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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都是音樂節演唱會的,Livehouse什麼都沒有

這個五一,Livehouse想必并不如音樂節、演唱會快樂。

在鋪天蓋地的音樂節、演唱會票房熱搜捷報中,放眼全國各地,不少Livehouse在“五天樂”中的演出時段,卻意外陷入無演出可演,或是成為限定主題派對場地的“窘境”。而這種現象在廣州、上海、南京、青島等Livehouse演出重地也十分普遍。

那麼,在五一演出爆發期,相比于音樂節、演唱會的火熱,Livehouse為什麼卻“熄火”了?

被五一“遺忘”的Livehouse

據中演協資料顯示,2023年4月29日至5月3日,全國營業性演出票房收入15.19億元,同比增長962.2%,較之2019年同期增長18.4%; 觀衆人數也達到865.49萬人次,同比增長333.2%,較2019年同期增長1.52%,已經恢複到疫情前水準。

熱鬧都是音樂節演唱會的,Livehouse什麼都沒有

但值得注意的是,五一演出市場票房的收入增長點主要在于全國大型音樂節和演唱會的回溫,該類演出總票房收入達到6.46億元,市場占比為42.53%,較2019年同期數量增長超過35%。但相比于往年演出市場各闆塊的資料複盤回溯,今年的報告中卻已然找不到Livehouse的字眼,大機率是由于票房情況不樂觀。

不難預料,在音樂節遍地開花的情況下,缺少高上座率、高票房的樂隊或音樂人加持,這導緻很多Livehouse隻能靠其他演出内容填補空檔,甚至有部分Livehouse選擇在假期空檔不營業。

據音樂部落客“毒蘑菇音樂現場”就提到,“五一假期演出市場的消費力基本都被音樂節抽幹,這幾天一連聊了幾個五一檔期的Livehouse演出主辦,票房回報都不是很好,甚至很糟糕”。

熱鬧都是音樂節演唱會的,Livehouse什麼都沒有

例如,根據大麥資料顯示,在五一音樂節、演唱會紮堆的長沙,Livehouse演出僅有怪獸計劃樂隊一場;即便是在Livehouse演出極為頻繁的MAO Livehouse北京分店,也僅有5月1日晚由聲無哀樂、空氣紙、The Twenties、Lur:聯合舉辦一場拼盤Livehouse演出。而據秀動資料顯示,比之今年春節前後1、2月高達800多場中的Livehouse演出場次,五一假期的Livehouse市場可謂門庭冷落。

為了在五一期間留存消費、維持營運,基于特定粉絲向舉辦的限定主題派對成為了包括MAO、VOX、想象空間等諸多Livehouse的救急措施。

以MAO Livehouse上海分店為例。在4月29日晚8點30分開始,MAO Livehouse上海分店接連舉辦“花滿人間”搖擺舞會、“台偶OST”青春回憶KTV派對,平均以一晚兩場主題派對的形式填補演出空檔,并以不亞于日常演出票價的酒水暢飲票作為門票售賣,票價也在128元至168元不等。

按購票消費者在社交平台所釋出的回報來看,這類主題派對為Livehouse組織提供場地、酒水,并有DJ作為嘉賓播放主題歌單,消費者則可在台下蹦迪,或是自發參與随舞、合唱。

熱鬧都是音樂節演唱會的,Livehouse什麼都沒有

參與MAO Livehouse上海分店“新生代女團之夜”這一K-Pop主題派對的購票者小A便表示,這類活動更傾向于同好聚會,“買票進場的都是喜歡K-Pop的,是以氛圍很好。”不過,他也指出,相比“正統”的Livehouse演出,這類派對定價也并非盡如人意,“歌單敷衍、時間短、定價和普通LIvehouse演出還差不多,但也沒有樂隊或是藝人,隻是提供了場地和酒水,說實話與KTV、酒吧差不多了。”

可以說,Livehouse在五一這一演出市場的關鍵時期,仿佛被遺忘在了角落裡,在音樂節演唱會的熱鬧中被迫“自救”。

Livehouse為什麼不香了?

