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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亞的堅昆向唐朝稱臣,後裔建立吉爾吉斯?

作者:小星星奇遇記

俄羅斯西伯利亞有三條由南向北流淌、最終彙入北冰洋的大河,西有鄂畢河,東有勒拿河,中間的是葉尼塞河。

西伯利亞的堅昆向唐朝稱臣,後裔建立吉爾吉斯?

葉尼塞河有兩個源頭,一般以小葉尼塞河為主源,發源于蒙古最北部的庫蘇古爾湖西側。葉尼塞河流淌于唐努烏梁海的北部,然後穿過薩彥嶺,彙入阿巴坎河,經克拉斯諾亞爾斯克繼續北上。大陸古代對葉尼塞河的稱呼非常霸氣劍河(也稱謙河),就在阿巴坎附近,活躍着一個叫結骨的部族,又稱黠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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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葉尼塞河從南往北切穿西薩彥嶺

黠戛斯在唐朝時非常活躍,在幾百年之前的西漢,黠戛斯稱鬲昆,這是《史記》的叫法,《漢書》稱為堅昆。堅昆不算是草原上的部族,活動區域以山地為主,有一個草原上的鄰居,這就是匈奴。

公元前200年前後,劉邦好不容易打敗項羽之時,匈奴已是天下強大的勢力。白登之圍曾把劉邦吓個半死的冒頓單于,征服了堅昆。到了公元前60年,匈奴虛闾權單于死後,匈奴分為南匈奴和北匈奴,緻支單于是北匈奴第一代單于。匈奴的分裂對堅昆來說是一場災難,南匈奴還好說,和漢朝打交道。北匈奴在蒙古高原的北部,要想生存,就必須吞并周邊部族。堅昆就被緻支單于盯了,并其地,将北匈奴的王帳遷至堅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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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堅昆就抱定了一個生存法則:誰征服了高原,堅昆就跟着誰混。從東漢時的鮮卑,到隋朝的突厥,幾百年間,堅昆人就是這樣過來的。

唐太宗統一中原,又打敗了強大的東突厥,遠居漠北的堅昆當然知道該怎麼做。貞觀六年(公元632年),偃師縣尉王義宏奉命出使堅昆。唐朝打敗了東突厥,但因為受曆史條件的限制,不可能在蒙古高原上設郡縣,隻能由當地部族自治。也就是說,突厥有可能東山再起。那怎麼辦呢?隻能聯系突厥周邊的部族,以羁縻的方式拉攏他們。堅昆在突厥的北部,一旦突厥方向有變,堅昆可以在突厥背後捅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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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二十二年(公元648年),堅昆首領失缽屈陳棧親自南下長安進行進貢,實際上是要來要官做的。“請陛下賜我一個官做,能捧笏而歸,是堅昆人百代之幸。”在歡迎宴會上,太宗就說堅昆是他打敗東突厥之後最重要的收獲之一。為了穩住堅昆,太宗設定了堅昆都督府,實行羁縻管理。

堅昆都督府,和黑水靺鞨、室韋、契丹、奚等部族同一級别。能讓唐朝給予都督府待遇的部族,其實力一定具有相當的規模。堅昆強盛時,有部衆數十萬,兵力也有八萬多。如果算上能拿起武器作戰的百姓或是奴隸,兵力可以達到三十萬。這樣雄厚的實力,顯然會讓太宗高看堅昆一眼。堅昆都督是由堅昆王擔任,也不需要向唐朝納稅,隻需要堅昆能遏制住突厥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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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昆都督府的轄區很大,北至喀拉海(時稱為小海),北邊就是新地島。南界約在俄蒙邊界的唐努山,西界約在今俄羅斯鄂木斯克,東界約在俄羅斯烏斯季伊利姆斯克以北周邊地區。

堅昆對唐朝遏制突厥非常重要,但唐朝也意識到,一旦讓堅昆強大到吞并突厥的地步,豎昆又将成為唐朝的北邊大患。即使豎昆不南下吞并突厥,進攻西域也是非常友善的。北邊的突厥,西南的吐蕃,西邊的安西都護府,哪一個都是唐朝的重要戰略方向,都不可能放棄。公元702年,垂垂老矣的女皇武則天将安西都護府一分為二,天山以北至阿爾泰山以南設立北庭都護府,治所設在庭州(新疆烏魯木齊以東)。武則天設北庭都護府,除了重點防禦突厥外,就是防禦豎昆對西域有所企圖。到了唐玄宗即位後,又設北庭節度使,就是沖着防禦突厥和堅昆去的。

不過堅昆對擴大地盤似乎沒有太大的野心,唐朝強大時,堅昆沒什麼想法,唐朝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安史之亂,堅昆依然心向大唐。唐軍和安史叛軍發生激烈戰鬥,軍馬損失嚴重,就向堅昆都督府發出求援信号,希望得到大量馬匹以充軍用。堅昆立刻向唐軍輸送了大量馬匹,為唐朝平定安史之亂立下特殊的貢獻。

西伯利亞的堅昆向唐朝稱臣,後裔建立吉爾吉斯?

堅昆的位置偏北,生存條件還不如蒙古高原。堅昆對唐朝忠誠,不代表對蒙古高原沒想法。後東突厥滅亡後,回纥稱霸大漠。堅昆向回纥稱臣,而回纥則向唐朝長臣,堅昆以這種間接的關系和唐朝保持朝貢關系。等到回纥在唐文宗時衰落後,堅昆毫不猶豫滅掉回纥,成為大漠的主人,時間是開成五年(公元850年)。此時的堅昆,已經是唐朝北部最強大的部族。北至北冰洋,西到額爾齊斯河、齋桑泊一帶,東到呼倫湖,南至蒙古與内蒙古交界處。還是上面的那樣,如此龐大的堅昆依然堅持和已經衰落的唐朝保持臣屬關系。

西伯利亞的堅昆向唐朝稱臣,後裔建立吉爾吉斯?

堅昆就是黠戛斯,在唐肅宗(758-760年)之前,唐朝一直将其稱為堅昆,之後則稱為黠戛斯。為什麼會這樣呢?乾元年間,堅昆被回纥征服,中斷了和唐朝的關系。而唐朝宰相賈耽在編著《古今郡國縣道四夷述》時,和堅昆無法聯系,聽了回纥使者的描述,将其稱為黠戛斯。

唐朝滅亡後,黠戛斯又變成了遼人口中的轄戛斯,金人口中的纥乞斯,元朝則稱為乞力吉思。消滅乞兒吉思的不是别人,正是蒙古第一任可汗,成吉思汗鐵木真,時間是公元1218年。

從堅昆到黠戛斯,從黠戛斯到乞兒吉思,再到鐵木真幼子拖雷被封在此地,成為蒙古曆史的一部分。

西伯利亞的堅昆向唐朝稱臣,後裔建立吉爾吉斯?

黠戛斯作為一個政權消滅了,但黠戛斯人并沒有消失。大陸西北有個鄰國,吉爾吉斯斯坦,主體民族是吉爾吉斯人,在大陸則稱為柯爾克孜人,二者同源一體。而吉爾吉斯人(柯爾克孜人)的先祖,就是黠戛斯人(堅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