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象牙、犀牛角、活海龜、穿山甲及其鱗片，到鳄魚、蟒蛇及其産品，再到蜥蜴、蜘蛛、螞蟻......在一長串走私野生動物的名單上，這些走私貨物的數量總是排在首位。
野生動物走私是一個世界性問題。南京林警學院國家林業草原局野生動物物證技術專家費一玲在2019年11月發表的一篇題為《非法野生動物貿易網絡的危害與監管》的文章中表示，世界野生動植物資源利用量巨大，全球野生動植物及其産品貿易額每年超過50億美元。此外，野生動植物及其産品的非法貿易更加令人擔憂，估計每年走私500億美元的野生動植物及其産品，使其成為僅次于武器和毒品的第三大走私産業。
"野生動植物的非法貿易不僅擾亂了國際貿易市場，而且是野生動植物瀕危和滅絕的重要原因。"費女士說。
中國是野生動植物非法貿易的最大國家之一，僅海關在過去10年中宣布的非法野生動植物走私案件就涉及的野生動物種類多達109種。
1月16日，海關總署釋出《2019年反走私情況》顯示，全國海關查處瀕危動植物及其制品走私犯罪467件，其中象牙、穿山甲等瀕危物種及其制品查獲1237.6噸，比上年增加2.2倍和8.6倍。
通過最近對各種案件的分類，野生動植物及其制品非法貿易的國際路線圖正逐漸擺在我們面前。此外，随着網上交易的興起，野生動植物網絡的非法貿易越來越隐蔽。
走私是市場上幾乎所有野生動物産品的問題
據中國工程院咨詢研究項目《中國野生動物養殖業可持續發展戰略研究報告（2017年）》（以下簡稱《研究報告》）報道，由于我國野生動物制品需求旺盛，進口走私問題十分嚴重。走私是市場上幾乎所有野生動物産品的問題。
根據這項研究，進口走私貿易産品，包括走私進入東南亞的兩栖爬行動物，從俄羅斯、北韓進口的老虎、熊、森林青蛙等野生動物制品。其中，鳄魚、毛皮動物走私的産品較多。
特别是毛皮動物産品。本世紀初以來，我國皮草服裝及服飾制品零售市場增長速度非常快，由于國内水貂皮品種、皮草顔色、品質與北歐、北美等地産品有一定差距，國内進口北歐和北美等毛皮動物養殖國生産的毛皮原料産品。然而，由于對進口原材料的高關稅，一些企業開始承擔從事非法毛皮走私貿易的風險。
國内進口北歐和北美等毛皮動物養殖國生産的毛皮原料産品。攝影/張章
2001-2015年毛皮原料進出口統計。來源：中國野生動物養殖業可持續發展戰略研究報告
業内人士表示，雖然2014年1月，中國降低了進口毛皮原料、皮革制品的關稅，但加了13%的增值稅，仍然居高不下。據估計，中國每年需要進口毛皮、狐皮、兔皮、羊皮等毛皮原料約3億件，按2012年峰值價格計算，進口額應高達40億美元左右。但海關統計的數量并不大，這意味着走私貿易是存在的。
黑龍江省皮革流通協會等機構，俄羅斯是中國皮草服裝及服飾産品出口國。據俄羅斯海關統計，2014年從中國進口的金額約為20億美元，但由于清關灰現象，實際進口額比海關統計的要多得多。灰色通關是中國毛皮服裝和服飾産品進入俄羅斯市場的最大障礙。特别是中國80%以上的水貂産品都是以灰色通關的方式進入俄羅斯市場，使中國水貂皮制品在俄羅斯市場存在非法銷售的風險。
大象是《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CITES）附錄I物種，其貿易受到最嚴格的監管。近年來，國家林業和草業局、海關總署等部門多次打擊象牙走私貿易。原國家林業局局長趙樹軒明确表示，"反對和打擊非法販賣野生動物是中國政府的一貫立場。"該組織負責人還說，"如果我們繼續從事非法象牙貿易，我們最終将被抓住并面臨嚴厲懲罰。走私者在非法貿易中投資的回報将是監禁、重罰和沒收财産。"
但近年來，非法象牙貿易一直猖獗。據海關總署統計，2019年共查獲多起重度走私象牙案件，其中走私象牙制品170件，緝獲象牙制品9.2噸，分别增加3.5倍和10倍。加強與有關國家、地區群組織的合作，引導香港、馬來西亞、越南和新加坡海關共緝獲走私象牙11.04噸。