事實上,随着演出市場進入複蘇,Livehouse注定也會“非稀缺性”。

作為大型演出娛樂的“代餐”,Livehouse在前三年成為了主要的消費場景。而步入3月以來,随着草莓音樂節、迷笛音樂節、周傑倫演唱會、薛之謙演唱會等頭部IP陸續在各地開票落地,彼時閱聽人更為強烈的消費意願也流向了停擺已久的音樂節、演唱會這類大型演出。

而這一現象,早在2021年五一期間也曾出現。根據大麥釋出的《2021年五一檔演出觀察》顯示,有超過42%的消費者選擇音樂節作為度假休閑首選,而60%消費者則為跨城觀演。在多重因素影響下,Livehouse演出市場受到擠壓,僅占觀演人次的12%。

熱鬧都是音樂節演唱會的,Livehouse什麼都沒有

據中演協資料顯示,今年五一假期跨城觀演人數占比超過總人數50%,僅音樂節和演唱會項目所帶動的交通、食宿等綜合消費規模超過12億元。這也令越來越多的地方文旅加入扶持主辦音樂節、演唱會,以大型演出助力文旅的同時,也拉動地方經濟發展。比如在五一期間落幕的煙台黃渤海迷笛音樂節,便獲得煙台文旅局大力支援,雙方更拟在此建立一條迷笛全産業鍊,同時吸引全國遊客和樂迷來此,實作雙赢。

可以說,在面對音樂節、演唱會與地方文旅相結合的擠壓下,Livehouse生存空間也不免進一步緊縮。

造成這一現象的直覺原因,一方面,是在大型演出尤其以音樂節為主遍地開花的情況下,具有票房号召力的頭部及小有名氣的樂隊、音樂人檔期早已被大型演出預定,而中尾部樂隊、音樂人則無法樂觀扛票房。

在今年3月開啟第一次Livehouse巡演的Ghostnote+樂隊便曾坦言,Livehouse巡演五站虧掉9000元,即便該樂隊在巡演中途也曾在海口迷笛音樂節亮相且為預售80元至雙人150元不等的低票價,也不免票房低迷。

另一方面,本地核心樂迷乃至整個核心消費市場的觀演意向,也随着大型演回歸、頭部樂隊和音樂人的流動而産生偏移。 說白了,願意為演出市場貢獻票房的觀演群體規模仍然是有限的,配置設定給演出的預算也有限,極易疲軟。 比如原定于5月13日在西安舉辦的聲音玩具、晝夜生“聲生不熄”Livehouse聯合專場演出便因票房不佳遺憾取消,5月14日鄭州場也是如此。

熱鬧都是音樂節演唱會的,Livehouse什麼都沒有

而閱聽人冷落Livehouse,也不單單僅是因眼下演出市場的品類繁多所帶來的市場擠壓。站在整個演出市場來看,Livehouse在逐漸大衆化的過程中也出現了一些“變味”。

首先便是票價普遍上漲,部分Livehouse演出動辄三四百元,遠高于疫情前的一二百元,可與演唱會、音樂節相“媲美”,但觀演體驗卻不盡相同,令閱聽人不免望而卻步。購買麥田音樂節門票的樂迷靜靜便在社交平台發貼稱,“同樣是300多塊,Livehouse沒有音樂節更值回票價,音樂節既能看近一個小時的告五人,還能看到李榮浩、姜雲升、落日飛車,太值了。”

其次,主打酒水卡座、吃喝消費的假Livehouse們也愈加泛濫,不少新樂迷在遭遇“欺騙”後不免敬而遠之,也令Livehouse被污名化嚴重,體驗感與消費欲望也大打折扣,同樣影響假期人群選擇。比如,4月21日,杭蓋樂隊于One Third場地舉辦的巡演,便被樂迷指出該場地為布滿卡座酒桌的夜店酒吧,且因售票量遠高于場地容納人流産生擁擠推搡,最終在警方介入下停止演出,而樂迷所付門票錢也悉數原路退還。

可以說,Livehouse香不香,歸根結底還是在于演出好不好看,閱聽人是否認為物有所值。

結語

當然,五一期間的暫時被冷落,也不代表着對Livehouse産業的“唱衰”。

自2019年《樂隊的夏天》開播以來,Livehouse也曾一度迎來高潮,隻是在曆經疫情的戛然而止再到如今的全面放開,當沉寂許久的音樂節、演唱會成為當下大勢所趨的消費熱潮,其背後的盈利困境始終存在,或許換一種打法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

眼下,除了像疆進酒、酒球會等知名Livehouse品牌南下廣東開分店,也有不少新Livehouse玩法、新玩家已經出現,有望成為激發市場活力的新力量。比如4月剛剛落地重慶的MODERN SKY LAB便将場地作為“城市候機樓”的主題概念設計,打造了置身機場般觀演的個性化沉浸體驗;元氣森林、Billboard、重演LIVE等品牌也同樣打造出了新複合型Livehouse場地。

熱鬧都是音樂節演唱會的,Livehouse什麼都沒有

當然,作為年輕人必不可少的娛樂休閑方式,即便稀缺性不再,但随着夜經濟、城市文化發展,在實作大衆化破圈的基礎上,Livehouse同樣會依靠獨有的文化屬性紮根壯大,以更為商業化、專業化的面貌迎來新的發展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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