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黃偉寶安琪
2021.10.25 總排名第1017期《中國新聞周刊》
星期一, 15 十一月 1971.當天早上,石豔華和20多位同僚提前一個多小時來到聯合國就座。
長而短的聯合國會議廳大樓面向紐約的東河,毗鄰俗稱火柴盒的高大平坦的秘書處大樓。在大會堂大樓内,在大會堂高高的圓頂下,中央區域由兩排代表每個國家六個席位。在過道對面,後面有一排排椅子,允許其他代表團成員自由坐下。他們聽說今天會有很多人,遲到的時候就沒有座位了。

1971年11月12日,中國外交部副部長喬冠華在美國紐約聯合國總部向記者揮手緻意。圖/人們的願景
因為這是一個非同尋常的日子:喬冠華率領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代表團将在全世界正式亮相。
在此之前,"五大"一詞在聯合國已經很多年沒有被提及了,現在四大國又回到了五大強國。印度前國防部長梅農有一句名言:"當美國和蘇聯達成一緻時,就不需要聯合國了。當他們意見相左時,聯合國無能為力。"今天,人們在談論美國、蘇聯和中國之間的'大三角'。
在東河岸邊,一個新的模式已經慢慢開放。
外觀
"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這太痛苦了!"
11月15日.m 10時32分,在聯合國禮賓司司長思南科爾、代表團團長喬冠華、代表團副團長黃華、秘書長傅浩、熊向軒代表、陳楚代表、翻譯唐文生的帶領下,一頭紮進了聯合國大會堂, 其中,清澈的深色中山連衣裙(被外媒稱為"高領毛皮服裝")在西裝領帶的世界中脫穎而出。在回答記者關于"你對第一次在中國坐下有什麼感覺?"的問題時,喬冠華回答了這個問題,伴随着标志性的後起之秀。
從理論上講,這是聯合國裁軍辯論的正常日子。但實際上,在中國代表團抵達之前,裁軍辯論已經暫停了幾天。與會者一緻認為,沒有北京會議就沒有進行任何讨論或談判。
中國代表團對裁軍談判會議半天開幕表示歡迎,裁軍談判會議于今天複會,各區域集團(如西歐集團和東南亞集團)的代表發了言。但議程很快就被打破了,代表們當場報名要求發言。
記者注意到,中國代表一直在專心緻志地聽着,不時比較手中的代表名單。"中國人無論身在何處都表現出嚴肅的冷靜,他們正在緩慢而謹慎地探索通往聯合國的道路,"德國通訊社寫道。"
會議從上午持續到下午,55個國家的代表上台緻歡迎辭。由于天黑,大會主席、印度尼西亞外交部長亞當·馬利克不得不宣布,秘書處将在會後印發沒有時間發言的代表的草案。
.m下午6點40分,喬冠華身穿灰黑色中山西裝,戴着一副炫耀眼鏡,走上講台,掌聲熱烈。
1971年11月15日,中國出席第二十六屆聯大的代表(左起)為中國外交部副部長喬冠華,左二為中國常駐聯合國代表黃華。圖/人們的願景
喬冠華的演講持續了45分鐘。毛澤東為這番講話定下了基調:一是要算賬,算上中國這麼多年沒有進入聯合國的賬目,主要有美國和日本的名字;總而言之,需要"一面清晰的旗幟,高高的房屋建設,如斷竹"。
該聲明的案文直到前一天晚上才在該國最後定稿,最後進行了修訂。翻譯團隊遵循中文,不斷修改英文和法文譯文。石豔華和丈夫吳建民都是翻譯團隊,她是英文翻譯,吳建民是法譯員,外交部翻譯室主任于兆成曾開玩笑說,"英法聯軍"要打紐約。發言稿感謝"兩個阿拉伯提案"的23個提案國的名字,他們已經多次校對了這些提案,一個名字不容錯過,一個名字的順序(按字母順序)不容錯。直到深夜,300份英文手稿和100份法文手稿被裝進紙箱,大家才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
