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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坪的石頭

作者:佛坪文旅
佛坪的石頭
佛坪的石頭

佛 坪 的 石 頭

佛坪的石頭

文/常曉軍

佛坪地處秦嶺南麓的群山中,來這裡是一定要看石頭的。

佛坪的石頭

石頭無語,卻最多情。當鋪天蓋地的石頭出現時,夾雜在大山峽谷的小城,更像是鑲嵌在石頭上的長詩,在天然凝重中寫就着甯靜和惬意。河映着山,河盛滿石,石頭彎彎曲曲繞着城,恍若一座石砌的城。石頭實在是太多了,多得無法數清,不但山上有,山下也有,眼光所到之處都是,在氤氲的霧氣中看起來隐隐約約,像山、像雲、像千姿百态,像一切可以想象出來的什物。

來到這裡才發現,還沒有哪一座城市像佛坪這樣,能讓一望無際的石頭,在茂林深篁中透着大自然的蒼涼,成為億萬年裡周而複始的永恒。

佛坪的石頭

佛坪地處陝西漢中,有很多人知道它是“大熊貓的故鄉”,卻不知它曆史悠久。據史料記載,佛坪先民當年沿着子午、傥駱古道來到這裡,移民五方雜處,無族姓之聯屬,無禮教之防維,呼朋引類,動稱拜兄,往來住宿,内外無分,唯移民口音不同,語言不一,風習各異。風裡來日裡去,靜靜的椒溪河上多了幾許古樸,俨如一條蜿蜒爬動的長蛇,在險峻叢林中留下千萬年幻變的風景。

佛坪的石頭
佛坪的石頭

水流過處,是久久為功的生機,是裸露着心迹的石頭,無論光滑平展,還是圓潤悅目,都像女娲當年煉石補天之處,大大小小鋪陳着,淩亂而又繁多,奇妙而又單調。陽光映照其上,紋路清晰可見,“石以砥焉,化鈍為利”,朗然入目的是受盡磨砺的曆史,也有着冰雪雨霜的氣息,瞬間讓人明白了石頭的質樸。這些年,當地人更是因石制宜,為發展旅遊大力推廣石頭畫等非遺文化,通過把佛坪的山水、風俗、人文、動物等手繪在大大小小的石頭上,進而使得這些充滿情趣的圖案,成為佛坪獨一無二的名片。這些石頭并非巧奪天工,但看起來讓人感到舒服、惬意,看到眼前琳琅滿目的石頭畫,想到的卻是佛坪式的美好生活。

佛坪的石頭

在山裡人看來,這些石頭實在常見,可遊人們卻似發現了寶藏,高一腳矮一腳地行走在石頭堆中,不停地挑揀着,神情嚴肅而又認真,似乎在做着一個個美妙的夢,又像極了野外的探寶者,竭盡全力發現着各種奇形怪石,來驅除着旅途的寂寞。人們各自忙碌着,一搖一晃着,有的在沙礫中翻,有的在水花中搬,把屬于佛坪的遺落時光,就這樣一點一點地串起來。

佛坪的石頭

在佛坪縣的嶽壩鎮,還真有一座石頭城,靈性的石頭中透着質樸、真實和愉悅,安靜而又恣意地躺在大山的懷抱中,感受着如濤的山風,聽着長流不息的水聲,用無欲無求诠釋着佛坪人的精神世界,講述着佛坪人與大自然相依的故事。說是乾隆初年,一張姓人氏耗費巨資,在龍潭子修築起一座石頭城堡,城内石頭鋪路、石頭砌牆,就連城牆上的石頭也是在桐油中浸泡後,用石灰、黃泥黏合壘砌,北城牆外深掘城壕,蓄滿水以絕匪患,南門一橋通往龍潭子正街,原以為安全無虞,不想有家火炮鋪子失火,火勢一直蔓延至南門處,通過木橋很快讓這些建築毀于一旦,石頭牆雖然堅硬,也沒有擋住烈烈大火,使得張氏龐大家産和龍潭子一百多年的曆史消失殆盡。

佛坪的石頭

石頭城的故事一直口口相傳着,隻是人們早已把這些石頭視為了朋友,或壘牆,或蓋房,或鋪路,在煙火的味道中慢慢注入内斂與豁達。不知是被刺骨的溪水滋養了情懷,還是被多情的雲朵熾熱感染,這些石頭袒露着世俗靈魂,與草木一起裝扮着大山的空寂,用詩意的栖息創造着大山的輝煌,不由得讓人感歎、讓人敬仰、讓人折服、讓人深思。近前叩之,轟然有聲,仿佛山澗急流,似松林濤聲,氣勢甚為不凡。細細玩味,沒有任何的狂放和細膩,不失清流浸淫下的渾然,引起人無窮無盡的幻想。這是實實在在的美,沒有絲毫的做作,甚至連沉穩的呼吸中,也有着一顆處世不驚的心;這是袒露無遺的心情,沒有人為的自私,甚至在不起眼的渺小中,一如既往地享受着孤獨。

佛坪的石頭

不管是好奇,還是從衆,人們更多迷戀石頭的外形和圖案,就像很少去思慮佛坪的堅強一樣。那徹骨的态度,飽含大山氣象,銘刻時光痕迹,充溢神秘質感。有時也會想,人們為何喜歡用石頭來表現生活,把一塊塊奇形怪狀的石頭移到庭院。太湖的假山石天生就是善于表現的,它的身影多出現在園林、院落,以其姿态造型的豐富供人觀賞。而眼前這些石頭多是漫不經心,在恣意的水流中彰顯永恒。确實,有人喜歡“心遠地自偏,而無車馬喧”的生活,有人喜歡“雲深不知處”的深邃,也有人喜歡“一日看盡長安花”的豪邁,而靜默着的石頭,更應該喜歡笑看一切。就連有着“東方寶石”之稱的朱鹮也忍不住飛了過來,在山水石頭之間嬉戲。可以說,這是一種心情,一種存在,隻要置身佛坪大山的懷抱,就能和石頭一樣心态平和地生活。

佛坪的石頭

石頭已經成為了佛坪的夢想,而一塊塊猶如破土而出的生命,卻記錄下了漫長歲月裡的滄桑。這時候,石頭讓人覺着眼前這一切都像是修行,也讓佛坪在美不勝收中心迹坦然,這确實是另一種生活的繼續,也是生命滋味的開始。

作者:常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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