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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理和正義被‘正人君子’拿去了，菲律賓一無所有，隻剩像破抹布一樣的貧民窟，越來越大。”
在揭露菲律賓動蕩真相的紀錄片《國王制造者》中，美國紀實攝影師勞倫·格林菲爾德在影片結尾如此感慨道。
拿走正義和财富的“正人君子”是誰？繁華的菲律賓首都馬尼拉怎麼就“一無所有”了呢？
其實，菲律賓靠着二戰結束後的戰争财一躍成為了“富國”，修建了繁華的馬尼拉，前途本是一片大好。
但是執掌國家大權的總統馬克仕卻在往後的幾十年間揮霍國家财富，将昔日的繁華都市變成了70%的人民都是貧民的“罪惡之城”。
時至今日，馬尼拉總計有400多萬名食不果腹的貧民。
（抗議的菲律賓群眾）
那麼，這些貧民究竟過着怎樣的生活？是什麼、是誰導緻了這一切呢？這些貧民還有“生”的希望嗎？
一、馬尼拉貧民：物質的貧瘠與精神的荒蕪
作為毗鄰大陸南海的一個島國，菲律賓全境幾乎全部處于熱帶地區。倘若在隆冬時節去當地消暑，菲律賓倒是不錯的選擇。但是對于終年生活在菲律賓島上的窮人而言，日子就沒有那麼舒心了。
以“貧富分化”而著稱的菲律賓人民過着冰火兩重天的生活，富者愈富，窮者愈窮，富人住在輝煌奢華的别墅之中，窮人則隻能在橋洞下過夜，每每遭受惡劣自然環境的挑戰。
如何在酷暑之中存活下來，就是菲律賓平民最大的挑戰。
2019年6月，一部名為《國王制造者》的紀實片登入國外院線，攝影師勞倫·格林菲爾德以寫實的鏡頭描繪了繁華的馬尼拉背後的凄苦。
（《國王制造者》講述了馬克仕家族的興衰）
盧克·伍德蘭自幼生活在馬尼拉，是地道地道的“土著”。他熟悉馬尼拉的生活，深谙極端惡劣的自然環境給貧民生存帶來的威脅和挑戰。
馬尼拉位于菲律賓的中西部地區，叢林衆多而常有猛獸出沒，荊棘叢生，在大陸明王朝時期，鄭和就曾到訪此地，記載其“甚兇險”。
馬尼拉的自然地貌條件複雜，在曆史上是一片炎熱少雨、充滿着恐怖氣息的死亡之地。
（暴雨導緻的山體滑坡）
如今，其北部是山地，瀕臨風口，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時間處在暴雨期，城市積水最深可以達到2.5米。
其東部是熱帶雨林滋長的平原區，有大面積的沼澤，流傳着“鬼沼”的傳說。
馬尼拉蘊含着難以征服的魔力，惡劣的自然環境曾經讓無數開拓者望而卻步。極端嚴酷的自然環境成了當地貧民最直接的威脅，溫飽問題是生活在這裡的人們要解決的首要問題。
特殊的氣候條件給生活在這裡的人們的帶來重重挑戰，他們舉步維艱，又不得不忍受自然的考驗。
馬尼拉夏天晝長夜短，白天長達18個小時。在某些地區，最熱的時候可以達到四十五度以上。這對于沒有空調的貧民而言是何等難熬！
（暴風雨過後的馬尼拉街頭）
下雨時，昔日燈火璀璨的馬尼拉成了“大澡堂”，一場暴雨往往持續三五天才結束。季風彷佛吹着哨一般，将人從地上卷起。
洪水所過之地，大樹被連根拔起，貧民搭起來的房子跟多米諾骨牌似的一倒一片，而富人的房子則建在高處，絲毫不受洪水的影響。
洪水帶走了許多貧民的生命，在自然災害面前，貧民的生命顯得異常脆弱，死亡成了他們的宿命和結局。
惡劣的環境是造成貧民生活環境每況愈下的原因之一，生活在這裡的人們不得不接受大自然的“饋贈”，舉步維艱。在馬尼拉的貧民區，一次次上演着一幕幕生死悲劇。
在馬尼拉生活着的貧民同樣難以逃脫疾病的困擾。
“貧窮本來就是不幸，再加上有病，就是雪上加霜。”
貧窮和疾病扼殺人的生命，馬尼拉貧民為了生存苦苦掙紮。
盧克·伍德蘭的弟弟為了賺錢給母親看病，每日早起去趕海。結果一個浪花打來，一命歸陰。為了不拖累家庭，盧克·伍德蘭的母親跳海自殺。
（菲律賓貧民窟）
帶着對富人生活的向往，大批貧民湧向城市尋找發展機會。
但是，他們的出走并沒有獲得經濟精神上的獨立，依舊面臨物質匮乏狀态，過着沒有尊嚴的生活。