成員國131,加上記者,原本以為300份綽綽有餘,沒想到喬冠華上台隻有幾分鐘,演講被搶購一空。從業人員迅速打電話回他們的居住地,讓火堆迅速列印100份寄出。
整個過程中,大廳一片寂靜,站在兩邊走廊裡的人,沒有耳機進行同聲傳譯,看着手中的翻譯,聽着。
喬冠華的講話明确聲援印度支那對美國的戰争、北韓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的和平統一、阿拉伯國家反對猶太複國主義、非洲國家反對白人殖民主義、拉美國家争取200海裡領海的鬥争、石油輸出國組織反對經濟掠奪的鬥争。最後,他滿懷激情地宣稱:"任何國家的事務都應完全由該國人民掌握。
喬冠華發言時,幾十位友好國家代表前來握手表示祝賀,在過道上排成一排。翻譯隊的負責人,被訓示記錄祝賀國的名字,隻能試圖在人群的推搡中保持自己的地位。石豔華很高興,這個任務沒有落在自己的頭上,否則就不能被擠出"曆史舞台"了。
據路透社和美聯社報道,中國今晚首次出現在聯合國舞台上,以激烈的政策演講震驚了聯合國大會,令許多外交觀察員感到驚訝,他們原以為中國代表團的第一次演講是一次簡短的演講,感謝各國的熱情歡迎。據德國通訊社報道,喬志永的言論表明,北京将使自己成為"中小國家的喉舌和支援者"。
記者還注意到,在喬冠華發表講話後,美國常駐聯合國代表喬治·布什、蘇聯常駐聯合國代表雅科夫·馬利克和以色列大使約瑟夫·特誇沒有鼓掌。
那天早上,布什和喬·冠華進行了第一次面對面的交流。雙方在中國代表團前往大會堂的路上"偶然"會面,布什在鋪滿綠色地毯的走廊裡打電話,"遲早"隻是放下麥克風。在Kohley的永恒介紹之後,雙方握手"友善,沒有過分熱情"。這是國務院禮儀專家的傑作。
黃華與馬利克的第一次會面遠非如此。這是黃華首次與安理會五個常任理事國會晤。會議在法國代表雅克·科斯丘什科-莫裡澤的住所舉行,黃華到達時,其他三人已經先到。Kosciuszko-Morize向黃華緻意,黃華首先介紹了英國代表科林·克勞爵士,他和他握手,然後是布什,并互相握手。馬利克随後伸出手,但在聽到"這是蘇聯大使"的介紹後,黃華收回了手,轉身離開。
布什回憶起那一刻,房子裡的空氣是如此凝固,以至于他多年來很難忘記。他明白,中國人想公開表明,中國認為蘇聯的霸權比美帝國主義的威脅更大。
謀殺
一年一度的聖誕節意味着聯合國大會的結束。
12月22日,大會第26屆會議在選舉新任秘書長瓦爾德海姆後閉幕。聯合國已進入"淡季",許多代表已傳回家鄉過聖誕節假期。
在紐約待了42天後,喬先生率領一些中國代表團成員回國。留下的40多人開始了中國常駐聯合國代表團的組建和日常工作。黃華華是中國常駐聯合國代表,陳楚是副代表。
羅斯福旅館的14樓(實際上是13樓)由代表團租用,有70多個房間,看起來有些空曠。大家大部分時間都在酒店房間度過,因為街上隻能看窗外,生活枯燥乏味。
然而,這棵樹想要安靜和多風。
史先生的工作之一是每天早上為小組中幾位不懂英語的上司人讀報紙。1972年初,紐約的一家小報在一個簡陋的角落裡刊登了一篇報道,說有人可能會對中國代表團做些什麼來破壞尼克松的通路。特派團上司層非常認真地對待它,并立即加強了安全措施,以防止旅行,除了在聯合國舉行的會議。但悲劇發生了。
那是春節前的一個星期天早上,代表團二等書記吳美發例行召集一些小組成員去學英語,勞工王希昌沒有出現,打房間的電話沒人接,敲門沒人該。用酒店的萬能鑰匙打開門,打開鍊鎖,發現王希昌躺在床上,死了。
