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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水川之戰:宋朝打不過遼就算了,兩次都打不過西夏

作者:精選曆史
好水川之戰:宋朝打不過遼就算了,兩次都打不過西夏

宋朝的對外失敗,是衆所周知,最重要的一方面就是對外軍事的失敗。

剛開始,宋朝和遼國的軍事實力是相差無幾的,宋朝初期能統一南方諸國,也能滅亡北漢這樣在遼國保護下的割據政權。可是,是從什麼時候起宋朝的對外軍事開始走向失敗呢?

這就要從宋太宗的高梁河之戰說起了,是以,有人專門為宋太宗取了一個雅号:高梁河車神。宋太宗堪稱是曆代太宗廟号中最弱的一位了,有點對不起這麼文武齊備的廟号。

實際上,高粱河之戰就在北宋滅北漢的同一年,或許這就是盛極而衰吧。宋朝滅北漢是宋朝軍力的高光時刻,然而,高光還沒持續多久,就即刻跌到了谷底,樂極生悲說的也不過如此吧。

高梁河之戰在當時看來不過是一次對外戰争的失敗,可從後世的角度來看,這一場戰争意義深遠,從此以後宋朝再也不敢主動進攻對方,注定了宋朝的弱是從根源上開始的,一顆瘦弱的枝幹是結不出強大的果實的。

是以,宋朝在以後的對外戰争中,既打不過遼國這樣的大國,也打不過金國這樣的後起之秀,甚至連西北一隅的西夏都打不過,這簡直是中國古代曆代封建王朝的恥辱。

對遼國的戰争就不說了,遼國本身軍事實力是非常強大的,處處壓制着宋朝。

西夏,作為夾在遼國和北宋之間的割據政權,本身是十分弱小的,可西夏憑借着左右逢源的本事,不僅将遼國玩弄于掌故之間,更是在和宋朝的幾場戰争中屢次取勝,宋朝多少是有點對不起自己大一統王朝的稱号,不過,嚴格來說,宋朝并不是大一統王朝。

好水川之戰:宋朝打不過遼就算了,兩次都打不過西夏

西夏對宋朝的戰争主要有三場:三川口之戰、好水川之戰、定川寨之戰,三次戰争,皆以宋朝的失敗而告終。最後,宋朝隻能與西夏議和,在宋仁宗慶曆四年(1044年),北宋與西夏達成協定,史稱“慶曆和議”。

本文主要寫好水川之戰,其他兩次戰争就不細說了,為什麼呢?

因為第一次戰争三川口之戰可以說是宋朝沒有做好準備,被西夏打敗了,可是第二次好水川之戰,宋朝已經調整了政策,任用了範仲淹、韓琦等人,可還是敗給了西夏,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敗了一次,還不夠,第二次還能失敗,别急,還有第三次……

三川口之戰後的陰影

李元昊不比他的父親李德明和其祖父李繼遷,李繼遷和李德明時期主張對宋朝和好,到了李元昊時期,一改前任政策,與宋朝交惡。

李元昊這個人野心勃勃,自命不凡,他不想做個被宋朝和遼國冊封的夏王,他想做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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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昊

于是,在1038年的十月十一日,李元昊在興慶府南郊築壇,正式稱帝,國号為“大夏”。從這個國号上看,李元昊的目标遠遠不止做西夏的皇帝,他想當中原王朝的皇帝。

衆所周知,中國的第一個朝代是夏,漢族以前稱華夏或者諸夏,李元昊将國号改為大夏,一方面是因為這裡原本就是十六國時期赫連勃勃建立的大夏的國土,二是因為夏是中華的雅稱,李元昊在國号上就壓了宋一頭。宋是商朝的另一個存在,夏朝在商朝之前,是以,從這個意義上講,西夏是壓過宋朝的。

但是,在李元昊之前,西夏國主都是要得到宋朝或遼國的冊封,李元昊稱帝,想要得到宋朝的承認,宋朝自然是不能承認的。原本這裡就是唐朝的領土,宋朝繼承唐朝成為中原王朝之後,自然是以天下共主的身份對待西夏,就像趙匡胤說的那樣: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是以,在李元昊給宋仁宗上表,要求宋朝承認他皇帝身份的合法性之時,宋朝拒絕了。

