因素，自然因素也不能不在考慮範圍内。實際上也有可能是因為沙漠中的氣候和地形變化導緻了精絕國的滅亡。
畢竟在唐代的時候，它就已經“澤地熱濕，難以履涉，蘆草荒茂，無複途徑，唯趣城路僅得通行”了。是以也很有可能是環境發生劇變，精絕城不再适宜生存，故而被遺棄在了荒漠中。
盛羊頭木盆 漢-晉
和田博物館藏 尼雅遺址1号墓地M2出土
03
結語
“自從厭倦于追尋，我已學會一覓即中。自從一股逆風襲來，我已能抗禦八面來風，駕舟而行。”尼采如是說。考古工作者們在風沙中尋找的不隻是尼雅人昔日的生活勝景，還有精絕國湮滅的真相，曆史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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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1.《尼雅考古一百年》 劉文鎖，考古2005年第11期
2.《尼雅遺址 95MNI 号墓地 M3 與 M8 出土紡織品特征分析———以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文物考古研究所收藏文物為例》南希、尚玉平、歐陽盼、周華，東華大學學報2023年3月第23卷第1期
3.《蘇毗國·精絕國》親近自然（整理），新疆人文地理 2012(06)
4.《探索尼雅廢墟 尋訪精絕古國》王炳華，大自然探索. 200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