一個前一天晚上還活着,正在為所有人播放電影的年輕人,怎麼會突然死去呢?醫生一再表示,年輕人突然死亡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死于突發疾病,但中方從未相信過。
周恩來訓示代表團團長與美方交涉,指出在尼克松總統訪華、改善中美關系之際,美方有責任查明事件,并訓示屍體在清理之前不要火化。黃華立即緻函美國常駐聯合國代表團,要求美國當局徹底調查。
紐約警方仔細檢查現場,醫院進行了屍檢,找不到死因。王希昌的屍體在冰箱裡,代表團繼續敦促美方破案。
直到兩個多月後,代表團才接到紐約市一家醫院的通知,在王希昌的胃裡發現了王曦死于飲用含有濃縮尼古丁的水引起的神經中樞麻痹。代表團拿出一小杯王希昌的胃液,從他房間裡的溫瓶裡拿出一杯水,還給他。國内檢測結果與美國方面相同。
美國沒有熱水瓶,這些小熱水瓶是代表團從香港購買的咖啡壺。當時,紐約警方在14樓的電梯入口處有一個保安小組,每天24小時值班。但王希昌的房間就在貨梯附近,在警察視線的盲區。
從那時起,如果代表團成員出去,他們就會把茶倒回去。石豔華養成了直接喝自來水的習慣。多年來,這個案子一直沒有破案,已經成為一個曆史性的案例。
1972年,吳建民和妻子石豔華來到聯合國。提供圖/受訪者
事故發生後,代表團加快了購房步伐。
找房子的任務落在了何麗良身上。代表團委托一名律師陪同她參觀會議室。紐約西區以前被低估了,律師們告訴他們,西區正在改善,林肯藝術中心經常有音樂劇和其他表演,觀衆很多,附近有很多發展,建議在該地區買房子。何麗亮看到這片區域的幾棟房子,感覺要麼太小,要麼裝備不全。這時,一位在美國學習的意大利學生向他們介紹了林肯廣場汽車旅館。
林肯廣場汽車旅館位于百老彙和第66街的交彙處,對面是林肯中心和茱莉亞音樂學院。酒店占地面積2000多平方米,共10層,有270多間客房,有可容納300多人的餐廳、大型冰櫃等設施,還有一個大型地下車庫,有四個風扇面,可停放170輛車。
在彙報國内後,4月份,周恩來迅速準許了485萬美元的現金。代表團一次性付清了财産,并為旅館購買了土地。介紹這項業務的意大利學生獲得了1.5%的傭金,他們非常高興去中國旅行。
在交出房子之前,業主注意到了兩次擴建。紐約警方牽着狗,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發現,沒有發現任何爆炸物和危險品,但在一些房間的床墊下發現了花花公子、花童、閣樓等出版物。
經過一番裝修和準備,代表團愉快地搬進了自己的家。國内精制銅牌也由信使寄出,"中華人民共和國常駐聯合國代表團"正式列名。
很快,國内派出技術人員對任務現場進行了徹底檢查,從房間輻射等場所拆除了一批竊聽裝置。
為了購買這座建築,中國代表團重視其大型地下車庫。在房間裡講話時,聲音使玻璃窗輕微振動,并且可以由外面的專用裝置接收,是以代表團前往車庫參加重要會議。後來還設定了專門的密室,沒有玻璃窗,沒有通風裝置,寫重要資料要在裡面停留一兩個小時,完成後通常都是汗流浃背。
"中國人的智慧"
在聯合國會議大樓,隻有安理會五個常任理事國設有辦事處。中國辦公室很有風采,窗外俯瞰東江。吳建民發現,通過計算視窗數,可以知道一個人在聯合國的職位,比如秘書長辦公室是五個視窗,副秘書長是四個視窗。
中國代表團入駐聯合國之初,隻參加了大會、安理會、第一委員會、特别政治委員會、經濟及社會理事會、行政預算委員會和法律委員會的工作,然後逐漸擴大到所有主要委員會。
頻繁要求報告和中央訓示導緻紐約和北京之間的秘密電力數量不斷增加。會外需要做很多工作,要找出不同國家,特别是大國的态度,并要清楚了解,然後請說明國内情況。起初,等待該國的電報敢投票為時已晚。後來,消息中寫道:"如果出現任何問題,請通過× p.m回複。紐約時間。如果無法作出答複,則按照原計劃進行表決。