"現階段，我國不分青紅皂白地捕殺野生動物和野生動物制品走私非法經營，并未得到根本遏制。國家林業和草業局相關負責人對第一财經說。
野生動物非法貿易仍受到禁止
權威醫學研究機構證明，2003年SARS和近期爆發的新冠肺炎，極極可能是野生動物傳播給人類和人際傳播引起的。這都與非法野生動物貿易有關。
1月26日，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農鄉部、國家林草局釋出通知，禁止野生動物交易活動，直至全國疫情結束。2月2日，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會同多個部委，部署了一項特别執法行動，打擊野生動植物貿易違規行為。
但即使在這場嚴厲打擊中，非法野生動物貿易和走私仍然受到禁止。
雲南素有"動植物王國"之稱，擁有中國63%的高等植物、60%的脊椎動物等物種資源，同時還有4060公裡的邊境、非法狩獵、貿易、走私、運輸野生動物及其制品的行為。
2月19日，紅河州河口縣橋頭鄉新分店的警察在紅河州河口縣橋頭鎮邊境巡邏，查獲了一起非法野生動物走私案和兩隻灰黑色斑點蜥蜴。這種蜥蜴被命名為水巨蜥，是國家保護野生動物的優先事項。
同日，鄭州海關表示，從印度收到的郵件中查獲了25件翠鳥毛皮，這些物品已被封存，該批郵件存放地點已進行嚴格消毒和衛生處理，消除健康安全隐患。
2018年4月28日，哈爾濱海關緝毒局成功查獲"4.27"象牙等貴重動物制品走私。資料來源：海關總署
湛江深圳海關緝私局調查"801"貴重動物産品走私案。資料來源：海關總署
近日，廣州海關所有廣州郵政局海關官員在對進港郵件實施監管，将鲸魚"獨角"。獨角鲸被列入《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附錄二，被列為中國國家二級保護動物，2月18日，隸屬于海關的南京海關蘇州海關郵局查獲了1把象牙雕刻扇， 重151克，從收到的郵件中，已交給有關部門作進一步處置。
2019年，全國各地海關查獲了多起非法走私穿山甲、冷凍屍體和穿山甲鱗片的案件：
3月24日，江門海關緝私局在代号為"0313"的穿山甲走私行動中，在現場查獲了11隻穿山甲活穿山甲和2隻冷凍穿山甲。經查處，從2018年到犯罪，走私團夥共走私了300多隻活穿山甲;
10月29日，隸屬于杭州海關緝私局的溫州海關緝私局在浙江省溫州市渤海區現場查獲了10.65噸穿山甲鱗片。調查範圍擴大後，還證明，涉案走私團夥自2018年11月以來，已走私成穿山甲鱗片12.56噸。該案逮捕了18名嫌疑人，共鑒定出23.21噸穿山甲鱗片。
大約0.406公斤的鱗片被走私到穿山甲中，走私了23.21噸鱗片，這意味着近5萬隻穿山甲被毒死。
據上海海關稱，2019年8月26日，上海海關立案調查貴重動物走私案。在一張從墨西哥到上海的空運機票上，海關人員打開箱内盤點，共發現活海龜2000多隻，其中斑點箱龜40隻，中美洲河龜。
2019年9月21日淩晨，南甯海關在東興海關緝私局下屬，成功摧毀了中國與廣西越南邊境城市那良鎮的鳄魚走私駁船場，并在現場抓獲了806隻活暹羅短吻鳄，逮捕了16人，其中14人是非法入境的越南國民。暹羅短吻鳄被列入《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附錄一的受保護物種，被列入《瀕危物種紅皮書》中的嚴重瀕危物種。
鳄魚皮被稱為"皮革中的黃金"，以其奢華和稀有而聞名。由鳄魚皮制成的皮革制品價格昂貴，而高端手袋通常需要兩個以上的鳄魚才能制成。
網際網路上的非法交易數量逐年增加