一方面，鄉下人到城市的工作環境差。
由于自身條件限制，馬尼拉貧民在城市中也隻能從事一些相較而言沒有太多技術要求的服務性的工作，這些工作工資低，沒有保障。
貧民隻能以“打工者”的身份在城市中遊走。他們有的人在飯店幫着洗碗洗菜，但工作條件苛刻，沒有休息日。
很多貧民帶着憧憬到城市生活，本來以為會有更體面的生活，但是到達城市之後，他們整日為基本的日常開支奔波忙碌，陷入無休止的勞動之中。
繁重的體力勞動并沒有讓貧民改變一窮二白的現實狀态，貧民依舊處在困境之中，而富人依舊穩坐高位。
同時，貧民雖然生活在城市但卻不被城市富人接受，他們被排除在正常的社會秩序之外。
富人總是戴着有色眼鏡去看貧民，對于富人來說，貧民都是外來者，沒有話語權。
（生活在管道裡的菲律賓窮人）
貧民雖然在城市生活，但是依舊對城市充滿畏懼。正如理論家薩義德所說，精神漂泊者“永遠處于不能完全适應的狀态，總是覺得仿佛處于當地人居住的親切、熟悉的世界之外。”
如此一來，他們又何嘗能改變貧富差距的現實呢？
面臨着物質和精神上的雙重壓迫，盧克·伍德蘭的頭被壓得很低很低。
我們不禁發問：究竟是什麼，讓上世紀中葉的強國，如今成為了貧民遍地的弱國？
二、混亂疊起：誰是始作俑者？
上世紀五十年代期間，得益于美國往北韓和越南等地用兵，菲律賓大發“戰争财”，當時名列前茅的富國。
那個時候，百姓安居樂業，人人都有着數不勝數的财富。
同一時期，以軍人身份出身的費爾南迪·馬克仕當選菲律賓總統。而正是這一個小小的轉變，讓菲律賓迎來了過山車般的四十年。
有人将馬克仕稱作“革命者”，但也有人将其視作菲律賓财富分化的罪魁禍首。
上任之初，馬克仕發動“土地革命”，用政府資金收購地主手中的土地，然後再低價賣給農民，使得人人都有土地可種。
（馬克仕豪華的總統府）
緊接着，馬克仕發動了“綠色革命”，使得孤懸在大洋之上的菲律賓實作了糧食自給自足，甚至還能向周邊國家出口糧食。
在《國王的制造者》開頭一幕中，馬克仕的妻子伊梅爾達正在激情地發表“拯救貧困兒童”的演說。
然而，伊梅爾達每次出鏡的時候，都身着昂貴的奢侈服裝，佩戴着誇張的金銀首飾。
馬克仕的妻子在自己的丈夫當上總統之後，便迫不及待地奔赴紐約曼哈頓和法國巴黎這樣的時尚之都，為的就是大肆收購當地的奢侈品。
當馬克仕因為A錢案被調查之時，他的妻子有5000多條價值數千美元的裙子，各類名牌珠寶達到了數百公斤，其價值不可估量。
根據調查，馬克仕家族在170多家銀行裡均有存款。
（馬克仕和伊梅爾達）
很難想象，當馬克仕一家人被問到關于菲律賓平民的問題時，他們竟然能夠抹着眼淚地說道：
“我們很擔心菲律賓。”
馬克仕家族A錢受賄的曆程，正是菲律賓人民從富有走向貧困的過程。
可以說，從最初的土地革命和綠色革命過後，馬克仕家族就不再為菲律賓人民做任何實事兒了。
在上世紀七十年代的時候，伊梅爾達就豪言要讓菲律賓的首都馬尼拉成為“天堂”，她讓自己的丈夫大興土木，使得馬尼拉滿是高樓大廈。
在一次去往肯亞遊覽的時候，伊梅爾達就深深的迷上了那些奔跑在草原上的野生動物，她于是下了一份又一份的訂單，就像是買衣服一樣買進野生動物。
但是在當時，肯亞的總統已經禁止野生動物的出口貿易。
最終靠着馬克仕的一通電話，這樁荒誕的交易最終成功推進。
（年老的伊梅爾達）
對于馬克仕和伊梅爾達而言，菲律賓就是他們的“後花園”，任何持有異見的人都要被關進監獄，誰敢說馬克仕的缺點，那就意味着死路一條。
截止上實際八十年代末期，馬克仕夫婦侵吞的資産已經達到了100多億美元。
正所謂物極必反，如此瘋狂斂财的馬克仕家族激起了群眾們的不滿，反對黨領袖尼諾·艾奎諾脫穎而出，帶領着生活窮困潦倒的菲律賓貧民奮起反抗。
結果這場運動持續了沒有多久，尼諾·艾奎諾就被捕入獄，他被冠以“颠覆國家”的罪名，成為了階下囚。
在結束了數年的監禁，離開菲律賓三年之後，尼諾·艾奎諾決定重返菲律賓，在上飛機之前，他心事重重地向身邊人說道：