黃華的主要重點是安理會的工作,他的主要助手是代表團政治團隊負責人,外交部人才周楠。周楠回憶說,黃華體面大方,做事細緻負責,"好不好,但太累了。每次去黃華的辦公室,總能看到他坐在那裡,腰間背着一個枕頭,不停地看資訊,不停地在上面畫一條路。但在外交談判中,黃琦以強硬派談判者著稱。
1974年9月23日,聯合國五個常任理事國的代表與聯合國秘書長合影留念。左起:黃華、希拉克、基辛格、瓦爾德海姆、格羅米科、卡拉漢。提供圖/受訪者
他于1950年代在莫斯科國際關系學院學習,并于000天前被配置設定到聯合國大會法律委員會,即第六委員會。她參加審議的重要建議之一是《聯合國海洋法公約》。
何麗亮告訴《中國新聞周刊》,聯合國實際上是第三次審議公約,前兩次審議是不公平的,是以第三世界特别是拉美國家發起了第三次審議。這是中國恢複在聯合國的合法席位以來參加的首次重要國際多邊談判,也是對中國影響深遠的國際談判之一。
何立良參加了前五年的審議。直到1982年12月,長達九年的談判才結束,《聯合國海洋法公約》獲得通過,中國是第一個簽署國。《公約》規定12海裡的領海、專屬經濟區等,并已開始形成新的國際海洋秩序。
在聯合國第一次"偶遇"之後,天生熱情的主持人喬治·W·布什(George W. Bush)開始盡最大努力與房東交朋友,邀請黃華等到他家,并送給黃華一小套用得好的錫制工具箱。他非常善于交際,經常開玩笑說請中國代表團邀請他共進晚餐。
1972年初,周恩來的囑咐來了:不要生活在一股簡單、寂寞的氣味中。自那時以來,代表團改變了在會後傳回其房地的做法。
黃華經常帶着中國贈送的巨大長城牆毯去代表座堂,與其他國家的代表交談,讓他們非常高興。"這是中國的個人外交,"一位拉美代表欽佩地說。一位非洲代表評論說:"這是'第三世界'在聯合國開會的地方。中國人顯然很快抓住了這個地方。我不記得看到布什先生或馬利克先生來這裡喝茶或喝咖啡。"
吳建民回憶說,中國最早對聯合國的認識可以用三句話來概括:一是可以向外界傳播中國聲音的"論壇";二是可以向外界傳播中國聲音的"論壇";二是可以向外界傳播中國聲音的"論壇"。二是可以向外界傳播中國聲音的"論壇";二在現階段,該代表團将工作重點放在反欺淩和支援開發中國家上,很少參與其餘事務,名稱"超越"。
聯合國的休息室和咖啡館就像一個自由市場,新聞在這裡流傳,賬單在這裡計劃。吳建民經常有意識地坐下來,掐起耳朵聽周圍的讨論,有時周圍有一點水,可以得到很多資訊。
在聯合國,還有一個提供資訊的地方,即餐館。聯合國的餐館分為不同的檔次。代表餐廳更先進,需要提前預訂,桌子不時成為談判桌,而一般員工餐廳更便宜,一般公衆都可以進入,代表團的中層官員也是如此。員工餐廳的套餐約為4美元,包括主菜,湯和甜點。中國代表團的餐費是每天25美元,這在當時是相當高的标準。
在國内,石豔華為一些來訪的外國代表團擔任生活翻譯。一位非洲外長要求喝一杯叫sven up,她完全不知道為什麼,隻能用頭皮硬頭皮給釣魚台國飯店服務員說,客人要"七"。當時,酒店飲料很少,沒有"七上""八下",客人不得不停下來。到了美國,她才知道,原來是一種檸檬蘇打水,叫七喜。
石豔華說,她在北京郊外的中文學院當老師時,講的是标準的倫敦聲音,剛到紐約時,她覺得美國人說話像北京人,尤其是聽不習慣,但很快就适應了。
聯合國秘書處的中文翻譯大多來自香港和台灣,有些翻譯令人困惑,比如"抵制"變成了"杯子"。是以,盡管有同聲傳譯,石豔華有時在會見時需要在代表團團長旁邊"咬耳朵"。
