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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徐黃兩派畫風争鬥的易元吉,為何會被毒殺?因猴子畫的太好?

吳承恩一部《西遊記》,把一隻頂天立地的猴子帶進了每個中國人的童年。

其實猴子,在大陸文化中一直很重要,古代人民僅僅選了十二種動物作為“十二生肖”,就有猴子。而猴又與“侯”諧音,是以在國畫中也被賦予了吉祥的寓意而多次出現。

但是你知道嗎?在宋朝之前,是沒有猴畫的。

而宋朝的易元吉之是以能夠以猴畫聞名于世,卻是因為他遇到了一個讓他能夠成為萬年老二的人,趙昌。

因為不甘于人下,最後才有了這位旁門左道造就的宋代猴畫大師。

改變徐黃兩派畫風争鬥的易元吉,為何會被毒殺?因猴子畫的太好?

《三猿捕鹭圖》

因猴子畫的太好而被毒殺的宮廷畫師

易元吉,北宋時期著名的花鳥畫家,也是中國繪畫史上第一位畫猴大師。他獨辟蹊徑,專攻猿猴畫,所繪猿猴畫自然天成。卻因成就斐然而被毒殺。

易元吉,字慶之,湖南長沙人,天資穎異,靈機深敏。最初學花鳥、草蟲和果品,已有小成時卻見到了趙昌的畫,深知隻要有趙昌在他這輩子都畫不出名堂了,唯有開拓前人未曾涉及的繪畫題材,才有可能開辟出一片新天地,馳名畫壇。

于是他另辟蹊徑,開始轉攻猿猴畫。

為了實作這個夢想,他離家遠遊,曾花幾個月時間,到湘楚一帶遊曆,訪古搜奇,并數次深入萬守山百餘裡,到獐猿麋鹿等野獸的出沒之處尋找蹤迹,對這些野獸作近距離的仔細觀察,一一暗記于心,是以才能将心傳目擊之妙寫于筆端,畫出的猿猴栩栩如生,躍然紙上。

經多年悉心揣摩與寫生,并精心構思,易元吉所畫出的花鳥蟲魚,猿猴獐鹿,無不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躍然紙上,深受時人贊賞,易元吉所作的畫,尤其以獐猿特别生動逼真,呼之欲出,他畫的猿猴,呈現出一種“天然野逸之姿”,生動逼真,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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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鹿圖》

他也是以而名聲大振,被召入宮中作畫,由一名地位卑下的民間畫工一躍成為身價百倍的宮廷畫師,易元吉有了這樣一個施展才華的機會,不僅信心十足,而且激發了極大的創作熱情,他奉命畫孝嚴殿内禦座後面的大屏風,分為三扇,中間一扇上畫了鹁鴿、太湖石與牡丹,左右兩扇上畫上數隻孔雀。别緻的構圖,精巧的布局,神奇的畫筆,皆精妙入微,很快便聲名遠播。

之後不久,易元吉又奉诏在開先殿西廂畫《百猿圖》,可是才畫了十幾隻,就突然因病猝死。對于他的死因,米芾就在《畫史》 中這樣記載:易元吉在為孝嚴殿作壁畫時,“畫院人妒其能, 隻令其畫猿猴,竟為人鸩”。

易元吉雖不幸早逝,但其精力旺盛,又勤于耕耘,短短一生創作了大量繪畫作品,僅《宣和畫譜》所著的易元吉共計有245幅,其中猿猴畫占40件,是該書中所列作品最多的畫家之一。

可惜的是,易元吉死後還沒過百年,金兵就攻入北宋都城,皇宮被付之一炬,藏于宮中内府的易氏作品大都化作灰燼,流傳至今并被大多數專家認可的,為數極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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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猴摘果圖》

融合兩派畫風,豔于徐熙淡于黃荃

易元吉與一般的宮廷畫師在畫風上大不相同,他的畫透出一種獨特的“野逸之趣”,是以米芾稱他為“徐熙後一人而已”。

“黃荃富貴,徐熙野逸”,兩派畫風,各展所長,雙峰對峙,争鬥不休。長期以來,黃派盛行于後蜀之院内, 徐派高鳴于南唐之院外。

由于黃氏擁有宮廷畫師的優勢,是以“黃家富貴”的畫風曾一度處于一枝獨秀的強勢地位,這一期間的宮廷花鳥畫幾乎唯黃氏一路的“富貴”畫風,而徐氏一路的“野逸”畫風不得不以一種潛伏的形式蓄勢待發,暗中與黃派抗衡。

直到南宋,黃徐兩派畫風才趨于融合,而易元吉則是改變兩派畫風争鬥局面的一個重要人物。

易元吉善于博采衆長,為已所用,既繼承了花鳥畫中“寫生”的優良傳統,又調和了黃、徐兩種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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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猿野麞圖》

