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四月末，影視行業正在度過管控開放後的第一個春天，省級衛視的冬天卻遲遲不肯褪去，尤其是一線衛視的晚間黃金檔劇場。
01
一是五大衛視中，除湖南衛視的金鷹獨播劇場在前四個月上新了4部首輪劇外，其他衛視黃金檔的首輪劇占比進一步下降。
以北京衛視為例，去年第一季度情況稍好，1-4月開播7部劇，一半以上是獨播劇。
早在地面頻道播出的《警官王快樂》用以填補北京冬奧開幕前的空白，而後二輪播出《超越》，并與浙江和江蘇衛視聯播了《冰雪之名》；獨播劇在2月至4月密集上新，涵蓋都市情感、曆史正劇、民國傳奇，題材多樣。《鼓樓外》《山河月明》《運河風流》輪流坐上收視冠軍的位置。
到了今年，每周排播集數減少，同期上新劇目降至6部；首輪獨播劇數量更是銳減至1部，還是聯合出品的《春日暖陽》。
北京衛視似乎在與江蘇衛視聯播了新麗傳媒的大劇《縱有疾風起》後，庫存就捉襟見肘，用2021年的《對手》《風起洛陽》填補《春日暖陽》的前後空白。
浙江衛視的中國藍劇場去年同期絲毫不見二輪劇的影子，2部獨播劇、4部聯播劇熱火朝天，大部分時間與東方衛視聯采聯播。
今年同期播出劇目數量未變，卻增加了2部二輪劇《破曉東方》《心想事成》。事實上，從去年下半年《運河邊的人們》開始，浙江衛視就加入了二輪劇大軍。
還有2部先網背景。一個是在騰訊視訊以小博大的黑馬甜寵劇《聽說你喜歡我》，另一個是浙産劇《不就是拔河麼》，為自家的新媒體視訊平台“Z視介”試水，不知能否實作“1+1＞2”。
東方衛視的東方劇場去年同期的情況與中國藍劇場相同，今年也未打開局面，3個二輪劇《破曉東方》《狂飙》《龍城》，填補了2部聯播劇、1部獨播劇之間的空白。值得注意的是，唯一的首輪劇《轉角之戀》已積壓七年。
如果不是掏出了壓箱底的家夥什兒，東方衛視今年以來無獨播劇。
江蘇衛視的幸福劇場在數量上殺出重圍，從去年同期的4部增加到6部。去年的聯播劇隻有《冰雪之名》，今年一口氣上新了4部聯播劇，與浙江衛視、東方衛視輪流牽手。
不過，前兩日剛開播的獨播劇《戰火中的青春》，也經曆了三年的等待，得見天日。
02
首輪獨播劇收視效果不及預期。有的因為積壓過久，主題、審美、制作方式過時；有的播前備受矚目，播後趨于平淡。
2016年就殺青的《轉角之戀》，開播伊始便遭到群嘲。去年“姐狗101”一水的年上輕熟姐姐和年下狼狗弟弟，厮殺得異常激烈卻無絕對赢家，觀衆對姐弟戀劇已産生抵觸心理，《轉角之戀》撞在了逆反的槍口上。觀衆對蔣雯麗與明道的CP組合并不買賬。
《耀眼的你啊》中殷桃和劉以豪組成的姐弟CP同樣不被接受。在2023年，2020年流行的“大女主”套路被重新解構，女性獨立自主必須光鮮亮麗、與前任撕扯的狗血日常逐漸為觀衆所厭棄。熱潮來得快，去得也快。
“主旋律”大年過後，排播方式每一次微小的變化，“趁勢蹭熱”式二輪劇數量的上升，甚至多輪劇的頻繁出現，都是衛視精打細算衡量後的最好結果。
03
去年，行業處在凜冬時期，五大衛視播出二輪劇還情有可原。今年，怎麼情況反倒不如去年了？
根本原因是，沒錢了。
視訊網站崛起之後，網絡平台與電視台的确有過一段蜜裡調油的日子，傳媒股炒到百倍市值的昔日盛景仿佛還在眼前。但随着影視行業劇變的出現，廣告下行的電視台，已經窮了好一段日子了。
首當其沖的，是二三線衛視。五大衛視的日子雖然也不好過了，但始終還留有慣性的投放。财通證券前兩年有過調查，中國前五大衛視（湖南衛視、浙江衛視、東方衛視、江蘇衛視、北京衛視）的廣告收入在 2019~2020 保持在 280 億人民币左右，幾乎占據了全國衛視近80%的廣告收入份額。
過去三年，情況變得更糟了。北京衛視品質劇場、浙江衛視中國藍劇場的冠名已經消失了相當一段時間；東方衛視東方劇場2月還在冠名的魯花花生油撤了；目前隻有湖南衛視金鷹獨播劇場和江蘇衛視幸福劇場的冠名還在。
降本增效後，買到的好劇數目下降，延長排播，導緻收視率下降、冠名撤退。如此一來，衛視陷入惡性循環。
其次，能被二輪播出的劇集，一般來說首播收視率都不錯。在視訊網站追求差異化，打出類型标簽的今天，衡量一部衛視播出劇是否成為熱門的标準仍然要看收視率。與其播一部不一定能拿下高收視率的新劇，播部二輪熱劇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這樣的情況恐怕還會持續一段時間。各大衛視接下來的播出片單，還未有眉目。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文/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