李元昊稱帝,對宋朝來說,就是一個造反的臣子。是以,毫無疑問,宋朝和西夏之間避免不了戰争。

第一場戰争就發生在李元昊稱帝的次年,公元1040年的三川口之戰,又稱延州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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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川口之戰

這一場戰争,宋朝在戰場上被西夏打敗了,可宋朝也不算完全的失敗,宋朝犧牲了劉平、石元孫、郭遵、萬俟政将領,可最終延州保住了。戰後,宋仁宗斬殺了都監黃德和,為劉平平了反,任命範仲淹,韓琦,龐籍等人經略西北。

1040年七月,範仲淹被升為龍圖閣直學士,與韓琦一同任陝西經略安撫副使,擔任陝西安撫使夏竦的副手。八月,範仲淹兼知延州,與韓琦共任陝西經略安撫招讨副使,采取“屯田久守”的方針,鞏固西北邊防。

範仲淹,我們熟悉中他是一名文學家,寫出了“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樣的詩文。可實際上,他也是軍事家,這就與宋朝的文人領軍政策密不可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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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仲淹

宋朝對武人是非常忌憚的,“杯酒釋兵權”後,大部分武将是沒有兵權的,反而是文人掌握了軍隊。這是宋朝的特色,也是宋朝最令人诟病的一點,術業有專攻,如果文人都去領兵了,那武人幹嘛去?

是以說,宋朝的弱,是從根子上就注定了的,不改變重文抑武這一基本國策,宋朝是無法走向強大的,宋朝之前的唐,和宋朝之後的明朝,都是一樣的漢族,可唐朝和明朝能強大,宋朝就不行,就是因為宋朝的重文抑武。

三川口之戰後,宋仁宗知人善任,啟用韓琦、範仲淹這樣的人才,按理說,下一場與西夏的戰争就不會失敗了,可宋朝依舊敗了,而且敗的很慘,這就是好水川之戰。

好水川之戰:再敗

從宋朝和西夏皇帝對待戰争的态度上來看,宋朝是無法戰争西夏的。

李元昊可以親自率軍隊出征,可宋朝的皇帝自從宋太宗高粱河一戰失敗後就再也不敢禦駕親征了,僅有的一次是宋真宗被寇準逼着親臨澶州,最後和遼國簽訂了一個澶淵之盟,還要以自欺欺人的泰山封禅來雪恥。

三川口之戰後,西夏對宋朝西北邊的騷擾是越來越頻繁,李元昊以為宋朝軟弱好欺負,能搶一點是一點,最好能占領中原。宋朝的反擊也是有聲無力,1041年正月,宋仁宗本來想采納陝西經略安撫副使韓琦的建議,拟發泾原、鄜延兩路兵反擊。因同為副使的範仲淹持反對意見,仁宗命諸臣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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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宗

這就是宋朝皇帝仁慈的壞處了,皇帝做個決策,另一個大臣反對,皇帝就讓重新再議?如此議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打個比方來說,如果唐太宗要滅突厥,一些大臣贊成,一些大臣反對,皇帝就讓他們再議,到最後,突厥恐怕都要兵臨城下了,還沒有個統一意見。

或許這就是一些人口中所謂的宋朝的優點吧,可這優點也太忽略民族大義了吧。人家李元昊早就親率大軍來攻城了,你宋朝的君臣還在商議是戰是和?這不明擺着是戰嗎?對方都來進攻了,你還要去議和?你想和人家還不想和呢?