是以他的畫作既不同于徐熙的作品,也不同于黃荃的作品,而是吸取兩者之長,既似黃似徐,又非黃非徐,自成一家,獨具特色,黃徐兩家都能接受,是以對黃徐兩派畫風能起到很好的調和作用

易元吉在筆墨上,突破黃家體制的勾填法限制,淡彩薄敷,雖有徐熙的野逸之趣,但色彩卻豔于徐熙,淡于黃荃。

宋代沈括曾形容徐熙花鳥畫:“以墨筆為之,殊草草,略施丹粉而已,神氣迥出,别有生動之意。”這種畫法不屑于細筆勾勒、填彩暈染,而墨寫花草翎毛,略施雜彩,時人稱作“落墨花”。米芾将易元吉猿猴圖中類似的筆法稱作“逸色筆”。

這些特征從易元吉的作品中就能窺得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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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竹鹁鴿圖》

将情感融入畫中,沒骨塗染淡雅豐富

易元吉所畫的猿猴,或靈動頑皮,或滑稽可笑,或憨态可掬,或親情可依,令人耳目一新。

易元吉心儀猿猴,對猿猴情有獨鐘,用“寫生法”創作出大量優秀的猿猴畫作品,并在作畫時将人的情感融入猿猴世界,使畫中呈現出一種自然天趣的人性化境界,引領觀畫者身心超脫,回歸自然,趣味無窮。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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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貓圖》

畫中描繪的是一隻被繩子拴着的猕猴,兩隻小虎斑貓,結伴路過此地,那知一刹那間,猴兒出手挾持住其中一隻,另一隻則是落荒而逃,警覺地回頭張望,提防猕猴再次來襲,這隻老練的猕猴得手後洋洋得意,喜不自禁。小貓的驚恐、警覺,猕猴的沉着、歡快,所有的細節都刻畫得細緻而傳神。

在畫法上,圖中兩隻小狸貓的眼窩、鼻翼、唇齒、趾爪,用精細的線條勾勒出輪廓,全身毫毛則用更為纖細的線條一筆一筆地描繪而成,使毛色層次井然分明。

對那隻大猕猴也是采用同樣的畫法,通過不同走向的毛發紋路和細膩的毛色變化,讓盤坐的身軀富有運動感,毛茸茸的皮毛,密而不亂,惹人喜愛,很想用手去摸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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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猿猴圖》

畫中是兩隻悠然自得生活的黑猿的“特寫鏡頭”。兩隻黑猿一隻懸挂在下垂的樹枝上,另一隻穩坐在粗壯的樹幹上。懸挂在樹枝上的黑猿長臂高舉,兩手緊握枝幹,似乎像在蕩秋千,随時可能蕩出圖面,同時回頭凝望着另一隻坐在樹幹上悠閑旁觀的黑猿,四目相對,含情脈脈,兩情相牽,情意綿綿。

畫面上的枇杷樹隻畫了斜出的幾枝,樹幹自右下方向左橫斜而出,似已斷落,但順着畫面看去,我們又發現了枇杷樹的蹤影,有一枝向左上角淩空竄出,再由右上方懸垂下來。這些枝幹,筆不相接,意卻相連,景外有景,畫外有畫。這種似有似無、斷斷續續、虛虛實實的構圖,給觀畫者以更大更廣的想象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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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猿圖》

以水墨描繪出秋冬之季群猿攀援、飲澗、嬉戲的情形。所繪老幼黑白群猿共計30餘隻,或懸挂于樹枝上,或戲水于清泉旁,或沉睡于洞穴中,有的如母子相依,有的似夫妻相親,有的嬉戲打鬧,有的駐足長嘯,喜怒哀樂,靈性疊現,曲盡人性之妙,将猿猴人性化的情感刻畫得入木三分, 展現得淋漓盡緻。

畫法仍以水墨作沒骨塗染,邊緣還呈現蓬松感,雖然墨色較色彩運用得多些,但墨彩之間也有适當的過渡,給人以淡雅豐富的感覺。運墨幹、濕、濃、淡互相滲透,單純中蘊育變化, 平淡中寓于生動。

結語:

在大陸繪畫史中,有很多專門擅長畫某種事物的畫家,如唐朝的陳闳、韓幹,以畫馬聞名于世,尤其是韓幹的《照夜白圖》更是名垂千古。

還有韓滉,享負盛名的牛像畫家,他的作品《五牛圖》也是有口皆碑,并且為後人帶來了深遠的影響。

而猿猴畫家,在宋朝以前,這一領域幾乎為空白。易元吉的出現,填補了這一空白。他雖不像黃筌、徐熙等人聲名赫赫,但同樣貢獻突出、成就顯著,尤其是拓寬了花鳥畫的範疇,堪稱“獐猿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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