根據上述《研究報告》，我國藥用野生動物産品進出口貿易涉及的主要種類包括麝香、貓、熊、牛、海龍、鲸鲨、、穿山甲、陸龜和眼鏡蛇等部門。進蛇曾經是我國進口蛇及其産品的主要形式，此外近年來引進了幾種觀賞蛇作為寵物作為繁殖來源，其他種類的活蛇直接使用或短期養殖後進口。
中國從 20 世紀 90 年代開始進體野生動物開始快速增長，遠遠超過中國活體動物出口的增速，使中國成為活體野生動物的主要進口國之一。中國進口的活體動物主要是短吻鳄、短吻鳄、蟒蛇、大象、蜥蜴、貓、鹦鹉、猴子、麝鼠和熊。
根據研究報告，目前，我國觀賞動物進口量遠遠超過出口量，是世界活體動物的主要進口國。在種類方面，我國進口靈長類動物最多，主要有一些食草動物，包括松鼠猴、長頸鹿、斑馬、白犀牛、獵豹、黑猩猩、大象等。由于中國的大量進口，導緻世界活體野生動物價格大幅上漲。一些受關注的動物在數十萬，一些大型動物，如大猩猩，北極熊，白犀牛，大象等，每個都上升到數百萬美元。
此外，近年來，中國還大量進口海洋哺乳動物，如各種海獅、海豹、海豚等。進口到活體野生動物中的鳥類數量最多，與中國動物園和鳥類語言森林等觀賞動物景點的快速發展有關，也與中國觀賞和寵物動物養殖業的快速發展有關。進口最多的是火烈鳥、黑頸天鵝、鴕鳥、藍耳鴕鳥、鴕鳥、疣豬天鵝、麥哲倫企鵝等。
其中，有些是合法進口的，許多是走私進來的，"随着網際網路技術的興起和網際網路時代的到來，利用網際網路非法販運野生動物及其産品開始出現。近年來，網際網路上非法買賣野生動物的案件數量逐年增加。據國際刑警組織稱，野生動物網絡的非法貿易在網絡犯罪中排名第五，Fei說。
從2004年到2015年，我國進口贻貝種類數、狐狸種類表。來源：中國野生動物養殖業可持續發展戰略研究報告
從2005年到2015年，比較了中國毛皮制品的進出口額。來源：中國野生動物養殖業可持續發展戰略研究報告
一位毛皮文職模特在皮草服裝節的T台上。攝影/張章
Fei說，在網際網路出現之前，野生動物販運主要是由野生動物豐富地區的獵人向另一名缺乏動物的罪犯訂購的，然後聯系了少數需要野生動物的其他買家。一般來說，每批訂單規模小，大規模販運，大規模運輸很容易揭露和發現犯罪行為。
但網際網路的興起使人們能夠節省批量購買費用，直接從獵人那裡購買，并允許在網際網路上購買的野生動物産品通過物流在更短的時間内到達買家手中。貿易流程的簡化和貿易時間的縮短，使得犯罪分子更傾向于利用網際網路進行野生動植物貿易，野生動植物犯罪也逐漸開始向網際網路轉移。例如，在中國和東南亞，存在着一個複雜而龐大的非法野生動植物貿易網絡，跨境野生動植物犯罪集團通過該網絡繼續在不同國家之間運輸和交易野生動植物。
"野生動物非法貿易聯網的趨勢增加了人類與野生動物密切接觸的機會，以及人與動物疾病的風險。"費一玲說。
2月22日，14位環境法專家在一次關于野生動物保護法的讨論中建議，除法律規定的特許權外，還應禁止從國外進口陸生野生動物、水生哺乳動物及其産品，以食用或從野外擷取。對于違反禁令的行為，罰款可以大幅增加到商品價值的十倍或不到20倍。必要時，引入懲罰性生态損害和行政拘留法律責任形式。
根據公安部食品藥品調查局公布的評價方法，國家級國本重點保護野生動物按照基準值10倍計算價值：朱琦100萬元，白鹳10萬元，黑鹳10萬元，中國秋沙鴨10萬元， 東方白鶴、紅冠鶴10萬元，金雕，虎頭海雕，白尾海雕8萬元。
根據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司法部關于依法懲治新型冠狀病毒感染、非法獵殺國家重點保護的珍貴、瀕危野生動物的違法活動的意見， 或者非法擷取、運輸、銷售國家保護的珍貴、瀕危野生動物及其制品的，依照刑法第三百四十一條第一款的規定，非法獵殺珍貴、瀕危野生動物或者非法擷取、運輸、銷售珍貴、瀕危野生動物及其制品的定罪處罰， 珍貴和瀕臨滅絕的野生動物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