是以,實際上,這一次好水川之戰,宋朝的失敗也在于自身。李元昊就是趁着宋朝進兵未決之時,毫不猶豫的再次進攻。

1041年二月,李元昊率領十萬大軍南下,主力埋伏在六盤山下的好水川口,另一部分至懷遠,并聲稱要打渭州,目的是誘宋軍深入。

李元昊不僅是一個戰略家,也是一個作戰英勇的士兵。在李德明時代,李元昊就多次領兵上戰場,後來更是親自滅了甘州回鹘,擴充了西夏的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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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李元昊豐富的戰場經驗,無論是韓琦、還是範仲淹,更像是一介書生了,這并不是說書生不能領兵,古代也有書生領兵打勝仗的時候,但這次,宋朝的這幫文人将領真的碰到對手了。

韓琦一聽李元昊來攻,趕緊讓環慶路副都部署任福率兵數萬,自鎮戎軍經懷遠城、得勝寨,抵達羊牧隆城,出西夏軍之後,伺機破敵。如果不利于戰,就據險設伏,等到西夏軍回師時截擊。任福與泾原駐泊都監桑怿率輕騎數千先出發了,钤轄朱觀、都監武英等後繼。

二月十三日,進至捺龍川,聽說鎮戎軍西路都巡檢常鼎等正與西夏軍戰于張義堡以南,于是轉道南進,趕到雙方交戰處,殺死幾千西夏軍,西夏軍佯敗,誘宋軍追擊。任福不知是計,脫離辎重,輕裝尾随追擊。追至好水川,朱觀、武英部屯籠洛川。相約次日會兵川口,合擊夏軍。

二月十四日,任福、桑怿引軍循川西行,至羊牧隆城東五裡處,發現道旁放置數個銀泥盒,将盒打開,百餘隻帶哨家鴿飛出,這其實是西夏軍發出的合擊信号。宋軍還未成型,就遭了西夏騎兵的沖擊。

宋軍頓時陷入混亂,西夏軍陣中忽樹兩丈餘大旗,揮左左伏起,揮右右伏起,居高臨下,左右夾擊,宋軍死傷甚衆,任福的部下勸他突圍逃走,任福說:“吾為大将,兵敗,以死報國耳! ”遂手自扼咽喉自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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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水川之戰

這一場戰争,宋軍傷亡10300餘人,任福、其子任懷亮、桑怿、劉肅、武英、王珪、趙津、耿傅均戰死。可以說宋軍全軍覆沒,因為随後宋軍派兵來增援,李元昊就撤軍了。

好水川之戰可以說是宋朝和西夏之間的一次正面對決,宋軍不僅戰鬥力不比西夏軍隊,連戰術都不比西夏,去年在三川口剛敗了一次,今年又接着再敗,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一場戰争足以證明宋軍失敗的武力,别說面對遼國了,即便是面對西北邊陲的小小西夏,宋朝都能一敗再敗。

好水川之戰後,李元昊躊躇滿志,聲稱“朕欲親臨渭水,直據長安”之語。

宋軍退兵中途,陣亡将士的父兄妻子幾千人,持故衣紙錢為烈士招魂,噩耗傳到東京,“關右震動,仁宗為之旰食”。宋仁宗怒貶戶部尚書、陝西經略安撫使夏竦和韓琦、範仲淹。宰相呂夷簡連連驚呼“一戰不及一戰,可駭也!”

重文抑武:導緻宋朝黨争嚴重

實際上,夏竦、韓琦、範仲淹被貶斥,是慶曆黨争的一部分,正是因為宋朝朝堂之上黨派之争如此嚴重,面對李元昊的進攻,大臣們并沒有達成一緻意見,這才讓李元昊才鑽了空子。戰場上的失敗,并沒有讓宋朝君臣認真檢討,戰後,宋朝繼續上演着一次又一次的黨争。

當初仁宗想要啟用夏竦為樞密使,範仲淹攻擊夏竦,說他是奸邪,仁宗不得不罷用夏竦,啟用杜衍。

再後來仁宗啟用夏竦為陝西安撫使,範仲淹和韓琦為副使,這三人之間并不是很和諧,對西夏是戰是和也沒有達成統一意見,好水川之戰後,此三人都被罷相了,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黨争。

到了宋神宗時期,宋人文人再次大力攻擊王安石,形成了黨争的再一次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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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

宋朝的黨争對國家危害極大,或許有些人就說了,有黨争說明宋朝政治包容。但宋朝的黨争發展到互相攻讦的地步,早已不是政治之争了,而是個人恩怨。文人在宋朝過得太好,以至于忘乎是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反而對國家百害而無一利。

宋朝對外軍事的失敗,也是宋朝政治制度的失敗。