“所有的錄影機務必保持開啟的狀态，因為一些事情可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而在此之後，我便再也無法開口說話了。”
（馬克仕夫婦）
尼諾·艾奎諾非常精準地預言了自己的結局，他剛到達菲律賓下飛機的時候，就被亂槍打死。
憤怒的菲律賓人民沖進了總統府，驚慌失措的馬克仕逃往自己在夏威夷群島購置的豪宅，頗為幸福的過完了自己的一生。
但是，菲律賓國内卻是陷入了永無止境的騷亂之中：槍支暴力、毒品交易、人口買賣……群龍無首的菲律賓人民一步步滑向深淵。
漫步在菲律賓的街頭，就仿佛置身戰場之中，呼嘯而過的子彈随時可以向你打招呼。
如此的菲律賓，最終從上世紀50年代的富國強國，變成了如今70%的人口陷入貧困的超級弱國。
在馬尼拉，400多萬貧民掙紮在溫飽線之下，想要在這亂世之中尋覓一方安甯卻也不可得。
菲律賓的明天，會更好嗎？
三、菲律賓的明天，能見到希望嗎？
（費迪南德·羅穆爾德茲·馬科斯）
菲律賓的明天，似乎仍然見不到太陽。
2022年5月，馬克仕家的小兒子——費迪南德·羅穆爾德茲·馬科斯成功當選菲律賓第十七任總統。
這是一個出乎所有人預料，卻又在情理之中的結局。
“出人意料”是說菲律賓人民以武力驅逐馬克仕之後，兜兜轉轉這麼久，最終竟然仍是馬克仕家族的人執掌國家大權，成為了跳脫不出的怪圈。
“情理之中”是說這場總統大選在若幹年前就注定了結局，盡管馬克仕在當年逃往了美國夏威夷群島，但是他在菲律賓國内的黨羽并未被清除，而且他的夫人伊梅爾達更是和他撇得幹幹淨淨，仍然是為人支援的“國母”。
但很少有人知道，國民信賴的“國母”，竟然是一個瘋狂癡迷奢侈品的暴發戶。
（費迪南德·羅穆爾德茲·馬科斯）
是以，馬克仕家族的人再度當選總統，也就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了。
在馬克仕當選總統之後，菲律賓國内貧富兩派的反應截然不同。
在馬尼拉城中央的CBD大廈中，費迪南德·羅穆爾德茲·馬科斯的巨幅畫像被懸挂在高樓上，表達着權貴階層對其的崇敬；
而在馬尼拉街頭、馬尼拉的郊區，動亂卻是在不斷蔓延。
馬尼拉貧民用随手揀到的石頭攻擊上層階級的汽車，即使是外來的遊客也受到了無差别攻擊，馬尼拉的醫院人滿為患。
群眾以郊區為“根據地”，一步步地向城市中心進發，每每前進一百米，就要焚燒街邊的國旗，用水瓶打碎所有看得到的玻璃。
為了鎮壓動亂，費迪南德·羅穆爾德茲·馬科斯派遣警察進行暴力鎮壓活動，這些警察不會出言安撫群眾，而是堅決地執行總統的指令，用催淚瓦斯直接攻擊群眾。
（菲律賓群眾和警察交鋒）
數次交鋒過後，雙方也稱得上是兩敗俱傷。
2023年年初，馬尼拉的街頭出現了一個頗為神奇的現象——街邊出現了大量的磚塊。
這些紅色的磚塊就像是被刻意地擺放在地上一般，每隔數米就有一兩塊，但是馬尼拉卻沒什麼在建的土木工程。
當騷亂發生的時候，群眾就會随手拿起街邊的石頭，擲向警察，使得流血沖突不斷更新。
但是，費迪南德·羅穆爾德茲·馬科斯一直忙于粉飾太平，向世界人民描繪一個“和諧安樂”的菲律賓。
（真實的菲律賓街頭）
2019年至2023年，某社交媒體臉書釋出消息，稱臉書上一共有數千個馬克仕家族的“假新聞”賬号，它們把假的說成真的，把群眾抗議說成歌舞升平，愚弄着其他國家的群眾。
整整百年以來，馬克仕家族就如同揮之不去的魔咒，捆緊了菲律賓人民，讓人質疑：菲律賓的明天，真的會迎來希望嗎？
結語：
對于菲律賓來說，曆史已經闆上釘釘，但是未來卻沒有光。
如今的菲律賓，60%以上的新生兒沒有辦法保證吃飽穿暖，40%以上的兒童面臨着營養不良的痛苦。
這些孩子從出生之日起就被困于這一方天地，被籠罩在馬克仕家族的魔咒之下。貧困成為了他們身上扯不掉的标簽。
菲律賓表面的繁華，終究是那鏡花水月，泡影一觸即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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