史先生的主要工作是将代表團的中文發言翻譯成英文。中文的發言稿應寄回國内,經審定後,再由她和丁家變成英文,她把初稿、定稿,再列印出來,交給秘書處,秘書處從英文譯成其他語言,會議由同一份手稿宣讀。她告訴《中國新聞周刊》,中國翻譯不熟悉中國的政治術語,他們"無法以這種方式呼吸"。
蘇聯在裁軍問題上非常活躍,中國代表團以針鋒相對的方式表明了這一點。蘇聯代表提議,安全理事會所有五個常任理事國應減少10%的資金,并将部分節餘用于援助開發中國家,喬冠華反駁說,蘇聯代表的觀點已經多次宣傳,但尚未告訴我們其真正的軍事預算是多少, 并且可能需要數年才能弄清楚問題可能會發生什麼,并且它真的會減少。這個偉大的計劃,用中國成語來說,被稱為"畫蛋糕來養活饑餓的人"。
這個成語,石豔華和賈鼎,直接翻譯成"畫蛋糕,減輕饑餓"。當我聽到這句話時,會議室裡傳來笑聲。上午會議結束時,聯大主席、盧森堡外長加斯頓·索恩也借用了那句成語:"現在一點點結束了(聯合國早會通常結束一點點),你一定餓了,正如中國代表團團長所說,蛋糕不能填飽肚子, 我們應該去吃晚飯。"整個房間都爆發出笑聲。
喬冠華的演講稿大多是他自己寫的。深夜,他手裡拿着一瓶茅台,文斯泉。史先生經常聽到人們在聯合國說,中國代表的講話充滿了"中國智慧"。
秘密管道
在頭兩年,中國常駐聯合國代表團還承擔了一項特殊任務:中美之間的秘密溝通管道。
1971年7月基辛格訪華後,雙方在中國駐法國大使黃震和美國駐法國大使沃爾特斯之間開辟了直接接觸的"巴黎通道"。但巴黎太遠了,在中國代表團抵達後,基辛格提出在中國政府的同意下,在他和黃華之間開辟一個秘密的紐約溝通管道(由黃華缺席時代表團的二把手陳楚取代)。
基辛格與蘇聯駐美國大使阿納多利·多布賴甯(Anadoli Dobrynin)有着如此直接的聯系。基辛格認為這是偵察地形和避免重大僵局的一種方式。在他第一次通路中國時,他告訴周永康,美國将繼續與莫斯科打交道,但會詳細告訴北京可能涉及中國利益的協定。
前幾次秘密會面都是由唐文生作為翻譯寫的,她和喬冠華一起回國後,石豔華接替她擔任翻譯,并擔任聯絡人,與溫斯頓勳爵直接接觸。溫斯頓·洛德是基辛格的特别助手,也是一位親密的知己和知己。
為了避免竊聽代表團的電話,史先生總是在街上或聯合國使用公用電話。美國給了她一個代号,凱,因為,如果你給她名字,秘書很難了解,其次,總有中國人在尋找洛德,這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吳建民回憶說,有時候石豔華突然消失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不能問,她不能說。
1971年11月15日,以喬冠華為團長、黃華威副團長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代表團出席了第二十六屆聯合國大會全體會議。這是喬冠華在會上的講話。照片/新華社
中國代表團的汽車都是黑色的林肯轎車,帶有CY頭的外交車牌,很容易識别,是以每次約會都會被中央情報局通常的家庭汽車接聽。晚飯後時間再多一些,石豔華會提前要求司機打開地下車庫的車門,美車直接進車庫,關上車庫門,黃華再下樓上車。
這輛車停在曼哈頓東區一條僻靜的第43街,停在一棟兩層樓的小樓前。這是一棟無人居住的空樓,二樓的小客廳除了一套沙發和一張茶幾什麼都沒有。時間每次都精确安排,雙方的時間通常隻到一兩分鐘。
石豔華是每次會見中唯一的翻譯,這是她第一次擔任政治談判的翻譯。中央上司高度重視會談,外交部要求她不僅要做翻譯,還要做記錄,逐字記錄。她感到壓力很大,口譯的速度明顯減慢。
