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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告狂人》的病史|協和八号

作者:協和八
《廣告狂人》的病史|協和八号

最近在多倫多電影節上上映的《Le Bal des Folles》的編劇兼參與者梅蘭妮·羅蘭(Melanie Rowland)的曆史電影講述了一位生活在巴黎的女人的故事,她生活在一個"好年齡",被送回世界上最著名的精神病院Sarpetrier醫院,目睹了導緻她逃離"廣告狂人舞會"的可怕治療。這部電影準确地反映了那個時代精神病學的曆史事實。

正文:5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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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困難的根源

我們知道,用科學方法建立的現代醫學隻有兩三百年的曆史,還遠非完美。現代醫學通過繼承和抛棄傳統醫學,在探索新領域和與傳統醫學的惰性作鬥争的同時,發展起來。而且由于醫學的對象是全人類,由人類組成的社會,在探索過程中失敗的後果和代價往往極其巨大。

心理社會科學在醫學中的發展特别緩慢和曲折,因為它涉及腦科學底層最複雜的領域。影片中提到的"歇斯底裡"(現在翻譯為佝偻病)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歇斯底裡是希臘語中"子宮"的原意。古埃及人在4000年前認為,女性的異常行為與子宮在體内遊蕩有關,需要藥物(和巫術)才能将子宮恢複到原來的位置。這種說法一直延續到古典時期。到了中世紀,基督教認為佝偻病與魔鬼的依戀有關。到文藝複興時期獵巫開始時,這些女性應該被稱為女巫。直到17世紀末和18世紀初,醫務人員才開始意識到佝偻病可能與中樞神經系統異常有關。然而,由于傳統文化的惰性,20世紀中葉以後,精神病學逐漸進入正軌,醫學界将逐漸提煉精神疾病,并逐漸将實際的焦慮、抑郁、癫痫等疾病從"歇斯底裡"中走出來。到1980年,該診斷已從《精神疾病診斷和統計手冊》(DSM)中完全删除。它的曆史已經結束。

《廣告狂人》的病史|協和八号

廣告狂人舞會,Le Bal des Folles 2021

02 薩佩特勒醫院與夏醫生

在歐洲的傳統文化中,"愚蠢"和"瘋狂"的概念是整合的,使用的詞是同源的。從古典時期開始,任何瘋子,叛徒,以及一樓生病的窮人和流浪者都可能被關在避難所裡。這些人與當權者沒有根本差別,他們是背離社會規範的持不同政見者,需要受到監管。收容所的名稱不時變化(例如瘋人院,瘋人院,精神病院),但同樣的情況是,它們都以各種方式被關起來并受到紀律處分。這是非常沙拉三明治。但研究精神病學的曆史,福柯并沒有四處走動。

電影中出現的Salpêtrière醫院是自18世紀以來歐洲最大的精神病醫院和研究中心。而電影中的醫生讓-馬丁·夏爾科特(Jean-Martin Charcot)是當時神經精神病學領域的絕對權威。即使是現在,每個學習醫學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許多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醫學術語至今仍在使用,例如查科三重奏)。這個時代的精神疾病與神經症大緻相同。神經症的研究方法,如催眠,仍然具有明顯的傳統醫學色彩。圖中,安德?Brouillet展示了一個場景,其中一位外科醫生在Sarpetrier醫院(1887年)進行公開演講。他手中被催眠的病人是他的明星病人,他的"教具"布蘭奇(全名:瑪麗"布蘭奇"威特曼)。這部分之前已經介紹過了,這裡就不贅述了。當時,大多數人仍然認為女性的先天缺陷,導緻佝偻病。直到沙科的學生弗洛伊德(Freud)才最初澄清,男性也患有佝偻病,并且佝偻病可能與早期經驗有關(當然,弗洛伊德的理論似乎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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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佩特裡爾的臨床示範課程

皮埃爾·安德烈?布羅伊萊特

03 平奈爾醫生和精神病院的人道關懷

然而,無論如何,這個時代的精神病學确實像啟蒙運動之前一樣發展。在查科之前的五十年,Salteriere醫院的主任醫師Philippe Pinel開始将神經症分為不同的類型,如抑郁症,躁狂症,癡呆症等。他緻力于改善醫院的治療和管理,許多患者被戴上鐐铐和穿衣服,傳統的正常治療,如灌腸和放血受到嚴格限制(圖3:Pinnell下令解除精神病患者的鍊條,Tony Robert-Fleury,1795)。平奈爾博士是第一個将精神病患者的形象從"瘋子"轉變為"需要醫療護理的病人"的人。我們認為他是現代精神病學之父。

從Pinnell博士開始,他的繼任者緻力于改善精神病院的管理環境,并将社群對精神病院的看法從"黑暗而可怕的小黑暗之家"轉變為開放,人道和關懷的大家庭(但不幸的是,社會對精神病院的看法仍然不及前一水準)。慣性的力量是可怕的)。這些努力的措施之一是組織廣告人舞會,這相當于精神病院的"開放日"。醫院将選擇不易發生暴力的病人出來與來訪者交談。當然,在那些日子裡,措施還是一種"看被審查的人"的關系,甚至顯得有些殘忍。例如,狄更斯在1851年參加了其中一場舞會,哀歎精神病患者就像行走的木偶,"以人類所有方式減輕瘋狂的痛苦,而不是恢複最大的神聖禮物"(在這種情況下,"神聖的禮物"指的是人類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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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5年在薩爾佩特裡的皮内爾

托尼·羅伯特-弗勒裡

04 見證瘋狂

影片的高潮是女主角帶着瘋子的舞蹈從精神病院逃了出來。電影中隻有女性患者參加舞會,這不是曆史。當時,精神病院的女病人多,但也有男病人。影片的拍攝語言反映了我們這個時代的一些觀念,凸顯了心理治療中男女之間的沖突,也是時代不可避免的印記......無論如何,一般來說,導演是合格的,鏡頭控制,色彩表現都很好。女主角的演技絕對精彩。唯一可惜的是,導演/編劇在故事的高潮部分創作上功夫不足,高潮突然出現,結局也突然,期望值較低。同樣的"出獄"類型的電影,而肖申克的救贖并不在一個層面上。

現在你可以在這裡看到它,前一年我翻譯了一本名為"這種瘋狂"的小書。這句話出自《李爾王》的台詞。我翻譯了《瘋狂見證人》,但我不滿意。不排除釋出更改的可能性。這本書是關于17世紀以來精神病院發展的曆史,如果有興趣,可以買看看。

《廣告狂人》的病史|協和八号

《這種瘋狂在于此》,邁克·傑伊 2016

作者:北京協和醫院呼吸危重症醫學科、北京協和醫院藝術教研組副組長鹽池主治醫師

編輯:金銀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