在石豔華的印象中,基辛格個子不高,戴着大框眼鏡,非常自信,微笑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他說話的聲音很重,帶有德國口音,作為一名博士,他喜歡使用長句子和大詞,與拉丁語混合,說話時經常在桌子上咀嚼零食。史先生覺得自己被餅幹折斷的喉嚨是一場災難。稍微放松一下,出生在燕京大學的黃華英語很好,在延安當毛澤東和斯諾之間的翻譯,如果有的話,她會得到照顧。
作為聯絡人,石豔華還負責傳遞資訊。有時基辛格自己30歲,派溫斯頓·洛德來傳遞資訊。有時,如果中國人有資訊要回饋,請洛德參選。
洛德總是來得很晚,有時是深夜。在他來之前,石豔華會向值班人員打招呼,讓他們盯着門鈴。當該人到達時,她将為客人準備茶。她發現美國人喜歡喝中國茉莉花茶。
1972年4月,越南局勢更新。在此期間,中美頻繁接觸,展開了激烈而微妙的外交博弈。
4月3日,基辛格來到紐約,并傳遞了一條資訊。該消息的官方名稱是為了回應中國對美國船隻入侵西沙群島水域的抗議,但真正的目的是提請北京注意越南問題對美國的至關重要性,稱"大國有責任緩解問題,而不是使局勢惡化"。4月12日,中國回應了這一資訊,表示聲援越南人民,并警告說美國已經陷得越來越深,但最後重申中國願意與美國合作實作關系正常化。
5月8日.m 9點,尼克松向全國發表電視講話,宣布在越南北部所有港口埋設地雷。就在演講前一小時,基辛格派彼得·羅德曼到紐約,把尼克松給周恩來的信交給黃華。這封信的格式是一樣的,沒有簽名,信上沒有發送機構的名字,甚至沒有水印。信中提醒周小川,"不是美國想在印度支那等太久"(暗指蘇聯),并回顧說,"中華人民共和國和美國在過去三年中耐心地開辟了一段基于兩國深遠利益的新關系",并希望"經過一瞬間的激情, 我們可以專注于長遠利益"。羅德曼注意到黃華已經帶着憂郁的面孔讀了這封信,沒有發表評論,并邀請他喝幾杯茉莉花茶。
周恩來收到了這封信,以及蘇聯部長會議主席柯西金的一封信,要求蘇聯對越南援助通過中國通過陸路轉移。中國發表聲明回應越南對美國和天皇的譴責,同時"反駁"了科西金的信。在此期間,中方還通過巴黎頻道向美方詢問了美國衆議院上司人哈爾·博格斯和傑拉爾德·福特訪華的技術安排。事實上,這次通路定于6月底進行,現在還很早。
基辛格回憶說,專家們曾預計北京将當機中國和美國之間除了不重要的民用交流之外的所有東西,中央情報局已經分析了對越南可能的直接援助,就像1968年部署支援部隊一樣,包括同意将蘇聯的援助陸路運輸到通過中國越南。到目前為止,他們明白中美關系正常化的道路。關系将繼續下去。基辛格哀歎道:"到這個時候,我們很清楚中國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偶然的。"
"平衡政治"終于給美國帶來了它一直在争取的"體面和平",1973年1月23日,雙方終于簽署了關于結束戰争和恢複越南和平的《巴黎協定》。更重要的是,戰後的兩極世界已經結束。
越南解決後,基辛格于1973年2月再次訪華,雙方發表公報稱,現在是加快關系正常化的适當時機,"雙方一緻認為,美中華人民共和國關系正常化将有助于緩解亞洲和世界的緊張局勢"。
1973年5月,雙方在對方首都設立了聯絡處。"雙方将設立聯絡處,不是外交使團,但作為默契,他們将給予對方外交豁免權和外交特權,"中國内部簡報說。"
基辛格說,經過幾年的精心培育,美國和中國已經發展出一種互相支援的關系,一種建立在地緣政治利益基礎上的特殊夥伴關系,從未被正式定義過。
至此,中國駐聯合國使團已經結束了秘密通信管道的任務。但中國代表團在聯合國的通路、中國融入國際社會、國際社會對中國的了解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